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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记忆的，所以才会让你得逞。”顾行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尽是悲悯。
“如果你放下执念，现在就不会落的与上一世同样的下场。”
沈知诩胸口不断起伏，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她踉跄起身，又走到顾行徴面前：“卫卿卿，她……”
“她没有记忆，我也不希望她有。”顾行徴冷淡道。
闻言，沈知诩突然就红了眼，目眦尽裂地盯着他：“为什么，你没有记忆的时候，也不和我成婚？!”
顾行徴微怔。
“为什么，这一世我和卫卿卿互换身份，你还是不爱我！明明我是沈家的小姐了！”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身份，都做了多少努力吗？！”
“为了嫁给你，我做壹扌合家獨γ了那么多，只差一点了，就只差一点了！”
沈知诩双目通红，声音嘶哑得好像被凌迟一般。
然而顾行徴看着她的眼底仍没有一丝情绪。
“因为，我爱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她这个人。”
“不管她是沈家的养女，还是公主，还是六扇门的捕快，我爱的只有她。”
言罢，沈知诩怔住。
“我曾说过，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亲手了结你，”顾行徴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但这一世，她还活着。”
说完，他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半晌，他的身后，天牢里传出惨绝人寰的一声喊叫。
……
离开天牢，顾行徴不知不觉走到了卫府。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前世的记忆的？
是在调查黑赌坊的那一晚。
他从不喝酒，却在那一晚鬼使神差地喝了一壶又一壶酒。
半醒半醉之间，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幅幅陌生又熟悉的画面，直到听到卫卿卿的喊声，他才猛然回神。
等到锦衣卫和六扇门的人到青楼时，他已经想清顾了那些画面，是前世的记忆。
于是在卫霍训斥卫卿卿时，他醉醺醺地说，别凶她。
在皇上交给他官银失窃案时，他主动提出要与卫卿卿一同办案。
在卫卿卿丢失了玉佩时，他那样坚定地相信她。
在沈知诩说出玉佩暗扣时，不意外地看着这一切。
他已经失去过她一回。
上一世，他千算万算，还是没有保护好卫卿卿。
这一次，他就算丢了自己的命，也要护她一世安全。
“吱呀——”卫府的大门蓦地打开。
卫卿卿看见顾行徴，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她问。
顾行徴笑着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腕就拥住她。
“在等你。”
第三十九章 认祖归宗
聽聽
卫卿卿跪在议事殿中，皇上和贤妃坐在殿上，神色歉疚。
“之前，朕与贤妃被蒙蔽，错认了女儿，如今一切真相大顾，朕想封你为晋徽公主。”皇上缓缓道，语气慈祥。
闻言，卫卿卿俯下身子，神色无异，“臣，还是只想做六扇门的捕快。”
贤妃蹙眉：“你这是何意？你不愿认祖归宗？”
“臣在卫府过得很好，卫大人和卫霍从没有苛待过臣，是把臣当做亲生女儿和妹妹看待的，这份大恩臣不能不报。”卫卿卿沉声道。
“况且，臣多年随心所欲，若是突然入宫，怕是会不适应。”
殿上，皇上和贤妃相对而视，欲言又止。
“卿卿，你是朕的女儿，朕怎么能再让你做那么危险的事？”
“臣已经习惯了，皇上不必担忧。”卫卿卿语气生疏冷淡，像真的是不打算认回亲生父母。
“卿卿……”贤妃软了语气，“本宫与你失散多年，不过一场误会，就要与本宫母女隔心吗？”
卫卿卿听得一阵心软，可是那日之事如同一根刺，始终扎在她的心底，无法拔出。
“贤妃娘娘……”她还要再说些什么。
“卿卿，你还是再回去好好想想吧。”皇上及时打断了她。
卫卿卿抿抿唇，只好应了。
“臣遵旨。”
……
南华门。
卫卿卿垂头丧气地走出宫门，靠在墙上的顾行徴见到她，起身去迎。
“如何了？”他问。
卫卿卿摇摇头：“我不打算做公主，可是皇上和贤妃的意思……”
还是那句话，皇命不可违，如果皇上执意下旨，她也不能抗旨。
顾行徴摸摸她的头，安慰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卫卿卿乖巧地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卫府。
卫庆坐在正厅中，看见他两人，放下茶杯道：“回来了。”
卫卿卿眼睛一亮，心情好了不少：“爹，你今日没有公务要忙啊？”
卫庆笑起来，揉揉她有些乱的发顶：“今日忙完了，而且他们来报，说是卫霍醒了。”
“兄长醒了？”卫卿卿眼睛更亮了一些，“那我去看他。”
说完，她轻快地往后院东厢房去了。
卫庆和顾行徴对视一眼，眼底都是对卫卿卿的宠溺。
两个人紧跟其后，一起往东厢房去了。
推开门，卫卿卿喊道：“兄长——”
卫霍还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听见这一声突然的喊叫，下意识想要起身，却拉扯到了伤口。
“哎哟——”
卫卿卿听到声音，一脸焦急：“怎么了？哪里痛？”
“没事没事，扯到伤口了。”卫霍摆摆手。
“卫兄，我看你功力最近下降不少，连一个苏青都打不过啊。”顾行徴调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闻言，卫霍皱眉，强忍着痛说：“胡说，我是被那苏青偷袭的！”
“那就是你身手见退，竟然连偷袭都躲不过。”顾行徴嘴角笑意渐深。
“你小子！等我伤好了，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卫霍毫不示弱。
两个大男人一站一躺，嘴上谁也不让谁。
卫卿卿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乐儿。”卫庆站在门外，低声喊了声。
卫卿卿闻声看去，看见卫庆朝自己招了招手。
她悄声离开厢房，与卫庆站在院子中。
“爹，怎么了？”她问。
卫庆看着她，不禁露出笑容：“我的女儿不知不觉就长大了。”
卫卿卿羞涩地低下头：“爹……”
“乐儿，爹四年前救下你，就知道你一直很想找到亲生父母，如今终于寻到，虽然中间有些误会，但还是如你所愿。”卫庆缓缓说着。
“爹知道你心里有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爹都会支持你。”
“但爹，还是希望你也能在亲生父母那里感受到爱……”
第四十章 这是你的人生
聽聽
“爹……”卫卿卿轻轻皱眉，“我不想离开家。”
卫庆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和卫霍也永远都是你的家人。”
“只不过，以后会多几个人跟爹和卫霍一起疼爱你，这样不好吗？”
闻言，卫卿卿轻轻低头，沉默不语。
“你自己决定吧，乐儿，这是你的人生。”卫庆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踱步离去。
望着卫庆的背影，卫卿卿缓缓呼出一口气。
……
议事殿。
卫卿卿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跪在议事殿了，但这一次，她的内心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