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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有了意识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病房的床上，梁雨欣和顾森之正站在她的床边叽叽喳喳地在说着什么。
她觉得有些吵，才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被打着石膏掉在床沿上的右腿和梁雨欣和顾森之那两张喋喋不休的嘴。
“你应该通知一下她的家人，还少要通知一下她的老公。”顾森之温润的声音说道。
“她老公？通知不通知不会有什么区别，就算她醒了，也应该不想通知。”梁雨欣撇了撇嘴，声音里满是不屑，“顾医生，每个人的生活环境都不一样的，你不要那么想当然好不好！”
“可是她毕竟是骨折了，伤筋动骨，要住院很久，难道不用告诉她老公么？”顾森之义正言辞，不明白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通知家属的事情，为什么对于梁雨欣来说就这么难！
“当然不用！”梁雨欣睨了多管闲事的顾森之一眼，“人家老公来不来关你什么事啊，顾医生你是不是对你的患者过度关心了？”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义务……”
“别吵了……”楼雨晴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干哑地开了口，“梁雨欣……我想喝水……”
此话一出，两个人果然不吵了，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了雨晴身上。
两杯温开水同时被端到了心情面前，“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想静静。”楼雨晴皱了皱眉，接过梁雨欣手里的水，“韩医生，我能请你先离开一下么？”
她的话让顾森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地转身离开。
“怎么弄的。”顾森之走后，梁雨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坐在床边，“楚漠城又把你怎么了？他把你的腿打断了？”
“和他无关，我在家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楼雨晴苦笑一声，抿了一口温水继续看着前方雪白的墙壁发呆。
“你以为我会相信？”梁雨欣撇嘴，“我这就给楚漠城打电话！看看他在闹什么幺蛾子！”
雨晴连忙阻止，“别，我不想让楚漠城知道我住院了，他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的，你知道的。”
“那你就这么偷偷地住在医院？万一他回家发现你不在？”
“他最近不会回家。”楼雨晴笑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上次给你的备用钥匙还在吧？你去我家帮我把日用品和画板画笔带过来好不好？”
“受不了你！”梁雨欣修长的手指猛地戳了一下雨晴的额头，“腿摔断了也像没事人似的，难道你不疼么！”
“疼啊，但是又能怎样呢？又不是我哭一哭他就会马上好起来。”
梁雨欣哑然，最后无奈地叹口气，“算了，我去给你收拾东西，你这个大木头！”
楼雨晴就笑，笑着看着齐欣离开，笑着看着她把病房的门关上，慢慢地就笑出了眼泪。
小的时候，爸爸就说过，雨晴，你姐姐喜欢哭，所以你不能哭，你要保护她。
所以她就一直努力地不哭，努力地忍受着一切，特别在得知自己是父母领养的孩子之后，她知道自己必须坚强，才不会给爸爸妈妈添麻烦。
但是有的时候，真的很疼。
从来都没有人在乎过这个叫做楼雨晴的女人，心里到底有多疼。
就像三年前，她再不甘，再心疼楚南亭，最终还是要忍下所有的感慨，装成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陪着楼小诺出现在楚漠城的身边。
楚南亭，至今仍旧是楼雨晴心底的一块不能揭开的伤疤。
“别哭了。”许是楼雨晴哭得太过投入，连顾森之进来都没有发觉，他站在她面前，弯下身子递过来一包纸巾。
楼雨晴吓了一跳，当即便止住了哭声，咧开唇笑了笑，“谢谢你。”
第16章 你们夫妻感情不好
“楼小姐还真是收放自如。”顾森之调笑着，坐在了楼雨晴的病床前，“要不要我帮忙打电话通知一下你老公你受伤的事情，我觉得这么大的事瞒着他不太好。”
“顾医生对每个病人都这么热情么？”楼雨晴挑眉，对顾森之的这种热心并不怎么受用。
“我只对你热情。”顾森之直言不讳，“我很好奇，你老公到底长什么样子，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驾驭你这样的女人。”
“好奇心害死猫，顾医生还是做好您的本职工作就好，病人的私事，就不要干预了。”
“如果我偏偏要干预呢？”
“我会投诉你。”
“你们夫妻感情不好？”
“这不关你的事。”
“如果我说我好奇呢？”
“收起您的好奇心，谢谢。”楼雨晴本就心情烦躁，被顾森之一问便更加抑郁，索性拉上被子，“顾医生，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您离开吧，我想休息一下。”
看着楼雨晴装睡的摸样，顾森之也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他淡淡地摇头叹了口气，“我只是关心你而已。睡个好觉吧。”
虽然楼雨晴很尽量地不让别人知道自己住院了的这个事实，但是还是有人知道了。
“雨晴，我妈昨晚给你妈妈打电话的的时候提到你了……”一大早，梁雨欣就推开了楼雨晴病房的门，“你妈妈说今天会来看你的。”
彼时雨晴刚刚起床，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真是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嫁给的这两年来，她忍受了很多也承受了很多，却没有怕过谁，唯一怕过的，就是楼小诺的母亲，自己的养母。
那是个善良的女人，就算是知道了她的养女杀了她的亲生女儿，也会忍着泪对她好的女人。
可是，每次看到她憔悴的摸样，雨晴的心里就想刀绞了一般地难受。
“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要有心里准备啊！我那边还有患者，我去忙了。”太了解雨晴的心理，梁雨欣抿了抿唇，拍了拍雨晴的肩膀便离开了。
坐在病床上雨晴看着天花板默默地发呆，眼前浮现的是楼之朗临终前慈祥的摸样。
虽然雨晴很尽量地不让别人知道自己住院了的这个事实，但是还是有人知道了。
“雨晴，我妈昨晚给你妈妈打电话的的时候提到你了……”一大早，梁雨欣就推开了雨晴病房的门，“你妈妈说今天会来看你的。”
彼时雨晴刚刚起床，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真是越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嫁给楚漠城的这两年来，她忍受了很多也承受了很多，却没有怕过谁，唯一怕过的，就是楼小诺的母亲，自己的养母。
那是个善良的女人，就算是知道了她的养女杀了她的亲生女儿，也会忍着泪对她好的女人。
可是，每次看到她憔悴的摸样，雨晴的心里就想刀绞了一般地难受。
“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要有心里准备啊！我那边还有患者，我去忙了。”太了解雨晴的心理，梁雨欣抿了抿唇，拍了拍雨晴的肩膀便离开了。
坐在病床上雨晴看着天花板默默地发呆，眼前浮现的是楼之朗临终前慈祥的摸样。
病重的时候，楼之朗支走了病房里的所有人，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欣慰，“雨晴……其实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小诺对我……对于我们家来说很重要……感谢你做出的牺牲……虽然小诺是姐姐，但是……她生来就是娇生惯养……很多事情都需要你照顾……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小诺……”
“雨晴……你这么懂事，我很欣慰。你是我的骄傲，是我们楼家的骄傲……”
雨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握着楼之朗的手，默默地流泪，“爸……你别这么说，没有你们，就没有雨晴的今天……我帮助姐姐，是应该的……我早就把你们当成我最亲密的人了……”
听完雨晴的话，楼之朗终于也开始老泪纵横，他紧紧地握住雨晴的手，声音虚弱地几乎听不见，“雨晴……你听爸爸说，其实爸爸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件事瞒着你……其实你……”
话未说完，握住雨晴的手就狠狠地垂下。
那个慈祥的老人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只留下雨晴几近崩溃的哭喊声……
垂眸，雨晴暗自低下了头，那个时候是她的世界最灰暗的时候，父亲的去世，母亲的憔悴误解，楚漠城无止境的折磨和侮辱……
而楼小诺每周打来的电话里，她还要一直强颜欢笑，甚至连父亲去世的消息都要努力地刻意隐瞒。
想到这些，她的心情不由地低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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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正好对上母亲那双满是关切的眼睛。
很久不见了，她憔悴了很多也苍老了很多。
“怎么这么不小心。”放下手里的鸡汤，叶锦茹皱着眉看着雨晴打着石膏吊在床上的腿，“这么大的人了，还把自己当小孩子呢？”
雨晴咬着唇看着她，叶锦茹并不知道，她的这两句话，居然让雨晴险些落下泪来。
雨晴抿了抿唇，尽量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妈，你怎么来了。”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么？”叶锦茹叹了口气，在病床旁边坐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忘了……”雨晴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去看叶锦茹那双略有浑浊的眼睛，“您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楼小诺的事，说叶锦茹不在乎是假的，自从楼小诺死后，她除了在楼之朗去世的时候联系过雨晴之外，这是雨晴第二次见到她。
以前那个连自己感冒了都要追到学校送药的慈祥母亲，忽然对自己不闻不问，雨晴当然知道，她心里是恨着她的，只是善良的本性让她在面对她时能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在楚漠城揭穿自己杀了楼小诺的时候，她抓着她的衣服歇斯底里地哭喊。
想起曾经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时候，雨晴心里五味陈杂。
第17章 萧琳被雪藏了
楼雨晴和楼小诺都没有想到，最后会出了那样的事情，更没有想到，楼小诺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也许是看出了雨晴心中所想，叶锦茹轻叹一声，从保温壶里慢慢地往碗里倒鸡汤，“雨晴啊，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把鸡汤端到雨晴手里，“已经不热了，喝吧。”
雨晴哪里喝得下。
她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瞥了叶锦茹一眼马上就缩了回来，原谅她的胆小，她真的很害怕在叶锦茹的脸上看到憎恨鄙夷的表情，两年前她抓着她的衣服哭喊时的样子一直是她的阴影。
但是，叶锦茹一直都和蔼地笑着，“雨晴，我知道你不容易，你可能也恨我吧？毕竟我曾经那么刻薄地骂过你，虽然那个时候是一时情急，但是我是真的恨透了你。”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多愚蠢，你是我教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做出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呢？”
“那天你爸爸和你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其实……小诺她没有死对不对？”
叶锦茹的话让雨晴猛地一顿，手里的鸡汤都险些拿不住了，她抬起苍白的脸颊，“妈，您说什么呢？”
叶锦茹抽了口气，情绪有些激动，“雨晴，不要再瞒着我了，小诺她一定活着，你告诉我她现在好不好，她人现在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戏！她为什么就非要离开呢？我想了好几个晚上，我想不通！”
雨晴皱眉，耳边浮现楼小诺临走的时候留下的话：“雨晴，你一定要帮我保密！特别是妈妈和漠城，他们是我最亲的两个人，我不希望他们知道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摇了摇头，“妈，您说什么呢，姐姐已经死了三年了，我亲眼看到她死了，还会有假？”
“你一定有苦衷。”叶锦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雨晴，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你们两个都是我养大的孩子，不要瞒着我啊！”
雨晴只能摇头，“妈，你别问了。”
“姐姐如果活着，她一定会想办法回来看您，如果她已经死了，您猜测这些也没什么用啊……”
仰起脖子，雨晴把鸡汤一饮而尽，把碗递给叶锦茹，“妈，我喝完了，要睡了。”
言罢，她躺下身子用被子蒙上自己便闭上了眼睛。
她害怕看到叶锦茹那副憔悴的样子会忍不住把真相告诉她。
她不能辜负和楼小诺的誓言。
“告诉小诺，早点回来。”轻叹一声，叶锦茹提着保温壶蹒跚地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