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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可能一时间就这样被绕晕了，竟然想也不想的反问：“外人面前，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韩祁言看着我，没说话。
我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我就是随便说说。”
在外人面前这么叫韩祁言，能在海城掀起多大的风浪，我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的，我还没活腻到这种地步。
很快，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大肆宣扬的人。
如果能低调到尘埃里做人，我只会选择这一条路。
“你喜欢的话，那可以。”韩祁言竟然意外的给了我答案。
我没说话，手心跟着紧了紧。
还没来得及从韩祁言这样的情绪里回过神，这人的声音却忽然严厉了起来：“季瓷，我的耐心不好。你想和陆钊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但是不要把我的耐心逼没了，逼没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会做什么。”
“我知道了。”我低声应着，不敢再造次。
韩祁言说的是，要我和陆钊离婚的事情。
我现在跟着韩祁言，却和陆钊牵扯不清，早晚都要出事的。
海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我和陆钊的关系真的不是完全隐蔽的，总会惹出一些闲言碎语，给我带来麻烦。
我也不想，再有任何麻烦缠身。
韩祁言见我乖巧，俯身在我的唇瓣上亲了亲：“乖一点，被惹我生气。惹我生气的代价，你付不起。”
“好。”
“再给你几天时间，把和陆钊的事情解决了。”
“好。”
而后，韩祁言就不再说话，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了手中的文件里，我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一声不响的。
韩祁言带我去了一家餐厅吃饭。
这家餐厅在海城也是赫赫有名，没有提前三个月的预定，是根本吃不到的，而餐厅开放预定的时间，也不过就是三个月的时间。
而韩祁言带着我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这家餐厅的老板，就是韩祁言本人。
我有些吃惊，但是这样的吃惊却表现的很好，安安静静的跟在韩祁言的身后。
餐厅经理大气不敢喘，恭敬的在前面带着路。
一直到他把我们带到韩祁言专用的包厢，推开门的瞬间，韩祁言忽然停下了脚步，看下了前方的某一处。
我一愣，掠过一阵不安的预感。
前面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精神奕奕的老者，七八十的年纪，但是那眼神却锐利的很。
他在看我。
而我也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他是韩氏集团的前一任总裁，韩战，是那个年代，海城真正闻之色变的风云人物，一直到十年前，韩战才退休，把总裁的位置给了韩祁言。
韩祁言的一言一行，其实是像极了韩战。
甚至那没眼里的冷漠和无情，和韩战几乎就是【创建和谐家园】出来的。
海城人人皆知，韩祁言是韩战一手教出来的孙子，韩战对韩祁言也是再信任不过。
“爷爷。”韩祁言叫着韩战。
我更确定韩战的身份了。
而韩祁言的声音，是这么长时间来，我第一次见到韩祁言几乎用，称的上尊敬的语调，再喊韩战。
韩战嗯了声，问着：“这位是？”
我的心跳加速，下意识的看着韩祁言，我不知道韩祁言会怎么在韩战面前介绍我的存在。
但是，似乎不管怎么介绍，我在韩战的面前，都没办法坦荡荡的。
“季瓷。”韩祁言只是说了我的名字。
韩战看了一眼，韩祁言，倒是没多说什么：“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就可以。”
韩祁言倒是没说话，双手抄袋站着，我只是安静的站在韩祁言的身边，一句话都没说，那模样看起来，我真的就只是韩祁言带在身边的一个女秘书，仅此而归。
韩战全身没把视线落在我的身上，就这么站在原地和韩祁言聊了几句公司的事情，
韩战问的犀利，韩祁言也答的利落。
韩战对韩祁言显然很满意，点点头，转移了话题：“琯琯那丫头，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家也没回来，你有时间的问问琯琯，我打个电话去，琯琯都是含含糊糊的样子。”
忽然被提及的韩琯琯，让我心惊肉跳起来。
我下意识的看着韩祁言。
韩祁言却只是很冷淡的说：“我知道了。”
“叫琯琯那丫头回来一趟，我有事要问他。”韩战似乎在提及韩琯琯的时候，眉头都是皱起来的，“最近听说，她和陆钊走的很近？”
韩祁言面不改色：“是。”
“你不是才动手让陆氏焦头烂额的？你怎么不管管琯琯？”韩战又问。
“我没那么多时间管这些。”
“嗯。也是。你把琯琯给我找回来。”
“知道了。”
“行吧，你去忙吧。”韩战放过了韩祁言。
韩祁言这一次只是颔首示意，而后就转身走进包厢，我倒是被这样的话题弄的，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一时没能回过神。
韩祁言注意到我的反应，眉头一皱，竟然就直接牵住我的手，把我带了进去，我回过神几乎是错愕的看着韩祁言。
而韩战也看见了，但韩战的眼神没发生任何变化。
只是，看我的时间多了几秒。
就这几秒，差点把我压的喘不过气来。
真的，太可怕，也太深沉了。
……
这顿饭，我吃的很安静。脑子里想的都是之前韩战出现的画面，站在韩祁言身边这么长时间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这样的压力。
不是嘲讽，不是反对，不是赞同，那是一种无形的感觉。
总可以让你喘不过气，甚至我觉得，只要韩战主动问我一些事，我会禁不住任何考验，脱口而出。
我也相信，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韩祁言会视而不见，根本不以为意。
再美味的食物，吃在我嘴巴里，却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不喜欢这里的菜？”韩祁言看着我几乎不怎么动筷子，皱着眉问着我。
我立刻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韩祁言放下筷子，慢理斯条的看着我。
我也真的完全没思考，就这么说了出来：“韩老太爷不会允许我和你的关系的。”
这次，韩祁言的眼皮是真的掀了掀，那表情似笑非笑的：“你以为我爷爷会认为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
“还是你已经有了不应该有的想法？”韩祁言问我。
我低敛了眉眼。
我知道韩祁言的意思。
不该有的想法是，不要幻想有一天我能成为韩太太。
许久，我迎着韩祁言的眸光：“我不会。”
韩祁言像是要打断我最后的念想：“韩太太，永远不可能是你。”
再残忍不过的事实。
我嗯了声，没说什么，始终不卑不亢的。
韩祁言对我的反应和态度显得很满意，点点头，倒是没再说什么，我想努力的摒弃这样的杂念，但是那样的情绪，却让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因为我很清楚，我对韩祁言真的气了贪念。
我对韩祁言的眷恋和喜欢在某种程度已经超越了我可以接受的范围，我真的无法抑制自己的想法和情绪。
早晚，我会把我自己逼入死胡同。
而唯一能让我顺利的活下来的办法，就是守好自己的心。
可是，面对韩祁言，几个女人可以做的到。
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再一次的席卷而来，但是我却隐藏的很好，低头安安静静的把面前的食物吃完。
而韩祁言看着我吃完这些东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一顿饭，并没吃多久的时间，我和韩祁言也没再交谈过。
饭后，韩祁言让司机送我回了公司，他则直接回了韩氏开会，就连下车的时候，韩祁言都没和我再说过一句话。
有片刻的恍惚，我都觉得，今天中午看见韩祁言，只是我的幻觉而已。
我坐回到位置上，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我安静的拿过手机，是陆钊的。
陆钊：【你最近瘦多了，多吃点东西，别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看着那短信，没回，就这么径自删了。
手机却仍然被我抓在手机，我就这么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但是脑海里却不断的出现陆钊和韩祁言的容颜。
最后，彻彻底底混乱了我的思维。
那种身心俱疲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