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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喜欢,这样的书签宁之诺得空就亲手帮她写,直到分手前一共有上千首诗和宋词。
以前,以蒙看到这些书签总是会心一笑,现在再看到只剩下苦涩。
坏情绪上涌,她厌恶至极了触景伤情的感觉,没办法掌控自己真的太糟糕。
拿起桌上悬挂的毛笔,以蒙拧眉在白纸上走笔,想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可越写越烦躁,蘸了墨的笔锋断在中间,心气浮躁再也写不下去。
红尘男女,恨得越深爱的越刻骨,爱恨交织,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下午两点钟,向珊才匆匆赶过来。
一进客厅,她张嘴就问,“爸,以蒙呢?”
这话说出口她才看到坐在一旁的祁时砚,“四叔也来了?”她笑着打招呼。
“嗯。”他点头。
知道向珊和以蒙好,祁文彬指了指二楼说,“念念在楼上休息,你别冒冒失失的。”
“知道了,知道了。”
一边应着,向珊背着书包就向二楼跑。
看她急匆匆的背影,祁文彬无奈,他这大女儿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焦躁的性格,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吃亏。
二楼,卧室。
以蒙靠在竹藤椅上,翻着一本消遣的散文书。
见祁向珊推门进来,她也只是浅浅微笑。
向珊将书包丢在地上,一进去她就窝进了以蒙的沙发里,懒洋洋地躺在上面,她用手托着腮,看以蒙肿起来脚打趣她,“怎么一个月不见,你就挂彩了?”
不想告诉她自己和祁文虹闹心的那一幕,以蒙翻了一页书,说,“还不是怨你,知道你要来,下楼的时候激动,就崴了脚。”
“这么说,我可成了大罪人了。”向珊爬起来,走到以蒙面前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越来越会说话了。”
向珊自然知道以蒙为了掩盖事实没跟她说实话,只是见她也会开玩笑打趣人有些震惊。
她的这个妹妹,平时话少得很,尤其是两年前一场祸事后和宁之诺分开,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过分的安静中。见她现在脸上有了久违的浅笑,向珊其实很想知道是谁让这女孩儿有了这样大的改观。
“你整天呆在屋子里多无聊啊,我陪你出去走走。”
看着自己的脚,以蒙无奈,她能走得了吗?
“看我,把这个竟然给忘了。”向珊赫然,摸摸后脑勺对她说,“园子里花开得不错,我们去外面坐坐总行吧。”
“那就麻烦祁小姐扶一下我了。”
“哪里的话,荣幸之至。”
向珊过来扶她,以蒙看到了她高领卫衣下脖子上的点点红痕,那是吻痕!
她微微错愕,不过姐妹两心照不宣,向珊不说,她也没问。
两个姑娘手牵着手往楼下走,一个安静宁美,一个活泼爽朗,姐妹莲,花开并蒂。
午后的阳光很好,以蒙和向珊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向珊不停地说话,她就静静地听着。
在后来残酷的日子里,以蒙每当回忆起现在的时光,总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湿润了。
二楼书房。
祁时砚上来找一本金融方面的书,却见门是开着的。
桌上平铺开的白纸上有墨点,还湿着,是有人刚刚在这里写过字。
将砚台推开,抽出下面那张反扣着的纸页。
一个赫然出现的‘诺’字映入他的眼帘。
笔锋凝滞,写的人并不畅快,只是这拖泥带水的走笔反映出写出这个字的人多少繁复的情绪,爱恨交织?
‘诺’──宁之诺。
越看这个字,祁时砚的眉头皱的越紧。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字是谁写的。
眼神微凛,祁时砚索性将那张以蒙写坏的单字揉了直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不是绅士之举,但是他不在乎,其实早在三年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2009年早春。
祁时砚少有的两次回祁家老宅,都是因为祁氏的问题。
祁老先生约了他下午在一楼书房谈事,祁时砚来得早,且误入了二楼书房。
第36章 书房记事
门刚打开,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孩儿银铃般的笑声。
他停住了脚步,透过书房的那盏透明双面绣屏风看清楚了桌前的两人。
18岁的苏以念和19岁的宁之诺。
桌上两张宣纸平铺开,少年,少女面对面一人手持一支毛笔,蘸了墨水,在纸上写书法。
两人都写完一张纸后,重新换了一张新的白纸。
“临帖有三个钟头了,累了,我们歇歇。”拿了宣纸,少年到女孩儿背后的桌上,和她背对背说道,“念念,你现在最想写什么?写出来,我们交换看看。”
少年,少女背对背各写各自的。
以蒙写好后抬头正好,宁之诺也刚好转过身来。
“这么快。”女孩儿浅笑,“写了什么?”
少年不说话,只是眉眼含笑得将手中的宣纸平铺在桌面上,女孩儿紧随其后。
随着两张宣纸打开,两个人的字迹尽显,而后,少年少女心照不宣的开始笑。
那年,站在屏风后的祁时砚看得清楚,那两张白纸上。
少年写的是:以蒙。
少女写的是:之诺。
默契使然,心心相映吗?
祁时砚蹙眉,在他的印象中以蒙一直是安静过分的小女孩儿,第一次见她如此笑靥如花,那风情胜过了桌上幽然绽放的紫蕊水仙。
今天,还是祁家二楼书房,地点不变。当再次看到以蒙提笔写得‘诺’,祁时砚内心沉郁至极。
找好的金融书被他丢在一旁,出了室内,祁时砚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开始抽烟。
一根又一根,接连不断,烟灰洒了一地。
可简便如此,他现在心头的这抹怅然若失,久久郁结着,不肯消散分毫。
祁家老宅后花园。
午后的阳光很暖,园子里的蓝紫色桔梗今年开得格外好,见以蒙看着随风摇曳的桔梗微微出神,向珊也不再说话了,两姐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格外默契,向珊知道她的妹妹现在需要安静。
后花园的这片桔梗花,是以蒙,向珊,向玲,当然还有当年的宁之诺一起种下的。
向珊不知道2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宁之诺竟然和以蒙彻底决裂。
但是,在她的心中,她看从前以蒙和宁之诺简直已经超过了简单的情侣,上学放学形影不离的相伴,课余时间一起做作业,嬉闹,整整十多年,未曾改变。
就像向玲常常喜欢说的酸话,“天天呆一起,他俩简直和连体婴没啥区别。估计哪天其中一个不在了,另一个也就活不了了。”
听到这话,向珊笑骂,“向玲你还真是喜欢乱吃飞醋。”她知道向玲也喜欢宁之诺。
可是,那两个人的眼里,除了彼此,哪里还能容得下其他人呢?
从前,不单单是向玲,向珊也是偶尔会嫉妒一下以蒙的,她和宁之诺都太好,太优秀,两个人又心意相通,谁看了能不心生羡慕?
哪里像她,喜欢一个人却只能默默地。想到这里,向珊的手不自觉地去碰触脖颈上未消失的痕迹,心里涌起大片苦涩。
二楼,露台上。
祁时砚抽烟的同时刚好看到楼下坐在一起的以蒙和向珊。
香樟树下,棉麻长裙群摆随风微扬,以蒙静静地坐着望着那片蓝紫色的花海出神。
祁时砚见她如此,刚刚灭了的烟又重新点燃。
忽然,他见女孩儿突然扬唇浅笑,那美让后花园的姹紫嫣红的花儿都失去了光彩。
只是那眼神太过空洞。
祁时砚蹙眉,她在想谁?
她的笑又是为了什么?
就这么想着,他的心情在这个九月天更加烦躁。
以蒙坐在香樟树下看桔梗,他站在楼上看她,隔着不远的距离,祁时砚却觉得他们之间早已横亘出一个银河系那么长。
烟烧到尽头,手指被烫伤他也不自知。
这样的一个下午,楼上楼下,三个人,心思迥异,却都是带着苦涩的,缠缠绕绕,生出寂寞的滋味。
由于以蒙和向珊都要上课的缘故,第二天他们不得不一早就离开。
没有见成祁老爷子和老夫人,确实有点遗憾。
即便他们对自己不如对向珊和向玲亲近,可好歹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以蒙对他们还是敬重的,虽然这份敬重带着太多的疏离。
祁文彬要呆在老宅等老爷子和老夫人回来,祁时砚和以蒙一起,钟叔去送向珊,早上吃了早饭就各自出发了。
九月七号下午,航班准时准点到达莲市。
才下了飞机,机场内传来一阵异常的喧闹。
众星捧月般,有人被拥簇着从机场大厅的门口进来。闪光灯闪烁不停,还有夹杂着记者不断提问的声音。
以蒙目光游移,不经意间还是看清楚了。
是影视红星──蒋曼!
也是传言中祁先生的绯闻女友。
走了两步,以蒙想了想抬眼去看祁时砚脸上的神情,却被他圈在怀里带着向前走直到隐蔽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