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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我说对了。”
第35章
带着扳回一局的微笑，乔辰枫慢吞吞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很多，但也要看别人要不要那个甜枣。”
贺寒川神色阴冷，眼神如同利刃一样刺在乔辰枫身上。
不过几秒，他面目一松，嘴角微微扬起：“那总比自欺欺人好。”
他知道，向晚看乔辰枫的眼神中并没有一点爱意。
乔辰枫闻言，眉目凝住，好像被人戳中了伤处一样。
贺寒川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病房，顺手还把门带上锁住了。
乔辰枫刚想抬手敲门，却想起向晚还在昏睡，只能悻悻放下了手，不甘地看着他坐到病床旁，再次将那苍白的手握在手里。
“哥。”乔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算了吧，我觉得向晚姐和他感情还是挺好的。”
“胡说什么！”乔辰枫低吼了一句。乔露气的脸一红：“我哪有胡说？”
她后面的话到了嘴边又止住了，最后无奈又烦躁的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
乔辰枫瞪着病房中的两人，心里不住地冒上几丝妒意。
次日。
意识逐渐清晰的向晚缓缓睁开眼，下意识地想动动身子。
可才挪了下腿，钻心的疼痛直冲大脑，痛的她龇牙咧嘴地低吟了几声。
她喘了几口气，才适应了这疼痛。
向晚看了眼陌生的病房，记忆有些模糊。
她怎么会在这儿？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被紧握住的右手动了一下。
向晚转头看去，目光滞住。
是贺寒川！
他此刻伏在床边，头枕着手肘上，双眼紧闭，唇前抿唇一条直线，眉头也拧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一时间，向晚心里五味杂陈。
贺寒川这段时间的行为完全将她的心打乱了，她甚至也越来越不懂他的。
离婚前对她那样冷漠无情，现在又变得这么关心她，难不成是在愧疚当初他婚内出轨的事？
想到贺寒川和许彤的事，向晚心还是闷闷的，以至于手都抖了一下。
贺寒川肩膀一颤，像被惊醒了一样。
他睁开眼，正好撞上向晚复杂的眼神，他目光瞬时欣喜起来：“向晚，你醒了。”
向晚木讷地点点头：“……”
没等她说完，手上的暖意突然消失，贺寒川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不，我不渴。”向晚伸手去拦他，却因为动了腿而痛的倒吸口凉气。
贺寒川立刻放下杯子，将她的手推回去：“说话就说话，别乱动。”
听着他担忧、责怪、紧张糅杂在一起的语气，向晚心不觉颤动：“我，我的腿……”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腿上。
此刻她的双腿被绷带紧紧缠绕着，微微一动就能让疼痛翻好几倍。
慢慢的，向晚记起了之前的事。
是向母。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论认不认识向晚，想让她死的心依旧没有变。
向晚眼眶一热，鼻尖酸涩：“她为什么那么恨我？
贺寒川微垂眼眸：“是我的错，不该把她带到这儿来做复健。”
向晚一怔，含着泪诧异地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看过贺寒川如此放低姿态说这种满含歉意的话。
贺寒川坐了下来，声音低沉却清晰：“对不起。”
第36章
一声“对不起”，让向晚的眼泪像泄洪一般落了下来。
她苦笑道：“对不起什么？是因为你对我言语上对我的羞辱，是因为你的无情和出轨，还是因为心中觉得对我有亏欠。”
贺寒川心一紧，牙根都发酸：“向晚！”
他顿住，明明有千言万语，却总是说不出口。
向晚却似习惯了一样偏过头：“不用说了，你不了解我，但我了解你。”
贺寒川从来不是会说什么情话的人，就算会说，也不会是对她。
他对她说的最顺的永远是一句句折辱她自尊的话。
一句对不起已经是对她开恩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贺寒川看着向晚，向晚看着窗外，就这样僵持着。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适时的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
贺寒川起身走到门门前透过玻璃一看，是乔露，这才打开了门。
乔露见贺寒川一脸严肃中还带着忧伤的表情，干笑两声：“我，我来看看向晚姐。”
她挪着步子走了进去，见向晚已经醒了，立刻跑过去：“向晚姐，你终于醒了啊。”
向晚这才笑了笑：“嗯，让你担心了。”
乔露偷偷瞄了眼一旁脸黑的快和锅底一眼过的贺寒川，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了下来：“这次可又多亏了叔……不，是贺大哥。”
……向晚下意识地看向贺寒川。
她记得在昏过去的前一秒，看见了贺寒川朝她跑过来。
“你不知道，贺大哥抱着你一路冲到手术室，那速度比两年前还要快。”乔露越说越起劲，语气也兴奋起来。
贺寒川闻言，紧绷的神情松了一下，反倒觉得乔露好笑。
她来时向晚已经在手术室了，她这样胡编乱造的倒正好说的是事情。
乔露丝毫没有觉得现在她是胳膊肘往外拐，恨不得把贺寒川当时的状态说的撕心裂肺。
“那个，贺大哥，刚刚有个陈医生让我转告你去一趟办公室。”
贺寒川嗯了一声，一直停留在向晚身上的目光转了又转，才道：‘我马上回来。’
话毕，这才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向晚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
离开病房的贺寒川才到办公室，陈医生就着急地让他坐下，将手里向母的检查报告递给他：“贺先生，老太太已经不适合做复健了。”
贺寒川眼神平静，他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另外。”陈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我建议还是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去治疗吧。”
他刚一说完，贺寒川眉头就蹙了起来。
陈医生解释道：“这次她受了【创建和谐家园】，已经不是单纯的老年痴呆了，更类似精神分裂。”
贺寒川目光深沉，细细思考了一下陈医生的话。
他不懂的是向母到底是怎么了。
他亲眼所见过她对向晚的暴行，但是养老院的护工又说她经常哭着说对不起，还把眼睛哭坏了。
她没有别的亲人，能让她觉得对不起的，不就是向晚吗？
但这次如果不是他急事感到，向晚可能就真的要死在她亲生母亲手里了。
先到这儿，贺寒川的心瞬时紧缩，眼底也积满了疑虑和担忧。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向母这么恨向晚？
第37章
天色渐晚，乔露给向晚买了晚饭后见贺寒川回来了才离开。
向晚拿着筷子，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只是因为和贺寒川的独处，还有他的目光。
终于，在吃到一半时，向晚放下了筷子，泄了气一般：“你吃了吗？要不你先去吃饭吧。”
贺寒川眉一耸，看了眼她桌上的饭菜。
乔露买的明显是两人份的，不过向晚看起来并不想和他一起吃。
“你先吃吧。”他语气淡淡地道。
向晚哪里还吃得下，她摇摇头：“我吃饱了。”
贺寒川眼神一冷，看了眼盒子里的饭菜，跟没动一样。
他突然伸出手，拿起筷子。
向晚一愣，以为他要把东西扔掉，正要阻止，却猛然被塞了口饭在嘴里。
贺寒川动作快的让她措手不及，还分外尴尬。
“……”向晚震惊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的饭堵住了，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贺寒川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眼中多了份向晚从前从来没见过的关心。
“吃。”
他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又夹起一片肉凑到她的嘴边，一副要无缝衔接地塞进去的模样。
向晚脸不由一热，咀嚼着带着一丝甜味的米饭：“我，我真的……”
又被猝不及防地塞进一片肉，向晚快速地嚼了两下咽下去，在筷子再次凑到她嘴边前捂住嘴：‘我真的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