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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灵绣和灵巧应声同时互看一眼,起身紧随阮玲馥,三人快马加鞭赶往艮山琼林。
午时过后的灼热阳光投射艮山琼林,茂密树枝遮挡间隐约可见南郊深处破碎的宫殿。
宫殿内随处可观锈器破瓷腐桌残画,其上残存的精刻巧工,依稀可见当年繁华盛况。
一袭龙袍加身的庆毓光踏步走进宫殿,落脚时金绣龙纹靴踩断殿上枯枝传出一阵阵咯吱脆响。
引得跟随其后的炎煜闻声抬眸望向背对自己的庆毓光,眸中尽是初始不变的忠诚。
他陪着庆毓光长大,见证庆毓光从小的孤苦勤奋,深知在庆老将军严厉苛责和莲夫人郁郁寡欢下长大的庆毓光有多不容易。
若非当年庆毓光亲眼看到莲夫人被庆老将军斩于剑下,或许庆毓光亦是当初温润俊才,然世事无常,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
而今他看着庆毓光从少将军到护国大将军,再到如今登基成为南祁国君,一路生死擦肩险象环生。
虽在他人看来,庆毓光心机险恶,可他依旧觉得将军所做并无过错,思已至此,炎煜朝庆毓光抱拳同时启齿唤道。
“国君”
庆毓光闻言转头对上炎煜的视线,一声“国君”情真意切,庆毓光听得出话中敬重与相惜。
半晌,庆毓光转眸望向宫殿中悬浮于主位上的泛青晶石,嘴角一勾,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锁交给炎煜。
“你将此物交给肖籁”
“肖籁?”
炎煜看着庆毓光递给自己的铜锁,下意识的蹙了蹙眉,他本以为庆毓光会交给自己来办,却不想居然是给当初被庆毓光暗中救出后安排在琼林的肖籁。
由此炎煜沉呤数秒,抬头望向庆毓光。
“国君这是...”
“杀鸡焉用牛刀?”
庆毓光说话间深看了眼炎煜,在他心里炎煜比起庆风华,更是他不能割舍的手足。
更何况肖籁本就是他当初安排好的一枚棋子,眼下棋局已到动这枚棋子的时候,自然该顺势而为。
再说他已经登基为君,肖丞相就算知道他要送他的独子上路,又能将他如何?人生而怕死,有时候亲情亦不过如此。
庆毓光想着勾唇冷笑,再声道。
“明日四国比武会让肖籁拿着铜锁去见薛家少主”
“坎水旭海薛凌风?”
闻得炎煜话中诧异,庆毓光轻点下颚,转头同时“嗯”了一声,目光落于殿内晶石。
炎煜见此随庆毓光的目光望向晶石,他知道晶石是何物,更清楚晶石下镇压的是何族。
但是他确实不明白庆毓光为何要找薛凌风,念及薛凌风背后势力所涉,炎煜思来想去仍是担忧道。
“国君,此族与尧氏不共戴天,薛凌风与尧氏的关系又非比寻常,万一薛凌风告知尧氏,这其下镇压的封印怕是...”
庆毓光闻言冷呵一笑,扬眉挑眸间寻得炎煜面上匪夷,抬手一拍炎煜肩胛,拉近两人距离同时启齿道。
“炎将军,你太小瞧人心贪欲了”
“国...国君?”
“当年尧氏给予薛凌风成为圣主的希望,而后薛凌风在被玉华舜赐予不可翻身的绝望时,薛凌风有多恨苍穹就会有多怨尧氏”
言语间庆毓光低眸看了眼炎煜手中的铜锁,抬眸望向炎煜。
“更何况前有千机阁自送上门,后有他逃婚妻子的铜锁,纵使他再无心也不可能不给为他主婚的昆仑一个交代吧?”
话至此时,炎煜脑中困惑游刃而解,垂首应道。
“国君英明!”
“呵呵”
庆毓光夹杂寒意的冷笑落入炎煜的耳中,炎煜连贯前后自然明了庆毓光的用意,只要肖籁能将薛凌风引来,庆毓光就有了跟薛凌风谈判的资本,至于后面...
思索间炎煜抬头望向庆毓光,寻得阳光透过破碎屋檐落于庆毓光脸颊,晃亮庆毓光眸中暗沉映入殿上泛青晶石,荡起一层层暗藏杀机的戾光。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可以合作的盟友,只要薛凌风愿者上勾,他便能借助世代掌管昆仑生【创建和谐家园】法的薛家解封晶石。
一旦晶石解封,其下被镇压的怨念与过往都将伴随封印之人的觉醒,再次卷土重来。
届时无论是上古尧风两氏,还是昆仑四派八舵都将为之付出代价,身为三绝真传的苍穹必然首当其冲。
如此两大势力对抗元气大伤,而他不废一兵一卒便能坐享其成,至于此局之外坐观棋斗的贺君诚,他倒是得费点功夫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变皆万变
万里晴空艳阳高挂,已过清明临近谷雨时节的灼热直射飞驰在酆城通往穹川官道上的马车,马车前云启转头看了眼身旁的云枫,两人视线交织同时朝车厢望去。
马车内贺君诚斜卧榻上,左手摇动秋水长天,右手执起一根细长的麦秆逗弄着眼前从西屿快马加鞭送来的裕鱼。
此鱼乃他西屿独有药鱼,食之可调理气血经脉,若是寻常小伤小病,医治自是不在话下。
更何况这几条由他细心养育,再者裕鱼无刺亦不会伤了北堂墨那只傻萌狍子。
贺君诚看着鱼缸中游刃有余的裕鱼,念及待会儿即将见到的北堂墨,回想这段时间以来所发生的事情,心底泛起一丝丝甜蜜与疼痛交织的复杂情愫。
沉思间贺君诚向来爱笑的桃花眸染上一层哀绪,半晌抬眸瞅了眼身靠车窗憋屈着一张脸的风闻雪,嘴角一勾故意一喝。
“萧红玉!”
“啊!哪里哪里!”
突如其来的名字正中风闻雪心思,惊得风闻雪猛然回神,抬头将车内巡视了数圈,直至对上正看着自己隐隐作笑的贺君诚。
风闻雪瞬间脸一黑比之前更为垂头丧气的跌坐回椅子上,瞟了眼贺君诚,撇嘴委屈道。
“师兄,你一天不逗我玩就过不去了?”
声于同时玲仙儿见不得风闻雪对贺君诚呛声,灵眸一瞪就着风闻雪话语启齿回怼。
“我呸!风闻雪你要不要点脸!明明就是君诚哥哥看你不开心,逗你开心才对!”
风闻雪闻言毫不客气的白了眼玲仙儿,玲仙儿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风闻雪,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跟小时候差不多。
“关你屁事!”
“咋的!你说君诚哥哥就关我的事!”
“哎哟喂!君诚哥哥喊得好亲热”
“不可以吗?我就喜欢就喜欢,有脾气你让君诚哥哥说不,我就闭嘴不喊!”
“我...”
“哼!”
“哈!”
话音落下,两人互瞪一眼,左右仰头双手挽胸,全然一副谁也不让谁的傲娇劲儿,直让处于两人中间的贺君诚心下忍俊不禁。
贺君诚左看了眼风闻雪,右看了眼玲仙儿,最后无奈的摆了摆头,抬眸望向坐在车帘处抱着白靈始终沉默不语的白术。
“放心吧,白霊没事”
白术闻言一愣,抬头对上贺君诚眸中从容,下意识的呡了呡唇,他当然知道以太子的医术,他哥哥必无大碍。
只不过明天就是四国比武会,哥哥此次参加比武即代表白家亦象征西屿,如今哥哥这副样子,别说比武连恢复都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思已至此,白术难免心生惭愧,咬牙憋了半天方才道。
“太子,抱歉我哥哥...”
“没事”
贺君诚知道白术想说什么,寻着白术垂下的头颅,望向白术怀中沉睡的白靈,正准备说两句安慰的话,便见白术轻轻放下白靈,起身朝自己伏地跪拜。
“太子,不若让白术参加吧?”
“...”
“虽说白术不如哥哥,但为了西屿,白术纵使不要这命,也一定会为西屿夺回应得的荣耀”
白术说完许久未得贺君诚回应,心生忐忑同时缓缓抬头,见贺君诚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其嘴角噙笑若有似无,令白术恍惚间竟寻不到贺君诚真正意图,蹙了蹙眉几欲再声。
“太...”
“我若真在意所谓的荣耀,何需你们?”
贺君诚说话间转了转手中的秋水长天,末了一合秋水长天轻敲额角,玩味而肆意道。
“等我今晚把该了结的了结了,咱们就回西屿”
“可是,太子...”
“若你真想为西屿争光,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南祁之战”
闻得贺君诚不加掩饰的话语,风闻雪瞬息来了精神,一见白术领命坐回位置,忙朝贺君诚凑了过去,一双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贺君诚。
“师兄你当真要与南祁正面交锋?”
“不然呢?”
“南祁不是才换了新国君,这新...”
风闻雪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对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南祁新任国君可是庆毓光,可庆毓光为何会突然对西屿倒戈相对?
关乎这点风闻雪想不明白,毕竟这其中最关键的“弑师”真相,贺君诚并没有打算告知风闻雪。
以风闻雪嫉恶如仇的跳脱性格,若是知道了当初师父乃庆毓光背后的尧族所杀,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更。
再加上燎原风氏与昆仑根深蒂固的关系,届时整个燎原郡都将置身水火之中,如此便是贺君诚最不愿见到的。
如是种种叠加之下,庆毓光对自己亦不可能再视若无睹,而今庆毓光野心已显锋芒,绝不仅仅只在南祁。
他虽不涉足昆仑这团混沌,但他手中确有庆毓光想要的东西,而这也是他今晚要交给北堂墨的关键宝贝。
同样正是因为他不涉及其中,反而成了庆毓光心中最容易有变数的一步棋,无论怎样庆毓光都不可能放任自己逍遥局外坐观棋斗,既然武林不能解决,庆毓光能与他对抗的只有国政与朝堂。
由此贺君诚不以为然的冷哼几声,瞟了眼闻得他笑声愣怔不解的风闻雪,抬手执扇敲响风闻雪的额头,假意怒斥。
“从小说你没脑子,你还不信!你师哥我看起来像是火烧【创建和谐家园】才知急的人吗?”
“...呵...呵呵”
风闻雪揉着被贺君诚敲疼的额角,两眼翻白尬笑两声,寻着贺君诚面上闻声发怵的蔑笑,撇嘴间小声嘀咕道。
“谁敢啊!老虎的【创建和谐家园】摸都摸不得,还烧?怕是祖坟都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