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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仿佛是在怜悯他。
他曾经站在高处，风光无限，是最有前途的独立摄影师，拿过国际无数大奖，风格独一无二，又年轻，当年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第十一章 低头
所以阿柱说他会玩单反，那不是会玩，是精通。
沈菀清淡的笑："你这么抗拒单纯是看不起我是一个女人？欠我的钱很丢脸？"
他没说话，但是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充分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沈菀又看他的眼睛，如黑夜一样，她心尖儿突然颤了一下，说："你教我摄影吧，那五十万就当是学费。"
五十万的学费？
陆齐修笑了笑，带着痞性，他低头，张嘴欲要说话，身后却传来姜拿的声音。
"齐修你今儿个上哪去了？你们俩在干嘛？"
沈菀不认识姜拿，只见过一面，就昨晚她还陆齐修吹风机，看到他和陆齐修站一起，估计是熟人。
沈菀倒是淡定，反而愈发认真看着陆齐修，说："你考虑考虑，有时候低头，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她说完抱着洗脸盆朝自己房间走去。
擦身而过的时候，陆齐修又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神经像是被电了一下。
他是不愿意让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女人帮他还钱，这是他自己的事，不是丢不丢脸的问题。
这是男人责任和骨气的问题。
姜拿欠揍的口气说："你和沈小姐进度飞快啊，我觉得你们俩非常般配。"
陆齐修说："她条件那么好，看不上我，别乱点鸳鸯谱，毁了人家名声。"
姜拿说："要是对人家没意思，眼睛还直勾勾盯着她看。所以你从哪里拐来的？"
……
沈菀回到房间里，毛巾擦头发擦不干，陆齐修给的吹风机就在床边上，她拿过来吹干头发，趴在床上看手机。
没一会儿，有个好友请求视频通话，是温燕时。
接通后，温燕时说："周若南又来我这打听你的消息，估计在你小妈那没要到你的行踪。"
"你告诉他了？"
"没呢，哪能。"温燕时在抽烟，烟雾挡住他妖孽的五官。
沈菀沉默了会，"记不记得我以前和你提起过一个很有名气的摄影师，叫陆齐修的。"
"知道，他不是很久没消息了么，怎么？"
"我看到他了。"
温燕时开玩笑的口吻："见到真人有没有幻灭？"
沈菀的思绪百转千回，"也不算幻灭，只觉得有点感慨。"
突然敲门声打断她的思路，她没有挂断视频，说："燕时你等等，有人敲门。"
说着便起身开了门，阿柱站在门口，说："沈小姐，何芸姐煮了糖水，问你要不要吃点。"
她晚上没吃多少，胃口本身就小，现在也有点饿了，说："好，等我一下。"
她进屋拿手机，聊视频的时候开的外放，温燕时刚好说话："菀菀，我这边突然有点事，下次再聊。"
菀菀叫的亲昵。
阿柱听到了他的声音。
楼下，除了邓雪同行的几个人，只有何芸在餐厅。
沈菀顺便拿了答应送给何芸的防晒霜给她，何芸接过连忙道谢，她也是女孩，哪个女孩不爱漂亮。
沈菀吃完糖水，去院子散步消消食，这是她的习惯。
院子没开灯，她隐约看到院墙角落有一道火光，一明一灭的。
还没走近，便听到一道醇厚的男人声音说："沈菀，能让我低头的，只有我的女人，这辈子我只向我的女人低头，明白吗？"
沈菀脸微红，耳根发烫，所幸视线昏暗，别人看不到。
第十二章 相好
他的低头分对象。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让他轻易低头。
沈菀当然理解他的心情，但她没有恶意，目的单纯，因为她欣赏他的才华，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放弃摄影那条路，在这小小的义站里与外界隔绝。
沈菀冷了冷，说："我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陆齐修走出黑暗的角落，站在她跟前，气场迫人，眼神紧逼。
沈菀后退几步："今天他们能抓我和阿柱，下次就是义站的其他人，这次是我们好运，下次万一他们一气之下做出点什么事情来，这个责任，你可以承担吗？何芸是女孩子，阿柱年纪也不大。你忍心让他们陷入危险的境地？"
陆齐修皱眉，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
"我听我小妈说了，你缺钱，刚好我要来什川，她就给你钱让你照顾我一段时间，既然我小妈那么信任你，我也不怕你不还钱。"
陆齐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院子的灯突然亮起，门口传来邓雪的声音。
"齐修，姜拿有事找你。"
邓雪的视线落在沈菀的背影上，有几分打量，不易察觉。
陆齐修不动，依旧看着沈菀。
沈菀说："我先回房间了，陆先生，你自己想想。"
她率先进屋，经过邓雪身边，也没看邓雪一眼。
陆齐修站在原地舔了舔牙根，抬腿也进去。
邓雪叫住陆齐修，纠结了一会，说："齐修，你和那位沈小姐很熟吗？"
陆齐修看都没看她一眼，上楼去。
被他忽视的邓雪咬了咬牙。
……
第二天一早，沈菀起床拿了银行卡要去镇上的银行取钱。
经过一楼大厅没有人在，走到院子，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门口，陆齐修站在车边，抽着烟，有几分痞气，看她，没说话。
沈菀也看他，踌躇了会，打开他车里副驾的位置坐了上去。
陆齐修把烟掐灭才上车。
"那五十万就当我找你借钱，我不想欠女人的钱，我会尽快还你，利息可以按照银行的算。"
气氛不那么僵硬了，沈菀暗暗松了口气，开玩笑说："当然，我又不是【创建和谐家园】。"
陆齐修勾了勾唇，面上凝重。
可又不是，沈菀没有那么厚脸皮盯着一个大男人看，尤其是陆齐修。
去银行取了钱，陆齐修带她去了那边，声色。
陆齐修却不让她下车，说："你在车里等我。"
他特地把车停在稍微距离声色远一点的地方。
沈菀说："我的单反和证件都在那里。"
"我会拿回来。"
今天赵毅口中的褚哥也在，赵毅招待的他们，叫人送了茶酒和点心上来，摆在桌上。
陆齐修没有坐下喝茶聊天吃点心的心情，只想快点把这事解决。
褚哥也在，坐在沙发的中央，看着陆齐修，说："老三，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陆齐修也笑，说："褚哥，是好久不见。"
褚哥全名叫褚闻，三十五岁，身材【创建和谐家园】很好，皮肤状态也不错，平时有特别注意【创建和谐家园】，气质卓然，倒是不像混道的人。
"我听十七和赵毅说，你有新欢了？听说那钱她要帮你还？是不是还长得挺漂亮，证件照挺好看，怎么没把她带过来见见。"
第十三章 卷入
沈菀的证件照唇红齿白，巴掌大的脸，即便是素颜，也是漂亮的。
这就是老天赏饭吃，天生的底子好。
她素颜的样子陆齐修见过，还是刚洗完澡的状态，皮肤嫩的可以掐出水。
把她带过来给褚闻见？不就等同于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陆齐修并不搭腔，把一袋子的钱放在桌子上，说："褚哥，这是我欠你的五十万，你点点，要是没问题，可以把那单反相机和证件照还给我，行么？"
他算是有姿态了。
十七看到褚闻挥了挥手，立刻拿来那天收走的东西，有那女人的单反和证件还有手机，包括阿柱的。
褚闻说："阿修，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帮我做事，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别再想了，你回来，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你还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陆齐修痞气的笑，说："抱歉褚哥，这事恐怕有困难，我已经不做了，之前你也答应了，给我一条选择的路，我选择了后者，所以，承蒙错爱。"
赵毅和十七对视一眼。
褚闻也笑，"那行吧，不回来就不回来，不过，我这永远为你打开大门，只要你想回来了，随时欢迎。"
陆齐修说："这钱你点点数，没问题我就走了。"
他拿上单反和证件。
褚闻："你我还信不过吗？赵毅，送送阿修。"
……
沈菀在车上等的心里不安，阳光从一边照进车里，她呆滞的看着刚才陆齐修离开的方向。
不知道怎么的，眼皮突然跳起来。
仿佛会发生什么大事。
昨儿个下午联系小妈的时候，她只是说陆齐修之前出了点事，遇到了困难，但是人品没问题，做事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