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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如临大赦，连忙收拾了东西就走，临走前不忘将租来的服装丢给路远。
“记得替我还了。”
替身屁滚尿流的走了，顾御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他只能亲自上场了。
随手将刚才被周宇丢在桌面上的银色面具拿了起来，他对着镜子比照了会儿，而又像是认定宿命似的戴上了它。
A，与其说是一个神秘的人，还不如说他是一个不能见光的可怜虫。
就像他在顾家的身世一样，一样可怜。
拉开后台的门，顾御琛开口前启动了安装在面具后的语音转换程序，看着人群后那个低着头十分紧张的小女人，他有些想笑。
“顾家那个没来吗？”
伴随着电流的声音响起，听到被点名，唐绾绾连忙鼓起勇气抢答。
“我是！我是顾家的代表，今天是我来和您谈。”
第24章 何不跟我
唐绾绾首当其冲，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心里对A的那份崇敬，以及面具下的那份神秘感。
被点名之后她扒开人群来到他面前，不知为何，此刻的A和刚才在舞台上的那个气场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他们同样穿着浮夸的斗篷。
面具里黑洞洞的眼神冷淡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去会议室吧。”
说是会议谈话，本以为会有很多人的唐绾绾，在进门以后才发现只有她和A，穿着黑色制服的侍者为二人安顿好茶水后就退出了会议室。
一时，气氛有些凝固。
想起顾御琛交代的，这份合作很重要，更何况这是顾家的项目第一次交给她来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顾老爷子再次看扁了。
“A先生，这是我们顾氏拟定的合同以及项目内容，我们提议以人工智能为前提，达到家电全自动化的产品制作，我们知道这一点如果要论技术的话，只有你们《物极》可以做到，请您过目。”
说完，纤细的身影猛一鞠躬，双手奉上整个完整的文件夹。
面具后的人忍着笑，如此急于表现自己的唐绾绾像个小学生一样抬头挺胸，在面对他时，竟把他尊敬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你没有和商人谈过合作吧，说话，很像在背书。”
A脸上绽开一个逗弄小朋友的笑容，可惜藏在面具后，唐绾绾虽看不真切，却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对方的蔑视。
但他好歹是A，应该不像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看年轻人的老资本家，毕竟曾经她在国外留学时，曾受到过一笔奖学金资助，就是来源于A举办的科技展会。
“不好意思，”唐绾绾仍然心存侥幸，在心里为他开脱，“我确实是第一天上班，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顾氏是怎么回事？竟然让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妹妹来跟我谈？”
A随意的往身后沙发背上靠了靠，屈指在交叠的长腿上无意识的叩弄着，唐绾绾一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眼熟。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顾御琛在批阅文件的时候，也喜欢无意识的敲桌，可他怎么会...
不，不对，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顾御琛性情虽然算不上温驯低调，可也绝不会像这个人一般桀骜、自负，更加不会瞧不起一个刚刚入职的女性。
即便如此，唐绾绾也仍然保持着明面上的礼貌，毕竟对方是《物极》，她不能让单子在自己手上丢了。
“本来是顾御琛，也就是我丈夫来和您谈的，但是...”不能说临时有事，否则会显得对这场合约不尊重，“但是是我自己抢了这份合约，我想向他证明自己，也希望您能给我一次机会。”
唐绾绾毫不介意的一笑，似乎没有把他刚才的话放在心里，而是恭恭敬敬的希望对方能够接纳自己。
这样的唐绾绾让A不由得好奇，等到唐绾绾第二次将合约毕恭毕敬的递给他的时候，没有等来他收下的动作，反倒被人猝不及防的一把拉入怀中。
“放——放手——”
天旋地转之间，唐绾绾已经被A压在了泛着光泽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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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沙发上，不容抵抗的力道即使在她强烈的抵抗下也仍然纹丝不动。
他的呼吸很近，近到他开口讲话时，唐绾绾似乎能听出一丝在被电子设备处理前的声音，虽然，并不真切。
“你有的是办法让我签了这份合约，小野猫，捷径就摆在你面前，何苦舍本逐末。”
A的手也十分的精致好看，只是没有顾御琛平时那样白到病态，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他似乎很有信心。
“对不起，我已经和顾御琛先生结婚，再者，我并不喜欢那些旁门左道的路子，您看错我了！”
电光火石之间，唐绾绾一把夺出自己的手，A本以为她是想要逃开，便伸了手想要再次扣紧的时候，不想她却在他接近的同时，一把牢牢抓住他的面具。
咔哒一声，已经很接近了。
这是A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紧张和面红心跳，一切都归功于，身下这个放手一搏的女人，她是真的胆子大。
女人的力量毕竟和男人是悬殊的，二人僵持之下唐绾绾的力气已经逐渐处于下风，直到...她的手被越捏越痛，直到她主动松开。
“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小野猫。”
唐绾绾皱着眉嫌恶他的称呼，“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物极》董事长，竟然是个喜欢利用潜规则的人，这次的合作我先自作主张取消，我想如果我丈夫知道您是这样的品性，也一定觉得我这么做没错。”
“你很有意思，但为什么不问问你丈夫是否想失去这单生意呢？”
面具里的A似乎笑了，他从唐绾绾身上起来的同时，她就直接从沙发上弹开，贴着门站好。
顾御琛刚进公司，一切都还没有上手，如果能接上一单《物极》的合约当然是好的，可是A这样的秉性...
正想着，唐绾绾的手机里传来一条简讯。
“绾绾，谈完了吗？抱歉，我这边遇到一点棘手的事情，可能到签字我都来不了。”
唐绾绾潦草读了遍，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去。
“小叔，你真的确定要和《物极》合作吗，咱们不能有别的选择？”
见她一双柳眉拧成麻绳，A默默笑了笑，而后掀开摩天大楼的通风窗，出去前，他玩笑似的跟他打招呼。
“我在外面抽一支烟，给你一支烟的时间和你丈夫商议，你觉得如何？”
唐绾绾只蔑视的撇撇嘴，她还是相信顾御琛会听自己的。
见他出去，唐绾绾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回到沙发边坐下，几乎是同时，顾御琛的电话也在这时打来。
“怎么回事，绾绾，和《物极》的合作不愉快吗？”
顾御琛那边人群嘈杂的声音很大，她几乎能想象为什么他赶不及过来了，可是那个原因，她应不应该说？
“也没什么，”她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来，“就是觉得咱们现在在顾氏根基那么薄，和《物极》这么大的公司合作，对于我们来说难度是不是有些大，我是担心你...”
第25章 她的功劳
说着，唐绾绾看了一眼窗外的A，摩天大楼最高一层外的风景，应该是高处不胜寒吧，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会拿来欣赏了。
窗外烟雾很快被风吹散，唐绾绾被顾御琛叫了一声，连忙回过神来。
“绾绾，怎么了？”
“没事，”她挠着头找借口，“我刚才想了一下，你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了咱们能尽早就顾氏站稳脚跟，对抗顾桐的，和《物极》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她公事公办的样子这么可爱，顾御琛在电话那头低低笑了下。
“那一切就交托给你了，绾绾，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联系我。”
唐绾绾点着头应和，连连低头看自己脚尖，合同既然交到她手里了直接拿去和《物极》对接，那她手里的版本一定已经是最完美了的。
“好，我应该能尽快拿下。”
她挂掉电话的时候，A手里的烟也烧得只剩下一个烟蒂了，他身上的斗篷在狂风拉扯下肆意翻飞，倒既符合这个人的作风。
见他进来，指节分明的手将烟【创建和谐家园】碾进了烟灰缸，她的态度又变得默默起来。
“想要谈成这单生意，一定要和您达成那种协议？”
她看着自己憋闷了半天，没想到最终憋出来一句这样的话，A差点没崩住笑出声来，但很快恢复面无表情的神色，也幸好有面具遮挡，否则事情真的难以进行。
“也不是，来日方长，我想从唐小姐身上得到的，绝不仅仅只是此刻你脑子里想的那些而已。”
大手一挥，眨眼A已经在合同上洋洋洒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像极了符号一样的签名，极简，又略带神秘。
唐绾绾觉得难以相信，可偏偏生效的合约已经递到了自己手中，对方怡然自得的坐在沙发里，交叠在一起的长腿略显悠闲，这人从头到尾跟刷自己玩似的。
可谁让他是金主呢，心里再鄙夷，唐绾绾还是扯出一个微笑，朝他伸手。
“很高兴和您的合作。”
A被她转变极快的态度弄得有些懵，正犹豫着要不要回握的时候，她已经飞快的收回了手。
“算了，解决就行，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小女人手脚利落的收拾完文件，风一样的逃离了这件会议室，屋子里死寂一样的安静，直到...隔间里的路远推门出来，将顾御琛原本的衣服递给他，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没想到少奶奶平时文文静静的，警觉意识还是挺高的。”
整个讨论过程当中，唐绾绾一直都在对A进行紧锣密鼓的审视，从一开始的尊敬，变得抵触、抗拒，最后是躲避。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路远看在眼里，他其实很想笑，但又怕自家少爷不高兴。
半晌，A脱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眉高目深、轮廓分明的俊脸来，本已经习惯扮演A这个角色，可今天真正和唐绾绾面对面，一向淡然的他竟有些没来由的紧张。
那会儿她一把抓住自己面具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打鼓的，难道秘密现在就要暴露了？
他满脑子都是被发现以后应该如何向她解释，以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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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能否继续实行，谁曾想，小丫头极懂得什么叫做知难而退，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和自己僵持太久。
“她和我们想象的都不一样。”
顾御琛脸上闪烁着异样的光辉，他没有发现，当自己想起唐绾绾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会不自觉的变柔和。
路远逾矩的玩笑道：“少爷您这么对待少奶奶，不怕有朝一日被她发现，秋后算账吗？”
“闭上你的乌鸦嘴。”
顾御琛堪堪瞪了他一眼，最后接过他手里递来的衣服，很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病态中带着一丝苍白，顾御琛的眼神永远都是无精打采的，除了在唐绾绾面前偶尔露出一丝柔软。
唐绾绾找到顾御琛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手脚发软，才看见人群中游刃有余回应着合作伙伴的他，她没来由感觉到一丝归属感。
“小叔。”
她扑到他怀里的时候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一丝哽咽，待他抬起她的脑袋，果然发现小脸上弥漫着委屈。
在场的伙伴有一些是顾御琛的旧识，有一些是刚结交的，也都才听说二人方才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