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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
“实不相瞒,公主殿下红鸾星动,本来是好事,但与之相对的天喜星却落在了疾厄宫,公主气力微弱,命在旦夕,便是此因,若不及时破解,恐有血光之灾。”
周道人须髯皆白,瞳孔却丝毫没有耄耋老人那种发黄暗淡,反而漆黑明亮。他生的异常消瘦,颇有些形销骨立之感,不过也正因如此,道袍穿在他身上,愈发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皇帝对他敬重有加,甚至有些推心置腹,十分信任。
一听这话,立即惊呼道:“当真?”
周道长的目光也十分诚恳,“老道所言句句属实。”
皇帝微微觑着眼睛,心下琢磨周道人的意思,“如何破解?”
周道人说:“红鸾星属阴/水,天喜星属阳/水,二星相对,所以其主导之事,亦互相影响。另外,化禄照入夫妻宫,吉力增势,必有嫁娶。只要找到生辰八字与公主相合,且化禄星照入夫妻宫之人,便能解公主此劫。”
“道长的意思是,公主红鸾星动,却命星带煞。需找到与她生辰八字相合之人为其冲喜,灾厄才可消除。”
“皇上这般理解也没什么错,的确与冲喜是差不多的意思。”
皇帝“嘶”了一声,心中纳罕,他这几日的确有了给平遥择选驸马的念头,可还没来得及跟皇后提起此事,周道人这般说,看来平遥的确是有了嫁娶的机缘。
“即是如此,可能找到根据公主的生辰八字,找到与她相合之人?”
周道人闻言从袖中拿出一方木盒,“今日公主生辰,老道心有所感,便卜了一卦,得知公主身负灾厄,已经卜算出了相合之人的生辰八字。”
“哦?”皇帝大喜。
李德顺连忙接过木盒打开,取出其中的纸张,递给皇帝。
皇帝打开看了一眼,沉吟片刻,吩咐道:“按此生辰八字去找人,要快。”
户部掌天下土地、人民、钱谷之政、贡赋之差。想要查户籍,自然是要去寻户部的人要黄册,李德顺心知事关平遥公主性命,连忙应声,亲自去跑这趟差事。
相同时辰出生的人虽然不在少数,但能与公主相配的,自然不能是穷家破户,就算不是权贵出身,也得是世家名门,实在不行,书香门第也是好的。
所以这人,说难找也难找,说好找也好找。
李德顺最怕的事,是没有这么个人。
只要有,他就是拆家毁婚,也得将这人给平遥公主绑了去。
这厢平遥公主终于让御医给扎醒了。
众宫人也都跟着送了口气,连忙退到一旁,将位置让给皇帝。
平遥公主一醒来,眼前便闪过那三具焦尸,她一把抓住皇帝的袖子,“父皇!您还不相信平遥吗?我宫里又死了三个内侍……”
“平遥,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平遥公主心中害怕,认定了是贤妃要接她走,遂哀求道:“父皇,求求您,一定要想想办法……若是母妃要带平遥走,再多的人手又有什么用。”
李肇心中也犯了嘀咕,想到方才周道人说的话,琢磨着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他这么想着,平遥公主的目光已经扫到一旁的周道人,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说道:“父皇,听说周道人本事极高,能沟通天地,若是可以,能不能让周道人告知我母妃,说平遥暂时还不想离开?”
李肇眉头一皱,并不认同平遥公主的话。
他虽相信周道长的本事,但平遥公主的提议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传到世人耳中岂不荒谬。
可眼看着女儿如此,他又不忍心拒绝。
半晌,皇帝无奈叹了口气,对平遥公主说道:“你先好好养身体,朕会与道长商议此事。”
平遥公主得到答复,垂泪道:“谢父皇……”
她心绪激动之下,竟然没有清醒多久就又昏睡了过去。
御医满头大汗,生怕皇帝怪罪。
但皇帝此时心里藏着事,只吩咐众人好生照看公主,便与周道人到一旁说话去了。
这厢云楚忱与其他人还在前殿没有离开。
杨平先没有别的头绪,只能拉着唯一看见偷盗之人一片衣角的云楚忱不放,询问她当时的经过。
云楚忱无奈的将当时的情形连说带比划的复述了十几遍,甚至还拉着几个宫女还原了当时平遥公主等人所站的位置,可杨平先还不罢休,让她随时协助调查。
“飞凤钗丢失,皇上没有追究已经是万幸,此事暂且不说,但有人能在守卫重重的大安宫来去自如,是何等可怖的事情。一个不小心,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问罪。还请云大姑娘能体谅,协助我们调查此事……”
云楚忱虽然有些无奈,但也能理解,便答应下来。
“杨大人无需客气,我自当配合。”
那边晋亭正在跟仵作一起研究那几具被烧焦的尸体,想弄清楚他们身上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云楚忱跟着杨平先走了过去,忍不住用帕子掩住嘴,说道:“他们身上的异物已经燃烧殆尽,混合着焦糊的肉,恐怕无法检验出什么结果。”
杨平先因为需要她帮忙,生怕她不耐烦甩脸子不干了,在一旁赔笑道:“云大姑娘见到这焦尸竟然还能站直,在下佩服。”
云楚忱心里翻了个白眼,对他这略显虚假的恭维视而不见,说道:“那边被土堆盖住的部分,应该还有残留。”
只是雪不知不觉又下起来了,众人一时间有些不敢拨动,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竟然都烧成这样……”杨平先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连连叹气,一边翻着名册,一边嘟囔着,将烧死的这三个人用笔圈了出来。
正说着,大理寺的人已经来了,杨平先连忙跑过去跟他们说明情况。
云楚忱站在雪中,轻盈的雪花落在她额上,额前的碎发被融化的雪沾湿,服帖的沾在脸上,愈发衬得她肤色莹白。
晋亭走到她跟前,问道:“杨统领还不让你离开?”
云楚忱摇摇头:“恐怕要等平遥公主的情况稳定些才行。”
“即使平遥公主……有个什么,那也与你无关吧?”
“毕竟事发之时,只有我跟平遥公主在一起。皇上对她十分在意,她若不能好转,我也不能安心离开,左右我也没有别的事,等等也无妨。何况一会大理寺的人必定还要再向我询问当时的情形。”
而且,自从周道人来了,皇上就跟他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晋亭的目光扫过殿门前站着的一干人等,说道:“平遥公主时昏时醒,宫人们被折腾的够呛,不过方才周道人说的话不少宫人都听见了,我听那边都在议论,说平遥公主红鸾星动,要找人冲喜才能渡过此劫。”
“冲喜?”
云楚忱挑了挑眉,“这种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瞎编的……”
晋亭疑惑道:“何以见得?周道人不知精通梅花易数和乱七八糟的推演之法吗?”
云楚忱瞪他一眼,“你信?”
当初僖妃入宫时,就是周道人说了什么缘不缘的鬼话,分明就是受人指使。
如今他又来说平遥公主需要冲喜……
难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你欠了本皇子的!
云楚忱兀自思量着,晋亭突发奇想,贼兮兮的说道:“那个冲喜的,不会是魏子修吧?”
云楚忱被他打断了思路,横他一眼:“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会帮咱们?”
“也是,是我太想当然了,不过,只要不是我就行!”晋亭阴阴的嘿嘿一声,“最好就是那个魏子修,简直就是一举几得的好事啊!”
“我当然也这么想,不过周道人……”她说到这,方才被打断的念头又续上了,“等等。”
“怎么了?”晋亭见云楚忱【创建和谐家园】,问道。
云楚忱看了看四周,在一具焦尸旁边蹲下,假装研究尸体,然后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周道人见到僖妃时说的那番话?”
“记得啊?街头巷尾都传遍了,反正意思就是,皇上与僖妃是天定的缘分。”
云楚忱嗤之以鼻:“你听听,这是什么狗屁话,这个周道人分明就是个神棍,她既然能帮僖妃说瞎话,为什么不能帮别人说瞎话?那什么冲喜的,你总不会相信事情这么巧吧!”
“???”晋亭听云楚忱一连串的质疑,顿时瞪圆了眼睛,“你是说,这本来就是二皇子的计划?”
“假设此事不是巧合……那么今日这生辰宴,公主跟魏子修生出好感,冲喜这事就是锦上添花,也就相当完美的了结了这件事,不是吗?”
晋亭觉得是自己搅合了这桩“好事”,颇有些懊恼,说道:“今日颇多意外……不过冲喜虽然有点牵强,但计划也算不上失败……”
“希望能如愿吧……”云楚忱也有些郁闷,二皇子的挑衅她可没忘。
她利用许琳琅,其实就是间接的想要利用二皇子。
二皇子那般傲气的人,当然不会容忍旁人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之前那银珠,是警告也是提醒,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你欠了本皇子的!
晋亭见她神色异样,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二皇子动你一根寒毛。”
云楚忱咬唇看他,“我……”
“我什么我!回去我还要跟你算账呢!”
云楚忱气的一瞪眼,跟这种人,讲什么气氛!
“如果你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周道人岂不是二皇子的人?”
她的目光在黑黢黢的尸体上扫来扫去,其实是在观察四周的人,不过晋亭看着有些恶寒:“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云楚忱瞪他一眼,“说正事呢!”
晋亭“啧”了一声,他在某些方面虽然弱智了些,脑子却着实不笨,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之处:“周道人颇得皇上信任,却听从二皇子的吩咐,的确很值得琢磨。若是这样,僖妃同连家岂不也是二皇子的人?他岂会这么轻易就暴露自己的底牌?”
周道人是皇上的亲近人,将来定然大有用处,二皇子会轻易把这个底牌暴露给云楚忱么?
“我也就是直觉……”
云楚忱当然不能确定,但她直觉是这么回事,猜测道:“二皇子一向自信,不,他自信的过头,根本就是自负。他可能觉得将这件事暴露给我没什么大不了的,认为我在他手上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晋亭闻言脸顿时拉的老长,“什么叫你在他手上翻不出浪花?你又不是他的人!”
云楚忱暗暗翻了个白眼,决定转移话题,“对了,你方才……可看见了什么?”
晋亭摇头:“我刚刚的确是从后面绕了回去,并未发觉有什么异常,不过,今日这事甚怪,倒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
云楚忱目光一转:“你是说,之前在我家附近撞见的那个贼?”
晋亭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便说道:“最近长安一直在闹贼,衙门还都没什么头绪,死死压着不让上面知道,今日居然有贼人潜入宫中,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盗走了飞凤衔珠钗,这事,恐怕要捂不住了……”
云楚忱闻言却又想起一事:“这飞凤衔珠钗的来历你可曾听说?”
“不就是前朝公主花了大把时间人力做出来的么?”
“看来你也不知道更多。”
“怎么,这钗还有什么门道?”
云楚忱摇头,“只是有种感觉……”
“嘁,你们女人总有那么多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