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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国君,昭然公主殿外求见”
“请!”
南宇湘手一挥,抬头便见南昭然手持琼玉如意踏入殿内,心下震惊同时却也险松了口气。
当年先皇疼爱昭然公主,故赐南昭然琼玉如意并昭告天下,若他日公主有所求必应允。
君王一言九鼎天下共睹,有了这个承诺,接下来这两人的命就看南昭然了。
“国君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公主请起”
南昭然闻言并未起身,于众人疑惑目光中将琼玉如意奉于双手高高举起,低头朝南宇湘伏身叩首,而后缓缓抬起头颅望向南宇湘。
“国君,当年先皇赐昭然琼玉如意,并言他日若昭然有求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应允,可还作数?”
“当然”
“那昭然今日便有所求!”
南昭然一言引得殿上一片哗然,南宇湘看着南昭然满眸决绝,余光觅得庆毓光嘴角冷笑,攥住锦帛的手紧握成拳。
他是这个国家的君王却无法一言九鼎,竟还要依靠自己的至亲捧上先王遗物,实乃何等悲哀。
“国君!”
南昭然再声呼唤,南宇湘沉眸应言。
“请长公主言”
“昭然今日前来,既是求命也是诉罪”
“...”
“昭然诉欺君背祖之罪,无视南氏列祖列宗之训,心悦东临皇子帝无羁”
“昭...”
南宇湘压制住不停发抖的手臂,探身看向南昭然,望着他唯一仅剩的至亲朝自己再次叩首启齿。
“故昭然求国君念在昭然一片爱慕之心,放过东临皇子帝无羁和北昭世子北堂墨,同时昭然已至婚嫁之年...”
“...”
“昭然记得群臣曾上书国君,于今年春季狩猎为昭然赐婚,今日昭然皆应...应允...”
说话间南昭然深吸了口气,三声伏身叩首。
“请国君成全先皇君王之诺!”
南昭然一席话说完,殿上已无人再作他言,众人皆知春季狩猎参与者几乎都是南祁国王公贵族子弟。
纵使他国质子加入亦不过都是陪衬,这其中就算庆毓光不费力,放眼整个南祁也无人敢同庆毓光争。
更何况众人皆道帝无羁是个文弱书生,平时连射箭都不会,夺魁更属无稽之谈,所以南昭然此番是在用自己去跟庆毓光换两条人命。
如此一来众人纷纷望向庆毓光,他们等待的不是形同傀儡的君王南宇湘,而是手握重权衡量利弊的庆毓光。
庆毓光看了眼跪在大殿中央的南昭然,再观众臣面色,举步走上大殿中央,拂袖作礼。
“还请国君成全先皇之诺!”
话语同时众臣接连复奏,已然被逼无奈的南宇湘咬紧牙关,看向正抬头望着他的南昭然,心如针扎,悠悠启齿。
“既众爱卿皆望本君成全,本君便依众爱卿所愿,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两国质子无视南祁国法,令东临皇子帝无羁赤承杖刑一百,北昭世子北堂墨承杖刑五十,即刻执行!”
“国君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国君英明!”
南祁国君一声令下,南祁受刑场上浑身湿透的帝无羁双腿跪地,褪去外袍【创建和谐家园】上身承受着一根根粗壮如臂的木杖。
杖落血出,一杖一下皮开肉绽触目剜心,打断一杖继续下一杖,落入身后北堂墨眼底。
痛如一根根抽打在帝无羁身上的木杖,抨击着北堂墨五脏六腑,激得北堂墨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往下流。
她从未想过要让任何人替她承受,但却总让身边的人牵涉其中,她知道南昭然是用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来换得她与帝无羁的生还。
如此厚恩迫使北堂墨内心懊悔万分,以至垂首间生生咬破了唇角,闷声承受着落在身上的杖棍。
比起帝无羁的惨不忍睹,北堂墨因着雷龙甲的关系并未真正受力,可她的内心却比承受杖刑更加疼痛入骨。
“啪!啪!啪!”
刑场上接二连三的木杖声响起,终于在其中一根断裂时刺穿北堂墨耳膜,促使北堂墨猝然抬眸间瞳孔中映入帝无羁背上的血肉模糊,一触即发绷断了北堂墨仅剩不多的理智。
她不过一缕灵魂,机缘巧合坠入北堂墨的身体,卷入这场了无硝烟的局,又岂能让一个被自己无知愚笨牵连其中的人承受无妄之灾!
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北堂墨挣脱掉压制住自己的行刑侍卫,迈步冲向帝无羁,张开双臂将帝无羁抱入怀里。
任凭行刑侍卫如何拖扯,北堂墨都紧紧抱着帝无羁,将身躯覆盖到她所能护住的全部。
行刑侍卫眼看拖不开北堂墨,几人对视一眼拿起木杖就往北堂墨身上乱杖打去,既然北堂墨有心送死,他们也就直往死里打。
不同于独自承杖的力度,此时北堂墨才真正感受到杖刑的极痛,泪被打在身上的木杖震落,滴到帝无羁脸上。
帝无羁抬眸寻着北堂墨眸中坚定,那眼神亦如当年冰渊崖雪崩袭面时护他安稳的义无反顾,帝无羁一愣反手便将北堂墨拉入怀中。
北堂墨倔强抬头迎上帝无羁冷眸,背上传来帝无羁熟悉的轻拍,她看着他启齿无声,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没事...没事...
掌心的温度,无声的话语,【创建和谐家园】北堂墨眼眶中的泪如开闸的洪水,倾流不止...
第五十章 现实的当头一棒(上)
夜幕临空云迷雾锁,当北堂墨醒来触目第一眼便是坐在自己床头的贺君诚,往下玲仙儿,而后惊蛰,再到墨北。
北堂墨抬手揉着胀痛的脑袋,低眸环视周身少许包扎的伤处,嘴角露出一抹由心衍生的苦笑。
“小粽子,你醒了?”
闻得贺君诚轻唤,北堂墨看了眼给自己探脉的贺君诚,眼前浮现那日学堂内贺君诚的奋力相护...
“世子,你怎么不说话?”
北堂墨视线缓移望向满脸担忧的惊蛰,想起北昭大街上被百姓乱石砸头时是惊蛰用身体护住自己...
“世子?!”
惯有的话语简洁,引得北堂墨看向墨北,那夜火烧驿站浓烟滚滚是墨北将自己一点一点的拽出,也是那夜墨北第一次唤她“世子”...
如是种种,接踵而来...
一时间所有遇见的人、所有经历过的事在北堂墨脑海中飞速闪过,正当众人半天不见北堂墨说话而互换眼神时,北堂墨突然一巴掌拍上脑门,遮挡住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翻身朝里。
“我想睡了,你们好吵!”
“...”
“...”
四人面面相觑,看着北堂墨拉过锦帛就盖住自己的头,身躯缩成一团,沉默间四人皆呡了呡唇。
不一会四人离开的脚步声落入北堂墨耳中,北堂墨转正身体,睁开眼睛盯着床帐久久【创建和谐家园】。
出了房门的贺君诚走了几步,转头回望北堂墨所在的房间,向来带笑的桃花眸顿显黯淡无光。
玲仙儿见此心有不忍,一把拉住贺君诚垂肩的手臂。
“君诚哥哥,你...”
“信都发了吗?”
“发了...”
贺君诚闻言点点头,可玲仙儿却感觉到贺君诚手臂因着她的回答轻微一颤,她的心也跟着一颤,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君诚哥哥,你会后悔吗?”
言语同时贺君诚仰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仿佛看到了一盘繁星闪烁间已然逐渐成型的棋局,启齿答非所问。
“今晚星辰真美”
玲仙儿一愣抬头顺着贺君诚的视线望去,只见万尺高空漆黑一片何来星辰?正疑惑低头时贺君诚已迈步离去。
日升月落昼夜更替,四季变化春去冬来,从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发生任何变化,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经历命运赐予的坎坷。
这一日南祁皇城亦如往常富丽辉煌,清晨因着清明时节阴雨绵绵,栖院内四处都是湿哒哒的,像极了北堂墨此刻的心情。
北堂墨顶着一夜未眠的熊猫眼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惊蛰着手梳洗装扮。
“世子,后日便是春季狩猎,今日南祁国君宴请王公贵族,你若不想去咱就不去,奴婢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烤...”
“去!”
北堂墨回头看向惊蛰,她不过是一个四国曾经辉煌的世子,怎能不去?
不去怎对得起南宇湘朝堂上的忍痛切割,不去又怎承担得起南昭然以自身为代价换回来的命。
她原以为砍头这种事离自己遥不可及,毕竟她不是这世界的人,她不过是一个借住北堂墨身体的灵魂。
可这一件件一桩桩让她不得不清楚的认识到她已置身其中并且无路可退。
惊蛰寻着北堂墨思索间眸中显露的哀伤,凑近北堂墨道。
“世子...你...”
“惊蛰啊,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世子!”
“呵呵...”
北堂墨低头闷笑,余光擒着惊蛰得不到回应的着急上火,双手用力将惊蛰抱入怀中,目光悠远。
“可惜没办法了,智商这种东西天生就靠左脑,像我这种一提数理化直接倒头睡的学渣,只能如此了...”
“世子!你不要想不开啊!你可不能...”
闻得怀中惊蛰语无伦次,北堂墨轻拂掉惊蛰面上的泪珠,一字一字坚定道。
“我不会死,你们可都不能死...”
“世...世子...”
“一个都不能少!”
“世子...”
惊蛰看着北堂墨眼底闪现的波光,心下一疼,她实在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才能宽慰北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