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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漠然,使他的心此时像是冬季里的这场雨,料峭又冰冷。
他静了静,开口道:“我不喜欢她。”
第一次,他对她提起跟私人情感有关的话题。
女人精致的五官仿佛有瞬间的怔忡,然而很快就消散不见了,快得几乎让人以为从未存在过。
“可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出轨了啊。”
她本不想说的。
今日却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因为温斐那一句“先生这几天都在为您的案件费劲心神”望着外面凄凄切切的冷雨,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说了出来。
第18章 想晚安,非常地想
很多时候,这个男人对她都是体贴的。
体贴到,她几乎要以为──他是爱她的。
但是,十五年过去了。
她用十五年的时间,明白了一个真相,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薄御政,不爱她季安安。
以及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是付出便有回报,只有感情──付出和回报不是成正比的。
无论你付出多少,等到最后,都可能是一无所得。
君公馆。
幻影在旷阔奢华的院子里停下,季安安尚未进门,就感受到今日的君公馆似乎比前几日有些不同。
正当她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同,照顾她二年的管家慈眉善目,面带笑意地柔声道:“太太,猫岛里新到了一只猫,太太要不要去看看?”
“猫?”
“是的。”
季安安看着管家略带喜悦的眉梢,女人转身望向身后沉默儒雅的男人。
“你又给我买了猫?”
谁知,猫岛,季安安看到那只新到的猫,单薄纤瘦的脊背就克制不住微微颤抖,女人尖细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
一旁的佣人估计是新来的,不会察言观色,也不太清楚季安安的脾气性格,只是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一边勤快地清理猫草一边甜甜地说。
“这只小猫是先生找遍各国特意空运过来的,据说是珍贵的纯种孟买猫……虽然有点胆小,但是可有灵气了……”
“拿走。”
“呃……为什么呀?”
蹲在地上的少女,看起来二十岁都不到,眼睛大大的,眼神外露,眼距偏远,从面相上看一看就十分天真烂漫。
小女佣的确也是刚来没几天,甚至都没有见过这位“她刚来便已经被司法机关带走”的女主人。然而就在刚才,她背对着女人听到季安安的声音,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作“断切冰雪”。
简直,比这一月的寒风,还要冻人。
“拿走,我不想看到它。”
莫名,女人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很激动,捏紧拳头转身便走。
他以为,再给她一只猫,一切就可以回到原点么?
白鹭就可以洗脱罪名么?
晚安能再回到她身边么?
还是说,那些他给予她在这段婚姻里最后一点温馨──便是她和晚安相处的朝朝暮暮所有回忆,就可以死而复生?
新欢,真的能代替旧爱么?
不能,什么都不能。
“诶,可是太太,现在天气那么冷,小猫被赶走会冻死的呀……诶,太太,你的手流血了……”
夏至看到女人【创建和谐家园】的掌心似乎有嫣红血迹滴落,起身便要追。
然而,还没有追上,就被一旁一直低头沉默的女佣拉住了衣袖。
“夏夏,别追了。”
“为什么,可是她流血了呀!”佣人的职责,不就是为了照顾主人吗?
“以后那个女人……你还是离她远点吧。”另外一个女佣,刚才在她们对话的时候就想制止了,奈何实在没有机会,想了想,心有忌惮地开口,“她……从来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的,连薄先生都不能接近。”
季安安一个人回到房间,关门的一瞬,眼泪就顺着指缝倾泻而出。
她想晚安。
非常想。
第19章 你帮我,是为了她
女人背靠着门框慢慢滑落在地面哭泣,
就在她几乎要抑制不住哭声的时候,外面一阵敲门声响。
“安安。”
薄御政的声音,令她有一瞬间茫然,赶紧擦拭干净脸蛋上的泪痕,稳住自己的声线。
“怎么?”
“开门。”
“你说。”
“收拾一下,跟我出门。”
门外的男人身形高峻,刚刚换了一身休闲服,雕塑般的脸孔上喜怒难辨。
女人抹了一下眼泪,安静了三秒,若无其事道,“去哪里?”
“跟我一起给白鹭道歉。”
门内的女人大脑中某根弦似乎嘣的一声断开。
下一秒,卧室门打开。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跟她道歉?”
女人从门内出来的时候,甚至还顾不得擦掉脸上残留的泪痕。
她抬着【创建和谐家园】的面颊,似乎有亮晶晶的痕迹,眼眶还有一些粉红色。
“我在院子里等你。”
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重复了一下他的意思,然后,转身下楼。
季安安看着他的背影,几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
“你请了全国最好的律师让我赢了这场官司就是为了让我出来给她道歉的是……”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所以我必须要护你周全,不管对方害你的人是谁──你明白吗?”
就在安安情绪濒临崩溃的时候,原本已经转身离开的男人,高大身影在一瞬间折返从上而下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她连话都没能说完。
面对忽如其来的质问,她在那一瞬间懵了。
呆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从一开始隔绝了那日白鹭身边所有人和外界的联系,从怀疑她的助理开始,引导她让她在法庭上作伪证,季安安,你以为我从头到尾步步为营,到底是为谁?”
安安一下子怔住了。
怪不得,官司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这么快就找到了纰漏,这么快就找到了真凶。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在操控这件事──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偏袒。
“她污蔑我强jiān,被我否认,为了洗白自己造谣的公众形象,只能通过设计你来博取大众可怜。
──我心疼的是你。”
不知为何,那天那日这样一句话在她脑海中闪过。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难道,薄御政其实一直都是这么默默……
不,不可能。
“我不去。”
女人捏紧拳头。
“在这个时候以薄氏女主人的身份与我一起出面慰问,是证明你清白、戳穿外界那些你我不合的谣传最好的方式。”
男人的眸犹如深邃的古潭。
女人闭了闭眼。
“我不想见她。”
“她杀了晚安,我怕我一见,她会不能活着出院。”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
那些摧毁她所在乎事物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从来就不会手软。
没有人知道,
晚安,对她的意义。
晚安是她另外一半的灵魂啊。
在她一个个孤枕难眠的深夜,守在她床边的,是晚安。
她胃痛得蜷缩在床上无人问津的时候,贴着她身体给她温度的,是晚安。
在她试图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扑掉她手中刀片的,是晚安。
这世上,没有人,比这只猫更关心她。
更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