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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那胖乎乎的身躯,魏三婶就知道是谁了,随即轻蔑的瞥了瞥,拿胳膊肘子拐了拐旁边的人,“喏,都这样了,人还敢出来,要是我,早就寻个歪脖子树吊死算了,怎么还有颜面活着。”
“人家可不像我们,能做出爬床勾引的事儿,还有什么脸?”
“小声点,人家听见了。”
魏三婶旁边的妇人,梅娘顶着一双吊梢眼,不屑的嗤笑,嗓音吊得老高,生怕魏三娘听不见似的,“有本事做,还没本事让人说啊?要不是因为她,咱们邙山村里的姑娘,至于被说三道四的?”
前几天回娘家的小姑子,还说这是不是邙山村里的风俗,邻里邻居的都拿这个当笑话。
梅娘气得差点和小姑子打起来,她生了一个女儿,要是因为这个事嫁不出去,她非去撕了魏三娘的皮!
前阵子偷的野味,就是给她赔罪的。
魏三婶之前倒是有些怕样貌凶悍的李泾之,现在见李泾之居然还将魏三娘留在身边,没抛弃,倒是可怜起李泾之来了。
还不是为了那个小的,也是李老大媳妇儿命苦,生了阿元没多久,居然就没了。
留下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被后娘成日里的虐待。
说来,当时李老大前一个媳妇儿是真漂亮,仙女儿下凡似的,那细皮嫩肉的,说话细声细气,别提多好听,村里谁见了不垂涎三尺。
就算穿着粗布衣服,但那周身的气度和旁人完全不一样。
一眼就看得出来,是金枝玉叶长大的小姐姑娘,和她们这种的泥腿子,不一样。
现在这个魏三娘,李泾之怎么忍得下去,差太多了!
想完,魏三婶堆起笑脸,对着李泾之道,“哟,李老大今儿也上镇子?去卖野味?”
两人分明前后脚走一起,几个妇人连眼神都不屑给魏三娘。
魏三娘耳朵又不聋,那么大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可她还真不能辩驳,原主的确是干了这么混账的事儿,顶着这么一个吓人的脸,还有两百斤胖的身躯,居然有雄心壮志去引诱宋举人。
哪儿来的信心。
魏三娘现在想想,都觉得稀奇,原主的脑子到底咋长的。
搞得她现在有口不能言,可憋屈。
李泾之将熊肉担子在牛车边放下,这才应了魏三婶一声,“嗯,卖点野味换银钱。”
然后掏出两个铜钱,递给找三叔,“三叔,这是车钱。”
魏三叔笑呵呵的接过,这些娘们就是嘴碎,背后说人家就算了,当着李泾之的面,也敢说,男人不要面子?
魏三叔低头看了他担子上的那么大几袋子,扯着人闲聊起来。
可偏生有人不识趣,冷笑连连,故意问,“哟,这天还没亮,我眼神不好,这才看到是三娘啊,怎么,你这腿好了?都能下床了,可见宋解元还是心善,留了余地。”
魏三娘从来不是吃亏的性子,就算是以前是原主不对,但是现在是她在活着。
魏三娘笑眯眯的,“这就错了,是我胖,打板子的人没能打断我的腿。”
几个妇人见鬼似的看向魏三娘,这么不要脸事儿,也说得出来!
魏三娘才不管他们,她的事儿村里的人都知道,难不成每次都避着?
而且,她早就打算,努力赚钱,然后搬出来,在山里窝着,交通不便利,以后阿元连书都读不了。
这些人不让自己好过,她也不会嘴下留情。
正和魏三叔闲聊的李泾之眉眼沉沉,视线扫过理直气壮的魏三娘,嘴角浮现出一丝他都没发现的笑意,见她吃不了亏,扭头继续和魏三叔低语。
梅娘啐了一声,“不要脸。”
哼,那天早上虽然光线暗,可是梅娘偷她家猎物,魏三娘还记着呢!
梅娘还推了自己,害得那天去镇子上回来,她疼了好多天。
魏三娘眼皮都没抬,“我脸不好看,否则也不会被宋解元赶出来,不要也罢。”
第32章 是个粗人,不累
这话,连李泾之都忍不住惊得咳嗽几声。
她这样被欺负,李泾之也不说句话,魏三娘心里酸酸的。
是不是这些婶子老事重提,李泾之想起这几年原主做的事儿,又心里生气了?
莫不是李泾之对她已经绝望了?
天空逐渐泛白,魏三叔看时候差不多,往牛车板子上一坐,“都坐上来吧,时候不早,该走了。”
魏三婶仗着是自家的牛车,不待见这么不知廉耻的人,脸一拉,“我这车不拉不干不净的人。”
魏三娘挑眉,哦,原来是她家的牛车,怪不得这么有底气呢。
哼,不坐就不坐,上次她还不是走到镇子上的。
李泾之却摇头,对着魏三叔说,“我这熊肉太重,牛车怕是拉着吃劲儿,给您两个铜板,是让三娘坐的。”
三娘?
魏三娘第一次听李泾之在外人面前这样叫自己。
以往,她爸妈也是这样叫自己,她是独女,妈妈说,希望她以后的日子福气满满,一生顺遂。
魏三娘眼眶顿时红了,这个男人,真是的,自己不坐,还给两个铜板干嘛!
乌溜溜的眼委屈的盯着李泾之,李泾之大掌落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推,哑声道,“坐好。”
上次她跟着自己走了一趟,虽然她叫没有苦,但是不经意看到回家后,她坐在炕上,捂着脚,疼得龇牙咧嘴,上面有许多水泡。
魏三婶本来还想说啥,但是李泾之不坐,挑着担子走去镇上,为了魏三娘还给了双倍的铜钱,就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好歹是两个铜钱,给李老大这个面子。
魏三娘没吃过这委屈,自己是胖,坐个牛车要给双倍,李泾之还得挑着两百来斤的熊肉,一路走下去。
她心里不是滋味,默不作声的坐在板子上,然后低头,嗡嗡的道,“分我一个袋子,你担着好歹轻点。”
李泾之本想拒绝,但听她声音有气无力,便低着头,从担子上分了一袋子的熊肉让她提着。
“拿好,要是重,你就给我。”
走的路上,又载了几人。
牛车上也拥挤起来,一直那些坐得近的,一直拿眼睛斜魏三娘。
魏三娘搂着熊肉,纹丝不动,这是李泾之出了两枚铜钱,才让她坐下的位置,她心安理得。
就是一路上李泾之默默担着熊肉,额头上还隐隐冒汗,让魏三娘愧疚不已,早知道就应该分批拿来卖,这次就当来探探门路,看好不好卖。
到清水镇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不过牛车,是比人的脚程快很多。
“未时,我还是在这儿等,你们要回村的,得抓紧时间。”魏三叔停了牛车,抽着旱烟吧嗒吧嗒得嘱咐。
到了地点,魏三娘慌不停的跳下来,凑到李泾之面前,“你走了一路,快歇歇吧,现在还早,一会儿再去卖。”
因为是牛车,所以一路上都没停过。
李泾之从村里,一步未停歇,担了一百多斤到清水镇头,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魏三娘怕李泾之累坏了,硬撑着跟上牛车的路程。
李泾之放下担子,先回了魏三叔的话,才动了动有点麻的肩膀,对上魏三娘担忧的眼神,眼皮一动,“我是个粗人,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啊?
魏三娘琢磨着,要是一时半会儿不能赚那么多钱搬到清水镇,她赚钱了,就也买一头牛,然后弄个牛车,自己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临走了,魏三娘忍不住回头,笑吟吟的喊住几个婶子,“梅娘,上次大清早,你跑我们陷阱里偷野鸡野兔,记得还了。还有慧婶子,既然您那么瞧不上我,那以后我也不自作主张送您野鸡野兔了,你要是想吃,就拿钱买吧。”
说完,魏三娘扭头就走了。
这些人,贪了原主的好处,还背地里说坏话,都是些烂心肠得坏人。
白瞎原主那么喜欢这几人,觉得她们对自己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备一份儿,送这送那的。
结果呢,背地里说她坏话最多的人,就是她们。
就算与人为善,魏三娘也不想这样的人结交。
梅娘,慧婶子这几个被叫住的人,脸彤的一红,刚才魏三娘和哑巴似的,现在居然当着面把这些事情抖出来。
几人落了个没脸,讪讪的撇嘴,还还不了口。
偷这个字眼,让梅娘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那天不仅有魏三娘在,还有李泾之。
自己现在要是不承认,万一李泾之帮魏三娘怎么办?
梅娘脸色青了白,白了红,梗着脖子脸颊抽了抽,羞愤得想逃。
“谁稀罕你几个不够塞牙缝的野鸡,再说那是你的吗?那是李老大打来的。”慧婶子拉着脸,阴阳怪气的,“多少钱,我明儿就给你送去!”
本来送都送出去了的,魏三娘也不打算要,可慧婶子这样说,魏三娘就不干了,扭头,顺势就说,“好啊,本来说那是送您的,既然你不稀罕,那明儿我都等着你拿铜钱送到我家。”
现在话说得好听,明儿就把银钱拿来。
魏三娘敢打赌,明儿她肯定不会拿钱来,下次再问,一准儿说给了。
这些人见魏三娘居然就这么走了,一时在肚子里早就准备好的话,顿时没了说处,以往魏三娘肯定撒泼混骂,这次,居然说几句就走了。
等人走了后,梅娘才阴阳怪气的骂了两句,当出了气。
魏三婶撇撇嘴,不屑搭理。
魏三娘抱着一包熊肉,吭哧吭哧的赶上来,嘴里埋怨,“你下次不能那么大方,谁说几句好听的,你就给人家,那是你辛辛苦苦进山打来的。”
送给魏三婶的野兔,貌似就是李泾之送的,原主当时似乎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李泾之停住脚步,虽然担着这么重的东西,但依旧身材挺拔,目光幽寒。
“是你说魏三婶对你好,免了你的牛车钱,让我送去的。”李泾之嘴里淡淡的回,顺手将魏三娘抱着的熊肉拿下来,一手提在手里,转身继续往前走。
得知真相,魏三娘愣愣的,这么说,外面这送一个,那儿送一个的,都是自己咯?
进了街,魏三娘就跟在李泾之后面,随着李泾之去敲主顾家的门。
果然不出所料,前不久送过一次野味,这次就算是稀罕熊肉,但是也没买多少,走了几家,还剩下一百来斤的熊肉,只卖出一半。
这些是老主顾,在价格上并不压人,甚至还有王家的老管家,反而还会看着快过年了,要是李泾之能再打到大的野兽,让送过来,好在过年的时候,吃个稀奇。
但快过年了,那阵子那么冷,还要打大的,这不要人命吗?
为了赚钱,把命搭上,魏三娘不想让李泾之赚这钱。
走了一圈下来,魏三娘拉了下李泾之的胳膊,对他说,“这样卖,怕是赶不及回去,有酒楼嘛,我们卖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