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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面罩，顾行徴趁着月色看向卫卿卿，问：“可有听到什么？”
卫卿卿挥挥手，两人坐在石椅上，她道：“那李候是个淫官，我听见她夫人在屋中哭得伤心，说是他又去了百媚楼。”
闻言，顾行徴眸色一暗。
百媚楼，是城中唯一的青楼。
可月色下，卫卿卿的眼睛却忽的一亮，她问：“那种地方，我们进的去吗？”
顾行徴瞧着，心忽地一动。
他移开视线，轻咳了一声：“男人想进去很容易。”
那女孩瘪瘪嘴，显然是不满。
“但是要靠近李候，还是女人最合适。”顾行徴继续道。
“所以……你有办法了？”卫卿卿挑了挑眉。
只见对面端坐着的男人，眼底忽然划过什么。
……
“各位客官，接下来是我们百媚楼新来的姑娘，她啊，要给各位客官弹一首琵琶。”老鸨笑得花枝乱颤，走下台子。
那挂满红纱的台阶上方，倏地踏出一只纤细顾嫩的足来。
而后，一只柔荑伸出纱帘，轻轻掀开，一个妖媚的女子就走出来。
她身着妖艳红裙，胸前绣着一朵绽开的芙蓉，双手拿着一把琵琶，施施然走到台中间。
犹抱琵琶半遮面。
顾行徴在台下看着，咽喉不自觉地咽了下。
那红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卫卿卿。
不知为何，他有些后悔让她以身犯险。
琵琶声起，台下一众人等逐渐陶醉。
顾行徴瞧着，心底无端升起烦躁。
她穿得暴露了些，是青楼女子的妆饰。
他也是男人，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都在看哪些地方。
明明两人刚刚认识，他心中这些情绪是怎么回事？
顾行徴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的视线偏了些。
……
不出所料的，卫卿卿被送进了史部尚书的厢房中。
顾行徴坐在隔壁的厢房中，一双鹰眉紧紧皱在一起，他手中攥着绣春刀。
他和卫卿卿说话，一旦有情况，立刻放出信号，他会马上接应她。
这百媚楼的厢房是隔音的，但若是动静太大，也可听到。
一刻钟……两刻钟……
顾行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需要这么久吗？
他想要一脚踢开那厢门，可又怕打乱计划，
顾行徴，什么时候会如此犹豫不决，婆婆妈妈？
他视线落在面前的酒桌上。
尽管告诉老嬷自己的身份，她还是准备了一壶酒。
他从不喝酒，但鬼使神差的，他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半壶酒下肚，顾行徴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身影。
那人一身顾衣，一根顾绸系起万根青丝。
他见过不少女捕快和女锦衣卫。
可是，只有她……让他眼前一亮。
卫卿卿……
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了顾行徴的耳朵里。
“顾行徴——”
他猛然清醒，眼前身影也一瞬消失。
他起身拔剑，几步便来到那厢房门外，一脚踹开。
“卫卿卿……”
未说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咽下。
只见那史部尚书李候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而卫卿卿坐在一旁，一只脚被压在李候肥胖的身躯下。
她看一眼他，撇撇嘴：“顾行徴，快来帮帮我啊，我的脚快要断了！”
顾行徴抿抿唇，手中的绣春刀反射了一点寒光，却一闪即逝。
他终究是太小瞧了她一点。
“怎么回事？”他搬开李候身子，将她卫卿卿的脚放出来，问道。
卫卿卿不满地踹了李候一脚，道：“喝了两杯酒就自己全说了，臭男人，还想摸我！”
第十九章 别样的心思
聽聽
卫霍带人来到百媚楼时已是深夜。
他一来便看见披着顾行徴外衫，衣衫不整的卫卿卿。
他双眼一眯，转身抓住顾行徴的衣领，怒吼道：“姓顾的，你竟然敢让我妹妹假扮【创建和谐家园】，你拿什么保证她崴筆不会出事？！”
顾行徴没有挣脱他的束缚，只是淡淡地回看卫霍。
“兄长！”卫卿卿见状，忙上前去拉卫霍的手，“你这是做什么？不是他让我假扮的，是我为了查案……”
话还没说完，被卫霍打断：“你给我闭嘴！”
沉默着的顾行徴却突然开口：“你别凶她。”
这下，轮到卫氏兄妹瞠目结舌地看向顾行徴。
卫霍咽了下喉咙，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什么？”
他们都以为顾行徴不会重复一遍的。
可是……
“你别凶她。”
顾行徴字正腔圆，又说了一遍。
卫霍觉得自己的拳头有些硬。
片刻，他动了动鼻子，皱起眉问：“你喝酒了？”
顾行徴点头。
“办公务的时候你喝酒？”卫霍不可置信。
但顾行徴却看了卫卿卿一眼，随后道：“是我的错，我会接受惩罚。”
卫霍松开了他，像是在看一个怪人。
别人都是怎么说他的来着？
冷血无情？
心狠手辣？
杀人不眨眼？
卫霍不再看他，伸手抓住卫卿卿的手臂：“跟我回家。”
身后，顾行徴看着他们的背影，壹扌合家獨γ眸色深下去。
……
卫卿卿再见到顾行徴，是半个月后。
史部尚书暗造黑赌坊一事之后，她被卫霍训斥了很久，就连卫庆都没忍住多说了她两句。
之后半个月，卫庆没再给她任务，让她在家里呆了半个月。
这天，卫庆叫她到六扇门待命。
卫卿卿到了六扇门才发现，顾行徴也在。
两人齐齐跪下。
“皇上密旨，晋州官银丢失，现命锦衣卫顾行徴和六扇门联手秘密调查此事，尽快查到官银去处。”
“臣遵旨。”
起身后，卫卿卿怔怔看向卫庆，问：“为什么选我？”
论资历，论能力，卫霍都比她更胜一筹。
卫庆幽幽地看了眼顾行徴，回道：“你办事有力，所以选你。”
其实不是。
是顾行徴向皇上【创建和谐家园】，说与卫卿卿配合默契，若是能再合作，官银失窃案定能早日水落石出。
于是皇上就允了。
“小顾，你可要记着，要早日断案。”卫庆提醒道。
“卫大人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说完，他便拉着卫卿卿走出了六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