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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总。”开腔的同时他有些迟疑。

  　　“说。”

  　　“按您说的，已经给太太打了很多电话，可是她好像不接。”

  　　祁时砚笑，眼神满是冰寒，“她向来连我的电话都不接。”

  　　一句话，让于灏噤了声，感觉得到上司现在怒意，但是有些问题不得不去问，“祁总，简赫让我问您关于太太的行踪，您看要不要……”

  　　“不用管她，别再跟着她。”

  　　“是。”

  　　谈这些话题都是在触祁时砚的逆鳞，稍有不慎或许就会惹他大怒，于灏不再问，专心的开车。

  　　祁时砚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萧瑟的冬日风景，内心如同这寒冬一样一片苍茫。

  　　不跟，不再让任何人跟，她愿意走，他放她走，这是他最后的气度，也是他最后能给她的。

  　　只是这份气度能维持多久，祁时砚自己都不知道，也许三个月，也许不到二十天，不到十天，甚至是可能转念间他就会后悔。

  　　在他后悔之前，让他的妻子没有阻碍的放松一下吧。

  　　这么一想，祁时砚更是要苦笑了，原来他自己都觉得阿念在他身边是被强迫的。这场婚姻到最后败给了四个字：一厢情愿。

  　　人失意的时候，不论是男人女人，不论是因为职场上还是情场上，都会选择买醉，就是喝酒。

  　　祁时砚这样的男人内心淤积的东西太多了，除了靠拼命得工作来发泄情绪以外，他工作过后的剩余空挡，就是没完没了的商业应酬。

  　　商业应酬说白了就是一场接一场没完没了的酒场。

  　　照常来说，一般是没有人敢堂而皇之地上前来灌祁时砚的酒的。

  　　即便是不得不喝的酒局，以祁时砚常年应付这些场合的技巧，通常一圈下来，一般是一杯酒都没有喝完的。

  　　祁时砚因为过去的饮食不规律，有严重的胃病，他不是酗酒的人，更因为以蒙曾经总在他应酬前时不时嘱咐一句，“酒要少喝。”

  　　这句来自他妻子的叮嘱，更是深入到了他的内心，自那以后，祁时砚喝酒更少了。

  　　但是，今晚这人明显的情绪不对，于灏跟在身后见平日里最会避酒的上司，现在却直接接了一杯又一杯的威士忌。

  　　今晚，上前对祁时砚邀酒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是有求必应，简直受宠若惊。

  　　这个男人在笑，可是眉宇间是数不尽的萧杀和寒意，这样的笑于灏更明白上司内心的隐忍。

  　　即便是纵酒，可祁时砚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他在为失意纵酒的情绪。

  　　一杯一杯回了敬他酒的人，他最后选择一处安静的沙发上坐下。

  　　修长的指，单手握着水晶高脚杯，眉宇间的清俊和气质的冷傲，在他举手投足间都吸引着在场的无数名媛。

  　　于灏就站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他觉察到上司情绪的低落，唇边的浅笑虚假疏离，只是为了骗人的。

  　　上司真正的情绪，他往日里也感觉不到，只不过今天祁时砚喝了酒，内心的压抑太重，让于灏有一丝的觉察。

  第132章 哪有什么利益婚姻？

  　　应酬的酒会还没有完，祁时砚是彻底醉了，自从20岁他母亲去世的那次他彻底的宿醉过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酗酒喝醉过。喝酒伤身，祁时砚虽然常年应酬要喝酒却不至于喝醉。且，在他这样理智的男人认知里，醉酒只是自我欺骗的逃避一时之举，没有什么大的用途。

  　　可，今晚祁时砚被蒋曼碰触到了内心的痛处，在她母亲去世后时隔十年再次纵酒，为了他的妻子。

  　　简赫接到于灏的电话的时候，叶夏青正在做一期的文件整理，听到祁时砚与商务会所的应酬上喝醉了，微微惊异的同时，对简赫说，“带我过去，祁总不宜多饮酒，纵酒过多会犯胃病，我知道他常吃的是哪种胃药。”

  　　简赫愣了愣，不像于灏和叶夏青有多年交情，他对所谓的叶总监多是工作上的同事关系，稍有戒备后，又觉得上司醉酒，照目前来看找个女人照料最合适。

  　　蒋曼心细，平日里熟悉法律条款的她，更是恪守上下级的本分。

  　　三思熟虑过后，简赫点了点头，说，“好吧。”但，这声答应里有太多的不安。于灏，他，叶夏青同为上司的得力助手，但是简赫对于这位所谓的律政界佳人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戒备。

  　　黑色的宾利加速行驶进夜幕中。

  　　叶夏青坐在车内，失了往日一个律师该有的淡漠和平静，伪装在深层次，但是在不经意间很是会有漏洞，但是她的内心无疑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十分担心祁时砚。不仅仅因为对那个男人的黯然倾慕之意，更因为他是自己的上司。07年到12年的现在，整整5年的合作，成为盛宇的法律顾问5年，在叶夏青对祁时砚的认知里，他绝对不会是恣意纵酒过度的人。

  　　祁时砚因为应酬，饮食不规律常年有胃病，叶夏青一早就知道。

  　　同为下属，下属和下属也是有区别的。

  　　叶夏青和于灏，简赫的区别就在于她是一个女人，即便平日里一脸刻板严谨模样，但是她身上有女性特质的心细和体贴。

  　　叶夏青虽然不是祁时砚的特别助理，更不用像于灏那样时时跟着，但是在她不在国外处理工作的时候，也常常做助理的事情。

  　　她的上司祁时砚是个非常挑剔的男人，对于纯净水，咖啡，茶都有自己特殊的喜好，和偏爱。在‘盛宇’熟知这些的一个是于灏，另一个就是她。

  　　于灏熟知这些是因为他在祁时砚身边十年，且一个助理应有的职业操守让他必须细心周到至此；而，叶夏青呢？

  　　作为‘盛宇’法律顾问的首席律师，她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她的工作更和这些所谓的上司喜好琐事八竿子达不到一起，但是，这个女人牢牢记住了，自己漠然得暗暗记住了祁时砚的诸多喜好。

  　　原因是什么，一切不言而喻，一个女人在祁时砚身边这么多年，即便只是工作关系，她对自己上司的倾慕之意也在一天天加深。

  　　可，到了叶夏青这个年纪，二十九岁的女人倾慕于一个男人，和普通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一样，她们更理智，也更成熟，她知道什么是自己可望不可即的。不同于蒋曼坠入爱河，爱而不得的彻底疯魔，叶夏青是理智的，也是足够聪明的，即便对她的上司有倾慕之意，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表露分毫。

  　　那是什么时候她平静无波的默然倾慕起了变化呢？

  　　大抵是她这次从美国归来后，祁时砚的众多反常中，让她对他的倾慕不能拘泥于内心。

  　　一如今晚他在商务会所醉酒的行为，更是反常，也让叶夏青心中的涟漪更大。

  　　叶夏青不知道今晚祁时砚纵酒至此的原因，但是她是担心他的，坐在车内望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她极度地担忧着上司。

  　　一直到到了一家药店的门口，叶夏青示意简赫，“将车子停下来，给祁总买一些胃药。”

  　　简赫虽然和叶夏青相处不多，但是，她的细心，让他觉得很有道理。

  　　进了药店，叶夏青很快就找到了她上司常吃的一种胃药。

  　　因为默然的有注意过，所以她买的很快。

  　　回来，上了车，她被座驾上的简赫载着直向商务会所而去。

  　　抵达商务会所的时候，于灏已经离席，简赫和叶夏青再大堂经理的带领下，在一间休息室找到了醉酒的祁时砚，此时的祁时砚已经醉的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好在醉酒后这人不闹腾，只是睡着了而已。

  　　因为力气悬殊的问题，简赫架着祁时砚出了商务会所的应酬宴会，而叶夏青帮着打开车门让简赫和祁时砚上去以后，她接了简赫递过来的车钥匙，到驾驶的位置去看车。

  　　今晚，如此一来，一切都显得得体至极，也显得十足的平静。

  　　可是，车子开到一半，也许是由于向市郊区宜庄的路因为修理，暂时不太好走，醉酒中的祁时砚受到路程颠簸的影响，不是喝酒后的呕吐不止，他大肆地呛咳，是酗酒后胃出血的前兆。

  　　且车子越开，咳得越厉害，叶夏青一边开车一边和后面的简赫商量到，“这么厉害，不然我们将祁总送到医院吧。”

  　　“不用。”简赫熟识上司的私家医生邢凯，和邢凯打过电话让他前去宜庄后对叶夏青说，“继续走，回宜庄就好。”

  　　“欸，好。”刚才开车的同时听到了简赫和私家医生的对话，叶夏青也放心了很多。

  　　可是，车内，祁时砚的咳嗽就没有停止过，渐渐开始咳血。

  　　简赫知道这是胃出血，连带多日饮食有问题，上司今晚这酒喝得太不应该了。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这是祁时砚这么多年来少有的意识极度不清醒，他做梦了，梦见他的妻子阿念，梦见她在自己的梦里越走越远，自己不论如何拼尽全力都追不到她。好不容易追上了，他想要拥抱她，却发现以蒙已经安然蜷缩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另一个男人是宁之诺。

  　　自婚姻关系开始以来，虽然他不曾言说，可是宁之诺永远是扎在祁时砚心里的一根刺。

  　　每到情绪极度脆弱的时候，那样的心底伤口就会越扯越大。

  　　阿念是他的，他的。

  　　梦里他愤懑，痛心却和现实一样还是追逐不到他的妻子。

  　　这样的梦让祁时砚惶恐至极，像是他的妻子要永远远离他一样，他伸手再也碰触不到阿念柔软的发。

  　　醉酒，病痛折磨，即便是再要强的男人，都有心底难以言说的痛。

  　　简赫看祁时砚苍白憔悴至此，也只能连连叹气，他何时见过如此的祁时砚。商场上无往不胜，冷傲严苛的男人，不该是这样的。

  　　咳血的迹象越来越严重，简赫问座驾上的人，“叶总监，这药怎么吃？”

  　　早已经在暗中太过熟悉祁时砚吃药的规律，叶夏青想都没想，不假思索地告诉简赫，“先给他吃白色药片3片止痛，干吃不能用水，2分钟后如果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再给祁总吃黄色药片1片就好。”

  　　本来是不经意的一问，可听到叶夏青如此细致周全的回答，但是让简赫心里有了疑惑。

  　　下属关心上司本就是应该的。

  　　可，这叶小姐是不是有点太过度了。

  　　更何况，祁总是有祁太太的人。

  　　想着想着简赫又摇头，不对，是契约太太。不作数。

  　　按照叶夏青的说法，简赫让祁时砚吃了3片白色的药片，暂且对他的胃出血有了一点的帮助。

  　　好在他不再咳血，但是纵酒，病痛折磨的人好半天后，开始呓语了，正常人都是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简赫听上司病痛中呓语的话，怔住了。

  　　苍白的唇，模糊沙哑的声线，与黑暗的车内，祁时砚呢喃的两个字是──阿念！

  　　阿念？

  　　可不就是现在的祁太太么。得到如此的认知，让简赫骤然清醒，上司对待太太完全是真的，一真情真意。

  　　利益婚姻？自欺欺人而已。

  　　车子开到宜庄，在院落里泊了下来，下车的同时简赫接到了一通来自邢医生的电话，说是保安和警卫员不让入内。

  　　因为祁太太的失踪，宜庄的警【创建和谐家园】苛了很多，万般无奈之下，简赫只好亲自到门外去接邢医生，让警卫员对邢医生的车放行。

  　　“叶总监，您先留在车上照顾祁总，我去去就来。”

  　　“好。”

  　　下了车，简赫摇下车窗对车上的叶夏青说道，“刚才只给祁总吃了你说的白色药片，时间过了，没有大的不良反应，黄色药片应该可以给他吃了。”

  　　“我知道了，快去找医生过来吧。”

  　　祁时砚因为胃出血，咳血咳的厉害，叶夏青从座驾位置上下了车，重新上车后又折回到了车内。

  　　黑色宾利车内的沙发躺椅是完全撑开的，祁时砚躺在上面，压抑不住轻咳后，嘴角殷红的鲜血慢慢渗透出来，让叶夏青觉得刺目地厉害。

  　　胃出血会咳血，是因为肺部和支气管一起严重的受损。

  　　叶夏青蹙眉，伸手试探性地去轻触祁时砚的额头，果然如她预料中的一样，祁时砚在发烧。这种烧是不寻常的低烧，即便发烧，却不上温度。最不易好，却也最折磨人。

  第133章 恐怖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