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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笑出了声，逗她：“我昨晚下半夜失眠，长夜漫漫无聊，就看了你一晚上。”
女孩瞪大了眼睛，昂着脑袋。
寒牧琛镇定，以商人般的口吻继续说：“所以你今晚要等价地跟我要回来？我是一个地道的商人，亏本买卖不做，过多损害对方利益的事情也不做。”
肉眼可见的，黎沐惜的耳根红透了。
“我、我不要……”
——啊！
天旋地转，一阵眩晕，黎沐惜本能地攀着男人的手臂来稳住自己的重心。
她知道他长得高，比她高很多，但没想到这么高。
她一米六，以一米六的视角看景物看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以一八五视角往下看。
有点高。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男人悠然自乐的语调：“要是商界的人都跟你一样不收利息，那我现在应该建成了两座韩氏集团金融大厦。”
“但是我是个有道德的商人，就算你不要，我也要给你看。”
“寒牧琛……！”
黎沐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刚被他放了下来，房间里的灯突然全灭了，窗帘也都关得紧密，一丝光亮都没有。
求生的本能，让她立马抱紧了寒牧琛。
而后就听见男人存着几分笑意的声音，“乖，不怕。”
第27章 027黎沐惜，这辈子你都甩不掉他
下半夜。
寒牧琛跟她闹了好久，才让她睡觉。
开着两盏床头灯，浅黄色的灯光洒在被单上，也洒在女孩的侧颜。
令她的容颜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
躺在寒牧琛臂弯里，他侧身躺着，静静地看着她，就跟昨晚那般看着她一样。
不真切。
伸手轻拂了一下她的脸颊，感受到她低低的呼吸，这才从心底里觉得她是真实存在的。
他还有点恍惚，生怕是老天跟他在开玩笑。
那十年里，他从没有真正入睡过。黑夜，已经变成他的噩梦。
尤其是雨夜。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总觉得沐惜在他耳旁说话。
他就躺在阳台的沙发上，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做了无数个梦，梦到清冷的她站在他面前，小小地扬了一下唇，和他说：“寒牧琛，我没死，回来了。”
梦做得太多，有时候他分不清到底自己身处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今天在“韩家老宅”，他听到寒茹和沐惜的谈话，以及上辈子所没有听到的对话，这才真真切切明了，这是现实生活，他的确重生了。
看着眼前的女孩，男人眉眼温柔得一塌糊涂。
他俯下身，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喜欢一个人是会累的，尤其是喜欢上他这种心思深沉又冷血的人，不仅累还很无力。
所以她询问“韩氏集团”在欧洲的上市时间，韩氏家团成功上市后，便与他协议离婚。
还有两个月，各方面链接好，公关将公告对外界发表，便开始上市。
离婚。
黎沐惜，这辈子你甩不掉他。
**
黎沐惜醒得比较晚，八点半才醒，算是她人生二十年中第一次无病无灾地睡懒觉。
指尖从侧身垂落，落在身旁的位置，还留有一些余温。
他应该也才起来。
坐起身。
腰有点疼。
用手扶了一把。
皱了皱眉头，眼神不自觉地又往身旁的位置看了过去，抬手轻触了一下枕头。
“醒了？”
黎沐惜立马收回手，点点头以回复他的话。
寒牧琛挨着床边坐了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过几天爸过生日，等会儿吃了早饭，咱们去给他挑个礼物？”
一面说，一面望她脸前靠近，正准备亲她，女孩便偏过了头。
错开他的吻，“我自己去行，今天周一，你要上班。”
她对他，还是有些疏离的。
就算昨日让他看到了他们之间缝合起来的冰面开裂，但那也只是开裂而已，并没有融化。
寒牧琛“嗯”了一声。
黎沐惜先穿好衣服下了楼，在餐厅里吃早餐。
与昨天的不一样，今天是三明治，还配着一碗冬阴功汤。
她喜欢喝冬阴功汤。
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夫人，味道还行吗？”
黎沐惜如实点头，“很好。”
“看来二爷手艺还真不错，我今早在厨房外边看着他做，以为他按着食谱瞎搞，现在看来好像不是瞎搞哈。”
“不过，二爷什么时候会做饭了？二爷出生那一年刚好我妹生小孩，我就请了半年假，没在韩家。十五年后二爷才从国外回来，才听老夫人说起十五年前在伦敦度假时生了二爷的事。”
“虽然二爷不常住在老宅，常年待在国外，才回国六年。不过我看人最准了，二爷肯定不会做饭。会不会开小灶学习，就是为您做饭呀？”
黎沐惜没有看她，只是喝了一口汤，清冷道：“吴妈坐下来吃饭吧。”
言外之意：她不想再讨论这件事，这种完全没有意义，与她无关的事。
吴妈自知她性格清冷，这种人不爱说话，看事情比较透彻。
见二爷这两天态度改观不少，昨天让她把夫人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主卧，说以后要和夫人同居。
她原是打算尽量缝合一下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就被夫人无情地堵住了嘴。
她坐了下来，喝着自己做的汤。
二爷独只做了一份，她想喝也没得。
餐厅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吴妈觉得有些闷了，这是她唯一不太喜欢的一点，夫人话太少，只有颜城小姐来的时候，她才会笑着和她说几句话。
喝几口汤又抬头看几眼黎沐惜。
喝几口，看一眼。
“……”
终于在她第五眼的时候，捕捉到了令人遐想的细节。
吴妈眯了眯眼，伸着脖子努力往黎沐惜的脖子下方看。
无意识的，她慢慢站起了身，隔着一张餐桌望着黎沐惜的脖子。
一抹欣慰爬上了妇人的脸。
不是老眼昏花。
是真的草莓印子。
“夫人！”一激动，吴妈拿着筷子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坐在对面的黎沐惜惊了一下，但还是稳稳地拿着自己的汤勺。抬眸，轻言道：“怎么了？”
吴妈含糊地笑了笑。
歪了歪头，旋即看上她的脸，胡说八道：“夫人，您脸色不好，昨晚没睡好吗？”
清冷的眸子慌乱地眨了一下，低下头喝汤：“挺好的。”
“脸色有点苍白啊，您看看……”吴妈一面说，一面起身绕过餐桌走到黎沐惜跟前，伸着脖子往她脖子下看，想看到更深一层的证据似的。
怎奈黎沐惜今天穿得比较严实，要不是她皮肤白，那一星半点的红也难以捕捉到。
“我真的没事，吴妈您吃饭吧。”黎沐惜将吴妈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吴妈不止是盯着她脸看那么简单。
“二爷。”
听吴妈喊了他一声，黎沐惜立马低下了头。
刚低头，男人便挨着她坐了下来，顺带搂住了她的腰。“好吃吗？”
一贯的点头，偏头那一瞬，目光落在他的西装上。
是昨天在“复城国际”商场，她给他买的那套，虽然比不上他平常所穿的那么昂贵，但不知道为什么，视线就被那套西装布料吸引了。
她看着他，寒牧琛就着她不动，凑近就吻了她一下。
“吴妈，林工没把最新定制的西装送过来吗？怎么衣橱里是大几年前的衣服？”
吴妈：“？？？”
以前二爷虽很少回来住，但衣帽间的衣服饰品，林助理都会按季度来更换，这个季度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