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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看着还悬挂在半空中的太阳,祁玉笙只得勉强按捺住了心底的不安,想着黑市现在也没开门,再等等。
在头昏脑胀中,祁宁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直到感觉到动静,一睁眼才发现祁玉笙正准备离开。
她像是受惊似的一把攥住了祁玉笙的袖口。
“阿宁乖,你再睡会,大哥一会就回来。”
祁宁又不是真的奶娃娃,自然知道祁玉笙要去哪。
见祁玉笙准备拉开自己的手,不会说话的她憋得小脸涨红,嗷地一声使出了婴儿必杀技。
哭声响彻病房。
13、规则
“哎哎哎!这是谁家的孩子,赶紧哄哄,别人还要休息呢!”
路过的护士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满脸不悦地看向祁玉笙。
最终,还是带上了祁宁。
“你这丫头......”
夜风中,祁玉笙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有了中午那趟,祁玉笙加快了脚步,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条巷子。
“进去吧。”
来到屋外,守在那的还是白天的那个小青年。
那人自然也认出了祁玉笙。
毕竟抱着娃娃来黑市的男人挺少见。
等祁玉笙进了门才发现,里面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外面的门看上去是个一进的小房子,可里面却是已经被打通了的一大块空地。
空荡的屋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走几步就隔着的一个摊位。
这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倒是不多,基本上摆着的都是些需要票才能买的米粮肉布。
“第一次来吧,挺面生。”祁玉笙正跟无头苍蝇似的转悠着,一个汉子就走到了他面前。
见他样子像是这里管事的,祁玉笙便连连点头应是。
“你是来买东西还是?怎么来卖货不见带东西呢?”
那人打量着祁玉笙,有些好奇。
原本是来买东西的,可现在......
“大哥,我是来换东西的。”
祁玉笙想了想,那小黄鱼用买卖形容都不太合适。
“噢!”
汉子恍然大悟。
以物易物在黑市上也不少见。
随后,他指了指角落一个地方,“你去那吧,待会交易结束,记得过来把摊位费补上。”
那汉子看着粗旷,其实也是个细致的人。
这黑市的盈利都靠着卖家卖出东西的价格给抽成,按理说要先估物价把摊位费给了,但汉子见祁玉笙的带着属于学生的稚气青涩,怀里还揣个娃娃,也就容他们先把东西换了。
道了声谢,祁玉笙带着祁宁去了角落的位置。
隔壁摊位是一个卖布的妇女,扎着头巾,身上暗红色的碎花衬衫衬得她满脸喜气。
“这小姑娘长得可真俊俏。”
妇女自来熟地打开了话匣。
在这并不算富裕的年代,祁宁那张白白胖胖的小脸是能算得上俊俏了,
听有人夸自己,祁宁也很给面子的抬起头,朝着那妇女咧嘴一笑。
“哎,小同志,你这是来卖什么的?”左右看了几眼,妇女又问道。
“我是想来买些东西,顺便把这换成钱。”
说着,祁玉笙从怀里掏出了那被体温捂热了的小黄鱼。
看着妇女摊位上那一匹匹染得漂亮的布,祁玉笙有些心动,想着买回去给祁宁和家里几人都做一套新衣裳。
“唷!”
那抹金色的出现,让妇女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只是一小块金条,可换成钱的话,也好得几十块,要知道现在猪肉才卖两毛钱一斤呢!
“小同志,你看我这布都是现在最时兴的花样,小姑娘这么俊俏,穿上肯定好看。”在看见祁玉笙的‘财力’后,那妇女脸上的笑意都立马真诚了不少,“这布都是厂里拿的,就是工人染色时出了岔子,颜色不对版,有些瑕疵才刷了下来,其他的质量和那百货大楼那是一模一样,但价格可比那实惠多了,还不用布票!”
那热情的程度让祁玉笙都不好意思拒绝,配合着挑了几块。
“我身上只有这个了。”
祁宁看着自家还老实憨厚的爷爷把那条小黄鱼递给那妇女,顿时一头黑线。
她万万没想到,那被人调侃为铁公鸡的老头子,现在竟然这么纯良。
“这......我也破不开啊!”
这一小块值好几十块钱呢,这把她现在所有家当加起来都不够的。
正在犯难之际,妇女瞥见了那收摊费的汉子,便扬起笑脸迎了上去。
“你要早说,我也不让你在这干等了。”
在查验过后,那汉子笑笑,“这一共能给你换四十五块钱,但要扣除五块钱的摊位费。”
五块钱当租金给出去,连祁宁听见之后都有些肉疼,要知道现在的五块钱都能买一车吃的了,可祁玉笙却没有半天犹豫或不情愿的样子。
他清楚的知道,凡事都有规则。
被抱在怀里的祁宁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底好像也隐约生出了某种感触。
14、异常
拿回了剩下的四十块钱,祁玉笙花四块钱买了十尺布。
可当祁玉笙把钱递给妇女的那一瞬间,他怀里的祁宁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一阵比中午还要强烈的窒息感猛然而至。
此刻的祁宁觉得自己像是缺水濒死的鱼,下一秒人就要没了。
她的手死死地攥住了祁玉笙的衣襟,想要呼救却连力气都没有。
而祁玉笙刚好瞥见了不远处眼熟的身影,急忙追过去的他自然也就没发现祁宁的异常。
“娘?”
正整理着东西的李梅香动作猛地一顿,抬头:“你怎么在这?”
还没等祁玉笙说话,李梅香看了一眼祁宁后,突然干脆利落地把地上的东西往袋子里一裹,“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懂事,这夜里带着个小崽子往这来干嘛?”
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祁玉笙这才注意到了祁宁的状态。
他心下一紧:“阿宁?”
“娘,这是我刚买的。”
慌了神的他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把刚买的布塞给了李梅香,跟门口的汉子道别后,抱着祁宁神色焦急地准备往医院赶。
到了路口,背着一堆东西的李梅香追了上来:“你还在磨唧什么呢?”
从路边拦下了一辆人力车,把手里一张皱巴巴的五角钱塞到了祁玉笙手里。
“赶紧带着这小崽子去医院,我跟脚就来。”
春末的夜风还带着微凉的气息,祁玉笙坐在车上,感受着祁宁微弱的气息,急得冷汗打湿了一背脊。
“医生......!”
等进去后,门诊里的护士把祁宁接过去,又赶着祁玉笙出了门。
去挂号缴了费,他又才回来焦急地守在外面。
“人呢?怎么样了?”
没过多久,李梅香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
“谁是这孩子家属?”
刚好,护士这时抱着祁宁出了诊室。
祁玉笙赶紧走了过去。
“医生检查了,孩子没什么问题,今晚上你先观察着吧,等明天主任来了再给孩子看看,晚上万一要有什么事你就到护士站喊我。”
听完护士的话,祁玉笙不仅没松了那口气,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
因为祁宁这小脸蔫巴着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没事。
提心吊胆的祁玉笙一夜没敢睡过去,连还是病患的祁玉明也时不时醒来摸摸祁宁的脑门。
第二天一早。
和眼下一片乌青的兄弟俩不同,祁宁反倒是恢复了一些精神。
昨天夜里她迷迷糊糊做了个梦,醒了之后,梦里其他的她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唯一还留存的两个字,就是花钱。
但这话祁宁没法跟他们说。
又配合着医生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得出了和昨晚同样的结果。
“走吧,你赶紧带着这小崽子回家。”
祁玉明还得等拆了线才能出院,在李梅香的催促下,祁玉笙带着祁宁先回去了。
而在黑市遇见的事,两人也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
*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