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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渊心里被自己气笑了，他跟这么个小东西置什么气？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白墨渊已经恢复了如常的清冷。
“先生。”
金黎拉开了车门，白墨渊绷着脸躬身坐了进去。
金黎朝洛离点点头，绕到驾驶室门旁。
先生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佯装镇定？
生气了？
车里空气沉寂，金黎清了清嗓子想要打破僵局。
093 果然是他们干的
“洛小姐，警局来电话说，红巷那边清理出来一些东西，要不要送你去取。”
洛离正在扣安全带，红巷两个字让她手上的动作微顿，不过片刻后，她用如常的口吻道：
“不用了。”
能剩下的，必定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白墨渊说得对，软肋与其让人拿捏着，不如拆了干净，想必外婆也不会怪她。
只是往后余生，她便再无忌惮了。
“我想回一趟洛家。”
金黎默了片刻，见先生没说什么，回了声‘知道了’。
浓黑的夜，洛家别墅灯火通明，暖黄的光倾泻一地，金碧辉煌下面的藏污纳垢，洛家人知道，洛离也知道。
踩着一地破碎的光，洛离向洛家走去。
看着小姑娘孤单清冷的背影，金黎转身问：“先生，不进去看看吗？”
白墨渊微微睁眼，紧绷着脸颊没出声。
‘不知好歹的小东西，让她自己去看一看也好。’
洛离站在门口等开门。
管家打开门，态度超乎寻常的温和：“二小姐，请进来吧。”
洛离眉尖一蹙，这是知道她要回来，等着她呢？
玄关处摆着一双男人的皮鞋，鞋尖处残留着一抹焦黑的粉末，洛离用手指捻起来，凑到鼻尖下闻了闻，呛鼻的烟熏味道。
呵，果然是他们干的！
原以为有些人无异于禽兽，谁知到竟是连禽兽都不如。
洛离换好鞋走进去，钱女士正拢着披肩出来。
“哟，这是谁呀，是白家大少奶奶回来了。”
见洛离穿着病号服，脸色又不太好，钱女士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大了。
只有洛樱还在装大尾巴狼，假模假样的过来挽洛离的胳膊。
“阿离回来了，快进来坐。”
洛离轻描淡写地回：“不坐了，我就回来看看外婆，看完就走。”
一双澄澈的眸满屋子打量，然后定定地看着方柱上面，神情肃穆。
钱女士“呸”地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伸手推了洛离一把。
“说什么疯话，外婆怎么会在这里？”
洛离就着洛樱的手，反手一巴掌打在钱女士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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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樱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被打红了的手。
洛离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两手插兜继续在屋里晃悠。
“对了，外婆葬礼上的孝服我准备好了，这几天就会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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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你有那么好心替我们准备，不知道又安着什么坏心眼。”
“管家，死哪儿去了，来把这个不详的东西轰出去。”
洛樱拽了拽钱女士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妈，我看到是白家的车送阿离来的。”
收拾洛离的机会多得是，没必要在惊动白家的人。
钱女士听说白家的人在外面，才收敛了些，继续阴阳怪气道：
“听说你藏的那房子着火了是吧，都烧干净了是吧，所以你是打算立个衣冠冢吗？”
“啧啧啧，衣服估计也烧干净了吧！”
“就这样做一个空穴，别说我这个做女儿的不答应，你舅舅一家也不会答应的。”
“有空跑回来耀武扬威，你还不如去火场的草木灰里翻一翻，看能不能寻得而钱骨灰起来，也省得你外婆魂飞魄散了。”
094 给她灌酒
一股怒火在心里烧起来，烧得洛离双眸血红。
钱女士莫名地被吓了一跳，闭上嘴巴不敢再继续说了。
洛离在屋里转了一圈，打开后门看了一下后院，见老管家正提着一个水桶从后院过来。
“老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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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小姐，你在叫我吗？”
童叔是上一任管家，已经七十多岁了，因为无儿无女一直留在洛家打杂，刚在后院浇完花回来。
在洛家，只有钱家老太太，叫他老童。
洛离微微一笑，声音沙哑道：
“老童啊，劳烦你把后院的花草清一清，路上的小花盆啊，到处都是。我腿脚不好，若是摔了，那边没人照顾我。”
听到这里，童叔吓得腿已经抖起来了。
二小姐和钱家老太太本就长得像，现在那眉眼神态，还有语气腔调可不就是一模一样吗。
“唉，我这就去，这就去。”
童叔扔了桶子，就朝后院跑，边跑边喊。
“老太太哎~~~，你可别来找我。”
钱女士头皮一麻，气得哮喘发作，大口喘息着去抓洛樱手。
“妈，我在这里。”
洛怀远穿着睡袍从二楼下来，袖口露出一段浅蓝色的衬衫，揉了揉太阳穴斥责道：
“大晚上的吵吵嚷嚷做什么。”
洛离勾唇冷笑，绕过大厅里的方柱，一只手摸索着方柱子外围的缎面，目光一直舍不得从缎面上移开。
那包绕柱子的金缎面，是钱女士以前答应给老太太做寿衣的，不过所谓的答应也只是为了让老太太出这份钱。
“佳芬啊，记得穿白衣服来送我，就穿阿离做的那件，好看！”
好半晌，洛离转过脸看着钱女士，眼角眉梢溢出......温情慈爱。
洛离的模样，和记忆中钱家老太太的样子重合。
别说是钱女士了，洛怀远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突然，洛离脸色一变，抬手指向洛怀远：
“你这个狗东西，欺骗我们佳芬，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这场景是洛怀远第一次上钱家求亲时发生过的。
洛怀远头顶一麻，血气直冲头顶，一手顺手抄起高尔夫球杆朝洛离头上砸过去：
“打死你这个妖孽，看你还敢不敢装神弄鬼！”
洛离反手抓住了洛怀远的手腕，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血红，像是要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一般。
钱女士躲在洛怀远身后，战战兢兢道：
“怀远啊，是不是老太婆真的回来了，再打死一次是不是就可以了？”
洛樱离得最远，像是突然想起来，伸手就去推酒柜。
洛离怕酒，小时候有一次她恶作剧，给洛离喂了一口酒，当时就昏睡了三天三夜。
洛怀远一把推开碍事的钱女士，从背后抱住洛离。
“樱儿，快，给她灌酒！”
车里面，白墨渊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推开车门朝洛家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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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只有一楼亮着一盏灯，大厅的前后门都锁了，白墨渊轻松地推门进去。
095 反杀
洛离一只手抓着洛樱的头发，一只手将一瓶白酒往洛樱嘴巴里灌，那一瓶白酒已经见了底。
浓烈的酒液四散飞溅，泼了洛樱一头一脸，甚是狼狈。
“唔唔唔......”
洛樱喉间咕噜作响，双目翻着死鱼白眼看着洛离，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点名媛淑女的影子。
洛怀远和钱女士像是下肢失去了感觉，跌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洛樱被欺负，急得不行。
见白墨渊进来，洛怀远痛苦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