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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的花枝招展，说完，往顾沐辰那边靠了靠，手指也和他的手扣在了一起。
他的掌心很热，还带着些细汗，不似她的冰凉凉的。
“看不出来，这么恩爱呢。”
栗鹤堂的嘴角讥讽，眼神鄙夷。
“那也没有你和你太太恩爱啊。”
栗暖的嘴，一句不让，就连眼神，也锐利的像把刀。
每一次见栗鹤堂，她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有一瞬间，让他瞧出自己的破绽来。
她的心，没有她所表现的这么硬。
“呵…”栗鹤堂冷笑，伸手去拿雪茄，未点燃只是放在手中，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把玩着雪茄。
栗暖觉得，栗鹤堂大概要表现的轻松，无所谓一点，让自己觉得，那些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吧，单纯的想膈应膈应自己。
良久了，栗鹤堂的目光才从雪茄上移开，看着依旧站着的顾沐辰说道：“顾总，能否让我和我女儿单独说两句话。”
栗暖捏了下他手心，意思是让他放心。
顾沐辰伸手揉了揉栗暖的发，然后警告性的看了一眼栗鹤堂，出了书房，顺便将门关好，但未走远，站在二楼的走廊上，以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栗暖敛起笑，目光冷冽的看着栗鹤堂，似乎要朝向他射出万剑。
栗鹤堂从沙发上起身，从桌面上拿起一个档案袋，丢在了栗暖面前。
她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文稿，她并没有仔细的去看，只是大致上掠了一眼，但也知道了栗鹤堂的目的。
那张纸记录的是她的‘劣迹斑斑’，小到打架，大到杀人，当然指的是三年前她差点掐死付丽的那件事，总之她就是一个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创建和谐家园】起来连人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所以呢？
栗鹤堂给她看这个，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意思，要拿去报社刊登出来吗？”
是要转移大众对他的注意力，亦或者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里面还有照片，你再看看。”
栗暖抖了抖文件袋，从里面掉出来几张照片，有些昏暗，看得出来是在酒吧的卡座上，一男一女，女的看不太清，但男的很明显可以辨认，是顾沐辰。
他们俩坐的很近，差不多都要贴在一起了，说话时，甚至脸颊都碰在了一起。
栗暖看着，长长的睫毛遮住眼颊，看不出她神色几分，但手捏着照片的地方，出现了浅浅的皱痕。
她在生气，栗鹤堂看得出来。
“据我所知，除了合作伙伴之后顾沐辰结了婚以后，大众可还停留在什么缇娜的男朋友那里呢，你说我要是这样一放，是不是有趣多了。”
她抢了缇娜的总裁男友，又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抢走了老公，可比他这个总裁买凶杀人的故事有意思多了。
更何况，缇娜是个明星，粉丝又众多，这要是一曝光，她恐怕会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吧。
原来，栗鹤堂打的是这个注意啊。
那照片上的女人，大概也是栗鹤堂视线安排的吧，想起那香水，想起那吻痕，大概可以串联在一起了。
他为了搞臭她，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这，栗暖必须要给他一个赞。
只是…何必呢？
她无所谓的，被一个人骂和被所有人骂，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在和栗鹤堂下战书的那一刻，她便做好了一切的心里准备。
暴风雨，可以更猛烈些，她没在怕的。
栗暖将照片往茶几上一扔，表情有些嫌弃，问着：“就这样？”
“你无所谓？”
栗暖满不在乎的点头：“栗总忘了，我老公是谁了？堂堂A娱乐顾沐辰顾总裁，难道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唾沫星子淹死吗？”
她敢保证，不出十分钟，一定被删的干干净净的，当然这也挡不住人们的好奇心，总还是会有人去扒她，人肉她，说不定…就这样被大家知道了她就是也白头，从此以后，断送了自己编剧的生涯。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顾夫人了不成？”
栗鹤堂嘴角冷笑，看着栗暖的神情充满了嘲讽于鄙夷。
顾沐辰和栗暖，他去查过了，所谓的夫妻关系在法律上根本就不存在。可他这个傻女儿，竟还不自知，恐怕顾沐辰早就处心积虑的准备报复她三年前被甩之仇吧！
他若先爆出来，说不定是帮了顾沐辰呢？
“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栗暖讥笑，全然没发觉栗鹤堂眸色中的了然，冷冷的开口，站起身来：“你先曝光就去曝光，我无所谓的。”
叫她来，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简直就是浪费她的时间。
“栗暖，我当你是我女儿，才最后给你机会的，不要不识好歹。”
“那就不要把我当你女儿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不是吗？”
栗暖回答，眸光冷色的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将书房门关上，走了出去。
女儿？
若真的当她是女儿，三年前就不会那么决绝的将她赶出家门，断绝关系。
现在念及女儿，给什么机会，就算前方是悬崖峭壁，她也心甘情愿的往里跳，不回头。
……
“姐夫…”
白果将职业套装脱下，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是V领的，露出胸前的大片盈白。
“姐夫，那天晚上回去，姐姐睡了吗？”
“睡了！”
“噢！”
闻言，白果眸子暗淡的沉了下去，显然这个回答，不是她想要听到的。
如果睡了，她便看不见她故意留在他衬衫上的吻痕了。
栗暖出来时，看到的是顾沐辰的一旁站着低着头的白果，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不知道的，会以为被训了话呢。
栗暖走向前，还未开口说话，鼻翼间就串进了一股香气，这是一种甜蜜的香气，浓郁而清新。
“你的香水很好闻，是什么牌子”
栗暖向来不喜香水，闻的多了就会觉得头疼，久而久之，她不喷香水，对香水也没什么研究。
但之所以会问，是因为那一晚，顾沐辰的衬衫上也是这种味道。
“啊？”没想到栗暖这么快就能出来，白果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回应到：“是香奈儿的可可小姐。”
“很好闻。”
栗暖夸赞，便没说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想发条讯息，才想到已经关机了，便对着顾沐辰说道：“我们回家吧！”
“姐姐，姐夫不在这吃晚饭了吗？”
“不了，我怕有人看见我，吃不下去饭。”
拒绝了白果的邀请，栗暖和顾沐辰便走了，白果将他们俩送上了车，挥手跟他们再见。
栗暖回头，瞧着白果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总觉得哪里很熟悉，哪里又怪怪的，就是想不出什么。
第185章 不方便
栗暖回到家，一时间上楼充电，开机了之后给方圆发了条微-信，问道：用香奈儿可可小姐香水的人多吗？
信息过去，栗暖洗了脸，换了家居服，方圆还是没有回消息，便下楼吃饭。
顾沐辰简单的冲了个澡，已经在餐桌上等她了。
今晚，品如包了水饺，没炒一道菜，很是简单。
许是不知道栗暖和顾沐辰的口味，一个个小碟子，里面放着辣椒油，醋，鲜味汁，蒜末，耗油，还有超市里调好的醋汁。
顾沐辰倒了一些醋，放了蒜末，耗油，又点了几滴鲜味汁，搅拌均匀后，将栗暖的空碗换了过来，自己则什么也没沾，吃着饺子。
这是顾沐辰的习惯，除非饺子过于难吃，他才会放一些东西来调整一下口味，这一点跟栗暖完全相反，不管是多么美味的水饺，没有醋和蒜末，她就难以下咽，食不知味。
栗暖看着调好的料汁，神情有些呆滞，良久之后，问道：“顾沐辰，我的喜好你还记得多少？”
在一起八年，吃过的饭，走过的路，说过的话可以堆成山，填了湖，哪里是一夕之间便可以忘掉的。
顾沐辰眉眼淡淡的，将口中的东西嚼碎咽下之后才说道：“不记得了。”
他觉得自己不记得有关任何栗暖的事情，无论是习惯还是爱好，亦或者其他，可有趣的是，明明不记得，却下意识的却做了出来，那么的自然而然。
原来不光脑袋有记忆，身体也是有记忆的，它记得有关栗暖所有的习惯。
“习惯而已！”顾沐辰顿了顿后，又补充了一句，夹起一个水饺放进栗暖碗里，说道：“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他从栗暖那里学会的第一件事。
栗暖说，这是礼貌，也有助于消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习惯性的，在吃饭的时候不言不语，保持安静，可栗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饭桌上开始说话了。
“顾沐辰…”栗暖喊他，但却没了下句，几秒钟后说了句：“没事，吃饭吧！”
有什么可问的呢，即使知道了那个女人是谁又如何，要去跟她打一架，还是警告他离顾沐辰远点，若是顾沐辰帮她呢，那显得她多可怜啊！
呵…栗暖嘴角有抹嘲讽的笑，她在嘲笑自己想得多，不自信，怀疑像个妒妇。
品如在厨房里瞧着餐桌上的两个人，跟平常一样安静，却总是觉得不安的很，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
栗暖洗过澡，吹干了头发，手机才叮的一声响了起来，是方圆发来的，只有三个字：烂大街。
噢，是烂大街的香水啊，那要以香找人，简直是难于登天。
栗暖将手机扔回床上，自己则坐在沙发上余华的那本《活着》，她总是在心情压抑的时候看它，看过之后泪流满面，心里便觉得痛快了许多。
顾沐辰从书房回到卧室，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栗暖的抽泣声，声音很大，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得。
不明所以，顾沐辰有些急，很大力的将门推开，便看见栗暖那本从学生时代就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封皮都让她翻得有些烂掉的《活着》，哭的稀里哗啦，钻成团的纸巾丢的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