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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连头发都没有少一根,而薄御政本人,也丝毫没受什么影响。
相反,那个倒霉的男人却因为惯性向前踉跄,最后,跌倒在地,摔了个狼狈的狗啃泥。
病床上季梨的脸色很难看。
薄御政松开抱住少女的手。
良久,漠然地看着地上的男人,却没有对他说一句话。
那句话,听起来不像是刻意针对着谁,却又像是针对着在座每一位。
男人嗓音低沉。他不紧不慢整理袖口刚才因为动作留下的褶皱,漫不经心地,旋转手腕上的腕表。语气淡漠,唇角也是一样的漠然没有情绪。
但是他的样子,却无端令人脊背发凉,
“季安安是我薄家的人,”男人说着,他开始说话,整个房间都陷入沉默安静。
所有人情不自禁地去看着他,可是又不敢直接直视。
“季家就算再枝繁叶茂,总不至于欺负到我薄家人身上来。”
彼时薄御政已然在商场磨砺中沉淀出商人精英的气质,那时候他不过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但是已经褪去所有男孩身上才有的年少轻狂。
男人狼一般幽邃的眼神,最后定然定格在季子青脸上。
季子青骤然脸色一白。
薄御政这个男人,气场太强,即便对她来说只是个晚辈。此时却有发号施令的模样,致使她退了又退,闭着嘴。不敢吭声。
一个人站出来说。
“薄少,虽说安安后来是你们抚养,但是再怎么说也姓一个季。我们家闹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公平公正解决的。不会因为谁现在腰杆硬就仗势欺人。”
说话的也是季家一个长辈。
安安肩膀膝盖生疼,唇抿着,却不说话。
若是仗势欺人这个词,最完美诠释的,应该是元莉贞。
如果说是季安安仗势欺人,
但凡是稍微有些了解她的人就知道,
这个词,在她身上,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过了一会。
忽然,少女转身就走。
季子青看到安安的背影马上就喊了出来。
“诶你这是要去哪?你干什么呀,你给我回来!”
而少女却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径直,快步,离开了这里。季宅门口。
一辆黑色的法拉利。
多年后,当她成为薄御政的妻子时,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薄氏财阀的一把手。
他象征着财富,象征着沉稳,象征着成熟。
这样子的他,平时出行的座驾多为四座奢侈老牌豪车。
但是此时的薄御政,距离今后的他,依然是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特有的张狂。
黑色法拉利夜色中线条嚣张。
安安不过是刚刚出来,身后遥控便已经响应,亮起刺眼的车灯。
她【创建和谐家园】纤细的胳膊挡了挡眼睛。
薄御政抓住她的手腕。
“上车。”
她一把甩开,一言不发。
他没有去拉第二下。
而是居高临下看着她的背影。
安静,就这么看着她。
“你在闹什么?”
“你来干什么?”
她转身扭头扬起下巴看着他,月色下,他的脸庞很好看。
但是那双眸子过于清冷,仿佛让人只要一看,就浸泡在冰冷的月光当中。
黑暗把两个人温柔的笼罩着。
莫名的,
此时此刻,
他们彼此对望,安安觉得,自己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到他的灵魂。
从未有这样的一刻,
让她认为,
他们都是宇宙中同样孤寂的两个灵魂──两个星球。
彼此在黑暗中安静的散发着微光,不至于照耀到对方,相隔很远很远,但总是有所感应。
吻是在这个时候落下来的。
少女踮起脚。
她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微不可闻地颤动了一下,
她一直没有转移视线,也没有闪躲。
她试图在他眼底里找寻到一种近似于“诧异”、“愕然”的情绪,
但是,她失败了。
他的眼神异常地平静。
一如既往地看着她。
没有闪避,
但是,也没有回应。
安安从她一时冲动的吻里退了出来。
有那么一秒钟,或者是好几个瞬间,在她漫长的人生中回想起这一幕,大多数都是后悔的。
这是她的初吻,
也是和薄御政的第一次接吻。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吻”。
但是就这样慌张地、草率地,没有任何征兆地、甚至连一句像样的话都没有说,像是中了什么魔怔,情不自禁就向他靠近。
那天安安没有坐他的车回家。
也许是吻只是刚刚落下的瞬间,很快,她叫的计程车就已经到了。
所幸来得及时,不用继续面临这一场忽如其来的尴尬。
安安后知后觉开始紧张心跳。
再也没有管身后的男人,大步上车,落荒而逃。
计程车在幽深的树林中穿梭。
持续了一段时间,城市灯火通明的光线才重新照入车中。
乘车的时候,安安看着窗外闪过的霓虹,一片片彩色,她都依然觉得心惊肉跳。
她,把薄御政强吻了。从那以后,很有默契地,很长一段时间,她和薄御政都没有彼此联系过。
哪怕有时候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联系,两个人都假装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相互心照不宣。
安安为此心里其实是感激他的。
那天晚上的事,确实是夜色壮人胆。
如果他之后再拿出来嘲讽她,她一定会羞愧难当。
但是他没有。
可是他们的关系好像因此也更加疏远了。
午后的时候安安有时候会拿着书呆呆地想,季梨说薄御政已经跟她在一起了,那么,他们之间,也会这样子亲吻吗?
薄御政吻她的时候,是不是不是像与自己接吻时那样毫无反应,而是……
那个画面不停的一直地在她脑海中重现,常常搅得她心神不宁,笔触混乱。
不知不觉中,油画白色梨花素描本上再一次写满了关于他的文字,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些秘密的小心事,早就已经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为什么?”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
有一天,季媛给安安打电话叫她把一份文件带去薄氏给薄御政,那天安安也是刚好回了薄家。
薄氏总部这些年安安来了不少次,但是这还是第一次,在薄御政办公室外,听到女人的声音。
每个人的声带都是不一样的,因此音色也会不相同。
根据安安十几年对这个音色的了解,即便办公室有着世界顶级一流的隔音效果,她还是听出了,这是季梨的声音。
她的心狠狠一沉。
“你会后悔的……”
“你们会后悔的,薄御政……”
吵架了么?
安安来不及想,抿了抿嘴唇,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