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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前帮着二皇子设计云楚忱,难道就没有想过,云楚忱若真成了侧妃,以二皇子对她的兴趣,和那丫头的聪慧,就当真会任你拿捏么?”
许琳琅捏紧拳头,不服气的说:“孙女自认不必云楚忱差半分。”
“你自认?呵……这世上最怕的便是自以为是,你已经在云楚忱手中输了几次,竟然还如此轻敌?要么,你就将她这桩事放下,要么你就警惕起来。”
许琳琅显然不想放过云楚忱,说道:“将来她到了我手里,一个妾室,还能翻出多高的浪花?”
许老夫人不认同道:“眼下在皇子府,侧妃是妾室,可以后若是进了后宫,侧妃便是后妃。你要知道,皇子妃未必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后人选,那丫头,恐怕会成为你最大的阻碍和对手。”
许琳琅愣愣的看着眼前头花花白的祖母,许家当真是要支持二皇子了吧?
不然祖母为何要这样说。
她面上渐渐露出喜色。
云老夫人垂了垂眼,毫不留情的说道:“所以,不要因为一时的痛快,将自己逼进困境!你想拿捏她,当真只有让她成为侧妃一个办法么?现在云楚忱被册封了县主,企图用辈分来阻挡二皇子的心思,你何不顺水推舟?”
许琳琅大惊大骇之下,早已冷汗淋漓,“祖母说的是……琳琅明白了!”
“你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么?”
“我要在二皇子这里稳住自己的地位……”
许老夫人点点头,不再多说,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许琳琅跌坐在地上,眼神呆呆的没有焦距,直到婢女进来唤她,她才醒过神来。
“姑娘,您没事吧?”
许琳琅抚摸着自己曾破碎过的手腕,摇摇头:“我没事,替我整理好妆容。”
祖母说的没错,对付云楚忱,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她现在,的确应该将更重要的事放在心上!
这厢许老夫人走了出去,正看见慢步多来的许相。
许相下垂的眼皮微微掀起,问:“同她说明白了?”
许老夫人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许相又迈动的脚步,喃喃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她若真能做到,以后也是许家的一条退路。”
…………………………
淮阳侯府,连佩被关在屋子里,手脚都被绑着,只能老老实实躺在床榻上。
平日里贴身伺候的丫头都被关了起来,此时在屋子里看着她的,是连大老爷另外遣来的人。
“姑娘,您就吃一点吧,在这么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连佩闻言却不为所动,目光直勾勾的望着门口,不知再想些什么。
两日没有进食,她的脸色苍白中泛着一丝蜡黄。
“姑娘!姑娘!”婢女心急如焚,跪倒在她面前,“求姑娘吃一口吧,大老爷说了,若不能让姑娘吃饭,奴婢们的小命就都不用要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
连佩缓缓的转过脸看向她,冷笑的,“你要我可怜你?那谁又来可怜我?”
“姑娘,奴婢知道您因为亲事的事情不顺心,但大老爷跟大夫人是您的亲生爹娘,又哪里会害您呢?”
婢女瞄着连佩的脸色,又说道:“姑娘,奴婢不知道外人觉得如何,就说咋们府里,好几位姑娘都羡慕您能与徐大公子结下良缘呢!”
“既然她们想嫁,就让她们嫁好了,反正我不嫁!”
连佩目光冷的下人,奴婢缩起脖子不敢再劝。心道,从前都说连二姑娘最是知礼孝顺,温柔懂事,怎么一倔起来,比旁人更甚!
到底许修名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二姑娘心里当真有人?
这几天府里私下都在说这事。
婢女正在想着,连佩忽然开口说道:“我问你一些事,你若老老实实答了,我便吃饭。”
婢女闻言欣喜点头:“姑娘问吧,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海云。”
”好,海云,我问你,我与许修名的亲事,现下如何了?”
海云听了她的问话,喜色瞬间消失,哭丧着脸道:“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就去打听!”
“二姑娘,您就别为难奴婢了,老爷特地叮嘱过,不许奴婢们与您说亲事的事,要是老爷知道奴婢多嘴,会打死奴婢的!”
连佩冷笑着看她,“你这么怕死?那好,你若不帮我办这件事,等我从这里出去,哪怕是我嫁了人,我也定会回来取你的命!”
海云吓得面如土色:“二姑娘,您就饶了奴婢吧……”
“所以,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海云几乎要哭出来了,到底还是禁不住连佩的恐吓,说道:“奴婢这就去打听……还请姑娘千万要替奴婢遮掩……”
“好。”
海云咬了咬唇,扭身出去了。
被绑住手脚的连佩瞄了一眼外面门口的几个人影,费力的翻过身,用牙齿咬住褥子,将褥子拽起一个角来,那底下藏了一把匕首,是她之前特意放在下面的。
她将匕首顶在床柱上,用力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
一下,两下……
片刻之后,手上的绳子被割断,连佩迅速翻身坐起解开脚上捆绑的绳子。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匕首下了床榻……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心长草了,烧也烧不尽
外面人影绰绰,站了不少人守着,连佩憋了一口气,猛地拽开房门。
门口站着的下人们闻声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就见连佩手持着匕首,比在自己颈间。
“二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连佩冷声道:“你们闪开!”
一个婆子觉得连佩平日里性情温和,此时不过是拿刀吓唬吓唬她们,拦在前面不肯走开,“二姑娘,听奴婢一句劝,您这么个闹法,传到外面去,不光您的名声,就连咱们府上的名声也要败坏……”
连佩冷笑看着她,也不反驳,只将刀子贴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
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皮肤,渗出血来。
那婆子瞄着她的面色和刀子,劝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说完了?说完了就滚。”
她的声音冰的不似活人,整个人笔直的站在那里,眸子里满是愤怒狠戾,下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二姑娘,脚步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院外传来脚步声,有人看见来人,顿时惊呼道:“老太爷来了!”
连佩闻声望去,见果真是自己的祖父来了,嘴皮子哆嗦了一下。
连老太爷年过花甲,身体却依旧笔挺健朗,面上也不似寻常老人皱纹横生,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来。
他不急不缓的一步步走过来,四周的下人们都屏息垂首立在一旁,缓缓收敛了自己的呼吸。
连佩抿着嘴唇,颤声道:“祖父……”
连老太爷看上去温和慈爱,可连佩却知道,对方可不像看上去那么好说话。
从僖妃的事情上就能看得出,连老太爷城府极深。
连府这些年来看尽旁人脸色,连老太爷却相当的忍耐,说好听的他是能屈能伸,说不好听的,他就是个蝇营狗苟之辈,不择手段的追求名利,到处钻营。
而连府的一个个女儿,就是他捏在手中待价而沽的筹码。
在连佩看来,这跟卖儿卖女没有区别。
可在大多数人眼里,这是家族共同的利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们都被连老太爷给【创建和谐家园】了。
连佩还记得自己的长姐出嫁前一天,抱着她哭的肝肠寸断的情景。
连老太爷走到近处,下人们噤若寒蝉,只有方才阻拦连佩的婆子松了口气,屈膝道:“老太爷,您有什么吩咐?”
连老太爷只是摆摆手,扫了连佩手上的匕首一眼,就淡淡的收回目光,径自进了屋子。
连佩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
“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进来。”
连佩听见祖父的召唤声,迈着僵硬的步子走了回去。
有人在身后带上了门。
不过是轻微的响动,却将连佩惊了一跳。
“坐。”
连老太爷的声音依旧轻描淡写,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连佩咬着下唇,倔强的站在原地没动。
“你姐姐就是个犟骨头,当年定亲的时候折腾进去半条命,我本以为你是个性子温驯的,没想到你也这般自私自利,只图自己快活,不顾家族荣辱。”
“我自私自利?”
这句话,让连佩将一切惧怕都抛到了脑后!
“自私自利的到底是谁!”
连佩眸子里散发着无穷的怒意,她直视连老太爷,“什么家族荣辱,不过是你的荣辱!你将自己的女儿卖光了,现在又来卖孙女!我们与府里的这些瓶瓶罐罐有什么不同?!”
她突然挥手推翻了身旁半人高的粉青美人耸肩瓶,瓶身倾倒重重跌在地上“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粹!
外面的下人们听见动静,吓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震惊,二姑娘竟敢在老太爷面前摔东西?
之前那婆子不由抿住嘴,心道,二姑娘这是要学大姑娘当年?
室内,连老太爷看见连佩的举动,好似并不意外似的,说道:“还想摔什么,一起摔了,摔完在说话。”
连佩顿时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腔怒火烧的更胜,回身将多宝阁上的物件一件件往下摔!
瓷器碎裂之声清脆且骇人。
连佩似疯了一样,抓到什么只管拼命的砸!仿佛身体里的怒气会随着飞溅的瓷片四散开去。
终于,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