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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仔细想,她只是不明白。
宁之诺,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体贴周到如此?仅仅是可怜她?
指甲嵌入掌心,疼,却早已麻木,她爱他,但是还有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尊。
傍晚,《形势与政策》的导师偶然有事,提前放学了。
祁家的司机还没来。
突然下起的小雨,淅淅沥沥的。
没有伞,淋了雨的如濛显得有点狼狈。
隔着雨帘,她想起以前每次下雨自己也是从来都不带伞的,只因为有宁之诺在身边。
宁之诺把她宠坏后,又把她抛弃了!如濛现在除了心里难受,更多的是不甘心。
烟雨迷濛的夜晚,如濛咬牙想了想,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出去,手机是通的,对方却迟迟没有接。合上手机,她很生气,从舞蹈课后整整一下午了。
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
“小姐,您要去哪儿啊?”前排的司机扭过头,问她。
“麻烦您到附近的镇江路一趟。”
“好嘞。”司机笑笑,发动了车子。
车窗外的雨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头发,侧过身,如濛才发现白色的手袋也被淋得湿漉漉的。她掏出手机,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给宁之诺打电话,对方的手机却一直是无人接听。
心烦,是真的烦躁。
这情绪是她不该有的。
在祁家生存,从小就养成了不动声色、淡然处之的性格,老爷子教诲子女后代计算是面对大的生死,也要有属于祁家人处事不惊的大气度。在这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如濛,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方寸大乱。
但是,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显然,宁之诺就是她的逆鳞。
一旦触及,连呼吸都不能平静,更别提处事的态度。
下了车,如濛向一栋公寓的楼上走去。
听系上的学姐们提及,宁之诺不住学校的时候,一直住在这里。
自从那年被宁家人找回去,宁之诺的身份由一个孤儿一跃而成宁家大少。有钱,有身份,更有地位。
大一新学期,如濛开玩笑,“宁少,都说男人有了钱,心就会变。”
“我不变,永远不变。宁之诺这一生,有且只会有一个苏如濛。”
夕阳西下,温和的嗓音,字字情深。
她只是开玩笑,他却当了真。
眼眶微湿,却抑制不住上扬的唇角,“那这么说,我是高攀你喽!”
“无妨,我给你攀,这辈子下辈子,只要你愿意。”说完,他突然起身背起她,向操场跑去,“苏小姐,可要攀紧。”
风中,有他们的笑声。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她伏在宁之诺的背上,天真的以为他们就会一直这样到苍老。
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梦。
410房间。
“咚咚——咚咚——”
敲着门,她心情烦躁。
“谁?”
里面人的应了一句,让如濛惨白了一张脸。
温软的女声声线,声音虽然不大,却因为从男人的单身公寓里传出来格外刺耳。
主动找他,她知道自己在自虐。
敲门的手有些僵硬地维持着那个动作,如濛大脑一片空白。
“咔嚓!”里面有门锁打开的声音。
那一瞬间,如濛甚至有点想逃,她好怕自己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场景。
攥着的手指有些发紧,随着门慢慢打开。
第24章 主动找他,她在自虐
里面的男人,有些诧异地看着门外的她,“如濛,你怎么来了?”
温雅的笑,眉眼间都是宁之诺特有的温柔。
如濛怔了怔,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
“进来吧,站在外面多冷。”宁之诺拉着她的手搓了搓,却被她挣开,“你怎么淋雨了?”
“忘了带伞出来。”
“傻瓜!”
一声温柔的责备,她几乎要落泪。
宁之诺请她坐在沙发上,去厨房到了一杯热水递给如濛,“快来暖暖。”
睫毛动了动,如濛接过杯子,看向宁之诺。
真的见面,她却懊恼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
桌上翻着书,宁之诺似是刚刚在看书,除了客厅,到处都是漆黑一片,也不像是有别人在。
低着头,热水的雾气模糊了如濛脸上的表情。她咬了咬嘴唇,微微晃神,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这个时过来,没吃饭吧?”宁之诺温声问她,“要不,我们一起吃?”有什么话,边吃边说,总不至于太过尴尬。
就在他以为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儿不会理会他的时候。
她说,“蛋包饭。”
嗓音低不可闻,他还是听到了。
唇角大肆上扬,宁之诺笑,“好。”
厨房里,修长的手指,他握着筷子熟练地搅拌着鸡蛋。
如濛站在厨房门口,就要进去,只听里面的那人说,“听话,就在外面等着,女孩子一身油烟味,不好。”
这是什么逻辑?
如濛蹙眉。
柔和的灯光洒落一室,厨房的窗户里映出宁之诺修长的身影,这样温馨的场景,要是以往,如濛总有忍不住上前抱一抱这人的冲动。
只是,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就像宁之诺说的,做不成情侣,我们也还是朋友吧。
她真要和他做朋友?
太可笑了。
厨房里,油热了,将青绿色的葱花放进去翻炒,不一会儿香气就从厨房弥漫出来。
很香,让人怀念的味道。
高三住校后,食堂的米饭总是煮的生硬,可如濛又最爱吃米饭,餐餐必吃。
每到吃饭点,宁之诺看她老是吃这米饭,心疼她,“总吃米饭,胃难受起来可怎么好?让你吃面,又不听!”
如濛垂眸看他,“南方人自然爱吃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比喜面食。”
拿着筷子夹了如濛碗里的米饭,他含在嘴里嚼了又嚼,拧眉,是真硬!
学校里学生都不吃米饭的,唯独这丫头对此情有独钟。
“濛濛,从明天起还是不要吃学校的米饭了。”
她轻笑,“那你做给我啊?”
“好。”
她说笑,他当真。一直都是如此。
如濛从来都知道宁之诺是个怎样的人,认真严谨,从不开玩笑。
所以这样的人,对她说,“缘尽于此,如濛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便是真要分手。而且,再无挽回余地。
柔和的厨房灯光中,宁之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纯棉T恤,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柔软里。
胡萝卜,绿豌豆相继入锅,香味愈发的浓郁。
“如濛,系上最近有公司来谈合作,你可知道?”
她沉默,不再说话。
今晚,如濛深知自己不理智。
祁老爷子曾教诲她父亲:“不理智,必然铸成大错!”
此时,随着客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如濛看清楚来人的瞬间,忽然苦笑,果真如此。
“诺,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睡眼惺忪的女人,光着脚,身上还套着宁之诺宽大的睡衣。
“如濛来了?”看清楚人,安琳并不表现出丝毫意外,“怎么还站着?快来沙发上坐。”
含着笑意招呼如濛,一如这公寓的女主人。
宁之诺在厨房里炒菜,不说话也不解释,和刚刚一样神态自若。
和这两人相比,如濛脸上的苍白显得突兀许多。
她到底算什么?
到底不该来这一趟的,不该来的。
饭桌上,宁之诺和如濛面对面坐着,他身边则坐着明显宿醉过后的安琳。
蛋包饭,几个炒菜,菜色清淡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