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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影沉默了一会儿：“少爷，慕小姐身边已经有了小艾……”
小艾一个人，足以将慕小姐保护得足够好。
他向来是跟着少爷，唯少爷之命是从的，他真的不愿意去保护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曾经令他很是下不来台，难堪至极的女孩子……
闻言，陆季言合上了手里的材料，冷锐的眸光直射萧影：“怎么？对自己没信心，还是不想去？”
萧影咬了咬牙，“少爷……”
“若是没信心，那就回你该回的地方。”
陆季言的语气冷淡，不疾不徐，可是，却就是透着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慑人威压，“若是不想去，以后，你可以不用留在我身边了。”
陆季言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萧影脸色已然微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少爷，属下......知错，属下定会全心全力保护好慕小姐！”
萧影深谙陆季言的性子，便是手下的人犯了再大的错误，陆季言也轻易不会说出让对方离开的话。
此刻他竟然让萧影以后不用留在他身边了，很明显，萧影方才想要的举动，已经触犯了陆季言的禁忌。
只是慕小姐，何时成了少爷的禁忌？
陆季言淡淡“嗯”了一声，“记着，她若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
“是，属下会不惜性命护慕小姐周全！”
陆季言睨了他一眼，淡声道：“她要周全，你的命，也要在。”
萧影心口哽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激荡：“是！”
慕瑶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眼睛有些干涩的疼，而且迷迷蒙蒙的，好像有层水雾蒙着似的，看东西都有点不清晰。
小艾进来看到慕瑶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小小姐，你昨晚，哭了？”
“没有啊。”慕瑶有点纳闷小艾干嘛这么问，“咋啦？”
昨晚她虽然折腾到很晚才睡着，但睡得还算熟，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咋会哭呢？
“小小姐，你自己看。”小艾去拿了一面镜子递过来。
慕瑶一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呆了呆，两只眼睛怎么肿得跟桃子似的？
“小小姐，少爷的西苑，离着这里不远。”
小艾的目光有些复杂，“如果小小姐想见少爷，就去见吧，不要……勉强自己。”
慕瑶愣了一下，小艾这是以为她想哥哥想哭了么？
第40章 要成全校的笑柄了
“小艾，我真没有哭……”慕瑶想要解释。
“小小姐，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小艾一脸同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慕瑶：“……”
这真是个一头雾水的早上啊。
刚吃过早餐，忠伯就过来了，看到慕瑶有些红肿的眼睛，忠伯吓了一跳，“怎么了？”
慕瑶少不得又是一番解释，虽然再三说她没哭过，忠伯还是将信将疑，不过，看慕瑶情绪都很正常，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了。
“少爷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明天小小姐就要去学校报道，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忠伯说，“不过少爷说，若是小小姐想出去转转，也没问题。”
慕瑶摇头：“我还是在家吧。”
她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以前在兰城，曾跟着陆季言出去过一次，扰攘的人群，喧闹的街头，只会令她浑身不适不安。
当初在兰城老师教了她许多知识，陆季言给她买了若干的书籍，这次，也一并都带回了京都。这些书还有很多没看完呢。
一上午慕瑶都窝在房里看书，却时不时有乐器演奏声传来。
那乐器声，好像还不止一种，仿若一支……刚刚组建的乐队。
这乐队成员貌似是想尝试中西合璧的演奏方式，演奏声里既有琴筝之音，又有吉他声，但似乎不太熟悉彼此的风格，演奏不是特别协调，甚至还有点磕磕巴巴。
慕瑶稍稍听了听，便大概听出来，这磕巴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他们初次组合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们演奏的曲子。
这曲子开头本来是很高远流畅的，但前后的旋律衔接得不好，以致于每演奏到后面就会磕巴起来。
细细聆听那曲调，只觉这曲子的前半段听来竟是有一种奇特的熟悉感，就仿佛是她脑海里本来就有的东西一样。
慕瑶有些好奇，便放下书，沿着乐声下楼。乐声是从一楼茶室内传出来的。
房间的窗户开着，慕瑶走过去时，乐声刚好停了，屋内或立或坐着几个人，正在说着什么。
“要我说，咱们就不该搞什么中西合璧。”
一个抱着把吉他，长得颇为阳光帅气的俊朗少年，带了几分抱怨道，“琴筝和吉他民谣本来就是两回事，非要搞一块，反倒别扭。”
“席州，你这是啥意思？当初我和菡菡找到你和明杰的时候，是谁一口答应说中西合璧绝对没问题的？现在倒来怪我们了。”
陆依依哼了一声，“班主任高老师对咱们的演出可是寄予厚望，希望咱们能拿一等奖呢。你要觉得别扭，你亲自去跟他说取消好了。”
“我可没说要取消。真要取消，咱班估计要成全校的笑柄了。高老大还不杀了我。”
席州吹了吹额前的碎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一个男生，“我就是觉得这曲子弹起来别扭得很。明杰，你说呢？”
“确实有一点。”
被称作明杰的男生眉目清隽，声音磁性好听，“后半段和前半段不是特别协调。”
第41章 一首曲子还隔好几年写？
“前后不协调？”陆依依讶然，“可这首曲子常老师不是说很好吗？”
常老师是他们学校的音乐老师，在京都音乐圈和教育圈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
“常老师只看了前面这部分。后面的他没看过。”
关明杰拿过身旁的曲谱，指着后面的一段旋律，“我个人的感觉，从这儿就变得有些生涩，不太顺畅。前半段给人的感觉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高远大气，可是后面却突然平淡了下来，只像是一般的风景描写了。”
“可是曲子都是菡菡写的呀。”
陆依依疑惑，“怎么可能前后差这么多？”
“写曲子时的心境、环境等等都很重要。”关明杰道，“我听慕菡说，这曲子前半部分，是以前写的？”
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房间内始终没有说话，那个叫慕菡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十七八岁年纪，长得倒是颇为美丽，配上横在她身前的那一张古筝，有一点古典美女的气质。
此刻，见大家都看向她，她抬起眼眸，微微笑了：“这首曲子是我好几年前跟着家人出海游玩的时候随手写的。后半部分，是我前些天加的。”
关明杰点了点头：“怪不得。”
前后两段曲子的意境会差那么多，果然有环境的因素在里面。
“怎么，一首曲子还隔好几年写？”席州诧异。
“当时写到一半就被拉着玩去了，后来就一直放着。”
慕菡不慌不忙地解释，“我也是无意中发现这首曲子很符合我们要表达的高考心境，所以，就拿过来用了，仓促续上了后边的旋律。没想到时过境迁，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的感觉了，反倒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说话声音很轻柔，不但没有介怀大家对曲子的批评，反而如此客气地道歉，一时之间，大家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哎，算了，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陆依依最先开口安慰，“你能谱成曲，就已经很厉害了。”
“那现在怎么办？”席州不耐烦地拨了下手里的吉他，“那段旋律要是不改过来，我们排练的时候，会一直觉得别扭。”
他看向关明杰，“要不你去找找你爷爷？老爷子那么著名的作曲家，让他稍微指点下，不就行了。”
关家是京都有名的音乐世家，关明杰的父亲关云鹏是钢琴家，母亲是歌唱家，爷爷关涛更是享誉国内外的著名作曲家、音乐家，只要关老爷子肯稍微指点一二，那这曲子绝对没问题了。
“还是不要了。”慕菡似乎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到老爷子那里，连忙道，“老爷子那么忙，这点小事哪里好去麻烦他？”
“如果让我爷爷重新作曲，老人家也许愿意，可是在慕菡的曲子上改，爷爷是不肯的。”
关明杰深知老爷子的怪癖，他想了想，“不如这样，辛苦慕菡再好好想想怎么把后面的旋律改进完善一下，尽量和前面的能衔接得上。咱们也都帮着一起想。明晚就要演出，今天无论多晚，都要把这首曲子排练好了。”
第42章 一出手就秒杀所有人
看看大家都练了半天，也有些饿了，陆依依自告奋勇去厨房里拿些点心来。
关明杰和慕菡在那里探讨谱子该怎么改，席州闲得无聊，干脆起身：“我去外边园子里逛逛，边逛边想。”
这边慕瑶回到房间里，拿过一张纸，提笔将那首曲子的曲谱在纸上写了下来。
前半首曲子根本不需要想，很是自然地就写了出来。至于后一段，也只是稍稍思索了一下，就和前面的旋律搭上了，组成了一首完整的曲子。
正想着要不要下楼将这曲谱送给陆依依，却听到楼下传来陆依依的声音：“这份点心你送上去给慕……慕瑶姐姐，这一盒给我就行。”
“是，三小姐。”下人说着将手里的一份食盒递给陆依依。
“陆依依。”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陆依依下意识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便发现慕瑶正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在那一树绽放的玉兰树中浅笑嫣然，与那玉兰花相得益彰，甚至，更胜花一筹。
陆依依看得呆了一瞬，快步走到窗下：“有事么？”
慕瑶微将手里的一张纸轻扔下来，“这个给你。”
纸张缓缓飘落，陆依依接住了，讶然道:“这是什么？”
慕瑶微笑道，“《乘云》的曲谱。”
陆依依愣了一下，还想再问，慕瑶却已离开了窗边。
这边，席州沿着花园小径悠哉悠哉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一抬头，便见到那一树白玉兰的花朵里，一个如白玉兰一般清丽娇美的面庞，翩然隐没在窗户里。
纵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席州的心却仿佛在刹那间停跳了一下。
陆依依站在窗下，拿着那张纸发呆。
席州走过去，探手拿过她手里的那张纸：“什么东西，我看看。”
目光落在纸上的曲谱上时，席州吃了一惊：“《乘云》的曲谱？”
这曲谱，前面虽和慕菡写的曲子一样，但后半段却彻底不同。
他也是懂音乐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后半段的曲子铿然有力，格调高远，全不似先前慕菡的那样，只是软绵绵的述景感怀。
“可以啊，陆依依。没想到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一出手就秒杀所有人。”席州毫不吝啬地赞美。
陆依依这个不自在：“不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