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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喜来登酒店出现的事情,我公司特做申明如下:喜来登事件里的女主角确确实实是我公司策划部总监季瓷小姐。季瓷小姐对陆氏集团总裁陆钊先生仰慕已久,加上陆钊先生多次带季瓷小姐出入正式场合,让季瓷小姐产生了错觉,觉得自己就是陆太太。继而在喜来登酒店闹出了有损陆氏形象的丑闻。】
【这也是一起报复行为,季瓷小姐在之前就因为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已经被公司革职,所有的工作交接给了新任总监。季瓷小姐对此表示不满,申明要报复陆氏。所以这一次喜来登事件,我们也已经递交给警方处理。】
【以上是陆氏集团的申明,希望坊间不要再出现任何不时的报道,对陆钊先生和陆氏集团造成不好的影响。】
……
我看着手机里的报道,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钊的这盆脏水毫不留情的泼在了我的身上,把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干净净,我成了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
呵呵——
这么多年的感情,最终就换来这样的结局。
我不知道是替自己觉得可悲,还是替陆钊这个人觉得可悲。
我以为我会愤怒,但是我却在这样的新闻里,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那样疯狂的报复欲,从来没这么明显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陆钊想撇清和我的关系,和琯琯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吗?
不——
只要我是陆太太的一天,我就不如他的愿。
只要陆钊敢和琯琯结婚,那么我就可以告陆钊重婚罪。
陆钊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发出这样的通稿,我知道就算我拿出结婚证来证明我所言不假,陆钊也有办法打的我无处还手。
而陆钊,势必要来找我。
但我没想到的是,陆钊没来找我以前,医院的人已经主动找上我了。
“季小姐。”和我说话的护士,都显得不屑了起来,“这是医院的账单,您已经欠费了,麻烦交个医疗费,不然的话,您就只能离开医院了。”
我愣住了,然后就跟着放肆的笑出声。
我没想到,陆家人能狠绝到这样的地步。
就连我流产在医院里,也可以不闻不问,和之前我怀孕的时候,嘘寒问暖的情况截然不同。
那账单,刺眼的出现在我面前,明晃晃的,字里行间都是在嘲讽我现在的情况。
咎由自取。
护士被我的笑声吓到:“季小姐,如果您不能结算清费用的话,那么很抱歉,您今天就要搬离出院手续。”
我没说话。
因为我根本没钱交这笔医疗费。
这是海城最昂贵的私人医院,一场手术,一间套房的钱,都是五位数起跳的。
我表面风光是陆太太的身份,是陆氏的公关部总监。但是我这么多年的钱,都用来给陆老太太和我婆婆生日的时候买礼物,记得陆钊的生日,这些礼物都价值不菲。
而我除了我工资的钱外,我就没任何的收入。
这么多年,我没存款,我又岂能交的起这笔看起来天价的医疗费。
这十几万,对于陆家九牛一毛,对我而言,就可能是致命的钱。
陆老太太在给我难堪,我再清楚不过,在陆家人,任何忤逆老太太的人,结果都不会太好,老太太要的是绝对的顺从。
但凡那太难,我要能卑躬屈膝的在老太太的面前,我也不会落到医疗费都交不上的地步。
可现在,我却不想妥协。
“季小姐!”护士的声音拔高了几度。
她似乎不满我的无动于衷,下一秒仿佛就要过来,催促我离开医院。
医院是最人情寡淡的地方,人见多了生死和贫穷,不会有太多的反应,大家都只是公事公办。
我挣扎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病房内,公式化的看着护士:“季小姐的住院费用已经结算清楚。”
护士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但护士反应的很快,立刻就转身就走了出去,我恍惚了一阵,才回过神,眼前的男人,我认识的,是韩祁言的特助。
他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代表韩祁言的意思。
那个我认为和我断的干净,再也毫无瓜葛的男人,现在竟然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把我捞上来的。
我忽然不明白韩祁言的意思。
而在护士走后,李旭一板一眼的说着:“季小姐,您在医院里的一切费用,韩总会负责,请您不用担心。”
说完,李旭没继续和我交谈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我回过神,叫住了李旭:“李特助,这——”
“对不起,我只是听从韩总的命令行事,如果季小姐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问韩总。”李旭拒绝了再说下去。
我安静了下,没继续询问。
李旭的嘴巴就和蚌壳一样紧,是韩祁言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唯一知道我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的人。
李旭如果能轻易的套出话,那么,就不可能在韩祁言的身边呆这么长的时间。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韩祁言主动出现。
我根本摸不清,韩祁言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彻底的陷入了被动,除去等待,我什么也做不了。
而我的前途,更是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彻底的进入了深渊,完全摸不着边。
……
——
我在医院住了5天。
我的情况比我想的恶劣的多。
但是,不知道是韩祁言的钱起了作用,护士对我的态度好了很多,之前的嘲讽不见了,变得毕恭毕敬的。
我不想多想,但是起码这样,我的世界是平静的,不用再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而因为陆氏的公关稿,无数记者围堵在医院外,都想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我的病房后来调整过,位置很好,宽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医院外的情景。
但这两天,这些记者也已经无声无息了。
我觉得奇怪,随手翻了翻网上的消息,结果,陆氏的新闻通稿也就这么消失不见了,仿佛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在这样的困惑里,我以为会先等来韩祁言,结果让我意外的是,我等来了我的婆婆。
……
在我婆婆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脸上的血色,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复原的。
我和陆钊并没离婚,我看见我婆婆的时候,还是叫了一声:“妈。”
明显的,我婆婆的情绪变得有些让人觉得费解。
只是,全程我不动声色,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在陆家,陆老太太始终给我的感觉就是让人敬畏的,是一个大家长,从小到大我的感觉都一直没变过。
而陆老太太确确实实也就是这样不允许任何人忤逆的人。
和老太太比起来,我婆婆就显得温柔的多,大部分的时候,还是为我着想的。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真的不敢再天真的胡思乱想。
我觉得我不是傻白甜,都要给自己想成一个傻白甜了。
“瓷瓷——”我婆婆踌躇了一阵,而后开口了,“前几天,奶奶的话不要往心里去,奶奶只是着急了,不是故意那么对你的。”
我笑了笑,安安静静的靠在床边:“妈,您别站着,您坐下来。”
“不用了。”我婆婆拒绝了,“我就是和你说几句话。”
我嗯了声,就跟着安静了下来。
我婆婆似乎在思考怎么和我开口,我并没催促我婆婆,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我自然不会再抱任何的希望,甚至,我婆婆出现在我面前,想说的话,我也可以轻易的猜到。
这些话,在我没怀孕以前,我婆婆也劝过我。
我如果不能生,就不要计较陆钊在外面的女人,这样起码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陆太太的位置上。
我以为我婆婆今天也是来和我说这些的。
显然,陆家人都在一次次的刷新我的三观。
我看着我婆婆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放到了我的面前,我没说话,也没接过这张支票,只是这样看着我婆婆。
“瓷瓷——”我婆婆终于开口了,“你和阿钊这么多年,和陆家这么多年,就当有缘无分。现在这样,你不管是在陆家,还是在阿钊边上,都不合适了。”
说着,我婆婆安静了下:“这个钱,你拿着,和阿钊把离婚手续办了,离开海城,去哪里都好。”
我心里在冷笑。
但是我表面却始终不动声色,安安静静的听着。
我知道,这样的态度,在我婆婆看来,我才是那个始终乖巧的陆家媳妇季瓷,不会反抗,不会口出恶言,陆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瓷瓷。”婆婆见我没说话,有些慌,声音都跟着紧张了一下,“这个钱,是我的私房钱,你听妈一句劝,主动提出离婚,阿钊和奶奶可以给你的更多。这样你离开海城,就会过的舒坦,起码有房有车有钱,你想再找一个男人,也不是事。对不对。”
“……”
“没必要在阿钊的身上吊死。你这样是拖累了你自己,也拖累了阿钊,反而越发的反目成仇,何必呢?”
……
我婆婆说了很多,都是劝我主动和陆钊离婚,从此之外,别的任何话,我婆婆再也没有提及过。
我始终安静,听着我婆婆一路说着。
一直到我婆婆惊觉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才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瓷瓷,你怎么了?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我这才掀了掀眼皮:“听见了。”
“那你的意思?”我婆婆急切的看着我。
我甚至来不及回答,忽然病房门口传来了似笑非笑的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嘲讽:“我好像来的不太合适,正巧看见逼离婚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