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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黛玲撇撇嘴,心想你既然知道,就别再给我拖后腿了,又不好真说出来,只是淡淡的捧着一杯茶喝着。“对了,黛儿,你能像个法子,把那个妖精……”
汤氏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叶黛玲皱眉,“娘,您怎么越活越糊涂了!媚儿才刚入府,是个人都知道我们不愿意接受她,如果现在把她做了,人家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我们干的,到时候仙姑庵能放过我们吗?”
“那怎么办?黛儿啊,你可要替你哥哥想想办法啊!那妖精要是真成了你哥哥的身边人,那你哥哥这辈子就完了!还指望能娶到门当户对的姑娘做正房吗?”
“所以啊!我提出等到她头发长出来再说过门的事,这事儿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她不敢不答应,就是传回仙姑庵,妙绝师太也没有什么好挑刺儿的。她们姑子满头青丝剃得精光,要想长出来,少说也得一年半载的,咱们就趁这个空隙,抓紧时间给哥哥寻个好出身的嫂嫂娶进门来,待嫂嫂进了门,媚儿的事也就不算什么了,大户人家的闺女,总不能连个小妾都容不下吧?而且,那个时候,只怕哥哥对媚儿的劲头也过去了,正儿八经的给她立了妾室也没什么,给个空名头罢了。”
汤氏高兴得连连拍手,“妙,妙啊!黛儿,你这招真是妙!为娘我就想不到。”
叶黛玲冷了冷脸,“我的计谋再妙,也不想都浪费在哥哥身上,整日价的被自己门里的腌臜事绊住了脚,我哪来的精力再去对付叶千玲?娘你还是好好教训教训哥哥,让他以后夹起尾巴做人!不要再惹出这么大的事来了!”
汤氏谄媚的点头,“黛儿说的是,黛儿说的是!我这就去教训他去!”
……香芜院。尤氏母女与叶千玲围炉而坐。叶千玲嘻嘻笑道,“尤姨娘,这个仇报得可还舒心?”
叶琼玲满脸懵逼,“什么仇?我娘报仇了吗?我娘明明不情不愿的被大房拉出来求情去了!”
尤氏敲了敲叶琼玲的脑袋瓜子,“你啊你啊,什么时候能学学你大姐姐?脑瓜子用来思考,别只用来琢磨怎么跟那黛丫头争风吃醋!”
叶琼玲听着尤氏这意思,竟是真的报仇了?“娘,你怎么报仇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咱们报仇了?”
“我要是不动手腕,那小尼姑能进咱们叶府?”
尤氏笑眯眯说道。叶琼玲张大嘴巴,“啊!啊!媚儿是你弄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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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有重大事情要宣布
叶琼玲瞪着大眼睛反应了半天,扑哧一声笑出来,“娘,你这招也太损了吧!你没看到汤氏和二姐那张脸,都快绿了!”
尤氏也捂嘴笑,“我哪里损了?比起汤氏,直接拿七毒杀来害你,我这给她添人送口的,哪里损了?”
两个丫头听着尤氏贫嘴,都笑成了一团。……听了叶黛玲建议的汤氏,果然开始到处物色媳妇,想赶在媚儿长出头发之前把媳妇定下来。她又是跟叶修远哭诉,又是跟自己娘家到处打招呼,还是痴心妄想着要给叶宁致找一个以后能辅佐他升官发财的高贵女人。叶修远虽然还是生气,但思前想后,也确实只有这么个办法了,便以长女叶千玲已经定下亲事为由,在朝中同僚之间,表明自己想聘长房媳妇的事。叶修远毕竟为一国丞相,中年有为,又深得武皇信赖,是以一时间愿意将自己女儿嫁到他家的竟然不在少数。这些人家中,也有压根不知道仙姑庵风波的,也有知道了也不甚在乎的六七品小官,试图借着叶家东风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接连几日,叶府竟门庭若市,不断的接到各家小姐的庚帖。汤氏在家一张张的挑选着,一会儿嫌这家姑娘年纪大了,一会儿嫌那家姑娘门楣递了,有那年纪相仿门楣合适的,她又嫌人家八字不好。足足挑了数日,竟没一个姑娘入她法眼。连叶黛玲都看不下去了,“娘,差不多的就成了,趁着媚儿现在还老实听话赶紧把事情办了,回头把她晾久了,她闹将起来,你可就没有这么方便的挑媳妇了!”
可汤氏是什么人?她是得志便猖狂的人啊!一开始她战战兢兢以为叶宁致再也找不到好的了,便想着哪怕是个小门小户的干净姑娘也罢了。现在叶修远亲自出面聘媳,响应的人家多了,她便又开始发飘了。“黛儿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你哥哥出了点子事,但是娶亲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咱们要挑个温柔贤良的,又要家世好的将来能帮补你哥,最好啊,还能带一大笔嫁妆过来的!嗯,对,就是这样!”
叶黛玲无语,又劝不住汤氏,一气之下,干脆也撒手不管了。汤氏跟皇帝选妃似的,挑来拣去的足足挑了月余,也没有选到心仪的媳妇。日日把心思扑在这上面,都没工夫找叶千玲的茬子了,叶千玲乐得快活,每天不是叶琼玲玩耍,就是去苏长林那里呆着。可是……叶黛玲料得不错,媚儿没有让汤氏称心如意下去。沉寂了一个月之后,这一天,叶黛玲有事去了汤府,媚儿瞅准机会,趾高气昂的走到了上房。汤氏正翻着庚帖呢,一眼瞥见媚儿,满心不快的呵斥道,“不是让你把头发长出来再说进门的事吗?头发没长出来之前,不要到我这上房来,晦气!”
媚儿却丝毫不理会汤氏,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了。汤氏差点气厥过去,“哪里来的狐狸精?你以为你能迷惑得住我儿子,就也能迷惑得住我?我告诉你啊,休想!别以为你仗着手腕进了叶府,就是我的儿媳妇了,我一辈子都不会认你的!”
媚儿慵懒的抬了抬眼,“太太,您别这么着急上火,回头伤的是自个儿的身子。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别以为我想对着您这张脸!我来啊,是有重要的事宣布。”
“重要的事?什么事?”
媚儿撇嘴一笑,“太太现在既不是当家人,又不是父亲大人身边的红人,这事儿啊,你还不够格听。”
汤氏差点气炸了,上前便是一把,把媚儿从椅子上往下拉扯,“你个小贱蹄子,贼婬妇!你给我下来跪着,我的椅子轮得着你坐吗!”
拉扯之间,忽闻得门外传来了叶修远的声音,“这又是在干什么?又是打又是吵的?把叶府当成骡马市菜市场了吗!”
汤氏抬头一看,只见叶修远扶着老太太,身后跟着叶千玲、三房、四房,所有的人都来了!立刻明白自己上当了,低头看一眼媚儿,只见她对着自己狡黠一笑,旋即便收起笑容开始哭得梨花带雨。“太太啊,媚儿不过是想来给您请安,您为何要这样对媚儿啊?这一个月媚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怕招了您的嫌弃!只是足足过了一个月了,都没来给各房太太们请安,媚儿实在过意不去,这才陪着小心来了上房,太太您怎么张嘴就骂,动手就打啊?您打我骂我,媚儿都认了,只是您要说清楚讲明白,为什么打骂媚儿呀?这样媚儿以后才会长记性,好好反省悔改啊!”
汤氏气怔,“我什么时候打你骂你了?你来是给我请安的吗?你是来给我耀武扬威的吧!”
媚儿一边哭,一边跪行至叶修远脚边,抱住了叶修远的大腿,这一抱,弄得叶修远浑身酥麻,身子都软了,心还能不软吗?低头一看,只见媚儿已经换掉了那身缁衣,穿着一件家常素色旧衣,头上裹着一方绣帕,脸上丝毫不施粉黛,身子清减了许多不说,连小脸都黄黄的,不由怜惜得不行。“你这是怎么了?这一个月在娇梨院住得不好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叶黛玲怕旁人说自己母女俩苛待媚儿,倒还真没怎么克扣她,一直都是好吃好喝的派人伺候着。但……媚儿哪里是省油的灯啊?她日日只把送来的饭菜吃上一两口,饿的头晕眼花,身子也越来越瘦,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役啊!!“父亲大人……多虑了……下人们待媚儿都好得很。”
媚儿一边说,一边把眼泪汪在眼里,潜台词是:下人待我可坏了!我不敢说!叶修远果然读懂了媚儿的潜台词,一脚踢翻了汤氏脚边的痰盂罐子,“我现在跟你们说话是不中用了是不是?叫你好生照料着,你就把人照料成这样?虽然是打算做致儿的偏房,总也是媳妇啊!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汤氏身边没有了叶黛玲,哪里是媚儿的额对手啊!
第223章 肚子里的肉等不得了
汤氏越是咋呼,叶修远越是不信,看她的眼神都更加厌恶了。媚儿低头垂泪,“都怪媚儿,不该来上房这一趟,不!媚儿不是不该来上房这一趟,而是压根不该进叶府,媚儿出身低微,竟不自量力想到叶府来孝顺相爷和太太,是媚儿糊涂了!只可惜媚儿现在已经被佛门除籍,回也回不去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便要往一旁的桌拐上碰。叶修远一把扯住了她,“没人说这番话,你何苦弄成这样?”
媚儿哭得抽抽噎噎,“这话还要旁人说出来吗?光是看着大家的眼神,媚儿心里就有数了!”
大家的眼神?除了汤氏,哪还有大家?叶修远咬着牙怒道,“媚儿是本相亲自向妙绝师太应下的,不进叶府则已,既然进了叶府,就是叶家的人,谁以后再敢为难她,就是为难我叶修远!听明白了吗?”
众人都唯唯诺诺道,“本来我们也没有为难媚儿姑娘啊!”
汤氏恨得咬牙切齿,想骂又不敢,把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就在这时,叶黛玲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了。原来她在汤府得到消息,也不敢再逗留了,吓得连忙回来了。一见到汤氏又把自己玩得众叛亲离的,气得银牙暗咬,却依然不得不忍着怒气,上前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道,“是有什么喜事发生了吗?怎么都齐齐整整的到上房来了?”
叶修远瞪了叶黛玲一眼,冷哼道,“你怎么安排娇梨院的?媚儿怎么瘦成这样?”
叶黛玲一见到媚儿形销骨立,也是吓了一跳,顿时明白媚儿这是在给大房下套,只好道,“哟,月余未见,媚儿姐姐怎么瘦成这样?莫不是叶府的水土不如仙姑庵清净,姐姐不适应啊?”
媚儿见叶黛玲说话滴水不漏,也打起精神来,幽幽道,“二小姐说笑了,叶府的水土还能不好?能养育出你们这四位千金的地方,不可谓不钟灵毓秀了!”
叶黛玲笑了笑,“那就是媚儿姐姐乍一下离了仙姑庵,不适应呢,是因为思念仙姑庵里的师姐师妹们吗?”
饶是媚儿伶牙俐齿,也不禁语塞,叶黛玲抛出这句话来,不管怎么回答,自己都里外不是人啊!若说不思念仙姑庵里的人,那自己就是狼心狗肺忘了本,若说思念,那自己容颜枯瘦,就怨不得叶府没有照顾好了。媚儿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老太太咳嗽两声,适时的止住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好了好了,人活一辈子,尚且有高低起伏呢,瘦一点胖一点又值得这样去上纲上线的计较吗?兀那仙姑庵出来的小丫头,你夫人和你二小姐不都吩咐你了吗,让你等头发长好了再出来行走,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跑出来了?叶府可比不得你们那仙姑庵,女儿家是要听话守礼的!”
老太太的话听似公允,实则句句都在给媚儿施压,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媚儿岂能听不出来呢?只是她今儿已经把汤氏杠得够了,心满意足,也不想和老太太再干一场,再说了,她也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知道在汤氏面前那一套在老太太面前是没用的。便垂着眼帘,低低道,“媚儿也想等到头发长齐了再出来啊!只是媚儿等得,媚儿肚子里的这块肉等不得啊!”
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媚儿竟然怀孕了?!连老太太都是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媚儿红着脸,“回老太太,媚儿的月信,已经过了足足五六天了,而且这几日总是恶心想吐,身子又疲软,媚儿不才,也看过几本医术,想着莫不是有孕了?若是真的有孕了,这可是叶府的骨肉,媚儿不敢隐瞒,是以想来报告太太……”
老太太给尤氏使了个眼色,“青娥,我知你岐黄手段也是一流的,快替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有孕了?”
尤氏走到媚儿身边,摸了摸她的脉门,连忙道,“恭喜太太,恭喜相爷,媚儿果真有喜了!这可是咱们叶府的长孙啊!”
这厢尤氏嘴里还道着喜,那厢汤氏已经气得快要晕了!媚儿这狐狸精竟然怀孕了!怀孕了就意味着再也藏不住了,得立马办亲事啊!叶宁致的正房八字还没一撇,就把小妾先抬回来了,往后哪里还有挑头了?汤氏气得一口气上不来,眼珠子一翻,就要往地上倒。叶黛玲连忙上前去扶,“娘,你没事吧!”
尤氏一把拉住汤氏,在她人中上狠狠一掐,笑着对叶黛玲道,“你娘这是要抱孙子,高兴坏了。快扶到里间去坐着休息休息,趁着大伙儿都在,我们也正好把媚儿和你哥哥的婚事商量一商量,虽说只是娶妾,可妾室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这是双喜临门啊!再说叶府也好些年都没有添丁进口了,值得好好办一场呢!”
尤氏说得冠冕堂皇,汤氏和叶黛玲心里可就苦了。媚儿这肚子也太争气了吧?一次就中?她这么一怀孕,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叶黛玲紧紧咬着牙,一句话都不说。汤氏却挣扎着立起来,“不,我不走!商量什么商量?现在不能娶她!”
老太太拍了拍桌子,“现在不能娶她,什么时候娶?等到肚子挺起来再娶吗?”
汤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我致儿的正房媳妇还没说好啊!把她这么连大带小的抬进来,致儿可怎么办啊?”
老太太冷哼一声,“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先我们都催你差不多便可以了,你非要心比天高的挑三拣四。这就是老天爷给你的报应!”
汤氏也知道自己现在哭破喉咙也没什么用了,只好又厚着脸皮去求叶修远,“相爷,致儿可是您的长子啊!将来要顶叶府门楣的啊!您疼疼他呀!”
叶修远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听汤氏这么说,心里更加烦闷了。就在这时,门房进来传话,“相爷,太太,又有人送庚帖来了!”
汤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庚帖?谁家的姑娘?”
门房回道,“好像是庆山侯府的大小姐。”
叶千玲心中一动,庆山侯府?大小姐?那日在公主生辰宴上遇到的刁蛮女子,岳碧云?!
第224章 背后有人指点
不只是叶千玲,上房里的每个人都呆住了。庆山侯府?他家现在虽然实权没有叶府大,但是论门楣那是比叶府高的啊!若是娶媳妇,也许还有到别人家递庚帖求亲的道理,可是嫁女儿只有高嫁的,以庆山侯的身份地位,他这么个宝贝女儿,应该是门槛都被媒人踏破了才对啊,怎么会放低身段跑到叶府来递庚帖?这个庚帖来得着实蹊跷,叶修远决定亲自出门去接。果然接进来一个体面的中年妇人。那妇人自称是庆山侯府的老嬷嬷,恭恭敬敬的把自家小姐的庚帖递了上来。叶千玲离得近,拿眼睛一瞥,只见上头写着:岳府有女,名唤碧云,己巳年辰时所生,年方十八,端庄温柔云云。叶千玲张大了嘴巴,真的是那岳碧云?!叶修远看了一眼,也甚是惊讶,“你们大小姐,至今尚未许配人家?”
妇人微微顿了顿,笑着摇头道,“并没有呢。这些年侯爷经常举家辗转各地履职,就把大小姐的婚事给耽误了呢。我们夫人已经派人向官媒打听过了,贵府大公子的八字与我们小姐是极合的!我们小姐虽然比叶公子大了三岁,但是俗话说或,女大三,抱金砖,正是好婚配呢!”
叶修远还没想明白呢,汤氏已经接过庚帖,笑得好像一朵花似的,“回去回你们侯爷太太,这婚事我们应下了!就这么定了!三日后叶府就去送聘礼商讨婚礼事宜!”
妇人喜笑颜开,“丞相夫人真真是个爽快人,和我们夫人很是对胃口呢!那奴婢还回去禀报我们夫人了!”
妇人离开之后,叶修远瞪着汤氏道,“你怎么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应下婚事了呢?我和那庆山侯并无交情,往来也很少,对他家是一无所知,怎么着也要先了解了解啊!”
汤氏扬起脖子,“庆山侯手里可是有天子令的!连天子都打得的世传侯爵之家,配我们家不是正好吗?这有什么好了解的?致儿就算不出那事,我们也挑不上庆山侯家的女儿啊!现如今他们家闺女是因为耽误得年纪稍微大了点,才肯下嫁给我们的,要不然你以为能轮得到我们吗?这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叶修远听着汤氏的话,好像也很有道理,只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碍着汤氏已经应下了,也不好说什么。老太太道,“不管怎么说,婚事算是已经定下了,那庆山侯府也是世家,府上的闺女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致儿既然有这段福气,咱们就好好的准备聘礼吧,不能叫人家小看了去。”
汤氏喜笑颜开,“还是我们老太太最英明!”
叶黛玲见叶致远的老大难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对一旁的媚儿说道,“媚儿姐姐,你也瞧见了,庆山侯府下了庚帖来,咱们只怕要先办这场亲事。等到新嫂子进府了,到时候再办你的,到时候你也正好给新嫂子敬杯茶,也就算我们叶府的人了,你看怎么样?”
媚儿大闹这一场,眼看胜利在望,没料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还是庆山侯府的大小姐,知道自己毫无竞争力,也不浪费力气,老老实实的应道,“只要二小姐不要忘了媚儿,媚儿还有什么好说的?总不能抢那侯府小姐的风头。”
一场风波总算是云开月明,汤氏一扫阴霾,高高兴兴的坐在上首接受众人的道喜。大家又聊了聊婚事,才慢慢散了。汤氏见没人了,才拉着叶黛玲的手高兴道,“那骚狐狸,想害我儿子,没有那么容易!我致儿有老天保佑,这不,庆山侯的闺女主动送上门来,要做我的媳妇儿,往后啊,不会有那狐狸精的位置!”
叶黛玲却垂着眼帘,“媚儿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没有那么简单?不就是个骚狐狸想勾搭贵公子上位的事儿吗?想母贫子贵罢了,也不看看上头是谁盯着她呢!我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的!不必放在心上,待那岳小姐进了门子,我再想法子给狐狸精灌点儿红花,把她肚子里的孽种打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汤氏一脸不屑的说道——当年她就是这么上位的,她自然深谙其中手段。“她那话一套套的,还正好挑着我不在家的时候来找你的茬儿,先惹怒你,待你推她,便来了一屋子人,她又装可怜,大家看着都是咱们欺负她,你不觉得也太巧了吗?”
汤氏一想,果然是这么回事!惊道,“黛儿你觉得这中间有何蹊跷?”
“有人在背后指点她,她那肚子,也有问题。”
……香芜院。媚儿喝下尤氏端给她的汤药。“这药喝下去,会让你暂时闭经,不来月信,不论什么人给你把脉,把出来的都是孕象。待你真的和致儿成了亲,我再想办法让你看起来像流产一样,到时候就说孩子流了。”
媚儿跪倒在地,“多谢四姨太赐药!”
尤氏笑了笑,“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大小姐吧,都是她出的主意。”
媚儿又对着叶千玲盈盈拜倒,“多谢大小姐怜惜。若没有大小姐之计,只怕汤氏母女会一直就这么把我关在娇梨院,关到大少爷和相爷都把我忘了,到时候再给我弄碗毒药,就说我病死了。”
叶千玲微微一笑,“我也不是诚心帮你的,毕竟我不是开善堂的,我帮了你,你可也要报答我的。”
媚儿连连道,“大小姐放心,以后媚儿就是大小姐的人了,您有事尽管吩咐。”
“我暂时倒没有什么事要吩咐你,你顾好自己就行了。我爹已经看到你的惨样了,你不用再节食了,可以放开吃了。最好把自己吃胖点儿,看起来有点孕态才好。记住,这几日,汤氏肯定会自己找大夫把你的脉,你到时候可别露了马脚。”
媚儿一笑,“大小姐还不知道吧?媚儿自幼父母双亡,先是被卖到窑子里,还没来得及开花牌接客呢,又被老鸨转卖到戏班子,跟着班主学了几年戏,戏班子又倒了,走投无路了才出家做了姑子,老实说,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尼姑,天天念经念咒的,我只想嫁个好人家,过正常人的日子。为了过上好日子,演这点戏,还是不在话下的。”
叶千玲叹口气,“你想过好日子,只怕我那大弟并不是良人。况且他马上又要娶正房了,我提醒你一句,那岳小姐,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媚儿却不以为然,“我倚仗男人过日子,又不倚仗正房过日子,她娘家再厉害,嫁到叶府她也姓叶。我才不管她怎么样呢,我只拉拢好大少爷的心就罢了。”
叶千玲微微张了张嘴,大家都以为媚儿是个【创建和谐家园】贱,没想到她其实活得很明白。媚儿又笑了笑,“我在男人堆名利场里打了这么久的滚,唯独看到大小姐,很对我胃口。大小姐您放心吧,首先,我肯定不会露出马脚,其次,就算露出马脚,我也不会露出您半个字儿,就当是报答您对我的知遇之恩。至于大少爷,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心,不求能踢了正房上位,我只要大少爷时时惦念着我,我守着自己的小窝过日子就行了。”
叶千玲善意的提醒道,“我大弟,那可是花心大萝卜,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媚儿扑哧一笑,“不是花心大萝卜,还能让我一个眼神就勾了魂儿吗?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大小姐您还清楚。不过……男人嘛,都是一个德行,只要女人手腕玩的好,不怕他身边老婆多。”
叶千玲简直想给这位姐拜服,尼玛,字字珠玑啊!叶琼玲却有些不屑,“叶宁致就是个没出息的,你把宝押他身上,十有【创建和谐家园】要吃亏的!”
媚儿道,“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是赚是赔,我都认了。”
“千金难买你愿意,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劝你什么,你快走吧,以后没有重要的事,还是跟我们保持距离的好。汤氏是个傻的,叶黛玲可不傻,你今天这么一闹,她肯定察觉到我们在帮你。”
媚儿道,“我都知道,两位小姐放心。”
媚儿离开之后,尤氏叹口气,“自古女子最多情,负心多是男儿郎。”
叶千玲见尤氏这么说,也道,“幸亏我娘死得早,若不然看到父亲这么左一个右一个的娶妾,她肯定也得憋屈死。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四姨娘你的等级已经比我娘和汤氏高了。尤氏忍不住笑,“你这丫头啊,嘴巴总是这么会说。哎,你说,那庆山侯怎么愿意好端端的把一个千娇百媚的大闺女嫁给致儿?他家老太太和仙姑庵往来也很密切的,不会不知道这一茬的。”
叶琼玲眨巴眼睛,“我也觉得很可疑,岳碧云虽然十八岁了,年纪确实大了点,顶着那样的门楣,也不至于就嫁不到好人家了啊!”
叶千玲也皱眉,“这个我还真的猜不出来了。不着急,等我找人去查一查。”
“对对对,大姐夫人脉广,你让他查一查岳碧云有什么鬼。”
第225章 岳碧云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