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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季，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进了电梯，林助理又接着说“寒总还没有恢复，他现在就是一个缺了大部分记忆，警惕性很高的小孩子。见到你这个陌生人，他肯定要瞪你。”
寒季还是觉得不对劲。
刚刚哥看他的眼神，就跟以前在伦敦时，他犯了错，哥责罚他时一样。
电梯开了。
迎面撞上黎可期。
女人手里拿着保温盒，见到他两，笑着打招呼“林助理寒先生。”
见黎可期要进电梯，寒季出来时一并将她拉了出来。
“寒先生……”
“你是去病房看我哥？”扫了她提着的保温盒，“还带了吃的。”
“嗯嗯，我亲手做的燕窝粥。姐夫应该还没吃饭吧？”略痛心地愁了愁脸，“我姐姐她性格是那样，不讨喜。可能太专注于拍戏，疏忽了姐夫。”
“我嫂子性格什么样管你什么事？”松了手，把她扔在原地。“不用你去看我哥，我哥有我嫂子照顾，吴妈做了鸡汤，吃不下你的燕窝。趁现在天还没黑，自己赶紧地回家。别到时候天黑了，回家路上出点什么事，还把这事扣在我哥头上。”
林助理拉了寒季一把，礼貌道“寒总情况还不稳定，需要静养。今天韩先生和宋先生来看望他，都被夫人请走了。让他们等寒总稍微复原一些再去。”
“黎小姐不用这么麻烦，寒家佣人多，餐食会准备得很好。”
寒季反手拉住林助理，直接将他拽走。“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不浪费口水？”
转头看向黎可期，“你要上去也行，到时候被喂【创建和谐家园】，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我哥是有妇之夫，你这种单身的女人别靠近他，他得给我嫂子守身，守眼睛。”
走到大厅。
林工把寒季的手从自己手臂上拉了下来，拍了拍衣袖子。“守身倒是经常听，守眼睛还是头一次听。”
“守身的最高境界是守眼睛，要是一个男人能做到不去多看漂亮的女人，只看自己的妻子，那还能守不住自己的身？”
林助理瞧了他一眼，“我发现你被颜城【创建和谐家园】了，寒季，你该不会是爱上颜城了，连带着尊敬夫人吧？”
“滚你大爷的！颜城那婆娘那么凶，我吃饱了撑的，觉得世界太美好了去喜欢她？”顿了一下，“我只是相信事实，嫂子确实很喜欢哥。不知道为什么，通过颜城复述了嫂子对哥那份情意的往事，我有点感动。”
“林工，你该让颜城跟你也说一遍。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就好像……颜城看了嫂子一辈子，一直看到嫂子去世那天一样。总之，令人悲戚。”
林助理斜了他一眼，神神叨叨的。
“对了，你今天是第一次见黎小姐，怎么火气那么大？你通常对男人暴躁，对女人还是有几分耐心的。”
“你瞎了还是聋了？”寒季偏头，“昨天晚上嫂子来医院，你听听黎可期那番话，怎么听我都觉得逆耳。反正我看不惯她，长得挺漂亮，但一看上去就觉得她心思不单纯。”
到了停车区。
林助理朝宾利走去，“我要去一趟云端之上，秦先生和寒总的合同因为heyday上市纽约本来推迟了一个星期。但是今天秦先生打电话给我，说他今天到了京城，问寒总有没有时间。”
“我应承了八点半在云端之上见，先去和秦先生谈谈。寒总现在这个状态，也谈不了。”
寒季点了下头，走向宾利旁的迈巴赫。“好，我去警局找黎千程。”打开门的那刻，挤了挤眉头，“林工，谈完合同就去竹园，那位等着教训我们。要是让她久等了，我们一起完蛋，小心被她整死。”
说起那位，林助理的脸色也垮了下来，只能牵强地笑两声。
但想起比他更惨的黎千程，林助理就没那么忧伤了。道“还有黎先生垫背，整也不是整我们。”
云端之上。
颜城到云端之上时，比上班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大约六点半。
大厅人不多，都是服务员在打扫卫生。酒保阿忠见她来，绕开酒台就朝她走了过去。“颜姐，上次你让你朋友送我的设计图，我拿去首饰店做了。前天首饰店的售货员给我发来了成品图，真的好漂亮。”
颜城朝他打了个响指，“那是当然的。”
阿忠开心之余想起工资的事儿，“颜姐，今天发工资，我们都领了。你的那一份，我一起给你拿了。微信转给你，还是转到你的银行卡？”
“银行卡。”颜城比了个ok的手势。
走到酒台前，黑色的台桌上摆着一杯红色的血腥玛丽。
颜城爱喝血腥玛丽，所以每次上班之前，阿忠会给她先做一杯，就放在酒台上。
颜城喝了几口，手机响了一声。
“颜姐，钱转给你了，你注意看一下信息。另外呢，我还多转了你两万块钱。就当是那张设计图的钱，虽然我不太懂珠宝设计，没什么文化。但那张图看起来很名贵是真的，付不起多少钱，两万是我一个半月的工资，你代黎小姐先收下。”
颜城点点头。
拿出手机，点开手机信息。
见页面弹出了两条账户余额框，一条是设计图的钱，两万。
另一条是她的工资。
颜城仔细看了两眼，怕自己看错了，又多看了两眼。数了一下余额的位数……
一，两，三……五！
拿着手机的手重重一颤，酒杯都还没放下就立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上去拉住还没走多远的阿忠。
“阿忠，你给我转多了。”
她是大学生【创建和谐家园】工作，不像阿忠已经工作几年，成为定期酒保。
【创建和谐家园】一个月，经理和她商量的工资是五千块。
阿忠转给她的钱是……五十万！
。 “没错啊。”阿忠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看她手机屏幕，转账页面的五十万。“我一并给你拿工资，经理转给我的。我当时就也问了，你是【创建和谐家园】服务员，是不是转多了。经理说没有，这就是你的工资。”
颜城“？？？”
阿忠又想起经理的话，“颜姐，今天云端之上被人包场了。听说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儿来给女朋友告白的。经理说你比较机灵，让你去做负责告白现场的联络人。”
“经理还说，做好了还有额外的分红。”贴近颜城耳畔，很小声地说“颜姐，这位包场的爷很有钱。你作为负责人，可以在他面前走动，要是做得好，让他女朋友开心，给你的小费一定不少。”
颜城只是随意地“哦”了一声。
目光还是落在手机屏幕的五十万上。
经理为什么突然给她加工资？而且是原有基础上的五十倍，五千变五十万。
金钱交易她不是不知道，在云端之上这种纸醉金迷的场所，更是层出不穷。
把血腥玛丽放在酒台上，“阿忠，经理来了吗？”
“来了，在休息室。”
“我去找经理问点事情，要是我们组组长来了，见我没在，你和她解释一下我没迟到。”
“好。”
“……”
休息室远离酒吧大厅，很安静。
颜城沿着走廊走，十几位经理，找到聘请她的那位经理的休息室。
敲了三下门，听到里面的回应声，开门走了进去。
礼貌地问候“经理。”
王经理抬眸，见是颜城，立马笑着站了起来。拿开椅子就迎了过去，一面走一面笑，一面迎合地说“颜城啊，找我有什么事吗？对了，今晚有人包场，我让你去负责现场的安排。等会儿我给你看一下现场的布置和流程，你熟悉一下。”
前几天，颜城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王经理对她特别好。
这些经理们平时是很高冷严肃的，只有逢上贵客，或是云端之上的老板宫斯寒，才会这样趋炎附势谄媚相迎。
现在，尤其是收到那笔五十万元的工资，再看到王经理迎合的笑脸。
后背略凉。
颜城忙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经理，我想你误会了。我还是大学生，只是来做【创建和谐家园】。我家里条件是不算太好，但我也……”
“你想太多了。”经理笑着打断她的话。“云端之上是正规的消费场所，从来不做背地里的行业。你的工资也不是我决定的，是宫少，咱们老板。”
“这个月你的表现经理们都看在眼里，一个顶三，要是能多录用你这么勤勉的人，云端之上能节省很大一笔成本。为了做成表率激励服务生，老板将你的工资上调。并且让你做这次包场宾客的负责人，以资鼓励。”
“是吗？”颜城半信半疑。
“当然是啊，云端之上落地国这么些年，数一数二顶级的消费娱乐场所，方方面面都拔尖。难不成我们老板还想用五十万块钱坑你一个小姑娘吗？”
“今晚的贵宾，你要是把事情做得漂亮，让他满意。小费都有你工资高。五十万，在云端之上只是小钱。”
云端之上的五十万是小钱，这一点她也知道。
不过总觉得自己的工资变成五十万，且装入了她的账户，心里上下不安似的。
“还有十分钟就七点了。”经理将一份资料交到她手上，“这是布置流程，你自己先熟悉一下。”
拿着资料，颜城有所顾忌地看了看王经理。
经理笑着，看起来没有半分虚假。
点了下脑袋，“那我先去看看，谢谢您了王经理。”
过了晚上七点，云端之上开始热闹。
舞池男男女女，纵情笙歌。
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八点半。
见经理从门口走了进来，颜城即刻走了过去，问“王经理，还不用开始准备吗？”
说是包场，但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那位宾客临时改了主意，今晚可能来不了了。颜城，你先去工作，若他来了会提前打电话，到时候我提前通知你。”
颜城点了下头，“好。”
阿忠配好了两杯血腥玛丽，朝颜城喊了一声，招了招手。
她走了过去，熟练地拿起酒台下的棕色盘子，将两杯血腥玛丽放入盘内。
七彩的灯光，刺眼的深蓝色照射在血腥玛丽酒杯上。看着深红酒水里的两颗青桔柠檬，挑了下眉。“我还以为只有我喜欢在血腥玛丽里加青桔柠檬，想不到有志同道合的道友。”
阿忠笑“除了颜姐你，我也是第一次……不，是第二次。上次有位先生点了杯血腥玛丽，喝了两口之后走了。走时还跟我提了个建议，说血腥玛丽加一颗青桔柠檬，味道更好。”
提醒工作，看着盘子里的酒。“颜姐，a1包厢的。”
“a1啊？”
阿忠笑着，“是a1，等会儿有小费，分我一点吧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