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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大锅。」
后来打着打着,我们就走回去了,回去回去着,我们就开始换衣服洗漱,洗着洗着,他就把我推到了床上。
我只记得月色朦胧,长烟一空。
他的唇在我唇边,问我:「害怕吗?」
我说,不怕。
我其实是想皮一下,比如说什么不怕你大爷之类的。
但我还没说完,我就发现。
他真的是我大爷。
迟了近三年的洞房花烛,今夕终于偿还。
我只感觉月亮是晃的,帘子是晃的,整个世界都是晃的,眼前的李云舟也是晃的。
我的心也跟着晃来晃去,慌慌张张,但又无端生出好几分的甜蜜。
邸深人静快春宵。
心絮纷纷骨尽消。
他的唇在我耳边说:
「今日方知。」
「什么叫做抵死缠绵。」
[36]
第二天,我是被久违的春娘的声音唤醒:
「良娣,良娣,快起来!」
「皇后娘娘来看您了!」
一次是皇后娘娘。
两次还是皇后娘娘。
我的泪水不自觉滑下,莫非,我前世和皇后娘娘有仇?不然今生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被她搅了清梦。
久违的春娘突然对我热情起来让我感到诧异,而久违的皇后娘娘只会让我眼前一黑,毕竟昨晚,我是真累了。
皇后娘娘看上去一脸担心:「我的儿,你没事吧?」
「今【创建和谐家园】儿突然说你身子不大舒服,就不去家庙祈福了。这可把本宫担心坏了,要不要紧?用不用请太医来看?」
「定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周!你告诉母后,母后替你罚他!」
皇后的这个耳报神传得也是有够慢的,她要是昨天听到了,昨晚这顿棒子估计我也不能挨。
我刚刚一坐起,下面就一阵刺痛。
疼得我龇牙咧嘴,只能望着皇后笑道:
「不关别人的事,儿臣、儿臣就是有些不适,所以…」
不关别人的事,就是昨晚被你儿子用棒子打了几次,所以才会起不来。
「所以…请母后千万不要责罚下人…」
不要责罚下人,罚你儿子就够了。
最好扇他两巴掌,然后也喂他吃上三个月的肘子,一丝青菜也不许有。
「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说。」皇后关切地拉着我的手:「你看看你,嘴巴都白了,还跟母后客气。」
「来,让母后看看,到底是哪不舒服。」
说着说着,她就掀开了我的被子。
然后,我的宫殿就被一声尖叫掀翻了: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床上怎么有血!」
[37]
太子回来的时候,整个宫的人都在偷笑。
他面无表情,看似淡定,一路从笑声中走来,耳朵却红得要命。
他一把冲进我的房间关上门,冲到我面前掀起我道:
「徐明明!你跟我母后说了什么!」
我捂着肚子:「哎哟哟,疼…疼…」
他脸上的神色立马变了:「哪里疼?要不要紧?太医!太医!」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心口上:「哎哟哟,心疼,心疼…….」
他:「哦?是吗?」
「来人啊,徐良娣说她想吃肘子了,让小厨房煮一桌子过来。」
「大哥,大哥。」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我错了,我错了,有话好好说,别随便就做肘子。」
「你终于肯认错了?」
他一掀衣摆,坐在床边,冷笑道: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
「为什么今天见到的每个人,都在问我痔疮好了没?」
[38]
我善意道:「哎呀,这个,是吧,也不是什么大病,那什么有病好好治,大家都是关心你。」
「是吗?」他站起来:「把肘子抬进来吧。」
「大哥,大哥。」我又一把拉住他的手:「这…这也不能怪我啊!」
「我要是不说床上的血是你痔疮裂开了,信不信母后当场就能让几十个御医集体把我给治了。」
他好像并不接受:「那为什么不是你痔疮裂了?」
我摆出妖娆的姿势:「我这种仙女,是不会长痔疮的。」
太子:「.……」
他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说话,春娘担心地问:「良娣,太子不会被您气死了吧?」
我笃定地说:「不会,你看他胸膛还在起伏,明显还活着。」
[39]
太子没被我气死,但是估计被我气傻了。
他听了我这句话,笑着夸我真是聪明,还问我小时候哪位先生教的,现在还健在吗。
我谦虚道:「还活着,还活着,今年都九十三了,就是毕业后再也没见过。」
说完我就纳闷了,太子怎么猜到先生教完我之后大病一场了呢?
太子却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对春娘说:「你先出去吧。」
随着门吱呀一声关上,他坐在了我床边。
深邃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我:?
我:「你中风了吗?」
太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骂我【创建和谐家园】,而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一边掏,还一边脸红。
他把这个小布包放在我手里,说:「送给你。」
我拿过来一看,好家伙。
这不是寺庙的度牒吗!
[40]
没有想到,太子居然这么狠毒。
昨晚用棒子打了我一晚上不算,今天居然还要直接把我送到庙里出家。
我这是嫁了个什么绝世蛇皮好男人?
一想到这,我不由得闭着眼睛潸然泪下,太子可能是觉得我不够伤心,在那火上浇油:「你哭什么?」
我说:「怎么,都要出家了,我哭一哭犯法吗?」
「谁说让你出家了?」
不是我出家,难道是太子出家?
一想到这我就不哭了,但我还是有些难受,这什么太子啊!我刚对他动心,他就去出家,我要是彻底爱上他,他是不是还要直接抹脖子上吊?
太子哭笑不得:「你再看看,这不是度牒!」
手上的壳子打开,摊在床上。
这确实不是度牒。
在壳子中间,静静地躺着一枚同心结。
我感觉我被一个人轻轻抱起。
太子的声音在耳边摩挲:「这是我今天去家庙里求的。」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看着我,眼里深情如海。
认认真真,一字一句道:
「徐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