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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都是李光明负责联系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哦。”陆故之嘴角往上扬了扬,“不过我挺期待的。”
“期待什么?”
“下周的录制。”陆故之嘴角挑高,“某人不是说准备迷晕我么。”
大脑空白两秒,我这才想到自己酒精上头吃饭的时候和李光明说的话。
“明天我不把这位业界大佬迷晕我就不姓丁。”
风吹拂着脸颊,树枝透过路灯照在地面阴影斑驳。黑夜给了我巨大的勇气,我止住脚步唤住面前的男人,“陆故之,有句话从见面我就想和你说了,多年不见,你……”
陆故之眼神轻柔,嘴角上扬成了我记忆中白衣少年的弧度,专注的等待着我之后的话。
“你油腻了不少。”
说完,我还嫌不过瘾,“自从你转学,咱俩这关系就断了,你去了哈佛学成归来,如今也算事业有成,我也没再影响你,现在还惦记着报复就没劲了啊。”
“又是拿过去我追你的事膈应我,又是跟我说些个骚言骚语恶心我,之前我是追你了,但也罪不至死吧,如今我怎么也算是你的病患,按理说咱俩得保持距离,懂不懂?”
“你一直这样,还真让我觉得有点想,想……呕。”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胃里喝的酒一阵上顶,我直接吐了出来。
也不知吐了多久 直到没东西可吐的时候,陆故之才伸手递过来一瓶不知什么时候去买的水,将外套脱了披在我身上强行把我塞进汽车送回家。
路上我隐约听到了他的叹气声,但终究是没忍住酒精摄入后带来的困顿,沉沉睡去。
05
这一个星期陆故之都没联系我,连带着我一直处于惴惴不安之中。也不知那日怎么这么胆大包天,居然当着陆故之的面把大实话都说出来了。
如今我们组业绩惨淡,都是靠着李光明求爷爷告奶奶才找来的资源,就指望陆故之录完节目涨点击率呢。要是把陆故之气走了,李光明怕是要扒了我的皮。
还好陆故之基本的契约精神还是在的,在约定的时间准时抵达现场。
大概是为了录制这期女性乳腺科普节目,他穿了身黑色西装,整个人更显挺拔。
李光明戳着我脊梁骨暗示让我往前冲,希望我能在陆故之面前多争取点表现机会。我刚得罪这人明显心虚,自然是不愿意主动挨骂。
陆故之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你们约定的拍摄时间是一个小时,现在还有 53 分钟。之后我约了病人,可能无法继续配合,如果你们要继续僵持,所有的损失请自行担负。”
我能明显感觉到陆故之说完这句话,李光明浑身的肉抖了抖。
跟他满身肥肉一起抖的,还有我抽痛的乳腺。
完球子,这回当真把人得罪没了。
那日我说陆故之油腻恶心,今天陆故之就把“冷若冰霜”表现得淋漓尽致。整个人坐在镜头前像一只高傲的孔雀,但还别说,镜头前这人还有种“霸总味儿”。
前后反差太大,连傻了吧唧的李光明都察觉不对劲,“昨天陆主任还跟我们一起撸串,看着挺和气的,今儿怎么就突然这么严肃了。”
我虚咳了两声,“可能大姨父来了吧。”
结果李光明爆了句粗口,看我眼神都带了几分崇敬,“你俩这才认识多久,你连他家里情况都摸清楚了?”
我:?
陆故之虽然态度不咋滴,但是专业性在线,节目录制的异常顺利。凭借他清晰的逻辑思维和帅气的外表,这期节目根本不愁流量。
李光明像侍奉财神爷似的对他点头哈腰,临走还让我将人送出去,“陆主任您回去注意安全,代我向您大姨夫也问个好。”
“大姨父?”
陆故之扫了我一眼,我暗自咒骂李光明,并且飞速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坚决与智障划清界限。
纵观这段时间重逢,我想了想人家陆故之确实挺冤。啥也没干还被我一顿骂,搁谁谁都得生气。
送对方离开电视台,我犹豫了瞬还是道歉,“陆故之,那个……那天我喝多了,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我搓了搓手,“就我不是说你油腻,我就、就因为当初这不没追着你么,觉得挺丢脸的。后来你转学,对你还有那么点抱歉。所以见到你情绪有点复杂,就这样。”
“哦。”
我皱了皱眉,不明白这个“哦”是几个意思,原谅我了还是没原谅。
“今天你复诊,我下午没事刚好可以给你看看。”
“可你不是说你接下来约了病人么?”
“嗯,就是你。”
我:?
医生都这么草率的吗,病人都是自己做决定之后直接通知的吗!
不过对方这副样子我倒是放心了,琢磨这事儿应该是翻篇儿了。
06
换上了神圣的白大褂,陆故之瞬间变成了可怕的宣判者,仿佛带着执掌我生死的权力。冰凉的器械再次怼上了我的胸口,我不敢看仪器中映射出来的情况,两道视线死死盯紧陆故之。
“放轻松。”
“啊?”
陆故之虚咳一声,“你这样盯着我,让我有点分神。”
到底是不是专业的,居然被多看两眼还能走神。
我心里吐槽,但还是从善如流的移开了视线,然后惊奇地发现陆故之耳根通红。
过了几分钟,我忍不住好奇又看了眼陆故之的表情,发现对方的眉毛拧起,那幅神色凝重的样子就仿佛我是个癌症晚期病患。
心一沉,“情况不好?”
“纤维瘤增长速度有些快,建议近期安排手术切除。”
从小我连个青春痘都没胆子挤破的人突然说要做手术,现在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这个手术,有生命危险吗?”
“我在,你就不会有危险。”
想到陆故之金光闪闪的简历,我放下心来,得寸进尺,“胸上的伤口能缝的好看点吗,我还没结婚呢。”
陆故之手一顿,“他不会介意的。”
这是个什么答案。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介意。”
陆故之深深看了我一眼,“因为我不介意。”
这次见面,我觉得陆故之脑子多少也有点不正常。他介不介意关我屁事,无非就是在为自己缝合伤口不好看找借口。
但我想说我介意。
医生就是这样平静,大概是见惯了生死。我想问的问题很多,但瞅了眼陆故之还是憋了回去。
毕竟他是我主治医师,如今可得罪不得。
手术安排的很快,当天晚上我就被陆故之催促着住进了医院。
原本担心母亲着急没告诉家人,白天朋友过来还不显孤单,等到晚上剩下我一个人在病房的时候就开始后悔。
各种关于医院的怪力传说全部涌上大脑,我跷着二郎腿一边刷着知乎,一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我国传统民谣,小白菜。
动情处,门突然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
“你怎么还没下班。”
“轰我走?”
“哪敢啊,万一你第二天手抖,在我胸里落个刀子叉子的,这我可顶不住。”
陆故之自动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脱掉,整个人少了些严肃。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留下来陪我的,还是他的工作原本就需要待到很晚。
不管是什么原因,隔天就要手术我也确实不想一个人待着。
“紧张?”
“有点。”
我原本不想要和陆故之袒露脆弱,但不可否认我现在有点害怕。
“陆故之,你确定这个手术没问题吧?知乎上说我这个纤维瘤如果位置深的话,还要弄全麻,不小心碰到什么地方还有病变风险。”
我在网上冲浪了一波,看着大家的回答,总感觉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殡仪馆。
“有个人说自己在做手术的时候,发现纤维瘤是恶性的,最后把一边【创建和谐家园】全部切除了。我有没有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我无法想象自己在这样的年纪就被切掉【创建和谐家园】,那我还能恋爱么,还能结婚么,还可以要宝宝么。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安眠。
偏偏陆故之没有安慰我,而是当真跟我讨论,“在手术台上确实会遇到各种突【创建和谐家园】况,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保持良好心态比较重要。”
“认真的?”
陆故之看着我也不说话,更为这番话增添了些许可信性。
过往烟云从眼前飘过,就跟拍电影似的,我这两行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我就知道天道好轮回,当初我害你转学,如今报应到我身上,老天给你害死我的机会。”
“你放心吧,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万一,我也不会怪你的,这大概就是我的命。”
眼泪就越流越多,直接把陆故之吓蒙了,赶忙说道,“吓你的,我和你保证,明天绝对没问题。”
我摇头,“可万一要是病变呢?我没胸了之后还是个女人么。”
“不会病变,我以我的名字发誓。”陆故之再也不敢吓唬我,手足无措的往我手里塞纸,“况且就算你没有了胸,还是女人,喜欢你的人依旧喜欢你。”
我倒在床上,情绪慢慢冷静下来,“明天就拜托你了。”
陆故之“嗯”了声,“放心吧。”
大概是有人陪,这晚我睡得比想象中安稳,连陆故之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07
纤维瘤手术有多简单,还没我拔牙的时间长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