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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玻璃杯，接了杯凉水喝了几口，喝水的动作停顿下来，猛然想到，刚刚……那女孩心脏处是有一个印记吗？
不怪他看一个女孩子的隐私部位，实在是那抹鲜红的印记在肌肤上太明显。
这女孩……全身都是谜。
——
昨夜下了一夜鹅毛大雪，次日放晴了。
清晨的第一束晨曦透过落地窗照进房间时，女孩醒了。
眨着乌黑的眼珠，茫茫然盯着天花板，似乎在适应这个世界的一切。
阳光刺眼，她伸手挡住了些，眯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景色。
不远处是高楼大厦，蓝色的玻璃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更远的地方是蓝天白云，偶尔有一架飞机飞过，划过一道清晰的白线。
她掀开被子起床。
光脚踩在地板上，推开一扇小门，站在阳台上。
一股凉风夹带着风雪的气息迎面吹来，她打了个寒噤，依旧执着地站在原地不动。
她朝下面看去。
楼下有一个花园，不过看不出什么漂亮景色，全部被一层冰雪覆盖了。正中央的一汪人工湖泊幸免于难，在这寒冬里仍旧荡漾着微微涟漪。
女孩看得出神。
这里的一切，给她的感觉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可一切又都在她脑中存在……
算了，不想了。
我可没心思想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还要追宫爷呢！
这才是我的人生大目标！
女孩扣着手指，咕哝，“首先，我得再见到他，这是个问题，让司羽带我去？对！就这么办……”
“嗳，你一个人在那儿嘟囔什么呢。”司羽的声音从另一边阳台传来。
女孩睁大了眼睛，被吓到了似的，扭头看到了一张清润如上等玉珏的脸。
司羽穿着灰色的毛衣，两只手搭在阳台边沿，手指端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偶尔轻啜一口，端的是一副世家贵公子的派头。
一夜未睡，天蒙蒙亮的时候眯了一会儿，眨眼就天亮了，他索性起床了。
本想借着阳台上的寒风让自己清醒些，就看到了小姑娘一个人抠着手指自言自语，脸上挂着傻笑，整个一中二晚期少女。
跟他那个中二弟弟“发病”时颇为相似。
“我没说什么啊。”她心虚地说。
司羽笑笑，没继续追问下去。
女孩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不停眨动，就差在脸上贴上一句“我有事求你”。
司羽：“阳台风大，进屋说。”
两人同时从阳台离开，出了各自的房间，走到客厅。
昨天公寓管家把衣服递给他时，他看都没看直接塞给她了。这会儿才看到，是白色的圆领套头毛衣，毛绒绒的那一种，搭配着瘦腿黑色牛仔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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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没打理，就这么披在脑后，铺了整个背。
“说吧，有什么事？我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司羽把小巧的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同时打量着女孩的表情。
“我想见他。”
司羽不想说话。
她口中的“他”肯定指的是那位爷。
小姑娘还挺执着。
“这个……”司羽面色为难，“你是不是要矜持一点。”
女孩：“矜持？”她歪着脑袋，“脑子里暂时没有这个词。”
司羽兴起了逗她的心思，“那你脑子里还有那些词？”
女孩：“大胆，热情，【创建和谐家园】，icaniup……”
“停停停。”司羽出声打断她，以防她说出更雷人的词汇。“我得提醒你，一般人见不到那位爷。我跟他关系不错也不一定能够想见就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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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想见他比登天还难。
“这么说，你也见不到他。”女孩睁大眼。
司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是这样的，他也见不到。
女孩站起来，扫视一圈，“那我还留在这里干嘛？难道陪你打牌啊。”
她这种说走就要走的架势【创建和谐家园】裸伤害了司羽的心。
“你要走？”
女孩气得不想说话。
“你确定要走？”
“……”
“你真的要走？”
女孩仰头，思索半晌，“我还是不走了。”
我从这里走了也没办法见到宫爷，还是跟着司羽比较靠谱。
嗯，就是这么没出息。
——
司羽回房间换了一身深灰的西装，里面搭配着黑色衬衫，深蓝色领带，五官都因此更加俊朗。
女孩没多看他一眼，正低头剥橘子吃。
“我要去医院，你跟我一起。”司羽完全是一副没打算征求她同意的语气。
有些事情他想弄清楚。
关于这个女孩身上的秘密……
相处了这短暂的时间，他断定她身体真的没事，可昨晚片子上那断了的三根肋骨也是真的。
“我不去。”女孩说。
司羽：“我今晚带你去见宫爷。”
“好吧，我跟你去医院。”女孩把橘子瓣送进嘴里。她不傻，司羽说带她去见宫爷，那肯定是有条件的，条件就是跟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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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最顶级的医院，司羽一路带着女孩进来。
她好奇地东张西望，努努鼻子，“这是你工作的地方？”
司羽“嗯”了一声。
“你确定长期在这里工作不会中毒吗？”
“怎么说？”
司羽带她走进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脱下了西装，换上了平日里穿的白大褂。还戴上了金丝框眼镜。
气质顿时又变了。
像斯文败类。
“到处充斥着一股难闻到极点的味道，多呆一秒都想吐，怀疑人生……”女孩再次努努鼻子，好在办公室里的味道没有太难闻。
司羽：“……”她口中‘难闻到极点的味道’指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的确有许多人闻不惯消毒水的味道，他没觉得，反而认为这是一种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
话说回来，天天泡在医院里，可不对这味道熟悉么？
女孩坐下，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说，“我饿了。”
司羽挑眉，“我猜到了。”睡了一整晚，也该饿了。
抽血前不能吃早餐，会影响化验。
他早想到这一点，才没有在带她来医院的路上买早餐。
为了怕她骂他不厚道，他自己也没吃。
“抽完血，拍完片子，再吃早餐。”司羽说。
“抽、抽血？”女孩双手环胸，一副有人要非礼她的模样。
司羽手弯曲，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语气下意识温柔了很多，“只抽一点点，帮你检查身体。你放心，不会很疼。”
这声音，听起来像诱惑小红帽的大灰狼，一边磨着爪子一边说着“放心吧，我不吃你”。
“你说的哦。”女孩仰头，眼中戒备满满，“一点点。”
司羽露出老母亲般的慈祥笑容，“说一点点就一点点！”
司羽带女孩到他私人专用的研究室。
拍了个片子。
从脖子到脚下都拍了。
要不是确定女孩的脑子没问题，他一定会给她做个脑部ct。
黑白透明的片子能看清楚根根分明的肋骨，骨架很小，纤细，脆弱，却完好无损。
司羽捏着片子，一副老僧入定的状态。
“欸，我就说我的身体没问题吧。”女孩凑过来看了眼片子，手肘捣了捣司羽，“怎么样？不用抽血吧？”
司羽一惊，霍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