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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灰尘的墙壁封住了电梯通往十四层的路，不知道谁用猩红的油漆在墙壁上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快离开。”
三个字最下方，那人在用油漆刷子写字的时候估计没注意好用量，导致几行猩红的油漆滴落下来，看起来更加阴森恐怖了。
“可能是有人故意写的，不要在意这些，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打开这赌墙……”
傅寒山那个“墙”字还没说完，霍曦尼已经闪到他前面一拳打了出去，“嘭”的一声巨响，那堵厚实的墙壁就在眼前轰然倒塌了。
傅寒山还保持着思考的样子，僵硬的站在原地，宁远和白漪已经用手扇着灰尘，往破开的墙里走了进去。
傅寒山保持微笑，抬手按住电梯开门键。
这是他最后的倔强了。
沈雁声最后路过傅寒山时，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深深的同情。
傅寒山：……
一群变态。
他是真的会屑。
宁远从香火店里掏出一把菜刀，上上下下的扇着风，把口鼻处的灰尘扇走。
世界直播间里的观众都快笑飞了：〔哈哈哈哈哈傅上将都呆住了，我怎么感觉这个直播比综艺还好看呢，我真的会磕疯！〕
〔菜刀扇风，论狠人还是得看我远哥啊…〕
〔挺上上楼的姐妹，我真的越来越期待他们还有什么骚操作了！〕
这栋楼就是典型的办公楼格局，脏乱的走廊里满是灰尘，踩在地上几乎听不见脚步声，却能留下一个明显的脚印。
走廊两侧是各种安装着玻璃门的公司，早在不知道多久以前就搬走了。
白漪随便找了个水龙头打开，发现水还是能用的，便松了一口气，对霍曦尼点点头，“有水就没问题。”
她重新回到队伍中。
几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宁远突然顿住，一手指向远处的地面。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赫然看见了灰尘扑扑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凌乱的脚印。
——
咸鱼作者想要宝贝们的推书荒_(:з」∠)_
第31章 人脸
宁远走过去，半蹲下身子，对着那些脚印仔细端详一番。
他视线所触碰的地方突然被照亮，宁远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傅寒山站在他身后开启了手电筒，那与他同源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傅队长，这是人的脚印，很凌乱，想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傅寒山淡淡应一声，漆黑的眼珠子转动，落在宁远身后从墙壁里伸出来的一只漆黑的人手上。
那只手通体发黑，像团凝聚成实体的黑雾，指尖枯瘦干涸。
傅寒山面色不变，抬起脚踩上去，阻止了黑手抓住宁远脚踝的动作，转身对其他人说道，“我们一起行动，注意不要掉队，先跟上脚印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是。”
宁远站起身来，注意到傅寒山一只脚斜着才出去的动作，笑容逐渐放肆：“哟傅队长，跳探戈呢？”
傅寒山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滚。”
“好嘞。”宁远走去了队伍最前面。
傅寒山落在最后，趁所有人没注意时松开了脚，神情冷漠道：“先不要动他。”
那只手被踩的浑身从凝实的状态变得几乎透明，颤抖着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缩回了墙壁里。
傅寒山没有过多的停留，跟上了队伍。
宁远顺着脚印走了会，来到一个办公楼的拐角，这里是交叉式的路口，在这里脚印四散开来，向不同的三个方向去了。
他犹疑着回头：“我们要分开行动吗，可能效率更高一点？”
话是说的没错，但他们是五个人，白漪跟霍曦尼肯定是一组，要是傅寒山拉上了宁远，沈雁声就得落单。
沈雁声翻了个白眼，“别看我了，我自己走一条路。”
合着就他一个电灯泡。
宁远挥挥手，不忘补个刀：“你小心一点啊，我可不想一会又要去救你。”
“滚蛋。”沈雁声挑了左边的那条路，走路速度飞快，眨眼间他的背影就与黑暗融为一体，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白漪跟霍曦尼走右侧道路，宁远与傅寒山自然就是直接往前走了。
宁远自以为勾人的偏了偏头，“傅队长，跟紧一点啊，我要负责你的安全。”
傅寒山没说什么，走在他身侧，他手里拿着强力手电筒，算是他们两个能够正常行走唯一的光源。
突兀的，手电筒在划过侧面的玻璃时，傅寒山的手浅浅的抖了一下，光源在它照亮的那大片区域停顿住了。
宁远察觉到异样，立刻站到傅寒山身前，迎面而来的，手电筒照亮的地方，是一张巨大无比的人脸。
并且那张人脸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大，几倍速般的增长着。
最后它大的那面玻璃构成的长方形展台几乎都容不下它了，它的生长才逐渐停止，整张脸紧紧贴在玻璃上，凸出的五官被平面玻璃挤的扭曲在一起。
宁远凑近玻璃看了看：“眼睛没有焦距，应该是似的。”
傅寒山下意识反问：“在这里除了我们还有什么是活的？”
第32章 废弃画室
“……”宁远没吭声，默默腹诽着：
傅上将你可不一定是活的，浑身阴气那么重。
书书：［主人你体内也有很多阴气诶……］
宁远不想理书书，并且把它扔了出去。
书书“嘭”的一声砸在上锁的玻璃门上，透明布满灰尘的门就这样从中心龟裂开来，最后宁远踹过去一脚，大片玻璃营生倒塌。
“走啊。”宁远转身潇洒的对傅寒山说着，那架势明显就是要带人去砸场子。
傅寒山看了眼满地的玻璃碎片，内心五味杂陈。
算了，跟上去吧。
疯子总是有疯子的理由的。
在两人踏入门内的一瞬间，头顶突然炸响了两道声音：
【欢迎回到死灵界！】
两道一模一样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让人分辨不清。
“这不就进场了吗。”宁远得意的拍拍手，没太注意系统这句话，倒是傅寒山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宁远。
除了他之外，宁远似乎是死灵界认定的第二个人类……
书书蹦蹦跳跳的回到宁远脚边，异常委屈：［主人又扔我。］
［你又不会疼。］
宁远拿起书书，确认它浑身连一片书页都没卷起来，羊皮外壳也没有任何损伤后，随意放回脖子上，看书书变成一个小小的书型吊坠。
书书：［但是人家的心会疼呀……］
宁远憋住笑，侧头去看周围的布局。
这是间陈旧的画室，多年来的陈旧和无人打理让它布满灰尘。
“你看。”傅寒山说着，将手电筒的光芒照向他们刚刚看见的展台上的人头。
这个画室只占了两个门面，除去刚刚玻璃展台的那一块门面之外，还有块门面就是刚刚被宁远打碎的玻璃门了。
说大也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画室设备全都有，空气里甚至还弥漫着一股颜料的味道。
而那个充斥了整个展台的人头，赫然是颗真正的人头，脖子连接着画室的地面，根根红色紫色的脉络在地面延伸开来，几乎蔓延在整个画室。
傅寒山将手电筒递给宁远，走过去摸了摸那块人头的脉搏位置。
“已经彻底死了，但是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复活。”他有些犹豫的说。
“难说啊，得多注意提防一下。”宁远感慨着，将手电筒照向不远处画室展览的墙壁。
这一下子就轮到宁远手抖了，整个人的视觉都受到了冲击，让他觉得自己差点把手电扔出去。
“乖乖，这得多变态啊。”
墙壁上挂着一张张奇怪的肖像画，画中的人……
或者说也不算是人，就是黑线与红线糊成的大团人形物体，从胸口到头顶的位置。
他们有的是眼睛以下的位置没有黑线，几乎全是红色的线条，看起来就像被撕去半张脸皮的人，有的眼睛是空白，有的则是大片空白中间两点黑，像怪物瞪着的眼珠子。
黑线和红线凌乱的飞舞着，不出意外作画的人只需要一支红笔和一支黑笔，却勾勒出了这样狰狞的神情……
第33章 疯人艺术家
血盆大口里，猩红的血管根根爆出，血肉模糊。
所有画作都有个共同点——画上的人都都带着同一种，既狰狞又充满恶意的表情。
抬头向上望去，能看见天花板上还有张巨大的画。
画里的人手举一颗心脏，眼神诡异的平静安宁。
“那是心脏吧？”宁远看着画中那团被握在手里的红色，“我以前觉得最让我恐惧的是毕加索的画作，抽象到让我怀疑真实世界。”
“他们这些艺术家的思维非常离谱，更加奇怪的是，我们这些人只看一眼那些异于常识的画作，却能明白他们想表达的是什么。”
宁远边说着，不自觉的上前一步。
傅寒山抬手，冰凉的指尖覆住宁远的眼睛，“别看了，是恐怖谷效应，人在看见跟人类很像却又非人类的东西时会感觉到恐惧。”
宁远这才顿住脚步，长长的睫毛轻颤，扫过傅寒山的指尖。
酥酥麻麻触电的感觉。
傅寒山扯住宁远的后衣领，让他跟自己一起往后退去，“先走吧，这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人，别忘了任务。”
宁远点头，跟着傅寒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