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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回去吧。”
车上，白墨渊给老爷子打电话，安排了白夫人和表夫人的去处。
“程应和他妈只能留一个，您让他们自己商量。我妈就送去舅舅家吧，外公的老宅我买下了，给我妈住，一直伺候她的佣人也带去吧。”
老爷那头应该是应下了，白墨渊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休息。
星离一肚子的疑问，也不敢问。
白墨渊没有睁眼：“想问什么就问吧。”
大佬果然还是大佬，她想什么人家全都知道，那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呢。
“听你的意思，表夫人和白夫人她们以后都不回白家了？”
“出了白家的门，哪里还有再回去的道理。”
白墨渊口气极淡，像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白家老爷子向来主张一家人就要住一起，就算是家人犯错需要惩戒，也是在白家的院子里挑一处让他去单住。表姑妈不过是沾亲带故，也是住在白家园子里面的。
“那我不也是离开过白家的吗？”
星离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在想当初大佬将她赶出白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的淡漠自然？
白墨渊听到了星离的心声，心里的酸涩感又重了几分，灵域的人是没有感情的，可近来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常常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是因为分离，还是生命的终结他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就是珍惜眼前的日子。
“你不同。”
“我有什么不同？”
白墨渊倏然睁开眼睛，侧眸看过来，眼里有雾，烟雾朦胧里有闪烁的星光，灼人心。
“因为你是阿离。”
切，这是什么鬼答案，神经病似的。
想起某人总是能看穿她的心思，又只能暗自找补，你帅你有理。
回到白家，老爷子亲自出门来迎接，钟叔还放了鞭炮。说是除霉运迎迹象，往后就是平安顺遂的日子。
可老子心里明白，白家这颗独苗保不住了。
回来后就病的厉害，终日里也不想出门，家里的人和事一样一样在安排。就连公司也做了很大的调整，只留下一些安稳的产业，那些处于震荡期的都被处理了。
267 难道真如传言一样，他活不久了吗？
老爷子现在只有一个心愿：为白家留个种。
所以他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帮白墨渊将星离弄回白家，并且按照白墨渊说，将白家所有不喜欢星离的人弄走，包括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从今往后也不能再登白家的门了。
明明是昨天才见过，今天就感觉老爷子老了一大截，问了白墨渊的伤势也就没什么话可说了。
“这里就是你的家，一切都和你离开时一样，我老了，阿渊身体又不好，往后，白家就只能靠你了。”
老爷子垂垂老矣，字字句句说的星离直难过。
“爷爷，我会算命，您老人家长命百岁。”
星离笑眯眯的，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又见长年不见笑容的大孙子脸上也有了笑意，老爷子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我让笙儿陪你玩，阿渊还有公事要忙，我有些累先回去躺着了。”
白笙儿听说小大嫂回来了，正在房里打扮，这小大嫂一张娃娃脸太显年轻了，她平时打扮的艳丽显年纪。
白墨渊和老爷子都要上楼，一老一残的，倒是没有垂暮的萧瑟，从背影来看气场依然是强的。
这大概就是遗传的气质吧！
“他到了吗？”
“在书房呢。”
电梯口分开时，老爷子又嘱咐了几句。
“都是一家人，你好好跟他说，行则行，不行大不了都卖了。”
老爷子不过是说的轻巧，诺大一个白家，近百年的根基，说卖就能卖吗，谁能买得起。若是拆分，怕没有个三五十年也处理不完。
“我心里有数。”
二楼的，宽大的走廊里空无一人，书房的门虚掩着，飘出淡淡的烟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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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非洲回来，人黑瘦了一大圈，不知道表哥要给自己谈什么，压力太大，忍不住抽了一根。
白墨渊进去的时候，就见程应正振臂想把烟驱散。
“坐吧。”
白墨渊扶着轮椅起身，走到书桌后坐下。
待白墨渊坐下了，程应才规规矩矩地在对面坐下。
“哥，你找我。”
白墨渊幽深的眸看向面前的年轻人，第一次细细地打量。
程应身材瘦长，脸部轮廓分明，眉眼之间和他还有几分相似，若不是那些恶习，将阿离交给他也是可以的。
程应跟着老爷子做生意，承受的压力也很大，为了早日得到老爷子的认可，某些方面用力过某。他以为他隐藏的足够好，却不知道就连他去过几次烟柳场所，白墨渊都一清二楚。
“半年后我会将白家的生意交给阿离，你是她的副手，也是白氏的执行总裁，往后你就给她打工了。”
程应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错。
白氏的执行总裁那就是只手遮天的人物，给谁打工又有什么关系，何况那个人是阿离。
“让你做执行总裁不是因为阿离不行，我只是不想她太辛苦。”
“哥，那你呢？”
程应在外面历练了三年，以为回来总是要给他个重要位置的，却不想是一个万人之上的位置。
他想要的江山和美人，都摆在他的面前。
他唯一顾念的问题便是，他最忌惮的人，也就是坐在对面的表哥是怎么给自己打算的？
难道真如传言一样，他活不久了吗？
268 莫名其妙地抱了她一下后给她上了一晚上了一晚商学院的课
“我会一直看着你，在你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
程应打了个哆嗦。
翻开文件夹，程应愕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白墨渊的脸色。
这份合同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扣了几个连环锁，而他程应被死死地锁在了中间。
服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违逆，则是万劫不复。
“表哥？”
程应的嘴唇发白。
白墨渊微微掀开眼皮，眼底寒光乍泄。
“你可以选择不签。”
“你自己考虑吧。”
程应揭开笔帽，“我签。”
手有些发抖，字便写得不是太整齐。
星离上楼的时候碰上了程应，三年不见，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打个招呼，毕竟他们原本也不熟。
程应一抬头看见星离，惊喜的神情转瞬即逝，随即毕恭毕敬地侧身站在一旁。
“表嫂。”
一声表嫂叫得星离头皮发麻，不过从法律上来说人家也没有叫错。
看着星离离开的背影，程应恭敬的脸上神情复杂。
记忆里那个小天使般的女孩好像已经离他远去了，雨夜里曾经为他拼过命的女孩此生都不再可能属于他。
他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再度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程应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转身下楼。
二楼书房的陈设和她第一次来白家时一模一样，白墨渊正在看一份文件，金色边眼镜反射出的光晕落在脸上，为那张白净阴郁的脸多了几分神秘气质。
“爷爷让我给你送药来。”
白墨渊拍了拍身旁的软凳：“坐吧。”
星离心说做那么近不好吧，想要在对面坐下。
白墨渊捏住了星离的手腕用力一带。
没有防备，星离身体侧着倒了过去，软凳跌落在地上，她则跌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腰间那只胳膊却圈得更紧了。
“既然坐下了，就这样吧。”
男人的声音惯常地温淡无波，一颗心却像是坠入了甜蜜的深渊，无法自拔。
‘阿离，就这样，离我近一些，让我记住你的样子，你的声音，还有你的味道。念着你，异世的日子或许能好过一些。’
白墨渊心里的念头，星离是不知道的。
星离内心是抗拒的，她身子一歪，单身撑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一颗冰凉滴落在胳膊上，莫名地心底一阵发涩，她想要转身却被抱得更紧了。
“阿离，别动。”
星离侧耳听着，可依然没能听出白墨渊是什么样的情绪。
“你...哭了？”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