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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怎么了,方才老夫人跟您说什么了?”
“魏子修的腿……治好了……”
蘅兰呆了呆,“姑娘,您发了癔症不成……魏子修腿都断了,这才一夜过去,哪里会这么快好了!”
“祖母亲眼看到的!”云楚忱仿佛此刻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说道:“说是魏家有什么温玉散,治骨伤有奇效,她见到魏子修的时候,说魏子修面上毫无痛苦之色,还能拄着拐杖去给他见礼。”
“哈?”蘅兰顿时懵了,“姑娘,怕不是这药止痛的效果十分厉害,魏家为了不拖延婚事,故意骗老夫人的吧?”
云楚忱摇头:“我觉得不会,断腿若是不好生休养,骨头很有可能会长得畸形,即便魏家着急亲事,也不会拿魏子修开玩笑,万一留下什么跛脚的毛病,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蘅兰急切道:“那亲事?”
“还是按照原来的章程。”
“那!那咱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蘅兰左思右想,突然说道:“不知道许琳琅那边有了打算没有?”
云楚忱只觉得心累,“不管她与二皇子两人会不会做什么,我都不能坐以待毙。”她想了想,说道:“你去给魏五姑娘送个信儿,约她见上一面。”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
…………………………
大安王朝存世百年,河清海晏,繁华兴盛,发展至今已是奢靡旖旎。
皇室乃至权贵世族耽于享乐、喜爱游宴嬉戏的子弟数不胜数。
因此,克己复礼的大皇子,与砥砺上进的二皇子,堪称皇室之中的两个奇葩。
但平遥公主生辰,大皇子身为嫡亲兄长年年都会悉心为妹妹操办生辰。不过今年他已经娶了皇子妃,事情自然就落到了王知以的头上。
“知以。”大皇子看着端庄明丽的新婚妻子,露出一个足以让冬日冰雪融化的笑容,“平遥的生辰宴就交给你了。”
王知以面上亦是身为皇子妃的得体笑容,说道:“殿下放心,妾会做好的。”
她虽刚刚嫁为人妇,但王皇后十分疼爱她,不管是处于谨慎还是担忧,一连派遣了四个忠实可靠的宫人以供王知以差遣,时时提点,确保周身万无一失。
王知以也自然不用担忧生辰宴有什么地方办的不周全。
“事情交给你,我自是放心的。”大皇子温柔的抚了抚王知以的鬓发,说道:“我们是夫妻,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便以你我相称可好?”
王知以并非矫情的人,既然大皇子有这种要求,她也乐得配合,“是,夫君,我知道了。”
这一声“夫君”,另大皇子颇感意外,似乎没有想到王知以这样的女子,竟然也会用些小心思来取悦男人。
他眸光一闪,随即隐没,说道:“父皇昨日与我说起,平遥从小病弱,一人呆在凛霜殿不能外出,性子养的偏执了些,也该让她多交些朋友。”
王知以率真豁达的性子之下,其实心细如尘,从大皇子的言语之中,领会了皇上想要为平遥公主择选驸马的事。
便主动提议道:“既然如此,不如邀请世家贵族之中的年轻一辈一起参宴,一来人多热闹,二来也能让平遥妹妹多认识几个朋友。”
大皇子对她的提议很是赞同,“那就有劳知以费心了。”
王知以笑道:“夫君何必这么说,你我夫妻一体,你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是希望她能早日好起来的。”
大皇子也是一笑,还冲着王知以拱手道:“是这个道理,为夫向你认错。”
周围的宫人们见二人相处和谐异常,宛如民间夫妻,惊奇不已,不出一个上午,大皇子与皇子妃琴瑟和鸣的消息就传遍了大安宫的各个角落。
簌簌好不容易等王知以闲下片刻,端来一碗燕窝粥放在她手上,说道:“娘娘,外面都说您与大殿下感情甚笃,十分恩爱。”
王知以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簌簌欲言又止,王知以看了她一眼说道:“放心吧,我清醒的很。”
兴许换个女子,早就被大皇子儒雅的风度给迷得晕头转向了,但王知以从一开始不相信大皇子没有半点居心。她是个极度理智的人,甚至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自己与大皇子的婚事。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旁人看来,大皇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君,可在王知以看来,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用意颇深。
“他想让别人这么想,我便顺他的意这么做罢了,人生如戏,就看谁能演的连自己都信了。”
簌簌闻言放下心来,“娘娘心中有数,奴婢就放心了。只是那位平遥公主……好像很依赖大殿下,听说您二人新婚之夜,平遥公主噩梦连连,最后连皇上都惊动了。”
王知以咽下口中的燕窝,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之前奴婢听说,有一民间女子与兄长相依为命,兄长娶妻之后,她所思所想狭隘偏激,觉得自己被忽略,竟然举刀将兄嫂连同刚出世不久的小婴儿一同杀害,简直闻所未闻,丧尽天良。”
王知以对这个性情敏感娇柔的平遥公主早就有所耳闻,说道:“她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对父兄多几分依赖也属寻常,不过,倘若她觉得我抢了她的哥哥而做出什么事来,我也是不会客气的。”
簌簌见王知以没有被大皇子迷晕了头脑,放心下来,说道:“这殿内殿外,除了咱们府上和皇后娘娘给的人,奴婢都仔细看过了来历,虽然一时半会还不知道这里面谁有问题,但大皇子一个都没往咱们院子里送。”
这也是她们主仆能够放心说话的原因。
“想都不用想,这些跟着他从宫里出来的诸多人中,必定有各方的眼线。”王知以心中盘算着说道:“他不往咱们院子里送人,在旁人眼中,便是他尊重我,体贴我。但实际上,这兴许是为了麻痹咱们的手段,让我放松警惕,再有,也是给他自己辟出一块清净之地。这一招,还真是高明。”
“那……咱们就顺势而为?”
王知以点头:“有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好好利用,将咱们的人都安排好。”
“是,娘娘。”
……………………
巷心茶楼,魏妥妥安坐于雅间之中,静静等待云楚忱的到来。
槿儿问道:“姑娘,您似乎很喜欢云大姑娘?”
魏妥妥笑着放下茶盏,“是啊,我是很喜欢云姐姐。”
槿儿有些疑惑:“可是,您才认识云大姑娘没几天啊?”
“槿儿,你可相信宿缘?”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到她疯!到她死!
“宿缘?”槿儿疑惑。
“有些人的缘分,是前世就注定了的,只要遇见,便是生死至交,即便为了对方去死,也在所不惜。”
槿儿听她这么说,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姑娘,您自从病好了之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该不会是冲撞了什么吧?”
魏妥妥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若说我是冲撞了我自己,你信不信?”
槿儿吐了吐舌头:“您可别吓唬我,说实话,您生病的那两年,槿儿又希望姑娘赶快好起来,又希望姑娘不要好起来……”
魏妥妥闻言苦笑,“槿儿,你从小就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
槿儿下了一跳:“姑娘,您不会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生气了吧!槿儿不是那个意思!您千万别赶走奴婢!”
“傻丫头,我没有生气,也明白你的意思。我的病若是好了,也许就要回到魏家继续受那个老妖婆的折磨,这次丢的是魂儿,下次丢的可能就是命!”
槿儿听她称呼魏老夫人为“老妖婆”,面色变得惨白:“姑娘,您……您别这么说,奴婢害怕……”
她身为魏妥妥的贴身丫头,自然也没少受魏老夫人的磋磨,对魏老夫人真真是害怕到骨子里。
魏妥妥伸手抚摸着槿儿侧脸上的一道疤痕,心疼道:“槿儿别怕,以后我不会让咱们再受委屈的。”
槿儿迟疑了一会,问道:“姑娘,奴婢知道您想报仇,可奴婢觉得,您对大公子的恨意,似乎强过魏府其他人……您最恨的,难道不该是老夫人么……”
魏妥妥笑笑,面容变得凌厉起来,说道:“槿儿,你还不明白,有的时候,有人伤害了你固然可恨,但若是有人伤害了你在意的人,就更该死。”
槿儿不解,稳妥妥又说:“报复那个老妖婆,我有无数种方法,我会慢慢折磨她,一直到她疯!到她死!但魏子修,生性阴狠谨慎,想要他得到应有的报应,还需从长计议。”
主仆二人说话的功夫,云楚忱已经到了。
她走下马车,透过帷帽的薄纱仰头看去,果然看见魏妥妥仍在上次的位置遥遥看着她。
云楚忱收起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缓步进了茶楼。
魏妥妥照旧亲自执壶烹茶,一边与云楚忱说话。“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云姐姐想必也是身心俱疲。”
云楚忱摘了帷帽交给潋月,说道:“魏子修断腿本是意外之喜,空欢喜一场的确令人失望,不过也没什么,再另想办法就是。”
魏妥妥闻言露出笑容,双目晶亮,仿佛云楚忱就该是这样的云楚忱。
“妥妥,温玉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魏妥妥将茶盏推到云楚忱面前,说道:“这温玉散是我祖父年轻时外出游历所得,一直珍藏着,是何人所赠虽然不知,但他将此药拿出来给我大哥治腿也并未瞒着其他人,我是亲眼看见了的。”
“果真一夜就另魏子修能够起身走路了?”
“嗯……算是吧。”
魏妥妥回想着魏子修的反应,说道:“那温玉散是种白色的粉末,用水调匀之后呈微黄色膏状,我大伯母亲遵从我祖父的叮嘱,将药膏敷在我大哥腿骨断裂之处,不过片刻功夫,他面上的痛楚之色就减轻了,说腿上隐隐发热,十分舒服。等一夜过去,已经可以挪动,虽然不能着地,但拄着拐杖也可以勉强走动了,因此云老夫人来的时候,他还去见了礼。”
“这么快的恢复速度,想必半个月左右便可痊愈?”
魏妥妥点头,神色有些凝重,“我祖母对你们的亲事很是着紧,不然也不会央求我祖父将那药拿出来用。”
“哦?魏老太爷竟还不愿拿出来么?”
魏妥妥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这温玉散是何人所赠,我祖父十分看重,若不是家里真的着急你们的亲事,我祖母也不会非得用这个药。”
云楚忱挑眉:“魏家已经到了此等地步了么?”
魏妥妥一摊手:“怕是快要揭不开锅了吧?不然云姐姐认为,我们魏府的长房大嫡女缘何还不议亲?不就是因为出不起嫁妆?一切可就都等你了。”
云楚忱无语:“英国公夫人总不会一点都不为女儿打算吧?”
“女儿哪里有儿子重要?大房本来底子不错,但这些年几乎都砸在我大哥身上了。”
云楚忱了然。
国公府小公爷,出门在外,游宴会友,自然是要一等一的体面。
体面从哪里来,还不就是银子堆出来的。
“哼,魏子修口口声声称金银为‘阿堵物’,一副视金钱为粪土的清高模样,背地里却因财害命。”
魏妥妥深以为然,“他就是个一等一的伪君子,相比我祖母的狠毒,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云楚忱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妥妥,魏老夫人房中挂着的那一幅画……”
魏妥妥听她提起那幅画,神色变了变,连同一旁站着的槿儿也是浑身一颤。
云楚忱见到她们的异状,说道:“若是不方便透露,也没什么,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魏妥妥片刻缓过心神,自嘲一笑:“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鄙夷我自己,到了现在还会对那幅画有惧怕之心。”
云楚忱听她这么说,意识到了什么,头皮有点发麻,“这么说,是真的?”
“是真的。”魏妥妥的头皮也不自主的颤栗起来,“制作那幅画的人皮,是我祖父的一个小妾……”
云楚忱有些震惊,只听魏妥妥说道:“云姐姐还是听我从头说起。”
云楚忱轻轻点头,潋月跟照影也都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当年魏家还不像现在这般穷的底儿掉,只不过是族中子弟没什么出息,一大家子人坐吃山空。我祖父袭爵之后,也只管自己逍遥自在,家中事务都是我祖母操持,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中没有多少进项,各房还花钱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