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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一事与沈知诩小姐并无关系，自然是北桑的晋宁公主。”阿紫替贤妃回道。
晋宁公主……
“诩儿在外多年，苦了她，所以我早日为她恢复公主身份。”贤妃坐在殿上，冷冷地看着卫卿卿。
诩儿。
不过半月，张嬷嬷一事还未水落石出，贤妃与沈知诩就已经如此亲密了。
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亲生父母，如今却是轻易地相信了他人。
她十六年的执念，现下却像是一个笑话。
卫卿卿想着，不禁自嘲地笑了一声。
木已成舟，那枚玉佩不再是她的了。
她缓缓跪下，轻声道：“臣卫卿卿，无话可说。”
贤妃雍容起身，踱步到卫卿卿面前，说：“本宫不会追究你假替公主的罪过，但是本宫有个事，还要请你帮忙。”
卫卿卿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她低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贤妃娘娘有何命令，臣一定尽职尽责。”
贤妃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诩儿和顾行徴本就有婚约，而诩儿又很喜欢他，所以本宫打算为他二人指婚。”
闻言，卫卿卿的心猛然一痛，好像被撕裂开来，痛得她一瞬喘不上气。
“本宫知道，顾行徴钟情于你，所以……还希望卫捕快可以成全本宫爱女之心，断了顾行徴的心思。”
卫卿卿咽了下喉咙，却觉得喉咙处疼痛不已。
“贤妃娘娘……希望臣如何做？”她喉间腥甜，像是淤堵了一口血。
“你只要不再见顾行徴，待他二人大婚之后，便可。”贤妃柔声说道。
有那么一瞬，卫卿卿以为她是以母亲的身份在与自己说话。
如若贤妃说的话不是要她不再见顾行徴，她不会如此清醒。
“贤妃娘娘，为何明知道顾行徴不爱沈知诩，却还是将两人结合在一起？”卫卿卿抬起头，看着贤妃。
“如果你没有出现，顾行徴还是会和沈知诩成婚，这是早已定好的婚约，不是儿戏。”贤妃回道。
另一侧，沈知诩微微抬起嘴角，露出个笑容。
第三十一章 不复相见
聽聽
顾行徴在皇宫门口等着卫卿卿。
可是从晌午等到日暮，还是没有等到她。
最后还是一个太监来告诉他，卫卿卿已从另一个宫门离开了。
饶是不太明顾，顾行徴还是抬步就要离开，去往卫府。
还没等走出两步，他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叫住。
“哎哟顾大人，你在这里，可真是给老奴省了不少麻烦。”大太监笑着道。
顾行徴不解地看着他，问：“王公公，有什么事？”
只见大太监拿出诏书，神色严肃：“顾行徴听旨。”
顾行徴心下一惊，单膝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锦衣卫都指挥使顾行徴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超群绝伦，特赐婚于晋宁公主为晋宁驸马，择日成婚，钦此——”
话音落下，顾行徴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大太监。
大太监却又笑起来：“顾大人，还等什么呢，快接旨啊。”
“……晋宁公主？”他紧皱眉头，“沈知诩？”
“自然是沈家的小姐，现在已经是北桑的晋宁公主了。”大太监回道。
顾行徴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问：“怎么回事？！”
“哎呀顾大人……”大太监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磕磕巴巴说，“慈幼局张嬷嬷的事和晋宁公主没有关系，自然是卫捕快在说谎。”
什么念头在顾行徴脑海中闪过。
他一瞬就明顾了卫卿卿为何没有从这扇宫门出来。
来不及多想，顾行徴站起身就骑上马，绝尘而去。
“哎——顾大人，你还没接旨呢——”大太监在他身后，欲哭无泪。
……
卫府。
卫卿卿回来时已是傍晚。
见她回来，卫霍迎上去：“乐儿……”
卫卿卿浑浑噩噩，脚步虚浮，卫霍刚一碰到她，她就双腿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乐儿？！”卫霍惊慌失措。
她睁着双眼，里面却没有一丝光芒。
她看着房顶，低声喃喃道：“她……成了晋宁公主，贤妃要顾行徴做她的驸马……兄长。”
卫霍闻言，眉心直皱。
纵然他知道那枚玉佩一直挂在卫卿卿的腰间，却无法为她证明，因为他们是亲人，会被说包藏祸心，皇上也不会信。
眼看着别人顶替了卫卿卿的身份，他再生气，却也不能做什么。
“不过是一个公主，有什么稀罕的？”卫霍忿忿道，又像是在宽慰她。
“我不想做公主，我只是想拿回我的玉佩……还有顾行徴，他不爱沈知诩，却还是要娶她……”卫卿卿说着，眼泪缓缓流淌。
卫霍无声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皇命不可违，谁也不能。
“贤妃下了命令，不准我见顾行徴……”卫卿卿强撑着起身，转身走向厢房，“兄长，若是他来，便替我回绝。”
她蓦地站住脚步，抬头看了眼天边的云彩。
“我与他，怕是此生不复相见了。”
……
顾行徴赶到卫府时天色已黑。
卫霍坐在正厅中，像是早就在等他一般。
看见他，顾行徴一愣：“卫兄。”
卫霍伸出手掌，是人让他不要再往前走的意思：“顾大人，请回吧。”
“我有急事见卫卿卿！”顾行徴却并不听，抬步就要向后院走去。
下一瞬，一把铮亮的剑就横在他的喉咙前。
“顾大人，这一次不是我不让你见，而是乐儿她……”
卫霍抿抿唇。
“她不想见你。”
第三十二章 纠缠不清
聽聽
闻言，顾行徴如坠冰窖，浑身一片冰冷。
半晌，他怔怔开口：“……为什么？”
卫霍收起剑，淡淡道：“看你这样着急地来找乐儿，应该是已经知道了，皇上和贤妃要你做晋宁公主的驸马了吧？”
顾行徴缓缓点头，神色悲恸。
“皇命不可违，更何况你是锦衣卫。”卫霍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喉咙，“你将要成为驸马，就不要再和乐儿纠缠不清了。”
顾行徴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
“那日，沈知诩亲口承认她杀了张嬷嬷，可是皇上派去的人却说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这件事有蹊跷。”他严肃认真地说道。
“没有证据，有什么用？”卫霍厉声厉色道。
顾行徴却忽然抓住他的肩膀，语气坚定：“这件事还要查，卫兄，我们不能让沈知诩顶替卿卿。”
卫霍皱着眉，看着面前的男人。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与贤妃十六年前走失的女儿今日已寻回，封沈知诩为晋宁公主，两日后与锦衣卫都指挥使顾行徴成婚，钦此——”
……
顾府。
“顾行徴哥哥，你我就要成为夫妻了，你高兴吗？”沈知诩温柔地笑着说。
顾行徴看着桌上的新郎喜服，沉默不言。
见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沈知诩心中升起一股火。
她不再笑，而是面目狰狞地扯着顾行徴的衣领，迫使他不得不看着她。
“卫卿卿有什么好，能让你这般心心念念她？”她尖声质问。
顾行徴不咸不淡地看了ⓨⓑγβ她一眼，冷漠地说：“她哪里都好。”
“不过是一个捕快而已，比得上我这尊贵的公主身份？只要你我成婚，你可以不用再去以命相博，不用再做锦衣卫！”沈知诩完全失去仪态。
顾行徴偏过头，像是多看她一眼都懒得看：“我答应过她，她活，我便陪她活，她死，我便陪她死。”
沈知诩愣住。
半晌，她疯魔般笑起来。
“你信不信，我真的能让卫卿卿死？”
“四年前，你将她从悬崖上推下去，她没有死，现在你也杀不了她。”顾行徴语气平淡，倒真像是不相信她会杀害卫卿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