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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祁玉笙两人的身影,却听见屋外传来李梅香低低啜泣的声音。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要是玉明有个好歹,那我也不活了!”
院子里,李梅香的眼睛哭得红肿,祁山也蹲在那一袋接一袋地抽着旱烟。
“别哭了,大夫不是在里面看着呢么?”
“死老头子,玉明不是你儿子吗?你怎么就那么巴不得他去死?”
祁玉明刚被人送回来的时候,李梅香是想要让人把儿子送到县城里的医院去看的,可祁山却没答应,只让人请了村里的郎中。
那郎中帮人看个跌打损伤发热感冒还行,可祁玉明腿上却撕裂了一条皮肉翻飞的口子。
任凭李梅香怎么哭闹都没让祁山松口。
“你这说的什么话!”
祁山一瞪眼,刚想反驳,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那般,佝偻着身子叹了口气,不再吭声。
东屋里,祁玉笙和祁玉明兄弟倆躺在一张床上。
那老郎中正忙着给祁玉明的伤口做缝合。
因为没有麻药,祁玉明在疼痛中悠悠转醒。
醒来看到一旁还昏睡着的祁玉笙,他紧张得一把抓住老郎中的胳膊:“大夫,我哥他没事吧!”
“你这小子!别乱动!”
正聚精会神的老郎中被他一扯,原本眼神就已经不太好的他又眯了眯眼,“你哥他没事,就是磕到了脑袋没这么快醒,你还是先担心自个儿吧!”
这么深的伤口,要是晚上起热退不下去,那这条腿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可听大夫说完之后,原本就失血过多的祁玉明,脸色更白了。
“我哥他是读书人,撞到脑袋可了不得!大夫我求求你,先给我哥看看!”
在屋外徘徊的李梅香在听见儿子声音那一刻,就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刚推开门的她听见祁玉明还在担心别人,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你都快没命了,你还想着他?你把人当兄弟,人拿正眼看你了吗?”
听着亲妈数落着,祁玉明不说话,只梗着脖子看向郎中。
好在郎中动作也不慢,没过多久就处理好了祁玉明的伤口。
“老大没事,醒了好好修养几天,就老二这伤口可不能碰水,必须好好养着,要万一半夜起热,你们就赶紧送到县里医院去吧!”
李梅香的牢骚因为郎中的话而停了下来,她陪着笑脸把人送出了门。
知道哥哥没事,刚松了口气的祁玉明又忽然想起了祁宁,“阿宁呢?阿宁她人呢?”
8、后悔吗?
“叫叫叫,叫魂呢!”送走郎中的李梅香端着一碗粥走进来:“那小崽子在隔壁屋呢!”
想着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幕,祁玉明满脸纠结之色,半晌才抬头道:“娘,以后你就对阿宁好点。”
李梅香开口就想反驳,但在看见自己儿子眼底的那抹认真后,把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把一勺粥往祁玉明嘴里一塞:“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其他的?”
临了又补了一句:快别瞎操心了,那小崽子好着呢。
第二天,从上门送野猪肉的人八卦的嘴里祁宁才捋清楚了昨天后面发生的事。
说是刚好有几个结伴上山砍柴的村民路过,看见了昏过去的两大一小,还有瞎了眼又精疲力竭的野猪,所以把人和猪都抬了回来。
祁宁听着这些话,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合常理,但转念一想,他们三个都活了下来已经是万幸了,所以她自然也就没追根寻底地去想过程。
当晚,祁玉笙醒了,可先前看起来像是没什么大碍的祁玉明却因为发热而沉沉陷入了昏睡。
“你要是不答应带玉明去县里的医院!咱们就别过了!”
院子里传出了李梅香带着哭腔的声音。
“再等等,再等等看会不会退热。”
祁山的脸在微弱的月光下透出焦急,但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李梅香的要求。
“再等!等什么?等着给我儿子收尸吗?”
就在两人争执即将升级时,祁玉笙踉跄着推门走了出来。
“爹,您就赶紧带玉明去医院吧!我知道您的顾忌,这书、我不念了!”
祁玉笙死死咬着嘴唇,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放你的屁!你给老子回去!”
祁玉笙的话让李梅香愣在了原地,也让一直以来看着都没什么脾气的祁山发了火。
在祁山心里,祁玉笙读书出来光耀门楣永远排在第一位。
他不是不心疼祁玉明,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祁玉笙肩负的是整个祁家先祖的遗愿。
祁山什么都能依着祁玉笙,可唯独放弃读书这件事不行。
“爹!您把玉明送医院去吧!我答应您,绝对不会耽误读书的,学费的事我能想办法,现在救玉明才最重要啊!”
祁山紧咬着不松口,就是因为家里的钱要省下来给祁玉笙读书用。
祁宁躺在床上,听着院子里三人的话默默叹了口气。
此刻的她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
回忆起当初老头子跟她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十分吊儿郎当地回了一句:现在谁还用一文钱啊,直接刷卡啊!
后悔吗?
心里的念头刚升起,却又很快被祁宁否决了。
她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
上辈子败了那么多的家,现在还是落魄老头子,那就该自己反过来帮忙了!
脑海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信念。
不过下一秒,咿咿呀呀的祁宁被自己攥紧的小拳头拉回现实。
别人穿越重生都直接到了大展拳脚的年纪,而自己空有抱负却还在喝奶期。
最终,不知道祁玉笙靠什么说服了祁山,让人连夜把祁玉明送到了县城里。
9、坛子
李梅香跟着去了医院,家里就还剩下了祁山、祁玉笙和祁宁三人。
上山一趟没找到可以换母羊的东西,差点送了三个人头,顺便还把家底掏了个干净,祁宁滴溜溜转着黑亮的眼珠子看着正抱着自己苦笑的爷爷。
“委屈你了。”
祁玉笙刚说完,就看见怀里的小奶娃朝着自己咧嘴一笑,吐了个口水泡泡。
其实现在的祁宁挺满意的了,现在吃的玉米糊糊可比前几天那怎么都喝不饱的米汤好多了,至少没了那种饿得灵魂出窍的感觉。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怎么赚钱。
赚钱的想法刚冒出来,祁宁忽然被余光里闪现的一抹金色雾气给吸引了。
她扭头看去,发现纸窗外正闪着一阵金色雾芒。
这是什么?
一阵疑惑刚从心底升起,祁宁的脑海中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屋外倒塌许久的土坯墙角下站了个人影,正拿着铁锹扒拉着什么,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但从那金色的光芒中,祁宁几乎能预感到,那绝对是好东西。
上次黑雾是一场危机,那这次的金雾呢?
回过神来,祁宁一扭头,躲开了祁玉笙送过来的勺子,咿咿呀呀就朝着门口的方向扑腾过去。
这些天已经习惯了祁宁的表达方式,像是天生默契那般,祁玉笙下意识就抱着祁宁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这是之前屋主的房子。”
来到倒塌的那堆土坯前,祁玉笙见祁宁不动了,就开始跟她解释。
祁家是外来户,当时是村长给他们挑的地基,这户人家原本只剩一个鳏居的老头,但他在祁家搬来之前就去世了。
当时的祁家虽然有点钱,但也知道财不露白不能打眼,于是也就只在原来的房子边上加盖了一间,所以那土坯房倒了这么久,还依旧堆在那。
此时祁宁才不管之前的屋主是谁,她指着眼前那一片祁玉笙看不到的金雾嗷呜嗷呜地叫着。
挖呀!老头子你快去挖呀!
兴奋的小模样,让祁玉笙摸不着头脑,随后,没辙的他蹲下身,把祁宁放在了土坯旁。
因为金色雾气的吸引,祁宁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后,开始慢慢让自己适应属于婴儿的力量,变成四脚兽的她朝着土坯爬去,抡起爪子就开始抠那堆散发着金雾的土。
“阿宁是想玩泥巴?”
见状,祁玉笙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祁宁的意思,失笑道:“等着,大哥给你挖回屋里玩。”
忽然想到小时候的自己看着弟弟和别人玩泥巴时的场景,心里的那抹艳羡还带起了微微波澜。
但祁玉笙没细想的是,其他像祁宁这么大,还在喝奶的小娃娃别说玩泥巴了,连大人喊可能都没什么回应。
当然,除了祁玉笙,祁宁也压根没去想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不符合常理。
从屋里拿出铁锹和木盆,祁玉笙就开始把土往里铲。
满心想要挖泥巴给祁宁玩的他,突然感觉咯噔一声,手里铁锹铲到了一个坚硬的物质。
见此情形,祁宁挥舞着拳头更兴奋了,嘴里啊啊叫着,抬头朝祁玉笙咯咯直笑。
铁锹三两下挖下去,半米深的地方,在祁玉笙把那个看起来有了些年头的坛子搬出来后,祁宁爬过来扯住了自己的长衫,他才明白过来这小丫头压根就不是想玩什么泥巴。
10、发达了!
等把祁宁和坛子都带回了房间,一大一小两双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比碗大一点的酒坛。
在撕开酒坛塞住的封口前,祁玉笙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等打开坛子,把里面东西倒出来的那一瞬,两人都惊呆了。
祁宁是见过市面的,可眼前那一堆银元和闪着黯淡金光的十几条小黄鱼还是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要发达了!
这是她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念头。
什么药费学费的统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