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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阙只能开车载她。路上,路曼丽的宫缩越来越厉害,她疼得浑身是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救命!千阙!救命!”
沈夫人只能用力压着她:“深呼吸!放松!”
等到了医院门口,沈夫人匆忙下车。她正要去扶路曼丽,就见半个脑袋从路曼丽双腿之间露出来。路曼丽居然已经开十指!生了!是自己的孙子!沈夫人不禁激动起来,不过,当孩子全部出来,她仔细看了看之后,就觉得很不对劲儿!那个孩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黄种人的样子。浑身的皮肤黑得发亮,明明是个黑人婴儿!沈夫人雷霆大怒,扇了路曼丽两耳光:“好你个路曼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什么人搞在一起,有了孩子,还想混进我沈家的大门!”
路曼丽因为生产已经费劲了所有力气,本来已经晕晕乎乎睡过去,被扇醒,看到自己产下的孩子后,她的魂儿都差点没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殷唐明明说过……”
沈千阙冷笑一声:“原来是殷唐告诉你的?你们到底用了什么非法手段,才弄到那个东西?很可惜他搞错了,那是我陪一个南非同学捐的,不是我本人。”
“什么?捐精!你真是疯了,就这么想要沈家的钱!亏我那么喜欢你,你怀孕时小心翼翼地服侍,生怕你冷到热到!”
沈夫人浑身哆嗦,把路曼丽和婴儿从车子里拽出来,扔到医院门口,见车子里面脏得不像样子,她捂住鼻子道,“不要脸的东西,把车都弄脏了。千阙,你快点下来,把这辆车扔掉!”
狗仔们早就得到消息,等在门口,见此状况蜂拥而上,对着路曼丽母子拍照。“天!是个黑人孩子呢!”
“怪不得被沈家退婚!路曼丽实在是玩的太野了!”
看到此起彼伏的闪光灯,路曼丽惊慌地捂住眼睛:“滚啊!都给我滚开!不是我的错!不是的!我绝对不认输!”
沈千阙此时已经顾不得她,目不斜视从路曼丽身边经过,快步走到急症室门口,想要知道花羽的状况。
30 对不起我爱你
“沈先生,患者已经醒过来了,大人只是受了点外伤,孩子没事,被移到了vip病房。”
听完医生的话,沈千阙顿时觉得世界变得明亮,步伐轻快得仿佛能够飞起来。他站到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见花羽坐在床上,轻轻抚摸肚皮,给胎儿读绘本。淡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女人镀上圣洁慈爱的光芒。沈千阙慢慢走到她跟前,抓起她的手反复亲吻:“花羽,一切都结束了,跟我回家吧。”
花羽眼神空洞地越过他,不知在看什么别的东西,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沈千阙知道她受到的【创建和谐家园】太大,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说话的声音更温柔了些:“我们可以把别墅的三楼清出来,做婴儿房,你喜欢粉色还是蓝色?对了,还不知道宝宝的性别呢,暂时就选淡黄色吧。我从明天开始就亲手给它刷,对了,还要做一些木工活,小木马,小床……虽然现在我不会,但可以找木工师傅学。”
花羽没有吭声,慢慢躺到床上,背对他,伸出手指在墙面上画简笔画,似乎想给肚子里的孩子看。“你累了吗?没有吃饭就睡觉不行,孩子会饿瘦的。”
沈千阙讨好地问道,“你喜欢吃什么菜,粤菜、湘菜、川菜、鲁菜、西餐?”
见花羽没有选择,他便打电话叫厨师把各种菜都做了一点,等花羽做完检查,便带着她回到两人住过的别墅。别墅里已经堆满了婴儿用的玩具和衣服,都是世界顶级的牌子,包装都精致到闪闪发亮的地步。保姆们没料到主人回来这么早,怯生生地低头道歉:“先生,我们还没收拾好。”
“没关系。”
沈千阙难得心情大好,没有追究,拽着花羽直接去了餐厅,足有五米的大理石长桌上已经摆满了世界各地的美食。花羽呆呆坐在椅子上,没有动筷,连水都不喝一口。然而等到半夜,沈千阙却发现,花羽偷偷跑到楼下翻冰箱,拣出方便面、薯片、肉干,还有密封的矿泉水,堆在一起,然后撕开包装,大口吞咽。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是好笑,开了灯,抢过她手里的方便面,远远地扔进垃圾桶:“你喜欢吃零食?可是这些东西没营养,我们的宝宝会变丑。”
他挽起袖子,下厨给她做了简单的煎蛋、培根、意面,摆到她面前:“吃。”
花羽终于有了表情变化,略略抬起眉毛。“很吃惊对吧?你应该感到荣幸。”
沈千阙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不同于往日的霸道,看起来颇有几分书生气,“我只在留学期间做过饭。那段时间我跟普通家庭的小孩一样,没有保姆,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
花羽点了点头,意思是她知道了,但坐在餐桌旁,迟迟不下口。沈千阙看着她戒备的眼神,终于明白,被迫引产后,花羽就老是担心自己谋害孩子,所以才不吃不喝。他心口一阵刺痛,无奈地笑了笑,夹了块煎蛋自己吃了,然后又夹起一块,放到她嘴里:“放心吧,没毒,我不会伤害自己的小孩。就算不是我的小孩,是你的,我也不会伤害它。”
那块煎蛋咸淡、油分刚好,细腻极了,花羽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嚼着嚼着,舌头仿佛化掉,不知不觉泪水也流了出来。她终于开口:“千阙,谢谢你。”
沈千阙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才看到冰山被自己捂化。他不敢相信地走到她面前蹲下,伸手托起花羽的脸,小心地放上嘴唇,一点点将她的泪水吻干,而后轻轻顶着花羽的额头,闭上眼,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爱你,花羽。”
31可以看见幸福的样子
沈千阙在美国学的是设计,手绘功底了得,他在婴儿房的墙壁上,画了自己和花羽的大幅肖像,说这样就算他上班,小宝在家里,也可以一眼就看到爸爸。他也会将手放在花羽的肚皮上,和肚子里的小宝做游戏。它踢哪里、撑哪里,他就压哪里。感觉到对方的反抗,沈千阙轻笑出声:“我们小宝劲儿真大呀!再跟爸爸比一比!看谁赢!”
没有比他更完美的爸爸!他见花羽的网页浏览记录里,除了路曼丽的黑人私生子等丑闻外,出现的最多的是《女将》有关消息,知道她还做着当女演员的梦,便替花羽接下集团最近的珠宝广告——她现在虽然快要生了,但脸完全没受到影响,拍上半身就可以,工作量不算大。“医生说孕期容易抑郁,宝贝,我给你找点事情,转移下你的注意力。”
没有比他更完美的爱人!花羽抱住沈千阙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脯上,觉得自己好像在云端漫步,又好似幸福化作甜甜的棉花糖海洋将她包围:“千阙,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生怕睁开眼,你就消失了。”
沈千阙伸手小心地回抱住肚子越来越大的她,唇边露出一抹浅淡的坏笑:“我知道有个办法能让你清醒。”
说罢,他捧起花羽的下巴,低头深深吻她。轻柔的,贪婪的,迷醉的,疯狂的……女人的嘴唇如同柔软芬芳的花朵,引诱着他忘乎所以地采撷,又犹如同黑暗尽头的莹莹烛火,让他愿意做只小小飞蛾,义无反顾地为此赌上性命……“广告拍摄的日子,我们就结婚吧。我们的婚礼,就是最大的广告。”
“可是你妈妈不喜欢我。”
花羽无比震惊,想要挣脱他的吻,却被沈千阙抱起来,放到办公桌上。他抓住她的手,偏着头,堵死了妄图逃走的唇。“真幸运,因为大多数时候,她也不喜欢我。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可以每天在一起气她。”
“千阙,不要乱开玩笑!”
“我很认真。你要嫁的人是我,不是我妈。再纠结这个问题,我会吃醋。”
沈千阙密不透风的吻,终于让花羽的脑子变成空白。接下来的日子,花羽和编剧一起研究剧本,跟导演讨论研究镜头,向化妆师学习造型……短短几天便完成了五分钟的分镜头剧本。她和他会亲自主演,这既是沈氏珠宝的最新广告,又是她和他现实中的婚礼仪式,就在两人住的别墅游泳池边举行。当天,花羽挽着沈千阙的手臂,接受各家媒体的采访。虽然她穿着简朴的白色婚纱,只戴了条红宝石项链,但容光焕发,身上混合着少女的活力与即将为人母的温柔,让记者们完全舍不得挪开镜头。花以茗穿了小礼服在她旁边,僵化的脸上居然露出美丽的笑容。“花小姐,哦,应该改口叫你沈太太,你最近十分高调啊,马上有电视剧播出,又做了知名珠宝的代言人,还与沈家继承人结婚,怀了沈氏集团的下一代……”
“沈太太,你和沈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沈太太”
、“沈太太”
、“沈太太”
,这个词在现场此起彼伏,花羽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不久前还是个没人注意的小替身,居然一夜之间成了聚光灯下的明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这些都是沈千阙给她的,她一定能够笑着承受!“沈太太……”
一家小媒体的记者挤到她面前,用手拨开鸭舌帽的帽檐,露出蓄着络腮胡的脸和阴森森的目光,“你不知道沈氏珠宝之前的代言人是路曼丽吗!你抢了她的男人,还抢了她的工作,能力真是非比寻常啊!”
他说完拧开另一只手里的瓶子,把里面装着的液体泼向花羽。花以茗慌忙推着电动轮椅将那男人撞开,她浑身被浇了个透,皮肤瞬间变白,仿佛脱水,花羽的肩上也溅到不少!是浓硫酸!
32 孩子不见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沈千阙把花羽和花以茗推进水里,三下两下扒下花羽的婚纱:“快脱掉花以茗的衣服!身上什么东西都不能穿!浓硫酸只能用大量的水稀释!”
花羽慌忙照做。直到她和花以茗冻得发紫,皮肤上不再有任何残留,沈千阙才松了口气。现场的保镖分出一部分挡住游泳池,避免沈少奶奶姐妹的身体被人看到,另一部分上前制服男人。谁料那男人有备而来,又弄出个自制催泪弹,扔到地上,趁着混乱跑出会场。虽然时间很短,灯光也有些昏暗,但沈千阙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是路曼丽的前夫殷唐,乔装改扮的。那男人接受了沈千阙帮路曼丽支付的离婚赔偿后,没多久,又因为几个非法操作的项目把家底赔了个精光,据说还欠下【创建和谐家园】,短短几年就从公子哥变成烂命一条!他倒是“重情重义”
,离婚了,还要来替前妻出气?!沈千阙气得快要疯掉,他脱下衣服裹住花羽,扶她爬上游泳池,让保镖把花以茗拉起来。“掘地三尺,也找出殷唐那【创建和谐家园】!”
他正要发出命令,忽然觉得花羽身子往下一沉,似乎支撑不了肚子的重量。“千阙,我好疼。”
她嘴唇毫无血色,紧紧抓住沈千阙的手,害怕得声音发颤,“肚子好疼,我的孩子……”
“我们这就去医院,你和小宝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沈千阙见她全身湿透,看不出羊水有没有破,就打横抱起她,找了块干毛毯披着,开车前往医院。花羽躺在后座上翻来覆去,发出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每声都如同钝刀,一刀刀割着沈千阙的肉。他不知闯了多少红灯,以最短时间赶到医院。花羽进产房过了半个多小时,里面就传来婴儿细微的哭声。孩子生出来了!他当爸爸了!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她和他终于有了血浓于水的联系!两个人以后怎么都不会分开!沈千阙鼻子微酸,视线模糊,见医生像见到外星人似的盯着他看,沈千阙干咳一声,抹了下眼,迅速恢复到平常高冷的模样。“大人和孩子还好吗?”
“大人很好,孩子是男孩,因为不足月,不到四斤,需要住保温箱。”
医生用力甩了甩头,心想,刚刚看到的眼泪肯定是幻觉,沈家公子是冰块做的,火山都捂不暖,一定是自己手术做多了,眼睛不太好使!花羽听到哭声的瞬间,心忽然变得很暖很暖。她终于看到了跟她共处八个月的小宝。皮肤皱皱巴巴的婴儿,半睁着眼冲她微笑,伏在她怀里,本能地张开小嘴,去拱肿胀的胸脯。他的鼻子和嘴和沈千阙一模一样,模样就像堕入凡间的天使。出了手术室后,沈千阙走到病床边,抓住花羽的手,反复吻她的手背:“宝贝儿,你辛苦了。”
花羽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落。生活待她何其丰厚!体贴的爱人,可爱的孩子……她幸福得喘不过气!直到护士把婴儿抱去保温箱,透支体能后的疲惫一波波袭来,她才枕着沈千阙的手,昏昏沉沉地睡着。然而睡了没有多久,花羽耳边便响起婴儿尖利的哭声。她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没有看到沈千阙。花羽径自掀开被单,光着脚朝婴儿房跑去——她看到屋子里的保温箱空了!有人抱走了她的孩子!
34 撕票
“小宝!”
花羽就像心脏被人挖空了般,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用力抓住值班护士的手,“我的小宝呢?”
护士刚从卫生间出来,见到这个状况吓得够呛,半天说不出话。花羽见指望不上她,慌忙拨打沈千阙的电话:“千阙,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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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羽着急地问,“她身上的硫酸不是都弄掉了吗?”
“跟硫酸没关系,是池子里的水太冷,她感冒发烧引起并发症,有些棘手……”
花羽正要说什么,手机收到一张照片,里面的小孩正是小宝!接着一个匿名电话打进来,她慌忙切了和沈千阙的通讯,颤声问道:“喂?”
“想要你的小孩活着,就拿八千万,赶到鸿鑫水泥厂来。不许报警,也不许告诉任何人!要是二十分钟内,你赶不到,或者让我们发现你有其他同伴,别怪我们不客气……”
对方用的是变声器,怕花羽不相信小宝还或者,那人似乎狠掐了下孩子,小宝发出微弱的哭叫。花羽的心都被撕裂了。她想七沈千阙给过自己一张银行卡,里面似乎有接近一亿现金,她从没花过一分钱,此时却忙不迭答应对方:“放了小宝,我什么都听你的!”
鸿鑫水泥厂早废弃了,这个城市里没有多少人知道,但花羽有一部年代戏是在那里拍的,她很快就找到了指定地址。站在空荡荡的厂房里,花羽对着空气大喊:“我现在是一个人,求求你们,快把小宝放了,他发育不好,离开保温箱久了会没命的!只要让我抱到小宝,你们马上就可以收到钱!”
她嗓子都吼哑了,才看到石柱后面出现个身影,那身影身材十分妙曼、面孔更是美丽,花羽熟悉得不得了。是路曼丽!花羽震惊的同时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要知道绑匪通常是不会受害人见到自己真面目的,若是他们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要杀掉所有看到他们的人!“花羽,我们又见面了。”
路曼丽抱着个襁褓冲她走来,笑容犹如罂粟花般艳丽,“恭喜你啊,本来是我的替身,却替代了我的生活,还害我成了全城的笑柄。没有一个导演让我拍戏。娱乐杂志说我是贱种,每天晚上都要去找黑人!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的有多‘开心’吗?”
“把孩子还给我,钱马上给你!”
花羽看出路曼丽已经疯狂,不敢争辩,生怕说错话【创建和谐家园】到她,“所有事情都是我不对,跟孩子没有关系。路姐我这就向你谢罪。”
花羽跪在路曼丽面前,不停地磕头,直到额头出血也没停止。“看在你还有诚意的份上,把孩子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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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连块骨头都不剩
“小宝!小宝!”
花羽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剜除,痛得已经哭不出眼泪。她手脚并用爬到襁褓前面,打开襁褓,只觉得一股恶臭扑鼻。那孩子居然已经腐烂,看起来死了很久!不是小宝!“这是我的孩子,要不是你逼沈千阙逼得那么紧,我不可能去美国做那该死的人工授精,花七八个月的心血养那么个废物。”
路曼丽说,“它生下来之后,我没有给它喂一口奶,总算把它饿死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把这个恶果还给你!”
“你……你为什么这样对自己的小孩!”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圣母,谁的小孩都敢生吗。我只要对我有用的。”
“那我的小宝呢!”
路曼丽指了指前方,那里放着大型的水泥搅拌机,她嘘了一声道:“他在里面睡着,不要吵,你不用担心,那机器已经不能再用了。不过……”
她说到这里,眼里露出狂喜的光:“殷唐手里有很多很多的硫酸,可以让他和残存的水泥和在一起。哈哈哈,你被泼过硫酸应该知道的,硫酸能让人的皮肤碳化,你的儿子马上要跟我儿子一样变成黑色的了,然后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
花羽一抬头,果然见殷唐穿着黑衣在那附近,抽着烟,手里提着什么东西。花羽瞥见角落里有个小推车,猛跑几步上前抓起推车,先是撞翻路曼丽,而后使出全力转弯,用车把殷唐拱到墙壁上。殷唐手里的瓶子摔碎在地,液体全部洒到他胸前。他发出嗷呜呜的惨叫。“小宝,别急,妈妈来救你了!”
花羽手忙脚乱爬进搅拌机里,见搅拌桶底部躺着个婴儿,他脸色青紫,紧握着拳头,似乎有些缺氧。真是小宝。他似乎哭过太久,已经累得发不出声音,花羽慌忙将他抱起,掀起衣服检查他的身体,见孩子没有什么伤,用力亲了下他的额头,露出个温柔的笑容:“小宝,别害怕,妈妈来了,妈妈这就带你走。”
她正要沿着搅拌锅外壁往外爬,就听到空旷的厂房里,传来路曼丽的笑声:“殷唐别演戏了,你的瓶子里装的是白水,快起来开机器。”
“你想怎样?”
花羽紧张得汗毛直竖,“不要剩下的钱了吗?”
“剩下的那点钱,跟嫁给沈千阙的好处比起来,不值一提。既然你毁掉我的人生,那些钱我也不要了,全当是给你葬礼出的份子钱,对了,还有你的儿子。母子一起见鬼去吧。”
路曼丽话音刚落,搅拌机就震动起来,花羽没有站稳,抱着小宝摔倒。金属搅拌叶片高速旋转着朝他们母子移动。“哎哟,花羽,不好意思,刚才我搞错了,机器真的还能动呢。你忍一下就过去了,人死的瞬间不会感到痛的。”
花羽缩成一团,将小宝护在怀中,背对搅拌叶,听着轰鸣声越来越近,几乎震破耳朵,她做了一个决定——用尽全力把小宝扔出搅拌锅,这样虽然他会重重摔落到,好歹有存活下来的几率。小宝,小宝。她使劲儿地亲了亲他微暖的额头,柔软的头发,精致的小手小脚。这是她的宝贝啊,怎么都看不够、摸不够,然而一切都要结束了。对不起,小宝。妈妈害你落到这个地步,要是有缘,来生再做对最普通不过的母子,贫穷、疾病都不怕,只求平平安安。花羽闭着眼深,呼吸几下,把小宝抛了出去……
36 不负责任
突然叶片停止了旋转,沈千阙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出现在锅口上方。他见到花羽突然挂电话,就觉得不对劲儿,赶紧跑到育婴房,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她利用沈家的情报网,找到他们,并且在关键时候,爬上搅拌机,接住了小宝。“花羽你在里面吗?”
她听出他的声音,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只是着急地问:“小宝呢?”
“他没事。”
沈千阙和几个保镖把花羽拉出来。此刻水泥厂被警察团团包围,殷唐和路曼丽受到控制,花羽终于松了口气。她从沈千阙怀里接过小宝,紧紧贴了贴他幼嫩的脸,使劲儿亲吻婴儿柔软的头发,接着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对不起,花羽,让你受苦了。往后不会有人再来伤害我们一家人。”
沈千阙蹲下身,紧紧抱住妻儿,手臂坚实而温暖。紧随而来的沈夫人看到这幕,久久没有说话。见花羽手中的小孩睁着眼睛望向自己,圆溜溜的,仿若星空般纯净,她不由得放松了语气:“小孩让我看看?”
“沈夫人?”
花羽受宠若惊。“沈什么夫人,叫我妈!”
沈夫人抱起孩子瞅了几眼。或许是因为血脉上的联系,她居然越看越喜欢,舍不得放手了,白了眼花羽道:“哼,还好这孩子皮肤白,不然,我可饶不了你!绑架案是一个人能扛的吗,你傻乎乎过去干嘛!不把我们沈家的影响力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