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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如梦初醒,这段时间,他对自己的照顾,的确偶尔会让她晃神。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
她早就分不清,自己对薄御政的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执念。
抑或是就算是执念,都在渐渐减淡。
“我再考虑一段时间。”
她平和地说着,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男人被隔绝在门外。脸上没有表情,看不清他此时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他敛眉,然后离开了这里。安安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书。
落落,可不可以不离婚。
他的话语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哪个女人会渴望离婚?
就算是再没有感情的夫妻,生活了一段时间,也会有恩情和习惯。
更何况,嫁给薄御政,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
只是这个梦想,背负起来真的太沉重了。
她不堪重负,才想舍弃这一切。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离婚了,她可能会去找一个地方隐居下来,自由自在地过一年半载。
但是,这次,她还要给他机会吗?
安安失眠了。
不知道到了多晚,她忽然想起些什么。
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下床穿上拖鞋,朝走廊另一端,男人的房间走去。
书房里金色富有质感的光从门缝里泄出,
安安走到一半,仿佛听到屋内若有似无的谈论声。
她好奇地皱眉,就听到屋里面的人说。
“现在龙家所有人都落网,龙太太也查出了一些早年的【创建和谐家园】案,可以说是全家都不可能翻身了。”
“很好。”薄御政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正在陈述进展的温斐。
“这一次绑架案,对他们的打击很大,薄董,您这步棋,下得很漂亮……”
“咔──”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东西不小心被撞倒的声音。
“谁?”
薄御政瞬间皱眉。
季安安来不及回神,下意识闪身躲在了一棵绿色植物后面。
温斐走出来的脚步还是慢了一拍,没有看到任何人。
“薄董,没有看到有人。”
“你回去吧。”
薄御政的手捏着一只钢笔。眉目寂然。
季安安原地站了很久,大脑里一片空白。
等到温斐走远,坐在书房里面色阴沉的男人才低沉开口。
“进来吧。”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在那里。
季安安咬着自己的嘴唇。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薄御政没有解释。
“今天这么晚,你没睡觉?”
“我问你什么意思?”
安安一直是一个面部表情不怎么丰富的人。
她的美,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她的冷、仙。
她不像是万攸攸,攸攸的美,在于一种野性,活力。她们都是一种有生命深处深刻意义的美──
一个生来注定遗世独立,一个生来注定,成为传奇。
可她此时看他的眼神,却让人骨髓生寒。
“所以,你是怎么理解的?”男人宽大的身体依靠着椅子后背。
“还可以有什么理解?”
“薄先生足智多谋,早就料到了龙家会派人报复,对不对?”
“的确。”
怪不得。
原来这段时间,他一直暗中派人保护她。安插了各种各样的眼线。
所以,无论她在哪里遇到麻烦,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甚至,他还可以直接出现在季宅里。
“你眼睁睁看着我被绑架?”
薄御政对她这种说法却不以为然。
“不能全然这么说。毕竟任何时候,你的安危永远是放在第一位。”
即便是知道这一晚他们会行动,但是一切也都是在男人掌控中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双方真正开火的时候,会有那么多人即时冲出来。
这一切,薄御政早就做好了部署。
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季安安却没有说。
男人慢慢站起身,
他一起身,高大的身躯便形成压迫。
身体落下来的阴影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谈吐都很清晰。
“你想说的,无非也就是,”
“我早就知道你和白鹭都不会有危险,所以才会选你,这让你很失望,是吗?”
季安安讽刺更深。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层一层剥开他的心。
“又可以借机扳倒龙家,又可以让我暂时不离婚瓜分你财产,换一套说辞,到了白鹭那里,你可以告诉她一切尽在你掌握,你最爱的人还是她──还要她对你死心塌地,”
“薄先生一箭三雕,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女人眉峰轻挑着傲慢。说到后面,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终于,当她说到白鹭的时候,他被彻底激怒了。
“你的意思,难道一定要白鹭死在那里,才能证明我对你的真心?”
一句话落下,女人的小腿微微向后退了退。
像是被一把刀子直接扎进了喉咙,
语言的杀伤力,有时候比任何武器威力都要巨大。
安安在那一刻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仿佛被寄到在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就直接转过身。
她转身要走,步子却原地停住,
深吸一口气,
才发现,泪水已经湿润了眼眶。
女人转身过去隔断视线,恼火中的男人适才意识到方才言辞的不妥。
薄御政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懊恼,他们两个刚才又吵架了,
这本来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果然,他听见她说:
“我承认,我很自私,”
“我自私,是在我知道我的丈夫选择我,而不是他情人的时候,我很高兴。”
“如果连这种高兴的权利我都不能有,”
“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你身边,薄御政。”
说完,她不顾自己身上伤口牵扯地疼痛,笔直就离开了他的书房。
就像是所有好梦都会睡醒一样。
没有见过光明的人,也不会觉得黑暗是多么的漫长。
而现在,她竟再一次被抛入黑暗。他们吵架过很多次,
但是最伤人,不过这一夜。
如果听到温斐说这一切都是薄御政的棋盘时安安的内心只是一种失落。
那么现在,她听到薄御政说那一句话后,已经是一种绝望。
她躺在床上,彻夜无眠。
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她才下定决心,这一段婚姻,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你真的想好了?不管是以什么作为代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