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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齐修："这个是桉木措小学的地址，你确定是这个？"

  她笃定道："是这个。"

  "行。"陆齐修也不多问，说："从这去小学有一段路程。车开不进去，我去借一辆村民的车。"

  沈菀站在原地等他。

  他很快开来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前后两个轮胎全是泥印子，他个子高大。轻松驾驭车，两条长腿岔开跨坐。朝她扬了下巴，"上来。"

  沈菀咬牙迟疑了会。

  "嫌弃？"

  "不是。"

  陆齐修说："那还愣着？"

  这话怎么感觉是在说她娇气？

  沈菀把日记本放回包包里，走上前单手下意识扶着他的肩膀，抬腿跨过去，坐上后座。

  陆齐修："坐稳了。"

  细白的手抓住他腰后的衣服，沈菀刻意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她嗯了一声，下一秒车子跟离弦之箭一样冲出去。

  ……

  路况不好，跟来时一样，颠簸崎岖。

  沈菀被颠的【创建和谐家园】疼，好几次撞到了他的后背，肉结实的不行。

  很快到了桉木挫小学。条件也没好到哪里去，有人听到车声。从学校里走出来。

  沈菀下了车。

  陆齐修一边把车停好，一边问："还好吗？"

  "【创建和谐家园】疼。"

  "没办法，忍着。"

  学校的支教老师把他们带了进去，陆齐修和支教老师聊着，问了下学生近况。

  而沈菀四处看看，想找寻一下记忆里的共同点，可是一无所获。

  支教老师叹了口气说："还是有很多学生被家里带去恒广的厂子打工，都是未成年。是犯法的，但是这块地哪有人管，恒广越来越明目张胆，我们好几个老师去厂子找学生，都被赶了出来，还有老师被打伤。"

  陆齐修沉默听完。眼睛很黑，绷着脸颊，他伸舌头抵着上颚，说："带头打伤你们的人认得吗？"

  "褚闻的人。"

  沈菀拿着手机到处拍摄。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

  陆齐修："你要是拦不住别拦，保护好自己。有些事，尽力就好，不是非要有个结果。"

  支教老师也明白，他也是为人子女的，出门在外父母也会担心他的人身安全。

  支教老师看了一眼沈菀，问他："那是谁？新来的支教老师吗？"

  陆齐修给他递了根烟，"不是，她来找人。"

  "找谁？"

  "不知道，她没说。"

  沈菀找了块林荫的地方看手机照片，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抬头看，陆齐修站定，说："你要找谁，方便说吗？"

  沈菀："十年前我母亲在这支教，她姓楚。"

  陆齐修挑眉："你是说楚桦教授？"

  沈菀眼睛顿时一亮："你认识我妈？"

  陆齐修点头，眉头却皱着："你跟我来。"

  第二十二章 能

  陆齐修说："楚教授在这待了几年吧，后来没多久就走了，我记得校长那边有照片，只剩下一下照片。你确认一下，是不是你母亲。"

  陆齐修找了小学校长，说了来意，校长热情拿出珍贵的老照片给他。

  校长想起故人。一时感慨说了很多关于楚桦当年支教的故事，她很有能力，性格好，对孩子也好。所有人都喜欢她。

  沈菀捧过照片，问校长："我可以带这些照片回去看吗？过几天我再拿来还给您。"她翻了翻看了几眼，照片上的人的确是她母亲，楚桦。

  "当然可以。"

  离开校长的办公室，两个人一块下楼梯，陆齐修注意她的眼睑发红，怀里捧着破旧的老相册，像是捧着宝贝。不过对她来说，的确是宝贝。

  走到楼梯口，沈菀向他道谢。

  陆齐修抓了一把头发，"没事。"

  气氛一度陷入莫名的尴尬里，他们两个也觉得不对劲。对视了一眼，陆齐修盯着她看，没避开视线，倒是沈菀先败下阵。侧过头，眨了眨眼睛。

  陆齐修笑了笑。没说话。

  拿了照片，下午两点钟左右，陆齐修说："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沈菀点头，扶着他的肩膀上坐上后座。

  回去半路上，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突然截住他们的去路。

  面包车上下来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手持着棍棒等物，来势汹汹，明显有备而来。

  最后下车的是领头人，是叫十七的男人，正是那天在什川镇上抓她的人，沈菀记得他。印象十分深刻。

  陆齐修停了下来，眯着眼睛打量。绷着脸颊。

  十七笑嘻嘻的："好巧啊，陆齐修，哟，出来这破地方还带个女人，小破车坐个美人不把人家【创建和谐家园】颠疼，把她留下，给我，我帮你照顾。"

  沈菀厌恶皱起眉头。

  陆齐修眼底冰冷："不必用这种话激我。有什么事说吧。你们这么一大帮人，不是凑巧来玩儿。"

  【创建和谐家园】笑："褚哥那么看重你，你也忒不给面子了，所以啊今儿个叫上我的兄弟，来教训你。"

  "就凭你们？"

  "你一个人，我们一二三、一共六个人。还打不过你？"

  陆齐修从车上下来，冷声道："钱也还了，歉也道了，抓着我不放。不像是褚哥的作风。"

  沈菀从车上下来，站在一边，她抿着唇，面色发白，她看着陆齐修高大的背影，心里突然有股感觉很安稳，他把她挡在身后，不让她冒出头来。

  ₰₰十七道："这是行哥的意思。今天男的可以尽管打，女的抓到，谁第一个抓到谁先用。"

  那几个人立刻欢呼着，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陆齐修身后的漂亮女人，他们拿着木棍就朝他们方向靠近。

  ₰₰陆齐修头也没回，压低了声音道："沈菀，你往学校跑，沿着这条路，往回跑。"

  沈菀心里咯噔一声："那你呢？"

  "我拖住他们，你去学校叫人帮忙，快，别磨蹭。"

  沈菀心揪了起来，狠狠咬牙，一方面担忧他一个人留下肯定很危险，但她帮不上任何忙，她只能听他的话，回学校找人帮忙。

  "你能撑到我找人来吗？"

  陆齐修："能。"

  沈菀咬唇，一步跨上了边上的车，她转动钥匙，启动车子，迅速的说："陆齐修，你必须等到我。"

  "好。"

  第二十三章 哭什么

  沈菀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平淡又坦然，胸腔那颗心脏不受控制乱了节奏飞快跳动，下一秒似乎要冲破出来。她害怕慌乱，转钥匙的手抖了又抖，不再犹豫，掉转车头。朝着学校的方向疾驰而去。

  她会开这种车子，这并不难。

  以前为了拍戏，她学了很多东西，但似乎每一样在实际生活中派不上用场。这次是例外。

  后视镜的陆齐修的身影越来越小，沈菀红着眼睛不敢回头，死死咬着下嘴唇。

  ……

  十七见沈菀跑了，也没叫人开车去追，越是往学校那边的路走，车是开不进的。她跑了没事，陆齐修还在。

  陆齐修脸色阴沉，先是几个人拿着木棍朝他头直接甩下来，他身手很好，侧身躲过，转身功夫抬起腿朝举着木棍的一个人踹了过去，另一个人接着冲上来。对着他的脸。

  陆齐修闪身躲避，眼疾手快夺走其中一个人的木棍，对着他们直接甩过去，那几个人酒囊饭袋。看着强壮其实没点本事。

  陆齐修是早些年帮褚闻做事的时候，在刀尖上舔活。什么阵仗没见过，区区这几个人，还都是废物，不是他的对手。

  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三个人在地上嗷嗷叫唤，被打的起不来，【创建和谐家园】不断，剩下的人看同伴被打成这样便犹豫不敢上前。

  陆齐修还握着木棍，眼神充满戾气在他们身上来回一扫，他虽然看起来没事，但是刚防备不当，也挨了几棍子。但总归比这几个人强悍。

  十七见情势不对，骂了那几个人。才恶狠狠盯着陆齐修，说："陆齐修，要是让褚哥知道你把他的人打成这样，你以为褚哥会放过你吗？"

  陆齐修啧了一声，眯着眼睛，"你尽管告诉褚闻，我也想知道，我欠他的钱还也还了。怎么还死缠不放？"

  十七："你欠钱这么久才还，褚哥心里高兴吗？"

  陆齐修心里清楚，十七是故意找事，估计是帮李道行出气，他说："十七，你年级小不懂事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一直打着褚闻的名义在外面乱来，褚闻知道吗？"

  十七脸色微变，一语就被陆齐修说中，赶忙招呼那几个在地上哀嚎的废物上车。走前还恶狠狠丢下一句话："陆齐修你别得意，褚哥和行哥都不会放过你，你最好想想怎么交代。"

  等到沈菀从学校叫来人帮忙，那帮人连同车都不在了，只有陆齐修捂着胳膊坐在路边上的石头抽烟。

  沈菀熄火从车上下来，小跑到他身边，弯腰蹲下，连忙问道："陆齐修，你没事吧？"

  陆齐修咬着烟，这才仔细观察她。

  刚和陆齐修见过面的支教老师也是开车来的，连忙问他："那帮畜生呢？齐修你怎么样？"

  陆齐修摇了摇头，"没事，死不了。"

  沈菀的眼睛一下子泛起水雾，眼睑泛红，盯着他看，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来。

  陆齐修拿掉嘴边的烟，痞笑道："你哭什么？怕我出事？"

  沈菀侧过头，嘴硬："我没哭。"

  "别骗我，我看到了，你眼睛红了。"

  陆齐修不禁失笑，也不知道谁说的，女人都是水做的，尤其是她，娇滴滴的，浑身的皮肤又嫩又白，尤其她蹲在身前，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敞开了缝隙，山壑的风景靓丽。

  第二十四章 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