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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晚上也不需要照顾你？”
洛离心说你那晚上喝水吃药加【创建和谐家园】的全套服务，都不需要了？
“嗯。”
“你的身体全好了吗？”
“嗯。”
“那就好。”
去学校也可以不回来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冲喜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该走了？
“我一会儿就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去学校，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什么手续？”
洛离眨眨眼：
“离婚手续呀，进门凭得是结婚证，出门不是该换成离婚证吗，合同上是这么写的。”
白墨渊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背在身后的手半握成拳。
“缓一缓，我来安排。”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他想着让她的身边有朋友，让她有事情可做，让她站起来让更多的人看到......
还想着亲手将她送进萧家，才会一次次将萧月澜叫到身边来。
可是当洛离说出离婚证三个字的时候，他却无法淡然面对了，却又明白这离婚证是非拿不可的。
洛离怔怔地看着白墨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莫名其妙地心下有点空。
她是不是太功利了，刚让外婆平安入土，就准备拍【创建和谐家园】走人？
可是话是他说出来，她不过就是顺嘴往下说了一句而已。
211 离婚
“你很想跟我离婚？”
洛离低头看着书桌上的两个红本本，指甲扣着掌心，根根分明的睫毛慢悠悠地掀开，露出眸底一片清明。
“嗯。”
大佬和她捆绑太久了，是该松绑了，毕竟只有松了绑大佬才能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生活。
白墨渊背过身去，清冷的脸上一双眸泛着暗红色的幽光，那是他在克制情欲时独有的反应。
屋里莫名冷了几分，洛离后背弥漫着一层凉意。
“明天早上九点，出发去民政局。”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留下洛离怔忡在原地。
就这样？
老太爷那儿不需要安抚？
墨笙小姐和白夫人之间的矛盾也不需要调和了？
所以，她真的要出局了？
洛离第一次觉得自己很作，明明是她提的离婚，怎么又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悲悲切切来了？
第二天早上，金黎西装革履地立在门外，脸上依旧挂着和煦如风的假笑。
“洛小姐，先生派我送你去民政局。”
洛离眨了眨眼睛，喉咙干涩得厉害，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此刻太阳穴还爆炸似的痛。
她扯了扯嘴角，最终也没笑出来。
“这事儿，你家先生不用亲自出面的吗？”
金黎只笑不语，对于先生要和洛小姐离婚，他是非常支持的，离婚后洛小姐就和先生无关了。那么有些事，他再去做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见金黎不说话，洛离自嘲的笑笑。
也对，结婚也没见人家出面，离婚自然更不需要了。
车子缓缓地离开白家庭院后，突然加快了速度疾驰而去。
八楼的落地床前，一抹金色的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映在墨色的瞳仁里却蹿出一簇火苗来。
白墨渊脑子里浮现出金黎上车前回望的眼神，向他关闭了所有讯号的眼神，这是在收归金黎之后从未有过的情形。
金黎想干什么？
白墨渊拿起外套准备出门，握住门把手的掌心用力，门把手就那么被捏得变了形。
他紧闭着双眼，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开启了瞬移星转。
白色的宾利车超速行驶，在一个猛烈的转完后慢了下来。
金黎正在接电话的手蓦地一麻，手机掉了出去，里面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走绿色通道，会用双倍的麻药，事后会将人送走，您放心。”
“喂，小金啊，你在听我说话吗？”
白墨渊视线死死地锁住了金黎的眼睛，车子一个急刹停靠在路边。
“周伯伯，事情取消了，就这样。”
声音浸着冰，语调倒还算平和。
电话那头，听着嘟嘟嘟的忙音，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脸忧心。
白墨渊是白家的独苗，三年前就差点死了。
他虽然不愿意跟姓白的倔老头儿来往，阿渊可是他看着长起来的，再说他也不能眼看着白家断了后。
所以当听说金助理说希望他帮忙做手术，从一个女孩身体里取出一根肋骨和一侧肾脏去救白墨渊的命时，他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以他的医术，自然能留下女孩的一条命。
若是做了孽，他也愿意用自己的老命去赔偿。
212 殊途
金黎握住方向盘的手在颤抖，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身旁的人，先生终究还是越界了，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开启了瞬移星斗的能力。
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金黎猛踩油门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去，他拼尽一切也要将先生从悬崖上拉回来。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把“铁钳”死死地扼住了，甚至听到了肉体凡胎骨头碎裂的声音。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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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金黎死死的握住了方向盘，一双眼睛因为充血而通红，眼神里的决绝让白墨渊心下微微一颤。
过往几千年来的守护和陪伴过电影似的在脑海的翻腾。
后排真皮座椅里，小姑娘睡得很安静，粉红的脸颊上似乎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曾经她为他受过那么多苦，如今让他怎么能放弃。
白墨渊伸手捏住了洛离的胳膊，护着她从车里滚了下来，抬腿朝金黎的腹部踢了过去。
“唔。”
金黎喉间涌出一口甜腥的血，说出口的话咕隆着消失在风中。
“先生，人鬼殊途，不可......”
白墨渊单手抱着昏迷不醒的洛离，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逆我者，不可留。”
金黎知道，这一次他触碰了先生的逆鳞，无可挽回了。
他死死地握住方向盘，连同宾利车翻滚着朝悬崖下滚了下去，浓烟窜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爆炸的巨响。
洛离像是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混沌的打斗场面，浓烈的血腥味，一切都那么真实。
睁开眼反倒陷入了一团迷雾，她怔然了许久才看清楚自己是躺在卧室里的床上，床尾站着一个男人，赤果着上身，腰间缠着的白纱布上渗出一块淡红的血水。
所以，刚才梦境里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吗？
“我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了？”
她记得自己在车上，金助理开着车，要送她去民政局离婚。
洛离撑着想要坐起来，才发现浑身软得像一堆棉花，一点儿力气也用不上。
白墨渊取过衬衫套身上转过身坐在床旁，抬手压住了她洛离的肩。
“躺下。”
洛离只得乖乖躺了回去，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睛看着男人情绪不明的脸。
“发生车祸了，好在你没有受伤，只是......”
“只是什么？”
“金助理......”
洛离心下惴惴不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的万年冰山脸，却什么也看不到。
白墨渊抬手揉了揉洛离的头顶，温声道：
“他也没事，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暂时不会回来了。”
“那......”
洛离满脑子的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屋外的争吵声打断了。
白夫人阴阳怪气的数落，白笙儿偶尔回一句嘴激起更猛烈的一阵尖刻话语，两个女人闹得白家一派鸡犬不宁。
白墨渊眉心皱出一个川字，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抬眸望着洛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