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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也与自己右手边的二皇子交杯换盏有说有笑。
想到二皇子的用意,云楚忱不自觉的往魏子修所在的方向看去。
魏子修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穿着露草蓝的卷草纹锦衣,衬的一张小白脸十分耐看,朗朗如明月入怀,萧萧如松下之风。
他身边围着好几个人,看神色应该是在询问他的腿伤如何了。
连坤被硬生生弄断了两根肋骨,恐怕又要在家躺上几个月,所以今日并未到场,众人也不怕连坤再闹起来,围着魏子修问东问西。
当然,最好奇的还是温玉散。
这么神奇的东西,跟活死人肉白骨也没多大区别,恐怕没几个见过。
魏子修对答自若,但云楚忱依旧能从他面上看出几分不自然,想来那日当众被打狗,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的。
这么想着,云楚忱便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她又挪动目光,便看见晋亭一个人在那里埋头饮酒,眉头蹙着,很不开怀的模样,连身上的衣裳也都换回了从前的款式。
云楚忱见状,心里好似爬着几百只蚂蚁,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赶紧挪开目光。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来雪,映着殿中明亮的灯烛,显得有些灰蒙蒙的。
笑闹声中,有人提议做些游戏取乐。
众人皆觉得提议甚好,不过玩什么,却有些难选。
毕竟是平遥公主的生辰宴,大家要做什么都要考虑到公主的心意,而且平遥公主身子弱,一来公主不能饮酒,二来不能消耗太多体力,是以宴席中常见的酒令,投壶等,公主都不能玩,着实让众人有些伤脑筋。
最后还是魏子修提议“木射”。
木射,又名"十五柱球戏"。
其玩法是在场地一端竖立十五根笋形平底的木柱,在每根木笋上用红黑颜色各写一字,红黑相间,作为目标。
然后用木球从场的另一端滚去,命中红笋者为胜,中黑者为负。(类似于现代的保龄球)
众人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王知以便叫人去准备。
二皇子笑道::“诸位都是个中高手,便不要与姑娘们较劲儿了,单列一场比试,再添些彩头如何?”
跟一群弱女子比试当然没什么意思,赢了也无趣,于是众人纷纷应和。
晋亭扫了一眼魏子修,突然开口道:“不如再将木球换成琉璃珠,一来增加些趣味,二来增加些难度。”
木球沉重,脱手之后力道不减反增直撞木笋,只要准头够,基本都能中。但琉璃珠小巧,只能用几根指头使力,不但不好控制力道,也不好控制方向,这样一来,难度增加数倍。
但在场的富贵公子们寻常斗鸡走狗,放鹰游猎无一不精,都是爱玩爱闹的,新奇不已,连声叫好。
云楚忱皱眉看了一眼晋亭,不知他为何要在此时出这么个主意,难道还想让魏子修当众难堪?
只是今日这个局,就是要让魏子修出尽风头才好……
云楚忱想着找机会与晋亭透个话,宫人们已经清出一块场地,摆好了木射所需的一应器具,众人抓签分出了各自的队伍。
平遥公主被几个贵女围着,听她们讲解规则。
魏轻轻给平遥公主做示范,平遥公主试了几次,木球都偏离了轨道,要么就撞倒了黑笋,不过也看得出来,一次比一次有进步。
平遥公主露出笑容,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魏轻轻说道:“要不,咱们也添些彩头来比试吧,不用分队,就看谁中的最多,如何?”
在场贵女无一不是出身富贵,并不在意那一两件首饰,闻言纷纷摘了自己的发钗,镯子等物,兴冲冲地加入游戏当中。
规则是每人投十球,之后再计数比较,最后五人淘汰,其余众人再投,直至选出胜者。
魏妥妥在云楚忱耳边嘀咕道:“恐怕谁也想不到,我大姐姐其实就是冲着这些彩头去的吧!”
云楚忱冷眼看着魏轻轻,露出一丝坏笑,“那咱们就别客气了。”
魏妥妥掩唇嘻嘻一笑,跟着云楚忱凑到了前面。
沈嘉儿跟阮笑笑也是各中高手,平时去魏府找魏轻轻的时候,几人就经常玩这个,但都没有魏轻轻厉害。
魏轻轻心中卯着劲儿,一定要得到那些彩头,球投的十分认真,第一局竟然打满了十连贯!
众人都没想到魏轻轻看着纤瘦没什么力气,竟然玩的这么好。
平遥公主也是连声赞叹,跟在她后面投球,却只投中了一次。
但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阮笑笑恭维道:“没想到公主这么快就掌握了窍门,我刚玩这个的时候,好几天才打中一次!”
平遥公主听了更加高兴,招呼大家都上前投球。
擅长木射的有不少,但除了魏轻轻,后面的人最多中了八球,再没有十连贯的。云楚忱跟魏妥妥对视一眼,笑着走上前去,拿起木球放在手中掂量了片刻。
魏轻轻笑道:“楚楚,你平日里就不是我的对手,也就能跟嘉儿她们比一比了。”
云楚忱没有看她,而是一个漂亮的抬手,将木球以十分标准优美的姿势投了出去。
木球沿着轨道一路滚动,砰的一声!中了!
不仅中了,且那木球从脱手到打中木笋,轨迹笔直,半点都未曾偏离。
众人连声惊叹,平遥公主开心的拍着手:“原来高手在这!”
紧接着是第二球,第三球……一直到第十球,每球必中,全部是以最完美的轨迹击中。
魏轻轻的笑容有些僵硬,干笑道:“楚楚什么时候便的什么厉害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个个都是深藏不露
云楚忱转头看她:“那是轻轻不知道我的厉害。”
她笑盈盈的,看上去只是在开玩笑,众人也都没放在心上,可魏轻轻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她勉强笑道:“那咱们就进行下一场吧。”
“等等,大姐姐怎么把我给忘了,我还没有投球呢!”
魏轻轻忍着不耐烦,说道:“妥妥,你也会玩这个?不然还是别投了。”
魏妥妥笑眯眯的拾起木球,毫不迟疑的出手,木球应声滚落,咕噜噜朝第一块红笋滚去!砰的一声,红色木笋应声而倒!
魏轻轻紧紧抿住唇角,看着魏妥妥的目光变得凌厉。
魏妥妥却毫无停顿,一连十球,虽然不像云楚忱那般标准漂亮,但也是每球必中。
平遥公主惊叹道:“哎呀,你们怎么都这般厉害!”
“多谢公主夸奖。”
魏妥妥人长得娇俏可爱,说起话来声音也甜,笑起来的时候让平遥公主心中不自觉的开心起来。
她正要说话,云楚忱在一旁柔声说道:“公主冰雪聪明,不过是没玩过罢了,多玩几次便也能了。”
她收敛了眸中锐气,语气温柔,如同邻家姐姐一般亲善友爱,没来由让人觉得踏实,平遥公主不知不觉被她这种气质所吸引,上前牵起她的手,看看她又看看魏妥妥,“我很喜欢你们,你们二人平日多进宫陪我可好。”
云楚忱跟魏妥妥对视一眼,说道:“能陪伴公主,是我们的福气。”
魏轻轻在一旁看着,紧紧咬住银牙,不明白平遥公主怎么就突然对云楚忱和魏妥妥另眼相待了。
平遥公主十分开心,挥手让众人继续比试下一场。
云楚忱看向魏妥妥,有些惊奇对方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意。
魏妥妥悄声道:“你不是与我说过,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云楚忱秀眉微动,她是经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来提醒自己,但她对魏妥妥说过么?
第二场比试很快开始,投球数目最少的五名被淘汰,剩下的人依次投球。
魏轻轻因为心里有了压力,最后一球没有投稳,只中了九次。
而云楚忱跟魏妥妥依旧是十次皆中。
魏轻轻面色不好看,站在一旁不说话,沈嘉儿和阮笑笑围着她嘀嘀咕咕,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编排云楚忱。
不过云楚忱并不介意,最后一场依旧稳稳的拿了十球。
而魏轻轻因为分了心,竟然连沈嘉儿都没比过。
云楚忱,魏妥妥,沈嘉儿分别占了前三的位置,除了拿到众人添的彩头,平遥公主还额外给了三人赏赐。
魏轻轻恨恨的错了错牙,狠狠瞪了沈嘉儿一眼,拉着阮笑笑站到了一边。
沈嘉儿正尴尬,远处忽然传来内侍的通传声。
原来是皇帝李肇携同王皇后及端成公主过来了。
端成公主是王皇后的长女,她的相貌只有三成像王皇后,剩下的七成是典型的李家人相貌。
层层叠叠的锦绣绸缎,璎珞宝光的金银钗钿穿戴在她身上,不仅不让人觉得媚俗,反而更衬得她五官精致大气,修长上挑的双眉透出一股威严,竟比自己的母后还多了几分气势。
皇帝李肇一身常服,与女儿端成公主有说有笑的走到近前,仿佛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来女儿的生辰宴上看看她和她的朋友们。
众人纷纷停下见礼,帝后二人都十分和善,吩咐众人不必拘束。
宫人们动作利索的陈设好座位,王皇后端坐在皇帝身边,扫过场中众人,目光在平遥公主身上停留了一瞬,准确的说,是在平遥公主发上的飞凤衔珠钗上停留了一瞬,嘴唇抿的更紧了。
而端成公主似乎对这支“公主钗”的归属不以为意,莲步轻移走到平遥公主身边,屈膝一礼:“皇姐。”
平遥公主虽然比端成公主年长,却显得十分紧张,“六皇妹。”
端成公主拉着平遥公主到皇帝身边坐下,轻声细语的询问她的身体。
皇帝见众人都站着,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尽管比试,朕只是来凑凑热闹。”
皇帝发话了,众人便纷纷拱手行礼回到了场地上,继续方才的比试。
相比云楚忱她们,这一边的氛围显然激烈的多,规则也更严格。
大皇子并未参与,而是与王知以站在一旁,充当令官。
两队之中,白队晋亭身手最好,红队则是二皇子为首。两队之中文武参半,实力相差不多。
此时是红队的第二场比试,二皇子第一个上场。
他手上的功夫十分厉害,银珠在手中仿佛长了眼睛,指哪打哪来去如风,哪怕眨一下眼睛的功夫,银珠就会在眼前消失,不知疾驰去了哪里。
只听一连声的“砰砰”之声过去,上书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十块红色木笋应声而倒!
周围传来一片叫好声,皇帝李肇也十分高兴:“俨儿平时不爱玩这些东西,没想到玩的这么好。”
王皇后仔细看着皇帝的神情,见他笑容真诚,竟然看不出到底心里更偏向大皇子一些,还是偏向二皇子一些,笑着附和道:“二皇子功夫了得,这种靠准头的游戏自是难不倒他。”
接下来轮到其他人上场。相比二皇子,其他人自是不如的,七扭八歪者甚多,虽然少了几分惊叹,却更加热闹,连皇帝也看的哈哈大笑。
云楚忱站在人群靠后的地方,朝魏子修看去,他的腿虽然已经能够走路,却不能久立,此时还未到他上场,便寻了个地方坐下,只见他神情如常,举止从容大方,言语动作都分寸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