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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走过去,下意识,想要探她的额头。
结果看到她清明的双眼,他的指尖不由得在半空中停住。
看了她一会,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绑匪已经查清楚了。”似乎是有意识转移话题,男人说道。
病床上的女人轻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反应。少顷,她闭上眼睛,不知是因为想要休息,还是因为身边的男人上前蹲了下来。
男人在床头边轻声摆弄了一阵,然后起身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没有声响发出。一阵清风吹拂过房间,夹杂着远处青山和近前绿地的气息。
季安安微微睁眼,看见床边放着一枝樱花,花瓣轻轻颤动,季安安想起刚才叫醒她的清风中也有这花的香气。
她向床后看去,那里,面容冷峻的男人竟然一夜未走,正拿着一本书读着,他小心地翻过一页,纸张间的摩挲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在此时,男人似乎感觉到了那道来自床上的目光,抬眼朝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没有更多交流,却也没有移开目光。
薄御政这几天一直没有离开她,而是在床边贴身照顾。
安安也曾提出要离开这里,却被他否决。
“万尊已经查到你的下落,你的房间电话断联包括断电都是他白天想要逼你出来下的手。”
“不安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确保一切无恙之前,你不能走。”
她又提出可以回季宅,可是薄御政又把她的内心拿捏得一清二楚。
“你奶奶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担心。”安安没有办法,只能再次在这个地方停留。
毕竟,他们现在还没有离婚。
薄御政见她不再要求,而是沉默,也没继续说下去。
男人起身。然后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杯,里面装着温热的水。
“水温已经不烫了,来,喝一点。”
安安淡淡地看着那杯水。
这好像是他们结婚以来,他这样认真地对待自己。
从帮她摆放好靠枕,扶她起来,再亲自把水杯递到她唇边──
这一切,都体贴得有点反常。
她这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这次绑架中,他选了自己──而不是白鹭。
“不喝了。”
“好。”
男人重新把水杯放回桌子上。
“怕你无聊,给你准备了ipad还有笔记本电脑,不过你高烧刚退,不能耗费太多精力,记的少玩。”
“知道了。”
这个男人忽然变得这么体贴,她还觉得有点不习惯。
兴许是他意识到自己快要失去她了,所以这次她出事以后,他地态度跟以前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这也不得不让她内心逐渐迷茫。
薄御政,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安安的身体在他悉心的照料下慢慢恢复。
几天后,季安安被医生准许可以下楼走走。
遭受了惊吓,又在病床里躺了许多天,让她的四肢有些僵硬,
安安没有心情出门,但是薄御政态度坚决,契而不舍地劝导她。
“烟雨公园的樱花开得正好,去看看?”
季安安一直很喜欢樱花。
在日本,樱花甚至可以象征一个民族的精神图腾。人们赋予了樱花很多的含义,但是,她喜欢樱花的原因,不是网络上那些粉【创建和谐家园】嫩的少女心。
在她眼里,樱花是虚无的。
是脆弱的,凄寒的。
它开在春寒料峭的时节,花期短暂,在自己最繁华的时候就会凋零。
人生短暂,活着就要像樱花一样灿烂。即便是死,也该果断离去,像樱花凋落时一样不污不染,干脆利落。
“我有些累。”
“去看看,你不是喜欢写作么,写一篇关于樱花的,怎么样?”
倒不是安安真得想写一篇关于樱花的著作,但是,薄御政这么软磨硬泡地跟她说,实在是看得出他的用心。
这些天薄御政一直陪在她身边,除了必要的检查和护理由医生护士完成外,其余所有的事都由薄御政完成。
这个男人总是保持着自己一贯的冷峻神情和简练的动作,但却把所有事情都做到难以想象的尽善尽美。
起初,季安安还需要简单吩咐,之后便连吩咐都不需要了,无论是日常起居还是饮食,男人总能把最需要的东西及时递到她面前,然后离开她的视线。
此时此刻,拒绝的话语却不太能说得出口。
“好吧,去走走。”
男人唇角一抹微不可闻的笑意。
“走。”烟雨公园。
季安安闭上眼睛时,那天的一幕便在她脑海中回放,而此时薄御政搀扶着她走在公园里,这一幕也没有停下。
港市是没有春天的。
即便是季节已经是春和景明的四月份,但是,连绵料峭的春雨让整个冬天的尾巴都拖得特别长,气温怎么也上不去。
然后春雨过后直接就是进入夏天。这几天气温就很反常,昼夜温差在十几度以上,最高温度甚至爬到了三十度,给人一种直接入夏的错觉。
烟雨公园在港市是一个著名赏樱的公园。
但是游客人数并不多,有点像是贵族公园。
女人和男人同样穿着深色系的长款薄风衣,一左一右,在粉白色的樱花树下走着。
小春日和,阳光落在男人和女人很年轻脸上,
季安安一个抬头,樱花花瓣飘零在她头发中间。
两个人手拉着手,长相都是顶级出众的俊男美女,此时这样子肩并肩走着,就像是偶像剧里面的样子。
路过公园里一家小吃店。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刚从老板手里接过一串糖葫芦,脆生生地道。
“妈妈,他们在结婚啊!”
孩子的声音把季安【创建和谐家园】回现实。
安安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那小孩,说的是自己。
妈妈拉了孩子一把,笑骂道:
“小傻瓜,他们是在散步啦,这里又不是酒店。”见孩子还想反驳,妈妈抱起孩子,冲季安安点了点头,带着孩子离开了。
季安安礼貌地回馈给她们一个笑,
樱花铺满的街道上,男人和女人牵着手,慢慢地走,若不是小孩子说出那句话,她都快要忘记了,这是一个多么浪漫的画面,也难怪她会认为他们在结婚。
她向那离开的母女二人看去,被抱在妈妈肩上的孩子手里拿着串糖葫芦,双手挥舞着,气鼓鼓的样子,
小孩嘴巴里还在念念有词,只是母女二人已经走远,听不清她们在聊什么了。
她转回头来,忽然碰上了薄御政的目光,
安安有些诧异,下意识转过头去。
突然手臂一松,薄御政搂着她的手松开,然后快步向某个小亭子走去,
“怎么了?”
“你在这里等我。”
安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一会儿,男人回来,手里拿着串糖葫芦。季安安看着递到眼前鲜艳可人的糖葫芦,
“给你。”
“我?”
她哑然失笑:“我不是小孩子了。”
“拿去吃。”
“这个也太……艳丽了。”
“补血的。”
“糖葫芦能补血?”
“红色的。”
安安简直惊呆了。
她又看了看把糖葫芦递给他的男人严肃依旧的脸,突然笑了出来。
“红色就是补血的?你真的把我当小孩子了。”
“嗯,问某些人自己,为什么有时候这么小孩子气。”
薄御政一边说着,一边收了收她脖子上的围巾。
也就是这么一会靠近的功夫,她感受到他的体温。
女人咬糖葫芦的嘴唇僵硬了一秒。
过于靠近,突如其来的入侵,让她想起来,自己刚才,是在对薄御政笑。
薄御政察觉到了她表情一秒钟细微的变化,以为是这种路边的糖葫芦串儿质量不好,道。
“不好吃的话,扔掉就好了。”
他看见她皱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