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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我还是最想和韩岁岁一个学校,不过如果是他的话肯定能考上。”顾言北拍了拍同桌的肩膀,比了个赞的手势。
韩岁宵身体僵了一下,一抹失落从眼底划过,被掩饰地很好,没有人察觉。
——
期末考前一天,顾言北抱着一箱碳酸饮料去了韩岁宵房间。
美名其曰,在考试前好好放松。
韩岁宵难得没有让她别忘记复习,而是由着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入夏的风轻轻吹拂过身边,消去了大半的暑气。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已经到了嘈杂热烈的夏天了。
去年这个时候,顾言北还在备战中考,得知韩岁宵会去上六中以后以此为目标,拼命学习。
她为之而努力学习的人,却在中考前一天才回来。
带着一身倦意,靠在她怀里,轻飘飘丢下句,“让我靠会。”
嗓音低沉嘶哑,还透着说不出的脆弱。
当时她僵着身子,一下都没敢动,就那样由着他靠,后来肩膀麻了大半,气得她想揍人。
韩岁宵看着她笑,身上的倦意消下来大半。
现在,她喝着碳酸饮料吹夜风,突然很想问他消失的那一年都去了哪里。
他吹过的风,见过的人,她一点都不想错过。
但是,她能感觉到,现在问韩岁宵,是得不到结果的
看了他很久,最后蹦到嘴边的只有干巴巴的一句话,“男朋友,你想上哪所大学啊。”
韩岁宵目光本望向城市远方,见她出声,便收了回来,“北京大学吧。”
“这样啊。那跟我一样哦。”顾言北本有点高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低下头来,“如果是你,那应该没有问题。”
我心爱的少年,他历尽千帆,一定会到达成功的彼岸。
韩岁宵双手撑着阳台栏杆上,突然低头认真看着她,旋即吻了下去,如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下,温柔似水。
“你不想跟我在一个学校吗?”韩岁宵问。
“想啊,当然想。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成绩啊。”顾言北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耸耸肩。
“现在才高一。我相信你可以。”
顾言北往韩岁宵身边靠了靠,整个人钻进他怀里,“希望吧,两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时间过得好快啊。”她感慨说。
“是啊,我们都会长大的。你还记得刚见到我那时候吗?”韩岁宵沉声笑了一下,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当然记得了。”顾言北陷入回忆,“你那时候刚搬到我家附近,舅舅那天刚好来看爷爷,看到你们在搬家顺手帮了一把。然后呢……”然后,她想起第一次躲在爷爷身后看见他。
一个人站在墙边,那么孤独,那么遥远。
这种孤独让她联想到自己。
于是她便想让他笑起来。
“然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决定娶这个小帅哥当媳妇儿啦!”顾言北欢快地转了个圈,手指朝着韩岁宵心口的位置点点点。
“别闹。”韩岁宵宠溺地笑着,伸手在她脸上揉了一把,“我娶你还差不多。”
顾言北眼睛弯弯,眉毛弯弯,开心地往韩岁宵怀里钻。
“当韩夫人也可以呀!!”
——
期末考的题目难度比平时高上许多,顾言北有好几题不是很确定,凭着第一感觉填了。
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有的人喊解放啦,有的人说明年还有呢,更有甚者提着书包大声哀嚎。
这次考试每科都难,文科类的选择题模棱两科,理科类光是题目就能把人绕晕。
但不管考得怎么样,考完最后一科出考场的时候,顾言北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受到了放松和解脱。
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整个身体从浑浑噩噩的考试状态中解放出来,得到了暂时的清明。
韩岁宵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声说,“都结束了。”
沉重的委屈和压力在这一刻倾泻下来,顾言北一向不喜欢在人前暴露自己脆弱敏感的一面,此刻却不知为何有点想哭。
考完试,两人去吃了顿火锅。
点的是鸳鸯锅,辣的这边红彤彤看着惹眼,海鲜汤底相比起来显得清淡许多,但汤依旧是烫的,里面放着各种顾言北不喜欢吃的蔬菜。
韩岁宵不吃辣,负责解决掉这些。偶尔顾言北辣的上头,闭着眼睛哈气的时候再递过来一瓶凉茶饮料,咕嘟咕嘟几口下肚,能提起筷子再继续战斗。
火锅一般都是越吃越热,越吃越辣,吃到最后顾言北满头大汗,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成一捋一捋,辣的流眼泪,饮料都降不下去。
韩岁宵把她要吃的捞到小碗里,浇上海鲜汤底,涮一涮,辣味去掉大半。
再夹起来,一口一口喂到顾言北嘴里。
顾言北乖乖坐着,享受着来自男朋友的爱心投喂,时不时夹上几口身边的甜品小食,递到韩岁宵嘴边。
这样一副温馨场面,令韩岁宵暂时说不出离别的话。
他不想像上次那样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怕顾言北伤心,更怕她在这段时间里喜欢上别的男人。
但他不想得到她的什么许诺。
他舍不得。
他要心爱的女孩无所顾忌,随心所欲,自由地像风中飘扬的蒲公英,跟随着自己的心意飞去遥远之地。
吃完火锅,沿着街边能一路走回家。
街道边绿荫葱葱,隐约能听见鸟儿婉转的叫声。
两人并肩走着,趁着清风,韩岁宵为顾言北拾去头上的叶片,踌躇着开口,“我要走了。”
“走?旅游吗?去哪玩?”顾言北眨巴着眼开口,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沉默了片刻,韩岁宵说,“我要转学了。”
顾言北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过了几秒,干巴巴地佯装轻松,“去哪?”
她不笨,心里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大概,知道韩母一定会将他带去很远的城市。
到时候,他又是一个人了,自己也是。
“N市。”韩岁宵很想说一些离别该说的话,但事实是离别本就不适合说话,再多的言语不过都是分开前的徒劳挣扎罢了。
脚下的石子被踢得打转,顾言北鼻子一酸,有种淡淡的难过涌了上来,胸口堵得慌,呼不出一口完整的气。
“不就是几年嘛。”红着眼圈,她说。
“反正我初中的时候已经等过一年了,再多几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不一样。”韩岁宵咬着牙,“别再等我。”
第二十八章:后会有期
沉默将周边的空气酿成一汪死水,顾言北从缺氧中挣脱出来,心脏一抽一抽地痛,强撑着自己露出轻松的表情,淡然一笑,“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分手?行啊,那就分吧。”
韩岁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满是不舍。
人总是矛盾的,一面希望对方不要为自己停留,一面又希望成为她的永恒。
这种矛盾是一把钝掉的尖刀,一下下剜去血肉,剔去骨髓。
直到那满腔的热血涌上心头,他终是没忍住,修长的手指停留在顾言北柔软的发丝上。
“如果我能在三年内回到你身边,那时我们再重新在一起,好吗?”
三年,短短的三年,不会耗费太久的时间的。
所以,能不能稍微为我停留。
“等你能回来再说吧!”顾言北狠狠瞪他一眼,小声说,“敢不回来我就和别的人在一起。”
我愿意等你不止三年,可却不希望你知道。
——
隔天,韩岁宵坐上了前往N市的火车。
车窗外的风景逐渐汇聚成一个小点,无论是人或事,都可以掩埋在时间中。
他从不觉得自己会跟母亲妥协,三年内,他一定会想尽各种方法回到顾言北身边。
刚下火车,韩然就收掉了他的手机,手机里装着电话卡,这意味着他将失去和外界通讯的机会。
但这不会成为问题。
韩然的工作依旧繁忙,在N 市安置了新房子落脚没几天,又接到公司派遣她去法国的消息。
匆匆订下的机票,精致强势的女人携着简单的行李坐上启程的飞机。
临走前她给了韩岁宵一张卡,他的每一次消费记录都会发消息在她的账上。
韩岁宵接过卡,低垂的眸子安静平和,暗流涌动的冷意却让韩然背脊发凉,她知道自己儿子没那么快妥协,但仗着他没成年,自己就还能掌控他的人生。
果不其然,到法国的第一天,账上一条消费的信息都没有。第二天,信息显示已取走300,估计用作星期的伙食费。
韩然慵懒地靠在办公室的躺椅上,心中默默感叹,还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却不想,韩岁宵取出来的那些钱,他一分都没有动过。
目送韩然的飞机离去后,他先是借吴程的身份证和攒下的竞赛钱去办了一张电话卡,这一点在他来到N 市前就已经安排好了。
随后,又在店里买下一部手机,型号不是最新型的,却是目前市场上最小巧且功能最齐全的。
适合应付韩然哪天突如其来的检查。
设置好手机后,韩岁宵没有立刻用这个手机号加顾言北微信,而是先拨了个电话过去。
顾言北整个人正失魂落魄地陷在沙发里,感叹着,没有人管着的日子,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紧接着手机震动起来,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激动地坐直了身子,摁下接听键,努力把自己的语气调到冷漠。
“喂,你谁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