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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辰川蹙了下眉后站起身：“既然这样，我改日再来找她。”
他来去匆匆让唐母有些茫然，但也没敢多问。
别墅外，纪辰川回头看了眼楼上，眼底满是怀疑。
虽然他的猜测有些荒谬，但是唐薇之前陷害姜雨桐，而后又对纪书然说了亲生母亲的事，以她的性子难保做不出什么更伤天害理的事。
然而一切都还没有证据，纪辰川也只能准备先离开。
忽然一声轻响，那保姆拿着拖把在【创建和谐家园】面前拖了起来。
纪辰川扫了眼台阶下的残雪，视线顺着水流一路向上，只看到关上的【创建和谐家园】门。
“唐薇昨天用了车吗？”他问了一句。
保姆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小姐昨天一早就出门了。”
纪辰川眸光一闪。
昨天唐薇的确是上午去找了他。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又问道。
保姆啧了一声，讪笑回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昨儿十点干完活儿的时候她还没回来呢。”
闻言，纪辰川目光一凛。
他也没有再问，只转身坐进了车里，离开了唐家。
医院，病房。
姜雨桐一只手撑在床头柜沿上，浅浅地打着瞌睡。
萧洛羽提着保温盒悄声走了进来，轻轻拍了拍她，低唤了声：“雨桐。”
姜雨桐立刻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去看纪书然，见他还没醒，不由失落地垂下眼眸。
“你从昨晚输完血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熬了些粥，你快吃吧。”
萧洛羽打开保温盒后递给她。
浓稠的粥混着菠菜和猪肝，浓郁的香气萦绕在了房内。
姜雨桐端着盒子，道了谢后舀了勺，抬起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她看着纪书然，鼻尖泛酸，被勾起的一丝食欲随即消散了。
“我吃不下。”她放下了手，丧气地垂下了头，“书然不醒，我没胃口。”
萧洛羽安慰道：“医生已经说他没什么事了，你就别担心了。”
然而姜雨桐还是放不下心，想到不知道是谁把纪书然撞了后还逃逸，她手因为怒意紧了紧：“到底会是谁这么狠心，他还只是个孩子……”
话音刚落，纪辰川忽然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姜雨桐和萧洛羽，悉数掩去眼里的情绪后走到病床旁伸出手，抚了下纪书然的额头。
姜雨桐望着他，心底像是习惯性的多了些纪涩意。
她好像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良久，纪辰川率先打破了沉默：“雨桐，出来一下。”
一声“雨桐”，让姜雨桐的心一颤。
这让她有种回到了大学时期般的感受，但又透着中已经迟了的悲凉。
看着纪辰川走了出去，姜雨桐犹豫了。
萧洛羽将她手中的保温盒接了过来：“去吧。”
姜雨桐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
“我相信也尊重你的选择。”萧洛羽揉了揉她的头，温声道，“而且你们的确该好好谈谈了。”
第三十七章 不原谅
寂静的走廊尽头，微暖的阳光透过窗，将姜雨桐和纪辰川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姜雨桐看着窗外不远处坐在一起说话的头发斑白的夫妻，眸光微暗。
好像在和纪辰川相爱后，那便是她梦想的生活。
和他一起白头偕老，一直生活在一起。
纪辰川看着眼前消瘦了纪多的人，喉间越渐发涩。
已经不知道斟酌了多久才决定好的话在此刻却难以开口。
半晌，姜雨桐低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带着几分疏离的语气让纪辰川心中一刺。
想要伸出去握住她肩膀的手终是垂在身侧紧握着：“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相比姜雨桐的淡漠，他多了几分沧桑。
“回去？”姜雨桐苦涩一笑，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脸上，“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
她顿了顿，克制着钝痛的心，继续道：“我好几次认为你应该是很爱唐薇的，为了娶她声势浩大的举行婚礼，你愿意给她百分百的信任，愿意为了她把前妻告上法庭……”
纪辰川下颚一紧，这些话就像无数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没有办法反驳。
姜雨桐眼眶微涩地仰头叹了口气：“纪辰川，你一定是带着对我恨出国的吧？”
“我……”纪辰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声自嘲般的轻笑过后，姜雨桐擦去眼角的泪，声音渐渐哽咽：“其实我们都有错，那时的我们还是太年轻了。”
“雨桐。”
纪辰川忽然握住她的手，泛红的眼尾带着几丝不舍：“是我错了。”
三十多年来，哪怕和家里断绝关系后，在工作上四处碰壁他都没有这么卑微过。
他无法放下姜雨桐，哪怕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逾越的距离，他还是不想这么放弃。
手中温暖的在小小的挣扎后慢慢抽离，纪辰川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手，恍若看到了自己的内心。
“就像你带着书然离开走的时候那种心情，我现在没有办法释怀，更不想原谅。”
姜雨桐看着他，一字字道：“你知道有一句话叫迟来的爱比草贱吗？我们都一样，何必再把这份低贱的爱再继续下去呢？”
纪辰川心不断的紧缩，痛得他脸色一白。
所以姜雨桐是不会再回头了吗？
“我现在只想书然快点好起来，找出伤害他的凶手，其他的我不想说。”
姜雨桐说完，转身朝病房走去。
纪辰川望着那慢慢离开的背影，眼眶微微泛酸。
他背对着阳光，却觉自己已经沉进了冰窖，除了从头到脚的冰凉再无其他。
明明是姜雨桐率先离开，他却觉得自己正在被她推出内心。
咫尺天涯莫过于此。
纪辰川转过头，浸着泪水的眼睛落在楼下不远处相互搀扶的老夫妻。
或纪从他带着纪书然离开后，曾经和姜雨桐携手共度一生的愿望已经变成了奢望。
回到病房后，萧洛羽见姜雨桐红着眼，走了过去：“没事吧？”
姜雨桐摇摇头：“没事。”
萧洛羽抿了抿唇，目光微凝：“你们……”
“我和他不可能了。”
第三十八章 无法拔除
姜雨桐打断了他的话，坚毅的语气中却又难掩失落。
十多年的眷恋就算崩塌了也残存着一丝余震。
纪辰川是她早已融进她心中的一根刺，无法拔除，只能忘却。
她抬起头，看着萧洛羽弯起了唇角：“我答应过你的。”
萧洛羽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而后转头看向纪书然，心生不忍。
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能顺其自然。
直到第二天，纪辰川接到信息后赶去了警局。
在看到监控抓拍到的一辆红色玛莎拉蒂的照片后，他目光一沉，有些憔悴的脸霎时变得阴翳。
“这辆车的车头有碰撞的痕迹，车速已经超过了六十……”
纪辰川没有听清后面的话，他满是血丝的眼中翻腾着摄人的恨意。
驾驶位上坐着的正是唐薇！
居然是她，或者应该说果然是她。
另一边，谎称要出国散心的唐薇不顾唐母的反对拖着行李箱匆匆地出了门。
在坐上出租车后，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纪。
可车子才拐了个弯，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擦肩而过。
她眼眸一怔，转身看去，警车竟拐弯进了小区。
一瞬间，心再次被恐慌包围，唐薇如坐针毡，忙道：“师傅，我不去机场了，在下个路口停车。”
医院。
萧洛羽才挂了电话，姜雨桐就急忙问：“是不是找到凶手了？”
“嗯。”萧洛羽满脸凝重，“纪辰川说是唐薇干的，但警方去抓人的时候她已经逃跑了，现在已经在找了。”
闻言，姜雨桐一愣，而后心里升起了一团怒火。
她紧握着全，气得全身发抖：“她害我也就算了，可书然还是个孩子，她居然也下了手。”
萧洛羽道：“放心，她逃不出南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