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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孩子这个样子时，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陆季言有种要崩溃的感觉。
这种崩溃，比起当年在兰城照顾小丫头时的那种崩溃，根本不是一个层级。
足足闹腾了快半宿，小丫头总算睡着了。
如释重负的陆季言，第一件事便是去洗澡。
第二件事，是去楼顶，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
慕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她好像对着哥哥又是抱又是亲的，总想，总想扑倒哥哥……
越回想，小脸便越有些发烫，耳朵尖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慕瑶心道难道是自己成天想着嫁给哥哥想得走火入魔了？
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怪梦？
正在这里暗自腹诽自己对哥哥太不尊重，房门被推开。
昨晚在她梦里被她扑了一晚都没成功的男人，一脸清冷淡漠的出现在门口：“醒了？下来吃饭。”
慕瑶：“……”
有种大晴天被一个霹雳当头砸中的感觉！
“哥──哥？你，你怎么在这里？”心里慌乱极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男人淡淡开口，深黑的眸底似带了难以察觉的幽怨。
慕瑶：“……”
忐忑不安的梳洗完，下楼时，陆季言正坐在沙发上看一份文件。
“哥哥，那个，那个，我昨晚怎么，怎么会在你房里睡？”
陆季言头也没抬，声音冷清的回：“昨晚毕业聚会，你喝醉了，萧影带你回来的。”
“哦，哦。”慕瑶记得自己出去领快递来着，后来也不知是晕倒还是醉倒了，后面的事也都记不清了，原来，是萧影带她回哥哥这里的。
她踟蹰了一会儿，心里纠结半天，到底还是试探着问：“我，我昨天晚上，没，没有对哥哥……做出些，不，不太好的事吧？”
闻言，男人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淡淡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太好的事？
顿了顿，道：“占了我的卧室，害得我睡沙发，一晚没睡好。这，算不算不太好的事？”
慕瑶：“……”
怪不得哥哥眼睛底下一圈青色，看着很憔悴似的，原来，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都怪她，都怪她，哎，霸占了哥哥的床，害得哥哥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哥哥，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哥哥，这个也好吃。”
“哥哥，你多吃点。”
“哥哥，你再尝尝这个……”
餐桌上，陆季言看着小丫头殷勤至极，不停给他夹东西，明显想要弥补自己小错误的样子。
再看看自己碗里，已经被堆得小山一样的小笼包、虾饺、蟹黄包等等东西，略略有些无奈。
第152章 想要什么？想要你... 做我男朋友
见陆季言只是盯着碗里的东西出神。
慕瑶睁着大眼睛，紧张巴巴的瞧着他，“哥哥，你怎么不吃？我给你夹的，你不喜欢吃吗？”
小丫头说这话时，无意识的咬了下唇。
“不是。”陆季言眼底暗了暗，收回视线，夹了个虾饺送进嘴里吃了，这才道：“你也快吃，吃完，我送你回慕家。”
“嗯。”见到哥哥将自己夹的东西都吃了，慕瑶心里的小歉疚这才稍稍平息了点。
吃完，正要送小丫头出门，萧影进来了，看了眼慕瑶，没说话。
慕瑶一见这个情况，知道他们是有事要说，很懂事的自己跑去花园里玩了。
等她走了，萧影这才开口，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陆季言眸光微动，唇角勾出一抹弧度：“慕沉，倒是大胆。”
陆季言和萧影聊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丫头正等在那棵月桂树下，心情很好的在吹曲子。
夏日的晨曦中，女孩白裙黑发，碧绿的玉埙被握在她葱白的手中，宛转悠扬的调子，伴随着桂花淡淡的清香，悠悠飘扬在晨风之中。
依稀，仿佛当年。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女孩转过身来，收了玉埙，嫣然微笑：“哥哥。”
陆季言默默凝视着女孩片刻，这才沉声道：“走吧，我送你回慕家。”
“哥哥，你以前说过，如果我考上京都大学，你就会答应我一个要求。”
女孩没动，反而，仰着小脸，很是认真的望着他。
“嗯。”陆季言随口应了一声，“想要什么？”
他的确答应过她，当时是在高考前夕，小姑娘突然来找他，提出了这个要求：“如果我考上京都大学，哥哥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他问是什么要求，她不肯说，“反正，只要哥哥你肯，一定可以做得到就是了。”
听小丫头这么一说，他自然一口答应了。
想着无非又是请她吃饭，或是陪她去郊游，或是想要买一个什么好玩的东西诸如此类。
他以为小丫头此刻的要求也不过如此，所以，顺口就问了一句“想要什么。”
慕瑶定定的看着他，“哥哥，我想要你，做我，男朋友。”
陆季言心神微震：“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要你做我男朋友。”
慕瑶很是清晰、坚定的重复这句话，“哥哥，我十九岁半了，马上就二十岁了。我可以交男朋友了。”
陆季言：“……”
“你，可要想清楚。”
这不是要他陪她去吃一顿饭，也不是要他陪她去郊游。
这是，要他做她的男朋友。
“你知不知道，男朋友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啊。”
慕瑶笑得灿烂，却又带了点羞涩，“男朋友，就是我以后要嫁的人，就是我未来的……老公。”
别的事她不爱去多琢磨，可是这件事，她已经私下里琢磨很久而且，也“图谋”很久了。
陆季言落在女孩脸上的目光，是异样的复杂。
一度以为，自己对曾经的慕瑶，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意。
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第153章 绝不会再放她离开
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才发现，那个巧笑嫣然喊着他哥哥的女孩，已然成了他心底挥之不去的记忆。
年深月久，反而丝丝缠绕，刻骨铭心，至深，也至痛。
当慕家的保姆张妈告诉他，慕瑶还活着，可能在一家不知名的疗养院时。
他连着数天数夜未眠未休，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去查找慕瑶的下落。
只是再见到慕瑶，却不意，她已经成了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
所有想要说的话，所有在心头激荡沸腾的情绪，在见到那个样子的慕瑶时，全都，硬生生憋在了心里。
他除了好好照顾她，似乎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她叫他哥哥，对他依恋非常，甚至数次说过，要和他做夫妻。
他自然，只是当做孩子的玩笑，无心之语。
许宗桓说，就像一个孩子，早晚会离开父母一样，她也会慢慢度过这段对他的依恋期。
“很多小孩子小时候跟爸妈亲得不行，小男孩说要娶妈妈，小女孩说要嫁给爸爸，可是长大了，怎么样？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的就娶了，嫁了。”
许宗桓说，“她以后会长大，她会有自己喜欢的人，会有她的人生。如果她长大了，还喜欢你，还肯说要嫁给你，那才是真的喜欢你。可是，有太大的可能，她，会喜欢别的男人。”
许宗桓转头，看着陆季言：“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怎么办？”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
“她叫我哥哥。那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只有祝福她。”
在兰城呆了一年多，带她回京都时，他依然，不曾让自己有过其他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便是对大哥，也只说，救她，是因为她父亲对他有恩。
回到京都后的慕瑶，虽然还是和孩子一样天真无邪，但，再也不曾说起过要嫁给他之类的话。
反而，很乖的上学，读书，交朋友。很受同学的欢迎。
这个女孩，是慕瑶，可是，却又不是慕瑶。
他能做的，或许，便是如许宗桓所说，像一个哥哥该做的那样，陪着她长大。
然后，从此将她深埋在心底。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意外发现，在慕瑶的身上，还有一个慕瑶。
一个记得所有过去，也记得他的慕瑶。
那一颗已然沉寂的心，也再度重新泛起波澜。
纵然慕瑶性子冷淡了太多，可是，他很清楚，在知道另一个慕瑶的存在后，他再也做不到，也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慕瑶喜欢，甚至嫁给别的男人。
是的，他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