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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拉开抽屉，又赫然放着许多的珍贵首饰。
宫里赏赐的、他从外头寻回的，凡是他送的，皆整整齐齐地摆着，崭新如初。
而平时她常戴的一些首饰，倒是不见了踪影。
这令萧木何忽然想起，丫环说她告诉下边的人夜里不回了。
却原来，她是早早便打好了主意。
难怪，寿宴的前一晚，她破天荒地跟他说话，与他对弈，还默许他一起同榻而眠。
她是想藉此让他放松警惕吗？
还是在他一无所知的时候，在以这种方式跟他告别呢？
现在想来，寿宴那日他一直被沈府的人拉着灌酒，兴许是早就设计过的。
是为了故意将她藏起来，不许他相见。
正找着，外头萧山进来，将一迭纸递给他：“王爷，您瞧瞧这个。”
萧木何接过，只看了几页，就豁然变色。
纵然早就料到，可是当亲眼所见，依旧是痛彻心扉。
只见眼前的厚厚一迭纸，全都写着同样的两个名字：石钧、时媛。
一笔一划，皆是一样的工整，也不知它的主人，在此前曾写了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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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疏离，一亲密。
仅仅是一个名字，他和那个木头在她心中的地位便高下立显。
萧木何的墨眸瞬间被灼痛，他想将那迭纸撕得粉碎，可手握住边沿，到底硬生生强忍下来。
不能撕。
这是查出那个人唯一的线索了。
“马上去查！”
“是。”
萧山领命退去，丫环们也都在外头守着，偌大的寝房，只余萧木何一人。
他静静地盯着手中的那些纸，良久，忽地惨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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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过了几日，还有十余天便是新年了。
这些日子里，京城又出了一件八卦，那就是据传楚王和王妃在闹和离。
这消息最初也不知从哪里出来的，总之不过几日间，便已传得街知巷闻。
京中的官员百姓们听到这个，皆私下议论得激烈。
当朝最杰出的皇子和天下第一美人喜结良缘，一年前也是曾为人津津乐道的。
不曾想，居然这么快便夫妻不睦了。
之后，又有小道消息传出：这都是因那个明月姑娘的缘故。
绮红阁的头牌，自然是有些迷惑男人的本事的。
那楚王妃再貌美，到底是有教养的良家淑女，又怎是青楼女子的敌手？
一时间，京中妇人们盯着自家男人更紧了些，生恐一不留神便出去寻花问柳，害得家离子散。
也有一些好奇的，听到区区一个妓子竟连大元第一美人都能比下去，一时来了兴趣，便特意去绮红阁寻欢。
纵然外头流言纷纷，楚王府里，却是极为平静。
王妃回了娘家，王爷又终日不见踪影，偌大的王府，两个当家作主的人都不在，一干婆子丫环们自然乐得轻松。
眼看着年关将近，有的寻了借口告了假回自己家里，大多数则在在管家的带领下，有序地准备着过年事宜。
红灯笼、春联、金桔树、各色果点、焰火，凡是民间过年要准备的，王府里也不落下。
除此，还有各色名贵的食材、顶级的佳酿、上好的银炭，都得一一妥当，以备主子待客所需。
尽管，在管家看来，主子今年约摸是不会宴客了。
事实上，萧木何的确没有心思过年。
这些日子，他特意告了假，专程盯着底下的人寻人。
石虽不是大姓，可京城十万官民，要想从中寻一个人出来，这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好在，他是楚王，只要他有心，在大元便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不，腊月十九这日，萧山总算是查到些眉目了。
第25章 急病过世
“王爷，经我们多方打探，又拿了户部最新的籍册比对，在京中一共找出了三个叫‘石钧’的人。”
长袖下，萧木何的左手握紧成拳，他皱着眉，沉声问：“都是何情况？”
萧山将案卷呈上给他，看着他一边翻阅，一边跟他汇报：“这三个石均，第一个，家住京城以南三十里，今年五十六岁，全名唤作汪石均，是个教书先生。”
“不是他。”
“属下也认为不是，年龄上相差太大了些。您现在看的第二个石均，今年二十五……”
二十五……萧木何的心瞬间一紧。
他又继续往下看，只见上面写着，这个石均家中经营着一家绸缎庄，早已经娶妻，如今最大的孩子已七岁了。
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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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却听萧山道：“属下前日亲自去问过了，对方并不认识王妃。”
萧木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是紧接着，他的眉头皱得更深。
如果前两个皆不是，那么这第三个？
几乎是不等萧山再说，他就匆匆拿着案卷看起来。
可是刚刚看了几行，他就脸色大变。
“太监？”
怎么可能？
怎么会？
“媛儿她……”因为极度的震惊，萧木何竟一时语塞。
沉默半响，他方接着问：“可查清楚了？还有没有漏的？”
“王爷，人都在这儿了。”
“那……这最后一个查了吗？”萧木何凤眸微闭，有些不愿相信这样的结果。
“查了。这位石公公七年前便染了急病过世了，并且……”
“并且什么？”
“并且，这位石公公的在宫里时别人都叫他小木头，而他的本名，属下也是通过宫里的籍册才知晓的。”
“小木头……小木头……”萧木何轻轻念着。
奇怪了，为何这般熟悉？
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一般？
萧木何想得头痛欲裂，可是脑中却始终空白一片。
他一刻都等不得了，直接拿起那迭卷宗，匆匆道：“本王现在马上去宫里一趟。”
“王爷，这个时辰宫门已经关了。”
“关了本王也要闯进去。”
出了王府，萧木何也不用轿子，跨上马便朝着皇宫疾驰。
媛儿，不论那个石均是谁，无论他是生是死，本王都会将他找出来！
到了宫门口，果不其然被守门的侍卫拦了下来。
好在萧木何言道有急事要禀告皇帝，这才被放了行。
进了宫，萧木何随手抓了一个小太监便问：“李福海呢？”
“回王爷，李总管这会子应该在御书房伺候皇上呢。”
知道了地儿，萧木何再不迟疑，径自往御书房行去。
宫里风声最灵，还没到御书房门口，那边，李福海已经迎了过来。
跟他的师傅李茂全一样，李福海也是个人精。
平日里治下有方，整个皇宫内侍见到他都服服帖帖的。
而面对各位主子，他也有的是讨人欢心的法子。
这不，此刻见到萧木何，他就笑出了一朵花儿来。
“哎哟，王爷这么晚找奴才，不知所为何事？本该跟王爷去屋子里说话的，只是皇上还在批阅公文，奴才也不敢离开太久。”
“李公公，场面话本王就不跟你多说了。我今日来，是特地跟你打听一人的。”
“王爷您请说。”
“以前在宫里头伺候的小木头，你可还记得？”
“小木头？他啊，那孩子命苦，已经没了好些年了。”
“本王问你，你可知他当年是否出宫过？可曾认识什么人？”
“王爷说笑了，他一个小太监，如何能出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