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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声音将向晚的吸引了过去，她抬起头，不远处一架客机正飞向高空中。
看不清飞机的模样，但向晚却觉得这就是贺寒川负责的那趟航班。
这个时候正是那趟航班起飞的时间。
“姐？”乔露奇怪地看着向晚，感觉她走神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了。
向晚懵懵地看向她：“怎么了？”
乔露蹲了下来，抬起头：“话说回来，你真的不考虑跟我哥在一起吗？”
比起姐，她更想叫向晚嫂子。
向晚眼角一垂：“露露，你还小。”
她叹了口气，她早就跟乔辰枫说过她离过婚，也明白地告诉他她没有别的感情，就算要报答，也不会违心的冒然接受他的爱，毕竟最后痛苦的还是两人。
而乔辰枫却似乎并不在乎，说是慢慢相处再说。
典型的温水煮青蛙。
奈何她的心还陷在过往，无法去接受。
乔露推着向晚溜达了一会儿，乔辰枫的车子便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他们身边。
“哥！”乔露惊喜地叫了一声，“我还以为大年初一你要把我和向晚姐晾在这儿呢。”
乔辰枫下了车，笑了笑，目光却放在向晚身上：“你也该好被晾晾，省得你到处去疯。”
乔露脸立刻垮了，鼓着脸抱怨了几句。
乔辰枫也习惯了，蹲下身捻了捻向晚身上的毯子：“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向晚摇摇头：“没有。”
“后天就去医院吧，我都安排好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声音低了几分，“另外，你要去看看你妈吗？看起来她这两年状态很差。”
向晚闻言，心一紧，也来不及诧异乔辰枫怎么那么快找到她妈妈的，急忙问：“怎么了？她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身体倒没什么事。”乔辰枫解释着，“只是护工说她把眼睛哭坏了，眼前的东西都看不清。……”向晚眼眶陡然酸涩起来。
妈为什么会把眼睛哭坏了？是因为她吗？
乔露见向晚要哭了，一巴掌拍到乔辰枫背上：“哥，你都把姐说哭了。”
乔辰枫见向晚眼里满是眼泪，立刻后悔了：“对不起，我只……”
“下次你能帮我拍两张我妈的照片吗？”向晚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
第21章
乔辰枫愣了一下，他以为向晚会说要让他带她去养老院看看的。
向晚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便道：“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或许在妈心里，两年都没出现的她已经死了。
额头上曾经被向母砸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向晚的心也随之疼痛起来，那时的向母，是真的下了死手要她的命。
乔露见自家哥哥那慢半拍的模样就来气，便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脚。
乔辰枫瞪了乔露一眼，才回道：“好。”
直到两天后，向晚住进了复健医院，乔辰枫将几张照片交给向晚。
向晚看着照片上那苍老了十多岁的向母，一下子哭了出来。
她攥着照片，肩膀因为抽泣颤抖着，看的让人心疼。
乔辰枫也没劝，等她哭完了才给她倒了一杯水，安慰到她情绪平复了下来。
此刻，才开完会的贺寒川带着几箱水果又去了养老院。
护工见他拿了这么多东西，笑了：“老太太的房间都快被你们带的东西堆满了。”
听到他们两字，贺寒川并没有多大反应。
陈烨也经常来看向母，或许他每次来也都带了不少东西。
可当看到向母房间桌上一些比较名贵的药时，他心生疑惑：“那些是谁买的？”
上一次还没看见桌上放着药，陈烨这两天没来，养老院也不可能突然给向母买，会是谁？
护工甩了甩满是水的手：“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跟你年纪差不多，他说他是向晚的朋友，来看看老太太。”
向晚的朋友？
贺寒川眉立刻拧成一团。
向晚曾说过陈烨是她唯一的朋友，护工也认识陈烨，那这个突然出现的朋友又是谁？
“前两天我看他还给老太太拍了几张照……”
护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老爷子的叫她的声音，她高声应了句忙跑了过
贺寒川闻言，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如果是向晚以前的朋友来看向母还情有可原，但拍照片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禁大胆的去猜测，是不是要给向晚看。
贺寒川凤眸一眯，拿出手机拨通了陈烨的电话。
电话响了五六秒后，陈烨淡淡的声音才从手机中传了出来。
“喂。”他似乎没有想到贺寒川会给他打电话，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都臭到不行了。
贺寒川看着桌上的药，神情严肃：“去查查你说看到向晚那天下午的航班人员名单。”
这么直截了当的“吩咐”让陈烨一愣，也有些不满：“你不是说我眼花了吗？”
“去不去？”贺寒川语气一凛，带着不容抗拒的威慑力。
陈烨沉默了一会儿，才闷声回了句：“知道。”
电话挂了后，贺寒川找到护工，让她帮忙留意那个自称是向晚朋友的男人。
直到坐到车上，狭窄安静的空间内才将贺寒川的心跳声放大了数倍。
他捂着心口，努力地将呼吸放缓，却怎么也平复不了躁动的心绪。
他看向后视镜，里面的后座空空荡荡，但此刻他却觉的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被重新填满了。
贺寒川舌扫过腮帮，又紧抿着唇，一双黑眸盯着前方的路一动不动。
向晚，你一定还活着吧。
第22章
“加油！姐！你可以的！”
乔露蹲在一边，看着向晚双手撑着两条单杠，嘴里不断地在絮絮叨叨。
虽然是鼓励的话，却让一旁的护士看的很无奈：“病人需要鼓励，但也不能急躁。”
乔露努了努嘴，一张脸上满上不爽的表情，但还是很听话的闭了嘴。
而向晚此刻却还在和她那双不听使唤的双腿做着斗争。
她的汗浸湿了她额前的刘海，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到下巴，一滴滴地滴在地板上。
“姑娘，坚持住。”护士虚虚地环住她，生怕她摔了。
向晚咬着牙，奋力地抬起已经有了些许知觉的右腿，可努力了半天，才动了一下。
她差点泄了气。
现在她的身子全由两只胳膊撑着，早就快累趴了。
见向晚已经到了极限，护士忙把轮椅推到她身后，半搂着她坐下去：“今天还算好了，可以动了，再这样坚持下去你很快就能站起来的。”
向晚喘着气，对上护士充满善意关怀的眼神，笑了笑：“谢谢护士。”
乔露忙倒了杯水给她：“姐，一会儿还要针灸，你先喝口水。”
“嗯。向晚也确实渴了，才将水喝完，乔辰枫在门外朝他们招了招手。乔露立刻推着向晚走了出去：“
乔辰枫早就习惯了她的没大没小，屈指敲了敲乔露的额头：“去，饿了自己去吃，没人伺候你。”
乔露笑嘻嘻地看了眼向晚后朝他做了个鬼脸跑走了。
“才十点，你怎么就来了？”向晚擦了下汗，看向乔辰枫。
“没什么就过来看看。”乔辰枫走到轮椅后，推着向晚慢慢走着，“向晚。”
“嗯？”向晚疑惑地回了一个字。乔辰枫低头看着她的发旋，心中痒痒的：“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每当他这么严肃的时候都是关于感情的事情，向晚将纸揉成一团，捏在手里：“什么问题？”
“……他欲言又止，握着把手的手不由紧握起来。”
向晚抿抿唇，将话接了过来：“前夫吗？”
乔辰枫一顿，没想到向晚说的这么从容。
他眸子中满是探寻，除了向晚母亲的事，他从没听向晚提过任何关于前夫的事。
向晚笑了笑：“他算是我上司。”“上司？”
“嗯。”
向晚没有要继续说的意思，话锋一转：“我想下去透透气。”
乔辰枫从轮椅后头的袋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好。”
外头的飘着细雪，乔辰枫将向晚推到一个亭子底下：“你现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买杯热饮。”
“谢谢。”向晚细细地说了声。下了雪，没有什么人来院中，只有几个老人坐在隔壁亭子里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
向晚掩于毛毯下的左手又不觉地开始摩挲起右手的无名指。
等回神过来，她眼神一滞，不由自嘲地呢喃着：“我怎么还在想……”
她和贺寒川都已经离婚了，况且他也应该知道她已经“死”了吧。
向晚叹了口气，肩膀也随着松了下去。
雪突然变大，贺寒川才把车停好，也没打伞，直接走进了医院。