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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客枝舌尖顶着腮,非常想说自己其实就是想上个厕所。
于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又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人有三急,懂?”
顾言北蒙了一会,突然顿悟了。
天,这个问题她没考虑到。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能请医院的男护工来帮忙吧。
于是乎宋客枝被强行按坐在椅子上,还没反应过来,顾言北就走到了门口那边,探出来一个头,“你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给你叫个护工,忍一忍。”
宋客枝沉默了。
这你他丫的叫我忍一忍?
宋客枝无可奈何地坐在软椅上,想起某人的老妈子说教,又忍不住笑意,狭长的眼愉悦地眯成了一条弧线。
顾言北带来护工的同时也带来了护士小姐姐,这会人家刚上班,就被叫来刚刚刚醒病人的情况。
被搀扶着上完厕所,宋客枝感觉自己作为纨绔大少的脸面已经荡然无存。
护士姐姐在外面等着,看着他交待了几句,“情况没什么大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里最好别擅自走动,还有脸上的擦伤,过会我会把医生叫来开几瓶药膏先用着,一定要记得静养,有什么事情找护工。”
说完,护士姐姐又看向了顾言北,怒眼圆睁,“你自己也还肌肉拉伤,不静养还想照顾他,怎么,他是你男朋友啊?”
宋客枝愣了,张了张想反驳,但又似乎想到什么东西,终究没有开口否认。
倒是顾言北急眼了,“我没有!哎呀我真的……我们只是好兄弟!”
“对。这家伙只是因为愧疚才这么照顾我的,她这人就这样,我们只是好兄弟。”宋客枝乐得这家伙回去好好养伤在旁附和道,“快把这家伙带走,老看着我让人怪喘不过气的。”
“宋客枝!哇你有没有良心啊你!”顾言北被气得跺了跺脚,随即感受到一阵【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痛,瞬间更气了,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病房去了。
宋客枝看着她气愤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能不能学会了先照顾好自己再照顾别人。”
——
“把你熬的骨头汤放的离我远点,鬼知道那能不能喝。”宋客枝双手抱胸,一度怀疑某人是想毒死自己。
他知道顾言北伤一好就去熬的汤,但他可真没有韩岁宵那种视死如归的决心喝下这碗销魂绝命汤。
那漆黑的色泽,想想就是喝一口就会死的那种。
顾言北眼瞅着熬得发黑的汤,强行解释,“护士姐姐说多喝骨头汤对骨折有好处!”
“那得是骨头汤。”宋客枝一字一句地说,“你瞅瞅你做的真叫骨、头、汤?”
那骨头煮的跟炭块似的。
“我知道我不擅长做饭啦……”顾言北垂头丧气地把汤倒进洗手池里,老老实实掏出手机点外卖。
“只要你不拿那玩意毒死我一切都好说,反正韩岁宵会做饭,以后你赚钱养家,他当家庭煮夫也不错。”宋客枝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再说吧,现在能不能见面都不知道呢。”顾言北一提起这件事就满面愁容,忍不住叹气。
“瞧你跟个怨妇似的,既然这么辛苦干脆分手算了,哥给你介绍新的。”宋客枝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语气一贯的恣意又散漫。
“去你的,谁要像你那样对象天天换啊。”顾言北冷哼一声,“我可是很专情的。”
“切。”宋客枝不以为然,“到时候反悔了可别来找我。”
他才不信什么情比金坚,不过好友的爱情,也只能在心间默默祝福了。
——
六中向来校纪严明,顾言北那天无故旷课,把白老师气得半死,后来出车祸请假,更是把白老师吓得一口气吊在嗓子眼出不来。
沈栀这时候和她通着电话,语气中听得出急得团团转了,“言北同学,你知道白老师有多生气吗?!还有,你为什么会旷课啊?居然还出车祸了?”
纵然沈栀有满腔问号和担心,顾言北一时间也没想好如何一口气解释清楚,这一连串的事来龙去脉挺复杂的。
“其实……我那天出来,是有要必须完成的事,结果赶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碰上一辆货车失控,撞倒是没撞上,但是躲开的时候被甩出去了。”
顾言北叹了口气,“现在我在医院,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医生说最好再留院观察两天,到时候我才能出来。”
“车祸?!”沈栀震惊了,“那失控的货车司机呢?当时开车的是你?你身上的伤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她一连串抛出的好几个问题把顾言北问得发蒙,只能一边梳理着思路一边逐条回复,“那辆货车据说是刹车出了问题,无故失控,货车司机目前据说在治疗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当时开车的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现在跟我一起在医院里,好起来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后遗症……我想应该不会有吧,毕竟我只是肌肉拉伤和一些皮外伤而已,算是很幸运了。”
“那就好。”沈栀难掩关心之意,“你在的医院是哪所,明天我去看看你。”
顾言北报了个地名,发现护士姐姐正好敲门来找她去再体检一遍,就先道了别,挂断了电话。
想到过两天就要回到学校面对班主任,她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头疼得很。
白老师很生气……唉,到时候说不准要通报批评,太难过了。
想着,她看着眼前摆弄体检仪器的护士姐姐,嘴里突然蹦出来一句,“有治头疼的药吗?”
护士姐姐停下手里的活,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啊?你头疼啦?”
头疼了,不过是精神意义上的,最后顾言北摇了摇头,说自己刚刚只是随口一问。
护士姐姐没多想,毕竟有没有问题一体检便知,低头继续摆弄仪器去了。
——
这天中午放学,沈栀买了个水果篮去看顾言北。
推开医院房间的大门,她看见言北同学正一脸沧桑地站在窗边。
“嗨——言北同学?”
顾言北听到打招呼声,回过头来,见是沈栀,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关切的问道,“白老师有没有说我要被通报批评。”
“不知道哦。”沈栀摇了摇头,“他当时很生气,说了一堆注意安全,不得无故旷课的话,具体要不要罚你,怎么罚你都没有说。”
“完了,完了啊。”顾言北悲伤地捂住脸,“我突然觉得我的学生时代要画上句号了。”
“别这么想。”沈栀拍着她肩安慰道,“白老师还是挺关心你的,我觉得他其实没有真的怪你的意思,应该不会太为难你的。”
“希望如此吧。”顾言北哭丧着脸,说,“我明天上午就能出院了,到时候回班看情况吧。”
沈栀应和,把手上的水果篮放在桌上,朝顾言北摆了摆手,“那我就先回去啦~今天作业有点多赶时间,抱歉抱歉QAQ。”
还有作业。顾言北一想,自己这几天好像还落下了很多课,到时候得找韩岁宵一一补回来了。
第五十四章:决裂
下午四点多,韩然乘坐的航班于N市缓缓降落,韩岁宵被命令来接机,远远地就看到戴着墨镜,一袭灰色风衣的女人风风火火地拖着行李走过来。
女人四十好几,岁月虽然抹杀掉她昔日美艳的容颜,却让她的眉眼更加锋利深邃,哪怕是平视人,都有种强势又居高临下的气势。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很快敛下自然流露的厌恶情绪。
眼看着韩然逐渐走进,韩岁宵主动开了口,“这次打算呆多久,三个小时?半个小时?”
韩然闻言摘下了墨镜,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很自然地推开他要帮忙拉行李箱的手。
“什么时候我的事还需要你管了?”她淡淡道,眼神中淡然不屑,只是那捎带烦燥的语气暴露了她情感的起伏。
韩岁宵沉默了一会,没有吭声。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吵起来,因为没有意义。
他们这样沉默着并肩离开机场,如果不说,大概没人想得到是母子。
因为实在是太不像了,要说是仇人信得人都会比较多。
韩然转头,正想交待些什么,目光突然落在韩岁宵别在口袋边的护身符上。
“这是什么?”她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想,却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顾言北的。”韩岁宵丝毫不加掩饰,把护身符举到她面前,“你不是很容易就能猜到吗?”
韩然又说不出话来了。两人无声地对视许久,几近爆发却又憋住,最后一只手紧紧扣住韩岁宵肩膀,冷冷地开口,“这件事回家再说。”
那只手的力道逐渐加重,韩岁宵皱了皱眉,把她的手拍开。
他挑眉道,“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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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两人无言相对。
终究是韩然打破了沉默,“你说说,这护身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打算跟她谈恋爱?知不知道早恋有多影响你的成绩和前途?!”
韩岁宵皱了皱眉,舌尖顶着上颚,“我的成绩从来没掉下去过,谈不上影响吧。”
就算韩然嘴上不想承认,也没办法改变她最真实的想法就是在发泄心中的怨怼。
对于丈夫的愤恨和极强的控制欲,让她变成了这幅冷漠刻薄的模样,曾几何时,她也是柔美的女子,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想象和期盼。
到底是什么将她变成了这样?是岁月,又不只是岁月。
韩岁宵厌恶这个不可一世的母亲,却又心疼她。
毕竟是她将自己拉扯大。
他的神色中带了几分歉意,却又无比坚定,“我喜欢她,无论您如何劝说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韩然气得后退半步,怒级,“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听我的话?我说你现在不能谈恋爱就是不能谈恋爱!”
韩岁宵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上了大学就行咯?”
韩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反正你不能跟她谈,我不允许。”
“您那哪是不让我和她谈,怕是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谈恋爱。”韩岁宵冷笑一声,黑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韩然同样回看着他。
双方态度强硬,谁也不肯让步。
打破对峙的是隔壁邻居孩子踢足球打破窗户的声响。
二人双双回过头去,看见客厅的窗子缺了个角,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一个被玻璃扎破的足球静静躺在棕色的地板上。
邻居家的小男孩红着脸来敲门,门一开就见两个人黑着脸看他,顿时害怕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
“把你的足球拿走吧,赔偿费不需要,这件事我会告诉你爸妈的。”韩然已经有点不耐烦,克制冷漠的语调下是翻滚的怒气滔天。
小男孩最后哆哆嗦嗦抱着球走了,这个小插曲也成为了打破两人沉默的敲门砖。
韩然胸腔起伏,人走后不顾形象地指着韩岁宵大吼,“那有怎样?也不想想你能长这么大是靠谁养的,你那没担当的爹吗?”
“我告诉你,韩岁宵,你是我的儿子,你一辈子都得活在我的掌控下,除非你要断绝母子关系,否则我还活着的一天,就不会同意你和别人谈恋爱!”
韩岁宵有些惊讶,他一开始没想过把韩然逼到这个地步,但既然话已经说得如此极端,他就必须做出决断。
“那就断绝母子关系吧,我不可能永远都活在你的掌控下。”他的嗓音嘶哑,像是在向对方证明自己的决心,逐字逐句道,“我该有自己的人生。”
韩然的脸色由红色一点点褪去变成毫无血色的苍白,她看上去格外激动,“好?好啊!我看看你离了我还怎么生活!明天你就给我从这座房子里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