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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一枚戒指静静地躺着,闪着冷光,映得柒礼礼眼底一片薄凉,寒意乍现。
《辞白礼礼》杀青了,他们,也该做个了断了。
柒礼礼拿起戒指,攥在手心,力道有些大,掌心被戒指硌得通红,她却像没有痛觉一般。
第二天一早,‘茶庄’刚开门就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封辞白早晨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决定了穿身上这套衣服,而后又克制不住,匆匆赶来。
四年前开始,他就觉得时间是最难熬的,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不安,期待,忐忑,还有些说不清的渴望,备受煎熬。
终于,等到了十二点五十,封辞白叫来服务员,点了两杯橙汁。
柒礼礼以前说过,‘茶庄’的橙汁,是她喝过最好喝的。
三分钟后,服务员端着橙汁,放在桌子上。
又过了两分钟,柒礼礼推门进入,看着封辞白,微微点头。
封辞白的手悄然握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心跳越来越乱,微微止住呼吸,目光近乎贪婪。
“抱歉,”柒礼礼微笑,坐在封辞白对面,道:“我来晚了。”
“没有,”封辞白声音微微沙哑,慌乱收回目光,却又控制不住地看向她的脸,“是我来早了。”
柒礼礼也不再纠结来早来晚的问题,而是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封辞白面前,看都未看桌子上的橙汁,道:“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把这个还给你。”
一瞬间,封辞白觉得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扎了一下,呼吸凝滞,血液倒流一般,手脚冰冷。
这是什么?
他隐隐有了猜测,却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想。
“礼礼……”封辞白声音有些颤抖,向来蒙着迷雾的眸子慌乱得一塌糊涂,沉沉浮浮,有痛,也有怕。
然,柒礼礼内心毫无波澜。
“这枚戒指,早就该还给你了。”她笑,笑得娇俏又娇媚,“毕竟不是我的东西。”
“礼礼……”封辞白怔怔地看着她,大脑有些空白。
这枚戒指,是四年前,他给她的。
四年前,他刚知道那件事情的时候,说解除婚约,想要回戒指,柒礼礼拒绝了。
那个时候,他心中唯一的想法,是窃喜。
而后,是自我厌弃。
他怎么可以那么【创建和谐家园】,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在他已经配不上她的时候,还在心底存了一丝恶念,想着,不愿意解除婚约的是礼礼,不是他的错。
那一天,他喝了很多酒,次日,狼狈地逃离。
可是他还记得这枚戒指。
他还会偷【创建和谐家园】喜,他的戒指,送给了他最爱的女孩。
可是,现在,她把这枚戒指推到他面前,用着平淡的语气说还给他。
“不……”封辞白不自觉地摇着头,眼神有些绝望。
看着这一幕,柒礼礼有一瞬间的恍惚。
看,风水轮流转,当年封辞白向她要戒指的时候,她也是这个样子拒绝的吧?
不过,今天,她意已决,就算封辞白拒绝也无所谓。
“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柒礼礼起身,作势要离开。
封辞白一怔,猛地抬起头,一向清冷淡漠的眉眼全是绝望和痛楚,双眼布满了血丝,一把抓住了柒礼礼的手腕。
他哀求着,“不要。”
那一瞬间,柒礼礼愣住了。
这是封辞白么?
他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第一次,她见到封辞白这个样子。
不,不是第一次。
第一次,是他离开前的那一夜,他近乎疯狂的样子。
也是这么哀伤的看着她,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
然后,第二天,他离开了。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她满心欢喜地到了封家,封阿姨一脸歉意地对她说,“抱歉,礼礼,婚约取消吧,是我们封家对不起你,封辞白他……走了,可能……他现在不想见到你。”
柒礼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只记得,柒洁儿一脸震惊心疼地看着她,嘴巴开开合合地说些什么。
她听不到,眼前越来越模糊,而后没了知觉。
她也记得那种感觉,绝望,像置身黑暗中一样,什么都没有了。
“别走……”
耳边,是封辞白破碎的声音,手腕上,力道大得惊人。
柒礼礼突然清醒。
那种痛,一次就够了,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了。
“封辞白,我放过你了,你也放过我吧。”柒礼礼低头,同样语带哀求,表情却冷淡,惑人的桃花眸一片清冷淡漠,“别再互相折磨了。”
“不……”封辞白声音嘶哑,眼眶红着,“我后悔了,我不要放过你,你也别放过我,求你……”
封辞白一向高傲,从未求过任何人,可是这一刻,他求柒礼礼,只求她一个人,别放弃他。
什么配不上,他不想理会了。
他只想要她。
“封辞白,我也后悔了,”柒礼礼突然笑了,“可是,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说完,柒礼礼一用力,甩开封辞白的手,快步离去。
封辞白踉跄起身,想追上去,却眼前一黑,吼中涌上一阵腥甜,晕了过去。
白崎坐在车里,昏昏欲睡。
实在是封辞白一大早就要出来,他担心封辞白身体不好,又太过激动,所以只好认了自己的司机命。
看到柒礼礼一个人出来,表情似喜似悲,白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待他匆匆到了包间,看到的,就是嘴角溢着血迹,昏迷的封辞白。
白崎脸色白了白,连忙蹲下身,抖着手摁着封辞白的人中,另一只手掏出手机,飞快地打了救护车。
“阿念!阿念!醒醒!”白崎喊着他,“醒醒!”
然,封辞白毫无反应。
白崎心紧了紧,想了什么,大声喊着,“封辞白,你想想柒礼礼!柒礼礼啊!”
哪怕是昏迷着,封辞白对柒礼礼这三个字,似乎仍有着本能的反应。
封辞白睫羽颤了颤,却没有睁开,而是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白崎看得真切,他说的是两个字。
礼礼。
救护车来的很快,白崎有些脱离,在车上一直念着柒礼礼的名字,生怕封辞白没了反应。
车上,白崎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给江医生打了电话,简单讲了一下封辞白的情况,江医生问了医院,说很快就到。
挂了电话,白崎看着封辞白,第一次,在心里对柒礼礼有了不满。
不管有什么纠葛,不管是谁的错,不管是谁负了谁,人心,终究都是偏的。
封辞白被推进了手术室。
江医生赶到,主治医生早就听过江医生的大名,连忙让了位。
白崎看着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有些颓然。“洛医生?”
一名医生看着有些走神的洛斯,开口叫了他一声,“怎么了么?”
“没什么。”洛斯摇了摇头。
他刚刚眼角好像瞥到了封辞白的那个经纪人,不过再一看却并未看到。
应该是他看错了。
……
另一边。
柒礼礼回到家,面色如常地跟柒洁儿撒着娇,跟柒晟睿斗着嘴,而后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了门,柒礼礼像失去了支撑一般,靠着房门缓缓瘫软坐在地上。
眼前,是封辞白哀求她的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柒礼礼茫然,双眼毫无焦距,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紫水晶手链。
她放过他了,如他的愿了,他不是该开心才对么?
眼前画面有些模糊,柒礼礼抬起手,摸上脸颊。
湿润,温热。
他解脱了,她也解脱了,所以,她为什么会哭?
是太开心了么?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柒礼礼不懂,蜷缩着身子,紧紧抱着自己,不住地颤抖。
楼下,柒洁儿看向柒礼礼的房间,面露担忧。
“洁儿,别担心,”柒晟睿把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哄道:“会好的。”
柒洁儿点了点头,眉宇间的忧色却并未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