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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天旋地转，他没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眸光流转，见几米外的沙发上，黎沐惜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裙子坐在那，茶几上摆着一台电脑，她正在看视频。
忆起……
他在这间病房，情绪不稳定，和她说的一些话。
以及，女孩泪了眼，哭了。
“哥，你醒了啊。”寒季的声音砸了过来。
视线里，黎沐惜立马站起身，见他醒了，笑容遮掩不住，抬脚连着走路就走了过来。
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应该没发烧。”
女孩弯下腰，凑近看着他的脸。
她是笑着的。
笑得特别好看。
对他说：“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吴妈晚上煮了些鸡汤来，喝一点吗？”
寒季皱了皱眉，“嫂子，哥是不是还没记起我们是谁？”停住了脚，不敢往前走了。“那我还是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免得靠近了，被哥凶一顿。”
黎沐惜将寒牧琛扶起来，靠着靠枕。
转身倒了一碗鸡汤，将椅子拉到身后，坐下。
“喝点汤，还是热的。”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寒牧琛嘴边，男人张嘴喝了。
“嫂子，吴妈让我问你，今天晚上你和哥不在梅园，她能不关闭梅园的供电系统吗？”这个问题他也觉得很奇怪，听了吴妈的解释后，他更加疑惑了。
又补了一句，“嫂子，你和哥要不要这么节约？就算关一晚上的电，也节约不了很多钱吧？而且哥有钱，不差亮灯的那几百块。把供电系统的灯灭了，你们不会觉得黑灯瞎火不方便吗？”
“关闭供电系统？”黎沐惜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咳咳咳咳！
正当黎沐惜偏头要问寒季时，寒牧琛突然咳嗽起来。
立马顺着他的胸口拍了拍，给他顺气。
“我去把宫行瑜叫过来！”
林助理进了门，瞧见寒牧琛被鸡汤呛着的咳嗽。叫住寒季，“别太紧张了，寒总只是被呛着。宫先生说寒总一切安好，只需要好好休养等着复原就行了。”
“他忙了一天，已经离开医院回家休息了。”
闻“回家”二字，寒季的脸色浮起一阵慌乱。
心猿意马地“哦”了一声，坐下时没坐稳，踉跄了一步。
坐下来，缓了几秒才想起刚刚黎沐惜问他的那句“关闭供电系统？”
如实答：“是啊，吴妈说她每天晚上十点会准时关梅园的总供电系统开关。她跟我小小地抱怨，说她晚上起来上厕所没灯，有一次差点摔着。”
黎沐惜又顿了一下，看向寒牧琛。
男人眸光一闪躲，立马转变成病态傻乎乎，一味盯着黎沐惜笑的样子。
黎沐惜看了他好几眼，才把目光挪下来。
像是想到什么，装着一贯清冷的眼神，略狡黠地开始套话：“也许是因为寒牧琛的卡被冻结了，所以才这么节约吧。最近是真的没钱，也不知道寒牧琛的卡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冻。再不解冻，我就只能回黎家，问我爸要点钱。”
“不准去！嫂子你去娘家要钱，显得哥多没面子啊。”
“寒牧琛的卡被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况且黎家也不缺钱，要一点也没什么。”
“不行！黎家不缺钱，哥更不缺钱。嫂子你有一张卡呀，哥送给你的那张，那张卡里面有钱，那是哥的副卡……”
“寒季！”林助理喊住他。
寒季见林工朝自己使眼色，“啧”了一声。“那天在探鱼，你也跟嫂子说了这是哥的副卡，我现在说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黎沐惜回了一句。
舀了一口汤递给寒牧琛喝下。
“副卡我在用，既然副卡能用，寒牧琛的主卡又怎么会被冻？你们当我三岁孩子，没有智商吗？”
寒季蹭地一下站起身，立马乖巧地站直了。
林工站在他身旁。
两个人，就像一对招财童子一样乖巧地站着，动也不动。
寒季：“嫂子，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哥。不，是林工，是林工把哥的卡冻结的。”
林工瞪着眼睛偏头看着寒季，仿佛在说：你什么意思？
寒季也看了他，眼神交流：哥现在还没清醒，我们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但现在不向嫂子承认错误，你忘了今天下午嫂子那个眼神？我感觉她能杀人。
林助理转过头乖巧看着黎沐惜，立马坦白：“夫人，不是我做的，是寒总让我做的。您知道的，寒总的卡若没有他自己授意，我无法冻结。寒总冻结自己的卡，应该是想让您心安理得地用副卡，习惯去花他的钱。”
“车呢？保时捷。”
寒季：“没抛锚，一直在【创建和谐家园】好好地放着。是哥让我们骗你的，让我和林工假装去帝都出差，假装保时捷在旗舰店修复，这样他就能坐你的车，跟着你了。”
“计划的车祸……”
林工：“是寒总让我们出的主意，全部来源于寒总的授意。寒季选好车撞他，宫行瑜开假的病历单，然后骗您。”
黎沐惜没让他解释。
怎料林助理说话实在太快了，抢拍子。
“我是说，计划的车祸我知道。那天晚上吴妈的手机放在客厅，我看到你们的群聊信息。”垂了一下眸子，“也因为看到了信息，以为他这场车祸是你们计划的。”
想到，她接到交警的电话，那时的他已经昏迷不醒，而她却没有赶过来。
心里，泛起一阵一阵的疼。
抬起头，“寒季林助理你们回去休息，我照顾寒牧琛就行。和吴妈说，以后不用再关闭供电系统。另外，把寒牧琛的卡人为地解冻，他的保时捷从【创建和谐家园】取出来。”
寒季皱了皱脸，试探般地问：“嫂子，你没生气吧？哥虽然不地道地骗了你，可是……也只是想……”
“等他恢复了我再和他好好清算，现在先不生气。”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瞳孔一缩，微偏着头呼了一口气。
林助理和寒季也长舒一口气，一前一后出了病房。
第117章 117寒季：你有没有觉得哥不对劲儿？
寒季在关门的时候停了一下，皱着眉头顿了好几秒才出来。
在走廊，并肩走在林助理身旁。
“林工，你觉不觉得哥有点不对劲？”
“断片失忆了肯定不对劲，这是常识。”
“不对。”寒季挠了挠头，“刚刚出门的时候，哥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我们背地里出卖他，讲他坏话似的。”
“寒季，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进了电梯，林助理又接着说：“寒总还没有恢复，他现在就是一个缺了大部分记忆，警惕性很高的小孩子。见到你这个陌生人，他肯定要瞪你。”
寒季还是觉得不对劲。
刚刚哥看他的眼神，就跟以前在伦敦时，他犯了错，哥责罚他时一样。
电梯开了。
迎面撞上黎可期。
女人手里拿着保温盒，见到他两，笑着打招呼“林助理寒先生。”
见黎可期要进电梯，寒季出来时一并将她拉了出来。
“寒先生……”
“你是去病房看我哥？”扫了她提着的保温盒，“还带了吃的。”
“嗯嗯，我亲手做的燕窝粥。姐夫应该还没吃饭吧？”略痛心地愁了愁脸，“我姐姐她性格是那样，不讨喜。可能太专注于拍戏，疏忽了姐夫。”
“我嫂子性格什么样管你什么事？”松了手，把她扔在原地。“不用你去看我哥，我哥有我嫂子照顾，吴妈做了鸡汤，吃不下你的燕窝。趁现在天还没黑，自己赶紧地回家。别到时候天黑了，回家路上出点什么事，还把这事扣在我哥头上。”
林助理拉了寒季一把，礼貌道：“寒总情况还不稳定，需要静养。今天韩先生和宋先生来看望他，都被夫人请走了。让他们等寒总稍微复原一些再去。”
“黎小姐不用这么麻烦，韩家佣人多，餐食会准备得很好。”
寒季反手拉住林助理，直接将他拽走。“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不浪费口水？”
转头看向黎可期，“你要上去也行，到时候被喂【创建和谐家园】，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我哥是有妇之夫，你这种单身的女人别靠近他，他得给我嫂子守身，守眼睛。”
走到大厅。
林工把寒季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拉了下来，拍了拍衣袖子。“守身倒是经常听，守眼睛还是头一次听。”
“守身的最高境界是守眼睛，要是一个男人能做到不去多看漂亮的女人，只看自己的妻子，那还能守不住自己的身？”
林助理瞧了他一眼，“我发现你被颜城【创建和谐家园】了，寒季，你该不会是爱上颜城了，连带着尊敬夫人吧？”
“滚你大爷的！颜城那婆娘那么凶，我吃饱了撑的，觉得世界太美好了去喜欢她？”顿了一下，“我只是相信事实，嫂子确实很喜欢哥。不知道为什么，通过颜城复述了嫂子对哥那份情意的往事，我有点感动。”
“林工，你该让颜城跟你也说一遍。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就好像……颜城看了嫂子一辈子，一直看到嫂子去世那天一样。总之，令人悲戚。”
林助理斜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
“对了，你今天是第一次见黎小姐，怎么火气那么大？你通常对男人暴躁，对女人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你瞎了还是聋了？”寒季偏头，“昨天晚上嫂子来医院，你听听黎可期那番话，怎么听我都觉得逆耳。反正我看不惯她，长得挺漂亮，但一看上去就觉得她心思不单纯。”
到了停车区。
林助理朝宾利走去，“我要去一趟云端之上，秦先生和寒总的合同因为Heyday上市纽约本来推迟了一个星期。但是今天秦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他今天到了京城，问寒总有没有时间。”
“我应承了八点半在云端之上见，先去和秦先生谈谈。寒总现在这个状态，也谈不了。”
寒季点了下头，走向宾利旁的迈巴赫。“好，我去警局找黎千程。”打开门的那刻，挤了挤眉头，“林工，谈完合同就去竹园，那位等着教训我们。要是让她久等了，我们一起完蛋，小心被她整死。”
说起那位，林助理的脸色也垮了下来，只能牵强地笑两声。
但想起比他更惨的黎千程，林助理就没那么忧伤了。道：“还有黎先生垫背，整也不是整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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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