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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反常,太太反常,这十二月过的一切情绪都似乎沉浸在了‘反常’二字之中。
三楼,如濛在做了那么多家务事后,倒觉得心里的那股愤懑舒缓了很多,像是通过汗水蒸发让自己身体疲倦,大脑也就一起疲倦了一样,她无暇顾忌其他。
三楼,客房居多,最大的一间,她曾经住过。
只因,有佣人正在此处整理,所以干净得很。
三楼的房间不少,佣人多收拾的也快,如濛见此,想了想,她直接到顶层去,踏上了楼梯,她要到四楼去。
小姑娘要上四楼,让所有正做着手中琐事的佣人齐齐看了过去,而后愣住,面面相觑。
此时,觉得太太一下午如此折腾早该累了的程姨沏了一壶茶端上来,已然看见女孩儿消失在四楼楼梯间的身影。
“太太!”想都没想,程姨急急忙忙地唤了一声,却不曾想这一叫到底是有些晚了,如濛安然到了四楼根本什么都没有听到。
四楼?
是个让人只可远观的地方。
先生不让佣人们上去。
四楼有什么?
没有知道,宜庄的佣人都牢牢记得四楼一般别上去就是了。
其实,四楼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旧物堆积室,或者是祁先生的储物室,放一些名贵的山水字画什么的,亦或者有保险柜这样的东西。
财阀富者,总会有很多无法用金钱衡量的稀世珍宝。
但是,猜忌就是猜忌,真正那四楼的房间里有什么,没有人知道。随着时间之久,对四楼房间的猜忌真是花样奇出,什么都有。
可别小看了人的好奇心,好奇心作祟的时候,越是不让人接近的地方,就越显得多了一层浓郁的神秘和禁.忌色彩。
如濛今日误打误撞的上了四楼,宜庄上上下下这么多佣人看着总归不知是该阻止还是不改阻止,就连主事的程姨也犯了难。
先生说,不让佣人上去,可从未说过不让太太上去。
祁太太也是主,她要是堂而皇之的阻止,有点太过逾越了。所以,思来想去,程姨还是决定不管太太,太太想怎样就怎样,依着先生对其的宠爱程度,太太就是要天上的星星,祁先生也会想办法在想办法,就不要说到宜庄四楼去看看。
如此这么想着,程姨收敛了思绪,对其他佣人道,“你们做你们的,把自己的事情做好,赶紧去庭院除杂草。”
一众佣人收了心,齐齐应声,“是!”
宜庄四楼。
如濛是在没有任何的好奇和探知欲的情况下,误打误撞的上来了,她来这里从9月份到现如今12月份也就仅仅三个月,祁校珩没跟她说过,宜庄的程姨也没和她说过,所谓的四楼有什么禁忌她自然无从知晓。
秉着上来靠劳动力消遣自己,让自己脑力运作变缓慢的思想,如濛的手里还提着一桶水,为了做清洁用的。
四楼出人意料之外的空荡荡的,一旁盘旋设计的楼梯还可以继续向上走,通往的应该就是楼顶了。
这儿,是如濛从未来过的区域。
一直以来如濛是个生活有规律,作息也严谨有规律的人,所在她在宜庄的生活早,中,晚,一般都为:用餐、浇花、写书法、下棋、做瑜伽、看书、睡觉。
所以她往日里在的地方不是餐厅卧室,就一定是书房和花房。
生活有节奏的人,每日照着计划行进着每一天,出入的地方也就固定的就这么几处。
四楼,她不曾来过,只因她也从未见祁校珩上来过。
其实,真正意义上的四楼真的没有什么,绝对没有宜庄佣人独自想象出来的那么多破匪夷所思的色彩。很简单,很空旷,只有一间房,像是闲杂物品储存室的样子。
那扇门是上好的梨花木门,上面有复古的雕刻,且门的门楣上有题字,苍劲有力,如濛一看便知是祁校珩书写的。
门楣上的题字很简单“敛钰”。
敛是收敛的‘敛’,古义今义都大致相同,但是‘钰’字用了繁体,如濛知道古义的‘钰’字可不是和玉石的‘玉’意思相同,多了一个金字旁,这‘钰’字的身价更高了,也代表的范围更广了一些。
“钰”当宝物,是珍宝的意思。
‘敛钰’,‘敛钰’,收敛珍宝,可不就是招财的意思么。
看着祁校珩题的字如濛内心又想嗔怒这人了,不愧是资本家商人的心思,连家里的题字都带着浓郁的财气。
实际上,如濛是错怪祁先生了,敛钰,他寓意的可是藏宝,只因为这儿藏着很多珍贵的东西。
门没有锁,推门可入。
锁是防那些图谋不轨的人的,宜庄的佣人各个恪守本分,所以祁校珩用不着防,且又不是什么禁忌见不得人的场所,也没有必要防人,所以这儿不上锁。
叮嘱了佣人不要上来,是怕他们弄坏了这儿的东西。
如濛推门进去,发现到底是四楼仅此一间房,所以十足空旷的很,空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室内墙上挂着的几幅写意山水画,也没有其他惹人眼的物件。
且四周都收拾的还算干干净净的,只是有一些地方有薄薄的灰尘。
第141章 他的心思,九十九只风筝2
室内摆着一张桌子,桌子比一般的书桌要大,不像是写字用的,倒像是做什么事情用的。
做什么用的?
如濛不知道,但是看桌子一旁摆放的摆放架上,倒是有很多让她觉得惊奇的东西,木质的藤条,还有见到,钉子,镊子,螺丝刀之类的工具,再往前走,如濛终于,明白这里是做什么用的了,因为她在桌下的椅子上,看到了一只还没有扎好的风筝。
如此以来,那些工具的用处也不难解释了,自然是用了扎风筝用的。
色彩鲜艳的五彩风筝,一道一道的颜色是彩虹的颜色,看着这风筝的颜色如濛只是蹙眉,倒不是说这风筝不漂亮,漂亮的很,但是这样子,这颜色怕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的。
如濛伸手将那扎到一半的风筝拿在手里看,像是木质藤条变了的颜色,一看就知道这扎到一半的风筝应该是几个月前扎的。
这是谁做的?
祁校珩?
如濛倒是不知道祁先生还有如此的爱好。只是这风筝的颜色扎眼的很,让她看着总觉得心里烦闷。
再仔细看风筝上有99的字样,马克笔写上去的,即便时间很长了却还是未曾消退,很明显。
99是什么意思?
越看心里的疑惑越多,心里的疑惑越中。
宜庄被祁先生题字‘敛钰’的房间内,空空旷旷的,只为用来扎风筝。到底是让人心生诧异。
如濛看这风筝,不觉得惊诧,只觉得内心烦躁。
只因,她知道祁校珩内心深处在意的某个人,似乎也是很喜欢风筝的。
将未曾扎好的风筝放置在桌上,放好,这是他存了心思要做好的东西,不管是用于回忆,还是用于怀念别的女人,她不想再碰。
每个人都有在自己心底掩藏深处,不想被他人碰触的东西,祁校珩有,她也有。
夫妻间也不一定什么都是绝对的清清楚楚,但是对于对方有所保留的东西,如濛选择不予追问。想说的时候,对方自然会说,她这样性子的人,是永远不会因为内心起的波澜去追问甚至逼迫对方的。
就像苏如濛和宁之诺的分手。
宁之诺说,“濛,我们需要分开,我们到底为止。”
她说,“好。”
不问,不挽留,明显的苏如濛式做派,性情使然,过去她是如此,现在即便结了婚她还是如此。
一如,如濛现在面对自己丈夫祁校珩的艳靡传闻,面对他衬衣上别的女人挑衅似的留下的瑰丽色吻痕,以及他身上的人工香水味道。
心思通透的她完全都知晓,也完全都看在眼里,但她不会问,更不会苛责。
只要还当一天的祁太太,她就信任她丈夫对婚姻的忠贞程度,不管他是如何做的,但是该给的信任如濛从不含糊。
这么多年,如濛从来信奉如此的信条:是自己的永远都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抢都抢不来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是而已。
将手里的毛巾浸湿在一旁的水桶里,如濛不但没有计较这些,这个理智到极致的女孩子用湿毛巾将祁先生用于扎风筝的桌面擦得一干二净,还有一旁的工具储存架,一并收拾的一尘不染。
要看这间空旷的室内,确实东西不多,可除了最惹人眼的一张桌子外,就是那摆放整齐的那几处柜子了,柜子很大也很高,如濛在清理上面的时候有些费力。
将柜子外清理完,如濛本着要收拾就要收拾彻底干净的心思,将柜子门打开。
看清楚里面摆放的东西,那一刹那间,如濛的手一松,浸湿的毛巾掉在了地上,她的脸色变了。
风筝,全部都是风筝!
满满的,整整齐齐的摆在柜子的隔断架上。
这柜子里是这样的,那,另一个柜子是?
再打开,再次看到风筝。
风筝,风筝,风筝。
只有风筝没有线的风筝,七彩的颜色,闪耀亮眼,刺得如濛的眼睛都觉得疼了。
这柜子里面是隔断的设计,这样的隔断设计本该是放一些稀有的珍惜古玩的,可是有人用了它来放置最普通不过的风筝。
不用于市面上卖的,这些一看就知道是人手工的亲手扎的。没有那带着商业因子的包装,也没有狭隘的衡量其价值的价格标签。
亲手做的,最当是无价之宝。
与此同时,如濛也突然明白了门楣上的题字‘敛钰’。
从隔断架上面看到下面,风筝的新旧程度不同,很明显放置在上面的是很久之前扎成的,有了一点的时间积淀。
伸手,取了隔断架上的一只风筝,如濛这才清清楚楚地看到,原来这风筝上面是有字的,且满满地写着字。
——哪里是风筝,完全是有人将风筝当做了纸,在上面书写了数不尽的心思。
清秀的眉深深蹙了起来,如濛咬着唇,将这一个个风筝上书写的心思一并看了去,越看她的眼神越是空洞,黯然无光。
最上面的一只风筝,上面黑色马克笔书写的最早的日期是2005年,原来从7年前开始这风筝就开始扎了。
2005年,3月
第一次注意你,是因为风筝,像是记忆中每次看见你都在一个人放风筝。
你,这么喜欢风筝麽?
今天,陪着高层在莲市C区商业街区查看的时候,看到了一家风筝手工艺的店面,也许是想到了你,我扎了这第一个风筝,也许不太好,不知道你看到了会不会喜欢?当然,这风筝你大概是永远看不到了。
2005年,7月
结业考顺利么?恭喜你,毕业了。
开学又将会有全新的生活,听说你要住校了,你那样的性子,可真是让人担心啊,哎……
不能对你当面说这些,只好写下来,就当是对你说了吧。
好好和同学相处,新的学期,一切顺利!
2006年,6月
进入梅雨季节,天总是下雨下个不停,雨天,可别忘了带伞。明日飞温哥华航班,回来能看见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