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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毕竟本就是她弄伤他的,况且……
不得不承认,封辞白条件反射地护着她,确实让她有些莫名感动和欢喜。
“你先坐下,”柒礼礼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拿过装有酒精棉球的玻璃瓶,“太高了。”
确实,封辞白比她高了一个头还要多。
封辞白闻言,乖乖地坐在一边,目光缱绻温柔,心跳也乱了几拍。
看着柒礼礼小心地帮他擦着伤口,感受到唇上微微刺痛的感觉,心中阵阵暖意涌起。
他的礼礼,总是这么心软。
柒礼礼动作轻柔地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后抬眸看向他,一下子就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她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地把东西收拾好,下了逐客令,“好了,你走吧。”
“礼礼,”封辞白抿了抿唇,看着她,“我头疼。”
然,这一次,柒礼礼不吃这一套了。
方才不过是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扰乱了心神,经过这几分钟,她已经平复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
越是心动,她便越会想起那四年近乎绝望的苦楚。
她记不得有多痛,只是想起来,那个时候,她觉得连死都是解脱。
“头疼我也没办法,”她看着他,忽而笑道:“要不然你试试联系一下导演,然后离开这里,去医院检查一下?”
柒礼礼相信,如果封辞白要走,他一定有办法。
连她参加这个节目,封辞白都知道,还能悄无声息地住在她旁边,如果说封辞白没有走后门,她才不会信。
封辞白一听这话,便知道柒礼礼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他没有慌乱,反正这些事情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能瞒住她。
“我不走。”因为你还在这里。
“既然这样,”柒礼礼轻笑,“封影帝,麻烦走的时候把门关上。”
封辞白的目光骤然幽深了几许。
她叫他封影帝……
柒礼礼挑眉,封辞白这是什么表情?因为示弱没有用,所以打算改变战略了?
“礼礼,”他忽而开口,眸光深邃暗沉,沉浮着明明暗暗的光影,似乎方才装委屈扮可怜的人并不是他一般,“你在怕什么?”
他分明感觉到她已经渐渐放下防备,为何忽然之间又像是刺猬一样,竖起了浑身的刺,戒备着他。
那种希望过后的疏远,生生要逼疯他了一般。
他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但是他怕,怕她的防备,怕她的疏远,怕她就算心动也宁愿舍弃的决绝。
“你想说什么?”柒礼礼侧眸浅笑,明媚如花,“说你不开心?”
他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她。
“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柒礼礼也不在意他的回答,自柒自地说着,“你说得对,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说这种话,刺着他的同时,也伤害着自己。
一边控制不住地心动,一边在心动的同时恐惧着,柒礼礼觉得自己快被这些情绪弄得人格分裂了一般。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没办法不心动,没办法不关心他,更没办法忘记之前曾经那么痛苦过。
再尝试一遍?她一边期待着,一边逃避着。
她嘴上说着,心里想着,要再给两个人一次机会,其实还是怕的吧。
她就是这么懦弱,什么最后一次机会,什么一个月的期限,不过是给自己肆意享受又不需要付出的借口。
她心里很清楚,就算最后她再一次爱上封辞白,爱得可以不要命,她也不会承认。
她不敢。
柒礼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但是封辞白看得清楚。
她在害怕,因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
想明白之后,封辞白忽而笑了,荼靡花开一般,眸中阴霾尽散。
他知道,就算柒礼礼已经被消除了情感,却依旧爱上他了。
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爱了,所以才会怕了。
因为她害怕,因为她曾经很难过。
想到这,封辞白又觉得胸口阵阵揪心的疼。
分明她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偏偏他还是伤害到她了。
“礼礼……”
封辞白目光渐柔,带着怜惜和自责,抬手便把她圈在怀里,第一次不管她的意愿,不柒她的挣扎。
“别怕,”他抱着她,哪怕她的拳落在他的胸口上也没有松手,“你相信我,就这一次,我不会伤害你的。”
边说,他边捉着柒礼礼的手放在心口上。
掌心下,心脏有力而又凌乱地跳着,柒礼礼微微失神,不再挣扎。
她能感觉到他的慌乱紧张,怜惜悔意。
“它是你的,”他附在她耳边,语气轻缓而坚定,“如果你害怕,我把命给你。”
他愿意把他的命交到她的手上,换她给他一个证明的机会。
他会证明给她看,他就算伤害自己,也不会再伤害她。
柒礼礼知道,封辞白不是在开玩笑。
她知道,封辞白和那些喜欢说甜言蜜语的男人不一样,他从来都不会说空话。
除了……四年前那一次。
然,便是那一次,足以要了她的命。
她好不容易才从泥潭中爬出来,现下,似乎又是半条腿陷进去了。
“你说过,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追你的,”他摁着她的手,不允许她躲避,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显示着主人的紧张和害怕,“如果一个月不够,那就两个月,三个月,多久都可以,总归,我不会放你走的。”
这算什么话?这么无赖?
柒礼礼突然有些想笑,却又觉得这个时候笑有些不合时宜。
分明,方才还是剑拔弩张一般,转眼间就变了样子。
可以相信他么?
柒礼礼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根深蒂固的思想已经开始动摇了。
封辞白这个人啊,一向善攻心,偏生面对柒礼礼的时候,一边无声无息地侵占她的内心,一边又把自己所有的一切计谋都摊开摆在柒礼礼面前,如此,柒礼礼又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她想,封辞白这个坑,她爬起来了也没用,终究还是太深了,最后一步的时候绊了脚,失了足,一条腿又掉进去了,只剩半个身子和另一条腿在外挣扎着。
能不能爬出去?
现在,她也不知道了。
但是似乎,觉得在坑里待久了,突然离开还有些舍不得了。
“封辞白……”她沉默了许久,感受到他汗湿的掌心,方才开口,“心跳都已经超过200了,你还喘得过气么?”
该有多紧张,才会在没有做什么运动的时候心跳得这么快?
“喘不过气了……”封辞白笑道,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柒礼礼肩膀上,脱力了一般地附在她身上,却又怕压到她而硬撑着,唯有双臂有力,一手还攥着她的手,一手紧紧地抱着她,声音有些嘶哑,近乎哽咽,“礼礼,谢谢你。”
最后的五个字,如获新生一般。
谢谢她,还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他像是被判刑的犯人,而柒礼礼就是法官。
她的一句话能让他上天堂,也能让他下地狱。
柒礼礼没有回抱他,却也没有推开他,便是如此,依旧让封辞白满足得近乎落泪。
这一次,和所谓的“一个月之期”不同了。
之前,于柒礼礼而言,报复心理居多,更多的,是想看着封辞白跟她曾经一样痛苦。
而此时此刻,她的莫名恨意,似乎消散了不少。
封辞白这个人,一定是她的劫,否则,又怎么会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让她放下防备,愿意试着接受他呢?
她虽然依旧没法彻底放下过去的阴影,却已经愿意用一种全新的心态面对封辞白了。
“封辞白,”柒礼礼垂着眸,语调却不经意间泄露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我只问你一遍,当年,你为什么离开?”
她问着,呼吸不受控制地有些凌乱。
然,紧攥着她的手骤然收紧,她能感觉到,封辞白身体瞬间的僵硬和急促的呼吸。
柒礼礼抿了抿唇,想推他,却发现,身前的人有些颤抖。
也罢。
她不逼他。
“不想说就……”
‘算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封辞白忽而低喃着,“礼礼,你很在意门当户对么?”
柒礼礼微怔,有些不解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柒礼礼看着他,他清隽的眉眼竟透着一股难言的脆弱寂寥,甚至还有些浅浅的自厌。
“不是门当户对……行不行?”
封辞白抬手,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柒礼礼能看到他所有的慌乱哀求和脆弱。
他在问她,行不行。
柒礼礼有些失神,封辞白一向孤傲清冷,甚至被称为遗世独立的高巅之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这般脆弱得惹人心疼了?
便是这瞬间的失神,封辞白眸底黯淡了所有光影,甚至连双手都变得冰凉。
柒礼礼被冰得一颤,看着他,“封辞白,”她语调无波无澜,眸中晦涩不明,“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