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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三太太倒吸一口凉气,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父亲!这怎么能?”
“怎么不能?!”
连老太爷又长又白的胡子气的颤了颤。
“魏子修断了一条腿,坤哥儿若什么事都没有,怎么跟魏府交代!”
“可这,也不能活生生给坤哥儿断两根肋骨啊!”连三太太强自辩驳道:“不是有人栽赃么!咱们一口咬定就是魏子修干的,到时候魏府还要理亏。”
“反咬一口自然是要的,不过坤哥儿若是什么事都没有,那就是强词夺理!只有他伤的更重些,咱们才能说出理来。这对咱们,也是有好处的。”
连老太爷已经下了决定,手一挥,“来人!”
连三太太见说不动老太爷,一脸惊慌的去拽连三老爷的袖子。
连三老爷比她还怕老太爷呢,只道:“父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自己做的孽,难道要被人替他买账?”
那厢榻上装晕的连坤听到这,终于忍不住蹦了起来,“祖父!祖父绕了我吧!我会疼死的!”
连老太爷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连坤被连拖带拽的按回了榻上,连老太爷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连三太太想要留下,连老太爷阻止道:“你们跟我出来,我还有话说。”
连三太太心疼的都要抽过去了,却不敢违背连老太爷的话,将迈出去一半的脚收了回来,但眼睛还长在儿子的身上,脖子抻的如同大鹅一般。
连老太爷道:“放心,两根肋骨死不了!可若是因为这逆子影响了宫里的僖妃娘娘,你们就是连家的罪人!”
连三太太闻言心脏一缩,目光顿时收了回来,跟着连老太爷和连三老爷走了出去。
僖妃可是她的长女,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连老太爷神色肃然道:“我老了!还能支撑连家几年!往后连家就指望僖妃娘娘呢!你们若是帮不上忙,也不要拖后腿!若是拖累了她!将来有你们好受的!”
僖妃虽然盛宠,但连家行事却比从前更加小心,生怕皇上觉得僖妃恃宠生娇,也怕御史台那帮老家伙见不得僖妃专宠,弄个什么妖妃祸国的名头。
“僖妃娘娘聪慧稳重,你们以后要多考虑她,为她着想,她定会为连家带来荣耀。”
连三太太连忙称是,听着房中儿子的叫声死死咬住了嘴唇。
连三老爷面色也有些发白,却不敢多说一个字。
在魏家跟连家为了自家子孙焦头烂额的时候,真正的罪魁祸首正在王家观礼。
云楚忱在人群中站着,看顶着大红盖头的王知以对着父母一拜再拜三拜,心中复杂难言。
没有人知道盖头下面的王知以是什么表情,不过大皇子倒是一脸喜色,从始至终唇边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魏妥妥就站在云楚忱身旁,见云楚忱在打量大皇子,忽然幽幽说道:“这位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云楚忱惊讶的回头看她。
魏妥妥却掩唇笑道:“我也是直觉。”
云楚忱无奈的摇了摇头:“可不要时不时冒出这种吓人的话。”
魏妥妥闻言笑道:“不管怎么说,凡事没有无缘无故的,多想几分总是好的。”
云楚忱挑眉,这句话,不是她常对丫头们说的么。
两人正交头接耳,云楚忱突然觉得如芒在背。
她猛地回头,就见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夺夫之恨
朱漆的门廊下,许琳琅一身烈红,肩上系着银狐皮斗篷,葱白的手指在身前交叠掐着帕子,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气质出众,仪态万方。
但细细看去,她那一双眼睛却饱含恨意。
她的目光透过渗凉的空气,远远的朝云楚忱望过来,狠戾,冰冷。
云楚忱一见是她,并没有装作没看见躲开去,反而回身大大方方朝她看过去。
许琳琅眉毛微微一挑,带着婢女步下台阶,找这边走了过来,唇边的笑依旧凉沁沁的。
“多日不见,楚楚可想我了?”
云楚忱早就没有耐心与她维持什么面子情,也提唇笑了笑,“琳琅在家中备嫁想必十分繁忙,我怎好叨扰,连想都不敢想呢。”
许琳琅笑容落下,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魏妥妥,“楚楚还是那么有谋算,还没嫁到魏家,就先把小姑子都收拢好了。”
云楚忱看了一眼魏妥妥,见她脸上也挂着淡笑,像没事儿人似的,心中有些纳罕。
不过面对许琳琅,她仍旧不动声色,说道:“魏家的事,琳琅还是少操心为好,毕竟,你不日就要嫁给二皇子为皇子妃,若是还想着别的什么人……二皇子八成是容不下的。”
许琳琅闻言,面上那丝嘲讽的笑意也没了。
虽然她与二皇子心中都明白这桩亲事是怎么来的,但谁也不会捅破这层窗户纸。
既然他们二人即将成为夫妻,便是一体,以后所作所为只能为了共同的利益,也可以说是二皇子的利益。
许琳琅可以帮二皇子算计云楚忱为侧妃,可反过来,许琳琅若心里还惦记这旁的男人,那就是找死。
虽然彼此没有什么感情,但没有哪个男人能容许自己的子红杏出墙。
就算是想想也不行。
“云楚忱,你的胆子很大。”
许琳琅的目光几乎要化作利刺。
云楚忱毫无惧色,说:“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便是,我等着。”
许琳琅闻言,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儿,“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让魏家退掉你的亲事?”
云楚忱早就等着她这么说呢,闻言便道:“许大姑娘当我是死人不成?我还真就不信,你能将魏家的亲事从我这里夺走。”
“好!”许琳琅冷笑一声,“云楚忱,你就好好给我等着!”
许琳琅说罢,一甩袖子走了。
云楚忱望着她的背影,深深皱起眉头。
其实,她对于许琳琅当初抢夺魏子修那桩事并没有多记恨,最多算是公平竞争罢了。
道理很明白,宝物就在那里,谁有本事谁拿。
她心中在意的,是许琳琅对她的态度。
她拿许琳琅当朋友,许琳琅却拿她当猴耍。
这对她来说是永久性的伤害,不可能愈合,也绝不可能原谅。
只是她没想到,到手的宝物却突然成了石头,还是长满了苔藓的石头,滑不留手,臭不可闻。
也说不清现在她跟许琳琅谁更倒霉一点。
但许琳琅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而她还有!
一旁的魏妥妥突然幽幽说道:“云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妥协的。”
云楚忱转脸看向她,只见她目光纯澈,不像有半分心机的模样,大概她心中所有的恨都来自魏家,也都冲着魏家。
“许琳琅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又何尝不是啊。”
魏妥妥闻言笑道:“云姐姐在成亲之前知道真相,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相信姐姐一定可以做到。”
“那就借你吉言了。”
从王家回到魏府,云楚忱第一时间就被叫到了南华堂。
云老夫人最近正因为与魏家结亲的事情春风得意,哪里能容得魏家出什么纰漏。
眼下魏子修被打断腿,云老夫人已经火急火燎。
“连坤怎么就找上了魏子修?他们到底有什么过节?”
云楚忱适时的表现出一些担忧,说道:“祖母,我当时虽然也在燕悦楼,但人实在太多,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连坤嚷嚷,说自己的腿是魏子修打断的,所以他要以牙还牙,然后外面就轮作一团,等衙门来人的时候,魏子修的腿已经被打断了。”
“作孽!真是作孽!”
想到可能会影响到亲事,云老夫人哪有不着急的。她叫过李妈妈,吩咐道:“今日魏府想必忙乱,你便先递个帖子去,等明日我亲自去一趟。”
“是,老夫人。”
衡阳郡主看了一眼云楚忱,没有作声。
刚才在王家的时候,云楚忱分明说此事另有隐情,但她这会没有提,八成是不想对云老夫人说。
云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又问:“那连坤的腿,真是魏子修打断的?”
云楚忱摇头:“孙女不知。”
“唉,罢了罢了,你们都先回去吧,等明日去了魏家再说。”
“是,祖母,孙女先告退了。”
从南华堂出来,云楚忱连衣裳都没回去换,就直接跟着衡阳郡主去了濯香院。
衡阳郡主进了屋子就吩咐所有人退出去。
“此事有什么隐情,难不成那个魏子修背地里与连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衡阳郡主语气不是很好,又称魏子修为“那个魏子修”,分明是心中有了诸多猜测,对魏子修有些不满。
云楚忱觉得好笑之余,又生出几分愧疚之情,她不知不觉吐出了饱含诸多情绪的两个字。“母亲……”
衡阳郡主闻声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平时云楚忱虽然也这么唤她母亲,但从来都是端着一副笑面,要多端庄有多端庄,没有一丝破绽,就像脸上长了块面具似的。
但今日这一声“母亲”,却好似与从前不同了。
她细细的看着云楚忱,有些迟疑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云楚忱闻言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衡阳郡主见状有些心惊,她有多少年没见过她哭了?
“到底……怎么了?”
云楚忱抬头,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好似将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全倒出来了似的。
衡阳郡主见状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捏着帕子的手都有些发抖,“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有什么你说便是,在这府里,你我是母女,若是能帮得上你,我自然不会眼看着不管。”
云楚忱深吸一口气,使劲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
她不是什么煽情的人,不会拉着衡阳郡主说是什么“这些年都是我不好”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